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来自微博
一包纸,我从马鞍山带到了长沙,从一个包里换到另一个包中再放置另一个包里,被我带去上课、逛超市、在路上行走,如果不是今天忘记带足够的纸巾去教室,或许还有完整的一张纸,现在里面装的是半张纸,我舍不得用完它。
从考场出来那天下午开始直到现在,我的感冒断断续续,身体似乎积攒了许久的对我不满意,它终于在我考完试后一次性爆发怨气。今天上课时不断咳嗽,需要用纸巾包住咳出的痰也需要不断用纸巾去擦鼻涕,在把包里不多的纸用完后离下课时间还有一段距离,鼻涕不时外流,咳嗽不断。
望着黑板,一手不断在包中搜索,期待能找出意外的纸巾,可是没有,真的只有放在内侧小袋的那包纸,那天我们在车站他放在我的外套口袋中的那包。
分别后,我们去到自己所在的学校继续学习。他放在我口袋里的纸,很久了我还是舍不得用完,因为是他给我准备的,因此我很舍不得。
两人刚在一起时,双方都不是很能接受放假这一无法避免的事情。于是每半月或一月后的一天半分别对我们来说是残忍痛苦的。
周五的下午或是中午下课铃声响起,我们坐在各自的教室里等待班主任进教室布置和交代各种假期事项后,不约而同地校园内外的某个地方等待对方。然后一起走在熟悉的街道或是僻静人少之处两人默默等待分别时刻。
他的家在城南那头,上高中以前我放假的归处是往城西的方向。无论多晚,哪怕是天黑了他都会把我送上车找到座位后他才离开,有时是赶末班车,有时他连末班车都赶不上。要是夏日傍晚天色未晚,他则会站在车身后看着我坐的车渐渐驶出他的视线,我透过车后的大玻璃紧紧望着他,经常在他目送我之时眼泪簌簌流下。
一起幻想过等到高考结束后,一起远行,一起去上课、逛街,相互陪伴,不再受放假分别的煎熬之苦。可是,这个心愿,延迟了。
异地后很少有长久的相聚。那是一个沉默而有魄力的大男生,不善沟通和表达,对于内心所想更多的是直接做出来让我知道。
在大学,相对高中自由多了,我们两人还是过着跟高中差不多的生活,并未因无人监督学习而过分沉溺爱情。
在我们的高中时代里,他在我教室楼上的理科班,我在他教室楼下的文科班。
刚开始两人是一有时间就见面,一起去操场散步一起去食堂排队买夜宵。
有一年冬天的月考,他吃完早餐洗了两人的碗后跟我说,考试那几天给他放个假,因为再见我的话他就无法集中精力专注学习了。但那天中午到了两人的饭点,我一个人乖乖地拿着碗去食堂,回头一看他就在我的身后,我又惊又喜,他对我说:“早晨你的手不小心擦破了皮,不要碰水,所以我来给你洗碗啦。”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们选择在固定时间里才见面,为让彼此专注学习。为此两人也花了很长时间去习惯,不得不去这样做。因为之前两人的成绩曾大幅度下降过,想了想觉得那样不好,需要些决心。
有时是早晨见面,一天仅有的一次。临考时是好几天才能见上。有时他会一个人在清晨早起,比我先到我的座位上,在课桌里放些他准备的东西,或是偷看我的日记,如果不是后来他告诉我,我都不会知道。有时是在教室外、楼梯间、校园路上,他看见我班上同学就会喊住人家托对方带东西给我。总之,就是他自己不露面。
图片:微博@度薇年
上大学后,也是如此,相互陪伴时间很少。有时下课后看手机发现有快递消息,我会在第一时间里想起他。两人之间,夜晚他发消息说的最多的就是喊我睡觉,哪怕我们都知道对方没睡,他不会多跟我聊一会。因为要养好第二天的精神。
有人说一个人爱不爱你,要看他愿不愿意花时间陪你,会不会随叫随到。我的他从过去到现在都不是这样的,但我相信他的感情是认真的。
即使会有抱怨,也会感到很委屈。很多个深夜失眠、落泪,第二天醒来便想通了,还是选择默默地等他。
四月份的时候,两人已是一个多月没见面,于是我便偷偷买了票去找他,在他第二天清晨醒来时给他惊喜,在学校附近的公交站牌处接到他打来的电话,我说“我不知道我在哪儿呢,等某人来认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