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点头，他当然记得，那个东西能要了王三宝的命，他不忍心，始终没有用。
秋生说：“王大宝病了，又突然好了，知道为什么不？”
王海摇头，他不知道。
秋生解释给他听：“那是王三宝的自我保护，那个时候，他的身体还无法抵御针剂的杀伤性，在王大宝和他之间，你一旦选择了王大宝，他就会死，这时候最英明的决定就是，让王三宝痊愈，让你患病，因为他清楚，在你和他之间，舐犊情深，你宁愿自己死，也不会让他死。”
王海勉强的摇头，他不信：“你胡说，他还是个孩子，他怎么会有那么多心机？”
秋生并不恼火，依然很安静：“不，这不是心机也不是算计，这是一种特异类物种的智慧，是超乎人类的智慧，或许王三宝自己也不清楚，不过他的身体内潜藏着这种智慧，面临死亡威胁的时候，这种智慧会以潜意识形态起作用。”
王海：“那你为什么，让二宝抽我的血，你要干什么？”
秋生站起来，深深的鞠了一躬：“因为那支针剂已经失效了，至于这点我也没想到，王三宝体能的自我完善的速度是超乎想象的，或许，这就是自我保护的本能吧。还有件事，当年在编辑王二宝基因的时候，考虑到他的基因过分强大，为了制约，我在他基因上设定个先天的缺陷，这个缺陷就是你的血液，你的血能要他的命。”
王海睁大了眼睛，无力的嗓子喊出有力的声响：“这么说，你决定要杀死王三宝？”
秋生摇头了：“不不不不，你误会了，我是个科学家，不是杀人犯，我会把这个权力交给你的第二个儿子，也就是王二宝。你死了，你的血液就会凝结，不再会对王三宝构成威胁，所以我会趁你还活着的时候，让王二宝抽取你的血液，权当是他之后的自救。抱歉，这件事我之前没有跟你商量过，因为我知道，你心中更看重王三宝，但是，我是个科学家，我要为我之前的行为负责，也要为我的杰作负责，为这个社会负责……”
如果有把刀子，王海真想这就结果了秋生，他有满肚子委屈，他的心声在呐喊：你个败类伪君子，你有什么资格说负责，我的儿子，还有我的全家都成了你的试验品，你不得好死，你会下地狱的。可惜了，他什么也喊不出来，静静的躺在床上等待死亡的降临。
王海躺在床上，他就要死了，他还在困惑着，要怎么办，怎么抉择，不过他的决定已经没什么意义了，他就要死了，弱不禁风的，没人会在意他的态度，也不会有人听他的决定了。
他看着床前的王二宝，他用风烛残年的微弱声音问：“你，真的要杀掉你弟？”
王二宝很干脆，一点也不犹豫：“会的，他活着，我会死，哥哥也会死。”
王海：“知道不，如果不是他捐献骨髓给你，你早就死了。”
王二宝：“为了活，我也没办法。”
王海：“我问问秋生，或许还有别的办法，你们能好好相处的。”
王二宝：“嗯，纵然真的能，我也会杀死三宝。”
王海：“为什么？”
王三宝：“我是人，人是贪婪的！”
王海双眼渐渐模糊，看不见什么了，脑海中是当年他和秋生配合，共同编辑基因婴儿王三宝，这个基因婴儿是个宝贝，能救活白血病的王二宝，还聪明绝顶，才华横溢，替他光耀门楣，是啊，当年是他的贪婪害得他家破人亡。
我是人，人是贪婪的！
王海苦笑，直至他死亡这笑容才渐渐从他脸上消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