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是被爱伤害过的人。我和张旸结婚5年,这五年我从一个活力四射,活泼开朗的女孩,变成了一个少言寡语,只知道柴米油盐的家庭主妇,哦!也不是单纯的家庭主妇,我还有一个在张旸眼里可有可无的工作。
毕业的时候,好友林爽匆匆结了婚,我笑她大好青春为什么这么着急嫁人,不多享受一下单身的生活,林爽当时怎么回答我的,“我不是着急结婚,我是要嫁给爱情。”那时候我是羡慕林爽的,毕竟她确实嫁给了爱情,哪个女孩不是想嫁给爱情,女人的岁月蹉跎不起,我在实习的时候认识的张旸,那时候第一眼看到他,就觉得他整个人特别温和,他身材挺拔,长相英俊,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我觉得特别的斯文。
在认识他之前我刚结束一段感情,但是看到他第一眼,我就觉得我们之间应该会有故事。熟悉之后是在我转正后的一个月,领导把我分到他们组一起做一个项目。我和其他同事一起聊天的时候拐弯抹角的打听到她现在没有女朋友,听说是谈了好多年,因为要结婚的事情两家闹的不愉快,才分开。
我想这么优秀的人,为什么会因为要结婚了闹别扭呢,得不偿失。他工作非常拼命,经常主动加班,我也经常跟着他主动加班,时常帮他订餐买药切水果。我的目的他看的到,却没有表态。像我一样的傻子不是没有,只是被他的冷漠击退了,我能成功的走进他的生活可能是因为我是那个不碰到头破血流不回头的傻子。
所以我成为了他的女朋友,我们在一起一年就见了双方父母结婚了,尽管在他母亲眼里,一切都是我上赶着的。林爽说:“嘉怡,太快了,你要多加考虑”。我知道的,可我爱他。他对人一直温和有礼,面面俱到,每个人都会觉得他是个很好的人,我的家人非常满意他,有时候看到他喝我父母一起吃饭的样子,让我觉得他或许是因为喜欢才和我在一起,才愿意和我结婚的。
但其实我们两个人性格南辕北辙,他喜欢看书,爱看美剧,偶尔还会看看画展,我天生爱闹腾,喜欢开玩笑,喜欢热闹,喜欢去网红店打卡。我怕冷,他怕热,屋里的空调时常开到最低,而我总是要盖着稍厚的被子,半夜太冷也总会滚到他怀里,刚开始我心里很难过,不甘心的在滚过去。
其实在结婚之前我们大吵过一架,那天晚上他去洗澡,手机放在我旁边,没有锁上。有信息进来,我想叫他手不小心碰到打开了。我手抖着滑动聊天界面,是张旸的前女友发来的信息,问他有没有想过她,问他为什么这么快就结婚。问他和她在一起这么多年,凭什么受苦的是她,享受成果的是我,问他为什么最后披上婚纱的是我,为什么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张旸怎么回答的,他说:嗯。我不知道张旸什么意思,他洗澡回来的时候看到我拿着手机,没有质问我,也没有夺回手机,好像就等着我给他一个选择。那一刻我忽然知道,他忘不了他的前女友,也挽回不了,他想她却又不想主动去解决眼下的局面。我生出一种赌气的念头,随便找了一个借口和他吵架,可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一句难听的话,只是在我发泄之后说了一句“别闹了”。
我曾觉得就算我对他一见钟情,或许他可以对我日久生情,我怀揣着这个念头,坚持了三四年,在两个家庭不断的催孕,和他的沉默中,我选择了妥协。
在和张旸在一起的这么多年里,他各方面做的都很好,做到了一个丈夫应该做的一切。但我心里总是觉得少了一点什么。在怀孕七个月的时候,和林爽一起去吃饭,走过一家餐厅的时候,我看到了张旸和她的前女友,或许是我驻足的时间太久,或许是我的目光太热切,张旸抬头的时候看到了我,连带着他前女友也转过了头,我看到他有些慌张的脸。
那一刻,我居然对着他笑了笑就走了。
以前无数次的想如果我看到他女朋友的时候我会不会做出什么事情,好在我没有让自己太狼狈。
回到家的时候觉得有些累,想洗漱睡一觉,擦头发的时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手放在心口的位置,它好像死了一样,好像已经不在为张旸跳动了。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半夜,有点口渴,想去喝点水,走到客厅的时候看到阳台上一个黑乎乎的影子,一点猩红在他指尖闪烁,孕妇五感都比较敏感,我被呛的咳嗽了两声,然后打开灯,他沉默的走进来,我惊了一下,问他:“怎么不去睡”。
他没有说话,我想着是不是先回房间,他把手里的烟按在烟灰缸里,然后开口说:“我和她没什么,她已经结婚了,今天只是偶然碰到的,就一起吃了个饭”。我点点头:“嗯,好的,我知道了”。
他没理我继续说:“我怕你误会,你现在的情况不能生气,我回到家的时候你已经休息了,我们真的没有什么”。他解释的有些颓唐。我顿了顿说:“我真的困了”。他看着我一时有点委屈的无言。
我看着他的样子有点心疼,却很清楚的感受到我的心确实一点波澜也没有,我好像确实不爱他了。现在孩子快一岁了,我们相安无事的又相处了一年,有了孩子以后我们的小家愈发的和谐,但我知道我们都在维持这表面的平静。
忽然想起他前女友对他说的话,凭什么,我也不知道,可我不是抢夺者,我没有做违背道德和良心的事情,我只是一意孤行的成全了自己。在她看来或许她所有的意难平都是因为我的出现,她无做法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在回到他身边,所以她或许这辈子都心里都有一道伤疤,只能在夜里舔舐。
在张旸看来他无法忘记过去,也没有办法成全自己,他对我有了承诺,不管怎么样都做了他能达成的一切。而我,我们都是被命运伤害的人,离婚两个字时常在我的舌尖游走,我想或许有一天我会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