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冤灵,幽幽泣

2020-11-29 12:48:12

志异

梦中冤灵,幽幽泣

今天,是汤贝贝顺利通过实习期,正式成为仁安医院心胸外科的一名护士。

仁安医院是城中私立医院里的龙头,不仅环境好,而且待遇高,是许多医学院的学子梦寐以求的落脚地。

汤贝贝一大早就起床精心打扮,神清气爽地出了门。路上还买了两份三明治,然后带着无比激动的心情向医院奔去……

来到医院,汤贝贝先去和护士长报到,之后就和同事们打了个招呼,借着就满怀喜悦地上了9楼的神经科,走到顾问医生—马诚宇的办公室门前,轻声敲了敲门……

“请进。”办公室里传来了一声礼貌的回应。

汤贝贝开门之后,笑着朝马诚宇走去,然后把手里的一份三文治递给他,有些调皮地说:

“马医生,早餐已送到,请慢用。小女子告退!”说完转身准备走。

马诚宇笑了笑,立马从座椅上站起身,走上前去,一把从身后抱住汤贝贝,温柔地说:

“谢谢宝贝!”说完情不自禁地亲了一下汤贝贝的脸颊,“今天是你正式成为护士的第一天,好好表现!”

汤贝贝瞬间感觉甜蜜爆棚,转过身子,双手搂住马诚宇的脖子,笑着点了点头,说:

“知道啦,好不容易才熬过实习期,我一定会好好珍惜这份工作的!”

“good,加油!”马诚宇温馨地鼓励她。

“好啦,我也不打扰你工作了,我先下去咯,你赶紧吃早餐。”汤贝贝说完后,亲了一口马诚宇,然后不舍地和他挥了挥手,走出了办公室。

汤贝贝心里很清楚,她之所以这么激动,不仅仅是因为能实现白衣天使的梦想,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能继续和男朋友马诚宇朝夕相对。

说到马诚宇,他的来头可不小,他的母亲姚莉娅是仁安医院的院长。

从马诚宇的爷爷马天德开始,马家三代从医,还坐拥庞大的医学事业,是城中赫赫有名的医学世家。

仁安医院就是马天德三十年前创办的,直到马天德与儿子马文涛相继去世之后,就由马诚宇的母亲姚莉娅接管院长一职。

正式上岗的第一天,汤贝贝就有幸参与了一个大手术,可谓是自己工作生涯里的第一份收获。

忙活了一天,总算盼到下班时间,交接完手头的工作后,就到更衣室换衣服,准备下班。

这时,有位护士张晓婷急匆匆跑进来,用乞求的语气对汤贝贝说:

“贝贝,我今晚值夜班,可是我女儿刚才发高烧,我今晚得照顾她!我能跟你换班吗?”

“啊?!……”汤贝贝对这突如其来的换班请求有些蒙圈。

可是没等汤贝贝说下去,张晓婷又接着说:“求你啦,贝贝,就一次嘛!下次你有事我也帮你值班!好不好嘛?贝贝,贝贝……”张晓婷着急地求着汤贝贝。

“好啦,好啦!我没说不换呀!孩子生病了,当妈的都着急,我理解。你陪孩子吧,我今晚替你。”汤贝贝体谅地说。

两人交接了工作,张晓婷就急忙赶回家了。

汤贝贝也打了个电话跟马诚宇说自己今晚替张晓婷值班,没法赴约原定的烛光晚餐了。

马诚宇不仅没有觉得失落,反而赞成汤贝贝的做法,毕竟这也算是汤贝贝打好人际关系的第一步。

两人在电话中甜言蜜语一番后,汤贝贝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7点半了。

原来热恋中的人真是有情饮水饱,饭点快过了都不觉得饿。正好也到了查房时间点,于是她草草给自己点了个外卖,就往病房区走去。

汤贝贝来回查了三轮病房之后,已经将近12点了,她见暂时没什么特殊情况,便趴在桌上睡一会。当她睡得正香,突然有人用力摇了摇她的肩膀,她迷迷糊糊睁开双眼,看见一个长发的模糊身影站在护士站台前,然后那人给她递过去一条手链……

突然,服务铃响起,她猛然睁开眼睛,哦,原来是在做梦……

汤贝贝急忙走去按响服务铃的病床。给病人安顿好之后,她睡眼朦胧地走出病房。

此时,她突然联想到刚才梦里有个模糊身影给她递了一条手链,好像和自己手上带的是一样的。

于是她下意识抬起手看了看,却发现手链不见了。

“呀!我的手链呢?怎么不见了?”汤贝贝一脸诧异地嘀咕着。

想着想着,她便想起今天早上参与了一个手术,进入手术室之前,她把手链放进了手术室旁边更衣室的储物柜里,忘记拿出来了。

“哎呀,真是马大哈!”汤贝贝埋怨自己。

要知道这条手链是马诚宇送给她的定情信物,非必要情况下,这手链可是不离身的。

想到这里,她走进护士办公室,让另一名护士帮忙守着护士站,然后迫切地跑到5楼手术室那一层。

电梯“叮”的一声,5楼到了。汤贝贝走出电梯后,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意,弄得她浑身不自在。心想,白天过来的时候都不觉得什么,到了晚上过来就感觉有些阴森。

还好汤贝贝的心理素质不差,平时又喜欢看恐怖片,在女孩子当中算是有点胆子的。

这一层有两间手术室,分别是7号手术室和8号手术室。而7号手术室是常年关闭不开放的,至于关闭的原因,汤贝贝也不得而知。

她打开走道的照明灯,快步走到更衣室里,打开储物柜拿出了手链,然后出门往电梯口走去。

突然间,她隐约听见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她奇怪地皱了皱眉头,再仔细一听,原来是女人的抽泣声。

她心想,这时候怎么会有人在这里?是谁呢?在好奇心的促使下,她慢步朝着声源走去,发现声音是从7号手术室里传出来的。

“怎么回事?!这间手术室都关闭好几年了,门也是从外反锁住的,里面还怎么会有人?”汤贝贝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随着汤贝贝慢慢靠近,手术室里女人的抽泣声就越来越清晰。

当汤贝贝走到7号手术室门前,原本的抽泣声瞬间变成一阵被悲痛的哭声,一下子让汤贝贝的脊背发凉。

她不想呆在这里了,也不想理会是谁的声音,直接转身朝电梯口快步前行。可是她走的越快,后面的哭声就越明显,就像在强烈示意她倒回去一样。

汤贝贝走进电梯后,当电梯门快要关住的时候,原来的哭声顿时停了下来,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刺耳的哀嚎声……

这一声哀嚎让汤贝贝不寒而栗,吓得她退步躲到电梯的角落里。

转眼间,天亮了。

值完夜班的汤贝贝回到家后,倒头就睡,直到马诚宇来按响门铃,她朦胧间起身一看,发现已是夜晚8点。

“就知道你还在睡,该吃饭啦!懒虫。”马诚宇一边说,一边提着一大袋食物进门。

汤贝贝看见男朋友送来的爱心晚餐,瞬间困意全无,一个劲搂着马诚宇,温柔地说:

“因为我知道你会给我送爱心晚餐呀,所以我睡得特安心,果然,一起床就有吃的,嘻嘻~”

两人情不自禁亲热一番后,马诚宇拿出食物摆在饭桌上,然后脱下外套,顺手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脖子上一条红绳露了出来。

汤贝贝见到后,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好奇地问:

“对了,你之前说你妈妈给送了这块佛牌,还叮嘱你不能离身。到底是有什么玄机呀?”

马诚宇摇了摇头,说:

“我只知道我两年前出了那场车祸后,她为了给我保平安,特地飞往泰国给我求的,也就爱子心切吧。”

“那你真的再也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出车祸了?”

“想不起来,反正当时我的主治医生说是选择性短暂失忆,创伤后遗症的一种。我自己也学医的,这种情况确实存在,也只好接受了。”

“我听说这样的情况大多来源于比较严重的心理创伤,可能你……”

汤贝贝还没说完,马诚宇的手机就响了,于是他接了电话:

“喂?妈……现在?你到机场了?你不是说还要多玩几天吗?哦,那好,我现在去接你!没事,没事,我没什么事……”

此时,汤贝贝的表情从甜蜜变得失落,她放下手中的食物,轻声叹了口气。

“我妈临时决定从澳洲回来,我现在要去机场接她。对不起,宝贝,今晚不能陪你了!马诚宇愧疚地说。

汤贝贝勉强地抿嘴笑了笑,说:

“没事,你去吧。我懂!”

马诚宇深情地地给了汤贝贝一个goodbyekiss之后,便急忙走了。

一年前,汤贝贝在仁安医院实习期间,马诚宇和她经过几次接触后,就被这个单纯又开朗的女孩深深吸引住了。

可惜两人却还没开始多久,就遭到马诚宇的母亲姚莉娅的强烈反对。只因汤贝贝出身中下阶级的家庭,与马家的背景天差地别。

然而马诚宇并没有因此而放弃,他希望自己的坚持能有朝一日让母亲认可这位段感情。

可是姚莉娅不是一般的母亲,她是身处豪门的城中名媛,上流社会里的阶级观念总是根深蒂固的。

汤贝贝看着桌上丰盛的食物,却一点食欲也没有,想起马诚宇刚才不敢和自己妈妈说实话,尤其他那无处安放的眼神。

汤贝贝就深刻意识他们的未来是隔着一道多么难以跨越的坎。

手术室里,医生在全神贯注地为病人做手术,汤贝贝则在一旁为医生递刀擦汗。

正当她在认真地辅助医生做手术时,突然间,手术床上的女病人浑身带血地坐了起来,吓得在场的医护人员丢下手上的工具,大叫着跑出了手术室。

汤贝贝也吓得大惊失色地尖叫起来,谁知还没等汤贝贝跑走,恐怖的女病人迅速用手掐住了她的脖子,然后面目狰狞地看着她,用沙哑地声音大声喊着:“他不是好人,他不是好人,他不是好人……”

汤贝贝拼命地垂死挣扎,但是越是挣扎,就被掐得越紧,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啊!救命啊!”汤贝贝整个人从床上蹦了起来,一边大口喘着气,一边定睛看着周围,发现自己在床上,原来是一场噩梦。

于是她晃了晃脑袋,深呼吸之后,继续睡下。

第二天,汤贝贝从起床到去上班,脑海里全是昨晚的噩梦,她感觉这可能不是一个偶然的梦,甚至有种不祥的预感。

张晓婷走进办公室的时候,看见汤贝贝在办公桌前发呆,她感到有些奇怪地问:

“贝贝,怎么了?”

“呃?”汤贝贝一下回过神,接着说:“没事,在想一些事。你给病人打完针啦?”

“对呀,一进来就看见你一动不动,吓我一跳。真的没事?”张晓婷关心地问。

“真的没事,就是昨晚没睡好,所以有点提不起神。”汤贝贝松了松筋骨,说。

“那就喝杯咖啡提神,我正好想去冲杯咖啡,顺便帮你冲一杯。”张晓婷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两包咖啡。

汤贝贝微笑着点了点头,说:嗯,谢啦!”

“贝贝,赶紧去5楼准备一下,23号病床的病人需要马上手术!快!”护士长李玲急忙来到办公室,用命令的口吻对汤贝贝说。

汤贝贝咖啡都来不及喝,就赶去5楼的更衣室换上手术衣。一切准备就绪,汤贝贝便跟参与手术的医护人员一起走进8号手术室,开始手术工作。

手术进行到一半,汤贝贝给医生递过手术刀的时候,突然,她看见已经被全身麻醉,躺在手术床上的女病人猛然坐了起来,并用恶狠狠的眼神盯着她,关键眼前这个女人并不是原本躺在手术台上的,而是她昨晚梦境里的那个!吓得她大叫了一声,下意识倒退了几步,手中的手术刀“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在场的所有人震惊了,个个都把疑惑的的目光投向了她,尤其是正在做手术的医生,眼神从疑惑一下转变成严厉。

汤贝贝看着大家,又看了看手术床上的病人,只见病人仍然闭着双眼躺在那里,没有什么异样。

她瞬间意识到刚才产生幻觉了,连忙跟大家说对不起,然后赶紧拿起另外一把手术刀给医生。

手术结束后,心胸外科的主任找了汤贝贝谈话,并且让她就今天手术室的实务,交一份报告。

晚上回到家,汤贝贝便打开电脑,开始写起报告。她越想专心去写,情绪就越浮躁,手术室里的那一幕也越清晰。

她联想起昨晚那场噩梦,与今天手术室里的场景惊人的相似,总感觉有着某种她摸不清的关联。

难道那个梦是先兆?又或者……哎,最主要是报告里该怎么表述?自己都不敢相信当时眼前发生的事,说出来又有谁会相信?

而且分分钟会弄巧成拙,带来更坏的结果。这个节骨眼上,不能再节外生枝,毕竟这份工作承载着他的理想与爱情,她不想就此失去这份工作。

此刻的她想找个人倾诉,希望有个人能给她一点建议。于是,她想到了张晓婷,张晓婷是除了马诚宇之外,唯一能让汤贝贝为之掏心掏肺的人。

张晓婷接到汤贝贝的电话后,立马赶来她家。

汤贝贝从第一天夜班的诡异事情,到那晚的噩梦,再到今天手术室里看到的那一幕,全都一五一十告诉了张晓婷,张晓婷感到很不可思议。

“你说你值夜班那晚,梦见一个女人的模糊身影站在护士站台前,还给你手链。而且很巧,你的手链确实是落在5楼的更衣室,在你去5楼之后,就听到古怪的哭声,我感觉这一切不像是偶然,更像是这个女人引你去5楼的。”

“你的意思是……这个女人托梦让我去五楼?然后……对了,会不会那恐怖的哭声就是她发出的?她到底是谁呢?后面的噩梦和手术室里的诡异景象跟她有没有关系呢?”汤贝贝一脸纳闷。

“你确定那哭声真的是从7号手术室传出来的?”张晓婷问。

“是的,我确定。我还特意在7号手术室门口仔细听了一下,确实是从里面传出来的。我当时觉得奇怪,这间手术室不是关闭三年多了吗?怎么还会有人在里面?”汤贝贝说。

“真是这样就可怕了,我担心你可能……”张晓婷有些犹豫,不敢往下说。

“可能什么?说呀,晓婷!”汤贝贝急忙问。

张晓婷深呼吸一下,说:

“你来医院比较晚,不是很清楚7号手术室的事。三年前,7号手术室有个女人因为发生车祸,抢救无效死在在手术台上。自从那次之后,每每有病人在这间手术室动手术都会失败告终,没有一个救的活。

有一次,一位护士在参与手术的时候,见到一个满身都是血的女人站在手术台前,凶神恶煞地用双手掐住手术台上的病人,把那位护士吓得不轻,最后还辞职了。从此,好多医务人员都不敢去再进去这间手术室,怕自己会撞鬼。

后来,院方多次开会讨论后,决定永久关闭7号手术室,无论是迷信也好,碰巧也罢,院方都不想搞得大家人心惶惶,影响工作。而且屡次出现手术失败的情况,难免会让外界对这家医院的医疗水平产生质疑,所以只好出此下策。

之后医院还采取措施,一致对外封锁消息,并下令医务人员不得再提起此事,否则会受到严重处罚。时间久了,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汤贝贝听完后,倒吸一口凉气,惊叹道:

“天啊,我可能真的见鬼了!”接着,她疑惑了一会,说:

“可是……医院里这么多人,她为什么偏偏来缠着我?难道我最近时运低?”

张晓婷也觉得奇怪,想了想,说:

“诶?你不是说她嘴里一直重复着‘他不是好人’这句话吗?这个‘他’到底是谁?是不是她想告诉你点什么?”

“这一点我也觉得奇怪,但是当时感觉只是一场梦境而已,就没多想。现在觉得事情好像有没这么简单。”汤贝贝说。

“那就想办法把事情搞清楚,我怕这种情况在继续出现的话,不知道还要对你造成多大的困扰!”张晓婷提议说。

“搞清楚?怎么搞清楚?”汤贝贝充满疑惑地问。

“我们想办法去资料室翻看当年死在7号手术室的那个女病号的资料,确定是不是同一个人,然后再查一下她当时因为什么出的车祸,因为我觉得她口中的那个‘他’很有可能跟她的死有关系。如果她是含冤而死的,或许帮她查出真相,她也就不会再缠着你了。”张晓婷说。

汤贝贝赞成地点了点头,坚定地说:

“好!那就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深夜,走道上的灯光忽明忽暗,汤贝贝一个人朝着资料室走去。快走到资料室门口的时候,发现资料室的门是半虚掩着的,她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轻轻地推开门,打开里面的灯。

然后走到档案柜前,查看档案柜上的贴纸,寻找年份。突然,身后传来“嘭”地一声,汤贝贝吓得立马转身一看,什么也没有,于是她慢慢走了过去,当她走到第5排档案柜的时候,见到地上写着4个红色的数字:0224。

数字的颜色鲜红鲜红的,就像血一般。她半蹲下来,一脸奇怪地看着地上的数字,忽然间,顶上的照明灯闪了起来,接着,一阵哭声从她背后传来,那种熟悉的恐惧感再次蜂拥而来,她顶着内心的恐惧,准备转头看个究竟。

这时,她感觉有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她顿时感觉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还不禁打了个寒颤。于是,她慢慢把头侧过一边,再低头看了一下肩膀,一只腐烂的手正搭在她肩上。接着,有个女人一边哭泣,一边在她耳边用哀求的语气说:

“帮帮我,帮帮我,帮帮我……”而且越说越激动,哭声也越来越大。

汤贝贝害怕地大叫一声,然后用力甩开肩膀上的手,就在她甩开手,下意识回过头的那一刻,她看到了一个长发女人,身穿一件破旧的白色的裙子,裙子上沾满一片片血迹,苍白的色在一闪一闪地灯光下,显得格外恐怖。

汤贝贝傻眼了,可是还没等她叫出声,那女人突然就横眉怒目地冲了过来,举起腐烂的双手掐住汤贝贝……

“啊!!不要啊!……”汤贝贝猛然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安然无恙地躺在床上,心里松了一口气。

又是一场噩梦,噩梦里又是这个恐怖的女人,并且她的身躯和轮廓都那么清晰。张晓婷说得没错,该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了,不然连睡觉都是一种折磨。

两天后的一个夜晚,汤贝贝和张晓婷想办法潜入了资料室。她们一进入资料室就分头翻找档案,找着找着,汤贝贝忽然想起那晚在资料室的梦境,似乎联想到什么,然后对张晓婷说:

“晓婷,看一下0224号档案!”

于是两人一起找出了0224号档案,汤贝贝急忙翻开来看,第一页病患信息表上的姓名处写着:顾婉芸。接着,旁边的一寸照片映入她的眼帘,她惊叹道:

“真的是她!”

“你梦里的恐怖女人就是她?”张晓婷瞪大眼睛问。

“对!就是她!”汤贝贝看着张晓婷说。

突然,照明灯闪了起来,瞬间让汤贝贝会想起那晚的噩梦,于是她拿着档案本,一个劲拉着张晓婷,头也不回地跑出资料室。

两人气喘吁吁地来到医院大楼右侧的凉亭里,张晓婷迫不及待地问:

“你是怎么知道她的档案编号的?”

“可能说了你都不信,是前天晚上的的梦里,她告诉我的……”汤贝贝把那晚资料室的噩梦告诉了张晓婷。

“我的天啊,既然地上出现的数字就是她的档案编号,而且还哭着求你帮帮她,看来她的死十有八九是有冤情啊!”

“我也这么想的,尤其是刚才找到她档案的那一刻,真的不由得我不信。”汤贝贝叹了叹气,接着说:“问题是该怎么去查她车祸的真相呢?我又不是警察。”

张晓婷如当头棒喝般,激动地说:

“对了!警察!我老公的表弟是当警察的,我们可以去找他帮忙查一下顾婉芸的车祸!”

“真的?太好了,明天帮我联系他!”汤贝贝说。

汤贝贝故意和张晓婷选了同一天休假,两人一起去到警局,找到张晓婷老公的表弟李俊邦。

汤贝贝也顾不得荒唐与否,直接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和李俊邦说了一番,虽然李俊邦一开始觉得难以置信,但是自己当警察多年,之前也遇到过不少难以解释的灵异事件,半信半疑间还是答应帮她们查。

由于是三年前的案子,李俊邦需要点时间去处理,于是他让她们先回去等消息。

走出警局门口,汤贝贝就接到马诚宇的电话,说他母亲姚莉娅明天生日,他希望汤贝贝以自己女朋友的身份参加姚莉娅的生日派对。

汤贝贝的心里是抗拒的,但是想到自己这段时间因为上次手术室的事,冷落了马诚宇,而且他知道马诚宇也是在为他们的将来铺路,所以勉为其难答应了。

生日宴会上,马家别墅的花园里布满了西式装扮,一片华丽而优雅的景象。马诚宇带着汤贝贝去和姚莉娅打了声招呼,姚莉娅只是勉强扬起嘴角,点了点头,就转身走去招呼其他的宾客。

豪门阔太的生日宴会,聚集了不少形形色色的各界商业名流,像汤贝贝这样平平无奇的女孩,与周遭的一切都显得那么格格不入。她强颜欢笑地陪着马诚宇和来来往往的宾客们寒暄,期间,有一位中年男士走了过来和马诚宇打招呼,马诚宇礼貌地向汤贝贝介绍,说这位是西区警局的总警司刘天明叔叔,也是母亲多年的好朋友,就像自己的长辈般。

汤贝贝听后,礼貌地向这位刘局长问了声好。

同时,心里不禁感叹姚莉娅的交际圈,不但有各种商业名流,就连政府高官都是她的至交。

可能是第一次身处在这么多上流人士的环境中,内心有些胆怯,汤贝贝一个不小心就把手中的酒翻倒了,还溅到了裙子上。

于是,她对大家说了声不好意思,就急忙跑去洗手间整理仪态。

汤贝贝从二楼的洗手间出来时,看了看周围,心里不禁感叹,有钱人家真的不一样,一个客厅都比自己的一套房子还大,就连一个洗手间都比她的卧室宽敞。

难怪姚莉娅极力反对,现在在她面前呈现出的就是天堂与地狱的差距感。

汤贝贝一边想着,一边往楼梯走去,突然,她听见右边传来“啪”地一声,她转头看过去,见到右边有个开着门的房间,于是她走了过去,朝里面看了一眼,借着门外辉煌的灯光,她依稀看到里面摆放着一些杂物,显然是一间杂物房。

接着,地上一个破碎的玻璃相框映入眼帘,不知为何,此时像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促使她走进房间,她走了进去,捡起地上的相框。

然后她找打开墙上的电灯开关,看了看相框里的照片,照片上是个年轻女孩,她小心翼翼地拨开玻璃碎片一看,惊呆了,照片上的女人竟然是顾婉芸?!也就是最近汤贝贝梦里的女鬼,三年前死在7号手术室的女人。

天啊,他们家怎么会有顾婉芸的照片?难道他们认识?突然,马诚宇走了上来,还一边走,一边喊汤贝贝。

汤贝贝情急之下,立马把相框放好,然后若无其事般走出杂物房。她随便找了个借口应付马诚宇之后,就和马诚宇一起下了楼。

自生日宴会回来之后,汤贝贝连续几天都在想着照片的事。

她很惊讶马诚宇家怎么会有顾婉芸的照片,难道她是马家的人?那为什么从来没听马诚宇提及过?

懵懂间,汤贝贝总觉得顾婉芸,马诚宇和她之间有着某种联系,但是一时间又理不顺到底有什么联系。

一天,李俊邦给汤贝贝打了电话,说关于案子的事他找到了一些资料。于是他们相约在一家咖啡厅面谈。

李俊邦拿出关于三年前顾婉芸车祸案子的材料给汤贝贝看,说:

“我仔细翻查过了,顾婉芸是三年前,也就是2017年10月26日夜晚11点左右发生车祸的,事发地点是飞鹅山一个路段,经过当时负责案子的警员现场勘查后,判断为意外事故。而肇事司机至今仍然下落不明,两年前已经定为意外交通事故悬案,存放在档案室封存。表面上看,这件案子没什么异常。但是……”

“但是什么?”汤贝贝连忙问。

“有关这件案子的资料太少,不仅仅是警局里的资料少,而且新闻媒体那边都翻查不到关于这件案子的点滴。在当下的网络信息时代,别说是一场车祸了,就连一些无关紧要的八卦新闻都铺天盖地。”李俊邦说。

“也是,确实有点不对劲。那当年负责这件案子的警员呢?能问问他当时的情况吗?”汤贝贝说。

“当年负责这件案子的交通部警员全都对这个案子闭口不谈,我跟交通部的人也不熟,所以套取不到资料。但是有一点很奇怪,那天我们警局的总警司刘天明知道我要翻看这件案子的时候,他还特地找我谈话,大概是说结案的案子就不要翻出来了,字里行间都像是在叮嘱我不要碰这个案子。呵呵,还好我爸退休前是他的上司,他跟我爸的交情匪浅,所以才那么客气地跟我说,换做别人可能他都大发雷霆了。”

汤贝贝听后,有些愧疚地说:

“哎,真是难为你了,为了帮我,还差点被上司责怪,实在不好意思。”

“咳,没事,他也就这么说了一下,没什么大碍。我答应了帮你就会帮到底,何况你是我表嫂的好朋友,应该的。”李俊邦笑着说。

汤贝贝感激地点了点头之后,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

“对了,你刚才说你们总警司叫刘什么来着?”

“刘天明,怎么了?”李俊邦疑惑地看着汤贝贝。

“哦,没事,我就问问。对了,我再问一下,这个刘警司的为人怎么样?”汤贝贝问。

“呵呵,他是警局里出了名的处事圆滑,社交能力也非常强的人,不仅和警队里的高层关系密切,就连很多商界名人也跟他打交道。最威风的是,他是警队里唯一一个升得最快的,三年里连升两级。诶?就在2017年的时候还是个高级警司,2017年底就升为警司,2019年初就升总警司了。”

“又是2017年?顾婉芸是同年10月份出的车祸,当时身为高级警司的刘天明偏偏没到两个月就升职了,也太巧了吧?”汤贝贝嘀咕着。

“你该不会是……怀疑刘警司和顾婉芸的案子有关吧?”李俊邦有些惊讶地问。

汤贝贝被李俊邦这么一问,忽然晃过神来,说:

“没有没有,我就觉得奇怪就这么一说。那先这样吧,你先回忙吧,我先看看手上的资料,有什么疑惑的地方再联系你。总之,谢谢你了。”

“好的,那你先看看资料,有事打我电话。”

汤贝贝回到家后,一边看着手上的资料,一边在脑海里回放一些片段:

从她在要莉娅的生日宴会上看到刘天明,到杂物房里发现顾婉芸的照片,再到今天和李俊邦的谈话,她不自觉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姚莉娅和刘天明很可能和顾婉芸的死有关,尤其是刘天明这三年来平步青云得太不寻常。甚至……连马诚宇也牵涉其中。

虽然她心底一万个不愿意把马诚宇扯进来,但是马家有顾婉芸的照片这是事实,不得不让她萌生这样的想法。

一条漆黑的马路上,站着一个穿白色裙子的女人,突然一辆轿车对着那个女人迅速冲去,那女人随着一声尖叫后倒在地上。

汤贝贝在不远处看到了这一幕,不禁害怕地叫了一声,然后跑上前去,想救那个被车撞倒的女人,却看到肇事车辆往后倒了几米,便疾驰而去,但是她在车辆后退的那一刹那,看清楚了车牌号:dh566。

来不及拦住肇事车辆,汤贝贝只好急忙上去扶那女人,就在汤贝贝扶起她的时候,那女人突然起身一把抓住汤贝贝,这女人竟然是顾婉芸!

汤贝贝一声大叫,然后睁开双眼。噩梦再次来袭,又是什么提示?对!是车牌号!

汤贝贝顿时觉得刚才梦里的场景就是顾婉芸当年车祸现场,而最重要的线索就是肇事车的车牌号。于是她连夜打电话给李俊邦,让他帮忙查一查车牌号为dh566的车主。

第二天傍晚,李俊邦拿着一份资料来找汤贝贝。

“我查到了,dh566的车主是一名叫吴佳佳的女士,但是这是二手过户车,原车主叫姚莉娅。车辆过户日期是2017年11月10日。”李俊邦说。

汤贝贝瞬间惊呆了,缓缓说道:

“真的是她……”

汤贝贝和李俊邦商量一番后,李俊邦劝她先不要冲动,毕竟除了她的梦,目前没有什么实质的证据证明姚莉娅就是杀害顾婉芸的凶手,总不能跟警方说死者托梦告诉她吧?

汤贝贝思前想后,决定从刘天明下手,她从李俊邦那知道刘天明这个人不但处事圆滑,还很好色,而且好色得几乎没有底线。

于是她急中生智,请了私家侦探查刘天明,看会不会查到什么他的把柄。

不知是苍天有眼,还是顾婉芸在天之灵,私家侦探居然拍到了刘天明与警局另一名总警司的老婆偷情。

汤贝贝看着私家侦探拍到的照片,不由得感叹,这个刘天明真是色胆包天。

在一家半山的僻静咖啡馆里,刘天明一脸惊讶地看着手中的照片,然后故作镇定地问汤贝贝:

“你是谁?怎么会有这些照片?你有什么目的?”

“照片怎么得来你就没必要知道了,但是我的目的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想知道三年前一场车祸的真相。”汤贝贝能约刘天明出来,就已经做好孤注一掷的准备。

“车祸?什么车祸?跟我有什么关系?“刘天明问。

“2017年10月26日11点左右,在飞鹅山发生了一场车祸,死者名为顾婉芸。你还记得吗?”

刘天明仔细想了想,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定了定神,说: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三年前的这场车祸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只需要告诉我真相,我的目的就一个,车祸的真相!”汤贝贝坚定地说。

就这样,两人来回在这个问题上拉扯好了一会。

因为刘天明今时今日的辉煌来之不易,也不容许有任何事撼动自己的地位和名声,所以他最终还是顶不住汤贝贝手里那些照片的威胁,对当年车祸的真相全盘托出:

“我记得那是2017年10月26日凌晨,仁安医院的院长姚莉娅来家中找我。她神色慌张地说她飞鹅山开车撞了一个女人,不知道对方是死是活。她当时撞完人后,就匆匆离去,她不知道是否被天眼拍到,又或者有没有人看到当时的情况。

所以,她希望帮她摆平这件事。我跟她是通过警务处长认识的,后面一来二去的,我们就发展了一段地下情,我前几年炒股输了不少钱,差点倾家荡产,是她帮我清掉了所有的债务,而且她和警务处长是老同学,警务处长的独生子在2015年的时候因为心脏病在仁安医院做了一次大型的搭桥手术,这个手术就是姚莉娅亲自操刀的,手术很成功,从此她与警务处长的关系就更上一层。

可是警务处长为人正直,根本不是姚莉娅关键时刻的救命稻草。她唯一能解决问题的依靠就只有我,她还答应我会动用她的交际能力,跟警务处长提拔我,为了前途,为了这个对我不薄的情人,我无论如何都会尽全力保她周全。所以,我利用职权,动用了警队里的所有关系,帮她把这件事解决。最后,车祸的结果定论为交通意外。”

“那姚莉娅为什么要开车撞顾婉芸?”汤贝贝一边手在桌子底下紧紧握着录音笔,问道。

“这个问题我当时也问过她,但是她不肯说。我也没逼她,我只是负责帮她解决事情,事情解决了,大家都有好处,我没必要管那么多车祸之外的事。”刘天明说。

从刘天明的神情看来,汤贝贝觉得她不像在撒谎,而且她已经把关键的证据录了下来,剩下的事也只能靠手上这支录音笔去还原了。

汤贝贝把照片给了刘天明,并且再三承诺这些照片不会公诸于世。

汤贝贝一边握着录音笔,一边坐在家里的沙发上发呆。自己为了帮顾婉芸查找真相,几经波折,如今知道真相后,却不知如何是好。她不忍心看到马诚宇崩溃,但是也不能让顾婉芸白白冤死,这种想法已经不仅局限于自己害怕顾婉芸再缠着自己,而更多的是作为一个有良心的人最基本的使命感。

就在汤贝贝做思想斗争的时候,电话响了,竟然是姚莉娅打来的,她想和汤贝贝见个面。于是,汤贝贝为了让姚莉娅能意识到自己的罪恶感,她特地提出今晚12点在仁安医院的7号手术室见面。

出门前,汤贝贝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在心中默念了一句:“顾婉芸,请保佑我一切顺利。”突然,她感觉有一双冰冷的手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她立马睁开眼睛,眼前什么也没有。她会意地点点头,深呼吸,然后带着录音笔,整装出门……

医院的凌晨12点总是一片寂静,汤贝贝来到7号手术室,看见姚莉娅已经在里面等着她。姚莉娅是医院的最高领导人,她要进入一个医院禁地是多么简单的一件事。

“你来啦?贝贝。”姚莉娅的语气里充满了难得的亲切。

“嗯,姚院长。”汤贝贝很清楚姚莉娅的亲切背后绝对是另有目的。

“你怎么会想到去查顾婉芸的车祸?你和她认识吗?”姚莉娅面带微笑地说,而这种表情正是让汤贝贝一阵心寒。

“如果我说我不认识她,但是她的鬼魂回来让我帮查出真相的,你信吗?”汤贝贝反问。

“哈哈哈哈哈哈……你怎么了?贝贝,胡言乱语些什么啊?我看你现在像鬼附身比较多。”姚莉娅嘲讽地说。

“姚院长,不要绕圈子了,我们开门见山吧。好吗?”汤贝贝展现出了在姚莉娅面前从未有过的勇气。

姚莉娅看到汤贝贝如此镇定,她有些吃惊,随后又露出了一个阴险地笑容,说:

“我希望你忘掉今天和刘天明见面的事,顾婉芸的车祸也别再查下去,整件事到此为止。可以吗?”

她的这番话已是汤贝贝意料之中,汤贝贝说:

“姚院长,虽然我不是一名警察,但是身为一个医务工作者,救死扶伤的责任感足够促使我去帮一个冤死的人查出真相,让害死她的人绳之于法,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开车撞顾婉芸,但是我必须为她讨回公道,以慰她在天之灵。”

姚莉娅听完这番话,脸色瞬间大变,用犀利地眼神看着汤贝贝,说:

“呵,年轻人就是年轻人,涉世未深就想为人请命,很多事不是你想象的这么简单,很多时候,看似光明的大道,实际上是你无法跨越的延绵高山。”姚莉娅说到这里,表情突然恢复平静,接着说:

“这样吧,如果你肯到收手,我就你不再阻拦你和诚宇在一起,并且答应你嫁进马家。我想你也不蠢,在心里好好打打这个算盘,该怎么选才合算。”

汤贝贝无奈地笑了,但是她仍然坚定自己的立场,说道:

“难道姚院长就要这么一次次耍这种手段去掩盖你的罪行吗?是,我是很想嫁给诚宇,但是我也不想埋没良心!对不起,我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汤贝贝顿时觉得姚莉娅的嘴脸好恶心,她不想再跟这个不知悔改的杀人犯待下去,于是她转身准备走。

“站住!”姚莉娅突然大喊一声。

汤贝贝停住了脚步,一边转过身,一边说:如果你还有良知,请你……”

还没等汤贝贝说完,姚莉娅已经拿着一个手术刀刺向汤贝贝的腹部……

“你……”汤贝贝捂着腹部,一边看着鲜血在流,一边顶着疼痛往后倒退。

姚莉娅拿着手术刀,凶狠地看着汤贝贝,说:

“谁都阻挡我前进的脚步,你是如此,顾婉芸也一样!你不是很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杀她么?反正你今天也走不出这里,我不妨告诉你,让你死得明目。”

汤贝贝疼痛难忍,但是仍然拼尽全力撑着,她就算死,也要用身上的录音笔录下这个女人的罪行。

姚莉娅看到汤贝贝痛苦的表情,她越加兴奋,接着说:

“顾婉芸是我远房表姐的女儿,自从5年前我远房表姐和表姐夫在一次飞机失事中丧生之后,她就来投靠我们家。我供她衣食住行,还帮她在银行安排了一份稳定工作。谁知,她竟然和诚宇谈起了恋爱。

虽然她是我表亲的女儿,但是她的出身能配得上诚宇吗?于是我当时极力反对,甚至要把顾婉芸赶出家门,但是她却始终不肯离开诚宇。我也不会心软,但是我万万没想到,她居然从诚宇一次口误中,得知我多年前曾经因为断错症,导致一名病人并发症突发死亡。

于是一天晚上,她约我到飞鹅山谈判,她说如果我不答应他们交往,她就会将我的丑事公诸于世。我的人生、我的名誉不能就这么毁于一旦。

所以,我故意顺她的意,答应她的要求,就在她走下山的时候,我从背后一脚油门撞向她。之后我就找刘天明帮我摆明这件事。

自从顾婉芸死后,诚宇心情很差,低迷不振。有一次,刘天明来家里找我谈顾婉芸车祸案件的进展,无意中被诚宇听到了,诚宇很生气地质问我为什么要杀害顾婉芸,可是无论我怎么解释,他都听不进去。于是,他一气之下跑出门,开车扬长而去。

可能是他当时受到的打击太大,一时恍惚,车子撞上了树干上,后来虽然没事了,但是却有选择性失忆的创伤后遗症。悲伤之余,我仔细想想,这也不失为一件好事,他不记得顾婉芸死的真相了,所以他在她心目中,我仍然是一个好妈妈!哈哈哈哈哈哈……”姚莉娅阴险地笑声回荡在整个手术室里。

汤贝贝此时已经脸色苍白,她强忍着伤痛,摇了摇头说:

“你真是无可救药了!”

“就算救,也轮不到你汤贝贝的来救!你只不过是一个出身卑微,还想攀附豪门的贱女人!去死吧!”说完,姚莉娅举起手中的手术刀,准备再次刺想汤贝贝。

突然,手术室里的灯闪了起来,紧接着,窗户“嗙”的一声自动打开,一阵阴风随之狂啸而来,把姚莉娅吹倒在地,还没等姚莉娅站起身子,顾婉芸鲜血淋淋地站在了姚莉娅面前,姚莉娅害怕的大叫起来,立马站起身子往门外跑去,当她跑到门口,手术室的大门“嘭”地一声关上了,任凭她怎么弄都打不开。

这时,顾婉芸面目狰狞地冲向姚莉娅,姚莉娅急忙大叫着躲开,往窗户的方向跑去,谁知一脚踩在了被风吹落在地上的用来装手术工具的的铁盘,迅速往窗口滑了过去,整个人不受控制般从窗户掉了下去……

顾婉芸看着姚莉娅掉下去之后,双眼掉下了血泪……这时,医院的的保安闻声赶了过来,急忙把汤贝贝送到楼下的急救室。在汤贝贝将要离开7号手术室的那一刻,她奄奄一息地看着矗立在那里的顾婉芸,会心地笑了……

从此以后,汤贝贝的梦里再也没有出现过顾婉芸,每一晚都睡的很安稳。她决然辞去了医院的工作,去考了记者证,并在一家报馆当起了记者。

她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捕捉人世的情态,将所有好与不好的事都公诸于世,但求世间再无六月飞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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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冤灵,幽幽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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