直到暮霭,年华散尽。

2021-10-06 23:01:07

青春

【我们】

深夜的火车站有些落寞,安小小和吕小莫拖着大包小包跌跌撞撞挤进安检口,那样子很滑稽,像极了买菜的大妈弄洒了自己的菜篮。

他们已经辗转了很多个城市,走马观花地掠过一座又一座灯红酒绿的城市,但如若你问他俩究竟还记得些什么,他们一定会斩钉截铁地告诉你——毫无止境地等待和毫无声息的未来。

安小小习惯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爬楼梯过草地,偶尔踩到石子儿也能轻盈地跳过去,吕小莫形容她是踩着高跷的狐狸。因为就连吕小莫这般骚气的男生也不得不承认安小小偶尔眯起眼睛魅惑的就像只狐狸。

吕小莫总随性到走在街上也能自顾自的唱出声音,就算旁人投来的目光有多灼热,他仍旧不理睬。安小小总在一旁扯住吕小莫的衣角,避开四周扫射的目光,咬着嘴唇狠狠地说吕小莫你够了。如若让安小小形容吕小莫的话,肯定是没有好气的说他丫就是一只半年没有被投食的饿狼,成天瞎嚎嚎。

十八岁的安小小是播音生。

十八岁的吕小莫是音乐生。

这一年他们穿越春秋冬夏,从最严寒的一月开始奔赴全国的各个高校考点,一直到炎炎夏日他们仍旧没有办法驻足。也许成就全国数百万学生的捷径是高考,而对于他们,这条通往梦想的路途只有靠不停地奔走和尝试。

在这一片土地上,亦有千千万万个如同他们一般的艺体生,来回地奔走。

1

深夜的火车车厢里并不算拥挤,寥寥无几的人,或躺着或趴着或者干脆垫着行李呼呼大睡。因为旅程的匆忙,安小小和吕小莫只能买到今夜最后一班火车的硬座票,又因为多日的劳累,安小小任凭着火车的颠簸,随着颠簸的频率来回的扭动。吕小莫心疼地看着安小小,把行李推到安小小脚下,拿起保温杯穿过狭窄的过道走向车厢的一头。

但当吕小莫返回座位时,却发现安小小身边多了一个整齐的平头,更让吕小莫目瞪口呆的是刚才还奄奄一息的小狐狸现在正活蹦乱跳地跟小平头互留着电话号码,笑得花枝招展分外灿烂。

吕小莫故意将保温杯用力地掷在桌子上,企图用刺耳的碰撞声唤起两人的注意。但很显然,他们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无法自拔。吕小莫忍无可忍,终于拿出了高八度的音量冲安小小说道,哟,火车上都能遇见真爱,现在这真爱啊,真是白菜价。

安小小翻了个白眼,一巴掌拍在吕小莫的后脊梁上,疼的吕小莫嗷嗷直叫。安小小没好气地对吕小莫说他是我们以后的同伴,宋墨,美术生,正好和我们同路去同一个考点。

吕小莫深深明白,这个世界上最让人郁闷的事情就是两男一女的组合,并且还将要长久以往的搭配下去。他并不乐观地打量着这个细皮嫩肉的小平头,甚至忘记了露出一个善意的微笑。

后来的日子,就这么顺理成章的变成了三人行。

只是吕小莫不再是安小小唯一的护花使者,因为宋墨看似柔弱的肩膀不仅背得动自己的画具,还顺带提起了安小小的一大箱子衣服。

比起安小小和吕小莫,宋墨的每场考试都要耗上大半天时间。安小小就穿着高跟鞋不停地在宋墨的考场外踱步,踢踢踏踏,吕小莫不耐烦地对她说连猫头鹰都要被你吵醒了。这时安小小变得分外宁静,吕小莫偷偷看着这只上了妆的小狐狸,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他感觉到这只狐狸蓄势逃跑的预兆。

距离结束还有半个小时,一些考生已经陆陆续续的走出考场。

擦身而过的人群渐渐多起来,但宋墨还没有出来。趁着身后逐渐嘈杂的背景音,吕小莫轻声地问安小小,你不会喜欢上小平头了吧。

安小小木讷地瞪着眼睛还没来得及回答,宋墨就刚好出现在他们的视野当中。

宋墨兴奋地冲他们挥舞这画板,隔着一层又一层人浪喊着安小小和吕小莫名字的声音被人群淹没。

几个月的旅程中,吕小莫细心的发现,安小小对这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比对自己这个多年战友更加体贴,当然他也看见了每当宋墨注视安小小时眼睛里涌动的异样。

后来他们毕业了。

安小小满载了各个学校的通知书,宋墨选择了一所南方的学校,而吕小莫只拥有一张来自北方的通知书。

安小小把自己关在房间很久,她仔细地看着每一张邀请函,抚摩着每一张纸片剩余的温度,最后她走向阳台,望向飞机划过留下长长尾迹的天空,给吕小莫打了个电话,亦或许是通知他。她说小莫,我要去南方了。

电话那头或许是沉默了很长的时间,许久,吕小莫的声音里充满了笑意,他说南方的冬天很暖和。

吕小莫想起安小小很怕冷,每年冬天都像粽子一样裹得一层一层,即便那样,一旦触摸到冰冷的空气,她也会踮起脚尖叫着冷死了。

此时的吕小莫就像一只掉队的大雁,看着雁群里的安小小和宋墨双宿双飞。

2

八月末是安小小的十九岁的生日。

生日的前几天,宋墨约吕子莫出来吃宵夜。

八月末的夏天燥热的有些不安,就连下过雨后的夜晚,空气里也夹杂着躁动的温度。吕子莫一杯接一杯地喝酒,宋墨一口一口地嚼着生菜。

嚼着生菜的宋墨一把抢过吕子莫的酒杯,一口倒进了嘴里。接着他又开了一瓶啤酒,一口气倒进了肚子里。好像空气也有点微醺了呢,宋墨的脸红红的,和路边的街灯连接成一幅画。宋墨眨着微眯的双眼,小声地说我真的很喜欢小小。

端起酒杯的手悬在了半空中,这句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话让吕小莫有些不知所措。他最终放下酒杯,微仰起头对宋墨说她也正打算和你一起去南方。

只是没人听见,吕子莫句尾那声微小的叹息。

那天晚上,两个男生在一起喝得东倒西歪。就好像只有那一天,他们像是最好的朋友,无话不谈的兄弟,也好像只有那一天,他们卸下了对彼此的戒备。

酒尽欢时,宋墨坚持要送吕小莫回家,他说小莫你今天喝的太多了。

吕小莫在街灯下走着崎岖的S型,还一边回过头冲宋墨喊到我能走直线。宋墨在不远处的街灯下无奈地笑笑,远远地注视吕小莫被街灯拉长的影子渐行渐远。

吕小莫走着走着,突然发现脸上湿湿的,他伸出手接住落下的雨滴,一把抹去脸上的温润。他突然分不清那咸咸的滋味究竟是雨还是泪。于是他停下脚步,对着月亮大声笑着,又好像是对自己说,他说宋墨你可真不够意思,居然把眼泪抹在我脸上。

吕小莫在心里笑笑,原来一颗真心,真的是白菜价。

3

安小小生日那天一共来了四个人。

除了安小小本人以外,还有拎着蛋糕前来的宋墨,摆着一副趁吃趁喝嘴脸的吕小莫,和安小小的发小乔之。

乔之是个大眼睛长头发樱桃嘴的典型东方美女,以至于吕小莫刚刚到席时还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乔之对安小小说,小小,我以前觉得你就是美女,今天看到了乔之,我觉得我以前太肤浅了。

乔之一直保持着浅浅的微笑,直到宋墨拎着蛋糕走进餐厅的时候,安小小一把拉过宋墨,在他耳边低声地说,今天有福利介绍给你。说完安小小咯咯地笑了起来,留下一头雾水的宋墨,和脸颊泛红的乔之。

吕小莫十分警觉的发现了安小小的异常,他翻着白眼冲安小小阴阳怪气地说你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这次安小小没有顶嘴,她只是转过脸冲吕小莫得意地笑笑。

入席后的四个人,烘托出氛围有些微妙和尴尬。

吕小莫识相地埋头在一边吃着菜,一边冲安小小嚷着,小小你吃这个鱿鱼,好吃。小小你吃那个黄瓜,真甜。小小你别光瞪着我,难道我比菜好吃?

安小小瞪了吕小莫一眼,又转向宋墨,她脸上一抹狡黠的笑容,她对宋墨说,这是乔之,是我的发小,她听说你画画很不错,想跟你学习。

宋墨温柔地笑着说可以啊。然后他又把目光转向安小小,把拎来的蛋糕摆放在方桌中央,小心的移走多余的碗筷,在四个人八双眼睛的注目下,他像揭开新娘头纱一般揭去了包裹蛋糕的盒子。

突然像有一道光,从蛋糕中心巧克力色的字迹中折射出,不偏不斜地刺入每个人的眼睛里,安小小张着嘴忘记了合上,甚至连吕小莫都被冷不丁吓了一跳。

在蛋糕覆满奶油的顶部,用巧克力色漂亮得写着几个大字:

小小,我喜欢你。

即便是有些俗气的几个字,但它已经像发射型武器散发出了它不可估量的威力。

气氛从微妙变成了凝重。

没有人开口讲话,没有人来打破这样漫长的沉寂。过了许久,在每个人假装忙着夹菜,低头盯着各自饭碗的时候,安小小用极其低沉的声音轻柔地说,宋墨,我想,你误会了。

甚至连一直陪伴安小小的吕小莫也停下了筷子,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她。

因为是佼佼的播音生,所以即便是在宣布残忍结果,讲述让人无法轻松的话题时,安小小也能让人感叹,这声音真是好听。

安小小深吸了一口气,低下了头,她像自言自语又像在对每一个人说。她说宋墨,你是我,很重要,很重要的朋友。

正在这时,乔之不小心打碎瓷碗的声音,像一声久违的叹息,划破了这场长长的沉默。

所有人把目光聚集在乔之身上。安小小没有喝酒,却像有些微醺的看着乔之散去笑容后的脸庞,乔之始终没有说话,当目光靠的越拢,她把头埋得更低。

最终安小小说出了一句让所有人匪夷所思的话,她用长辈语重心长的口气像是要教育谁一般,她说,乔之会是个优秀的女朋友。

即便没有抬起头盯着被传述的那个人,语气里明确的指向性依然像根针一样,狠狠的戳在了宋墨袒露的伤口上。

气氛依旧尴尬到一种极致,吕小莫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把安小小连拉带拽地扯到了餐厅走廊,未留下餐桌上不知所措的二人埋头看着自己的手机。

似乎每个人都企图从手机微弱的灯光中汲取最后一丝的温暖。

在餐厅走廊伫立的吕小莫,收起了平日了那副不正经的嘴脸。

他皱着眉头,眼睛直直地盯着安小小。安小小被他炽热的目光弄的浑身不自在,自顾自的用手指轻轻卷曲着自己的发梢。

吕小莫的声音像一颗子弹,坚韧地可以穿透安小小筑起的坚实的城墙。他用不可置疑的口气说,安小小,你太自私了。

安小小的唇角不明显地抽搐了一下,她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轻轻地合上了嘴唇。吕小莫看着安小小瞪着的大眼睛,好像有股潮湿的暖流就要倾盆而出。

吕小莫看着安小小倔强的神情,那股坚韧又灼人的眼神好像在委屈又坚决的对他说,你什么都不懂。

餐桌上尬尴的两个人,在进行着沉默的对抗。

宋墨最先打破了沉寂,他看着乔之,坚定地说,你很漂亮,但是我真的很喜欢小小。

乔之的嘴唇动了动,眉毛拧在了一起,她想要说什么,却最终从皮包里拿出了纸片和铅质笔,在餐厅昏暗的灯光下从容地写着些什么。

写好后,她整理了下自己的妆容,把纸片轻轻地放在宋墨的面前,又从容地走出了餐厅。

在乔之的背影走远后,当她变成了一个逐渐模糊的黑点,宋墨才拿起纸片对着餐厅昏黄的灯光看清了乔之留下的字条。

除了她的电话号码,还有一段宋墨看不懂的话,她写着:

如有一天你想起了我是谁,请打给我。

宋墨对着纸片呵出一口热气,他用手指摸着字迹残留下的温度,好像除了这字写得真挺漂亮之外,并没有其他多余的信息。

他揉着太阳穴,自言自语地说着,难道真是我忘了些什么吗?

4

自从这次不愉快的生日晚宴后,三个人,好像渐渐减少了交集。

除了偶尔宋墨会给安小小发简讯说这几天下雨,你出门要带伞,你少穿点高跟鞋吧,对身体不好这些废话之外,吕小莫就像在这座城市里销声匿迹了一般没有了声息。

直到时间快的不得不把安小小送去南方。

准备离开的前一天,安小小拨通了吕小莫的电话,约他出来最后的道别。

当吕小莫赶到安小小说给他的地址时,安小小已经点好了酒和菜。吕小莫看着桌子上摆满了自己最喜欢吃的菜,不知道怎么的,不自觉的眼睛有些湿润。

近一个月没有见,他发现安小小的酒窝笑起来更深了。

安小小给吕小莫递了一个眼色,示意他自己坐下。然后她从容的开了两瓶啤酒,把其中一瓶摆在了吕小莫的跟前。她的语气不像是商量,而是命令。

她对吕小莫命令道,喝完它。

没有过多的言语,没有多余的温柔,在这家餐厅里一只妖娆的狐狸和一匹硬朗的俊狼,一人举着一个瓶子,皱着眉头往喉咙里灌下。

最后剩下了两个空瓶。

不常喝酒的安小小似乎已经有些醉了,她脱下高跟鞋把脚搭在吕小莫身上,身体有一些不自然的晃动。

然后,她笑着说,宋墨,是我的弟弟。

吕小莫的神情有了隐隐的变化,他没有抬头,低着头给安小小按摩着肌肉紧绷的小腿。

安小小一边给自己倒酒,一边喃喃自语地说着,宋墨啊,从小就可黏我了,虽然我们有不同的爸爸,但我们有相同的妈妈。妈妈离婚后就带着我和宋爸爸住在一起,后来没多久就有了宋墨,小的时候,我和宋墨还有乔之是可好可好的朋友了,宋墨那时候还天天跟我嚷嚷,他说姐姐我长大了一定要娶乔之做新娘。我问他为什么,他咯咯冲我傻笑,他说乔之会是一个优秀的女朋友。

讲着讲着安小小抽泣了起来,她深深吸进一口空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气息,依旧用她有些颤抖的声音娓娓道来。

吕小莫不打断她,只是静静听着,一杯又一杯地喝酒。

安小小说,后来我去了寄宿学校上小学,宋墨留在了家附近的小学。六一儿童节那天我在学校里跳舞,宋墨和爸爸妈妈去游乐园玩。回来的路上来不及躲避撞上了搬运的大货车,爸爸妈妈睡着了,就没有醒过来。宋墨陷入了深度昏迷,不知道多久能醒过来。失去了所有的家人,我们就要变成孤儿。可是我还有个爸爸,在我生命里消失了那么些年却又冷不丁冒出来把我带进了一个新的家庭。

宋墨后来苏醒了,但是你知道吗?有一种人会因为受过巨大的刺激不愿意再想起,就选择性忘记那些曾经让他最幸福的东西。宋墨就是这种人,他选择忘记了他的童年和他的家人。

吕小莫,对不起。我利用了你,那天在火车站是我故意买的硬座票,是我故意假装安排了一场和宋墨的重逢。虽然离开那个家的那么多年,但我一直偷偷地关注着我的弟弟,一直筹划着要怎样自然的与他重逢,是因为我的自私,我克制不住想让他注意到有我的存在,但我又不想吵醒他尘封多年的记忆,我不想让他痛苦。所以我选择做一个无微不至的好朋友,在身边默默地陪伴他守护他。

因为,我是他唯一的亲人。

后来安小小哭着哭着就趴在吕小莫肩上睡着了,吕小莫抚摸着安小小柔软的长发,把安小小这个巨大的秘密揉碎了捏在了手心,像一把尘土一样的撒去。他心疼地看着安小小消瘦的脸庞,可能是喝多了吧,他情不自禁地亲吻了安小小白净的额头。

真是只倔强的小狐狸啊,我们的小狐狸最近瘦了一大圈呢。

5

去机场那天,吕小莫没有去送行。

宋墨像那年艺考时那样帮安小小提着各种大包小包的行李。宋墨黑线的脸像是在不情愿地抱怨着女人真麻烦。

当他们嬉笑打闹着准备过安检时,一个细小的声音用尽全力地喊着宋墨的名字。

宋墨和安小小回过头,看见了穿着长裙子朝他们挥手的乔之。乔之跑过来把一封信塞在宋墨手中,然后扬起手垫起脚拍了一下宋墨的平头,乔之说,宋墨你走着瞧,我今年会好好学习努力考到你们学校的。

安小小在一旁看着表情木讷的宋墨,不禁抿着嘴笑了。

那场景好像很熟悉呢,就像很多很多年前一样。

换登机牌的时候,安小小一直犹豫着拖拖拉拉。她捏着手心里的机票,没有人看到她手里泛起的汗珠。宋墨和乔之在一旁催促她,安小小有些结巴说再,再等一下吧。

宋墨和乔之都知道安小小在等待着谁。

可现实却是直到过了安检,直到即将登机,直到登上飞机,直到系好安全带,直到乘务员用甜美的声音开始讲话,直到飞机划破天穹,吕小莫始终没有出现。

飞机缓慢攀登划上天空的瞬间,安小小若有所思的用手指在窗户上画着。她在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吕小莫,你这个胆小鬼。

【关于她】

其实那天吕小莫早早就去了机场,只是没有露面。

因为他坦然自己害怕会哭,害怕自己会因为握不住安小小的背影难过。

在这个世间,最残忍的事情不就是离别吗?但为什么我们还要不停地重复着这样的残忍。

吕小莫说,当飞机划过他头顶时,他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安小小时她穿着高跟鞋风风火火地走进艺术培训中心。

他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女孩儿,长长的头发和高跟鞋,还有一张没有笑容的脸,从那一刻起,他就很想和她做朋友。

因为第一次看见安小小的分心,那天的视唱练耳考试吕小莫得了全班最后一名,被惩罚打扫了一个月的厕所。

但即便这样,也是值得。

吕小莫说,那段我们奔波在各个城市参加考试的日子,是我离她最近的日子,我第一次看到一个真实的她,汗水和泪水交织在一起活生生的她。

吕小莫还说,在我的心里她就是一只小狐狸,不安又倔强,喜欢逞强,假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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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暮霭,年华散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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