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换身衣裳。”
善良的农民抱来粗布衣衫,端来铜盆教她如何洗面。
小灰啃着农民的热苞米,小离模范着人的言谈举止。
这是夜郎国的疆土,农民有富足的土地。
他有个儿子叫臻,臻深深喜欢上纯真的小离。
百年来小离一直不忘,自己不属于梵净山。
每年的冬季,都能听到来自涂山的召唤。
“小离……”
“小离……”
这个声音时而微弱,时而刺耳如同拨弦。
“涂山。”
她费力地吐出两个字,望向农民朴实善良的双眼。
“我带你去。”
臻从父亲身后闪出,他是个敦实的壮汉。
农民摇摇头,看向小离脖颈坠着的彩石,他知道这彩石和女子一样,身世都非同一般。
彩石留给农民,臻随了小离。
俩人牵起小灰,告别农民、木犁还有他身后十二个孩蛋蛋。
“此地东行。”臻指着太阳,黝黑的皮肤闪着光。
“走。”小离搭过小灰,目光坚定。
走过山,走过河,走过春秋四季。
涂山就在眼前。
臻穿着小离编的草履,吃着小离捕来的鸟虫,他早已知道小离是狐,可是他就是喜欢。
“我知道你去寻你的娘亲,为你,我丢下了父亲。”臻披荆斩棘,开出一条路:
“你不是人,为何还要用人类的脚走路?”
“走。”小离学会了笑,尽管还用不好。
眼前河水潺潺,山花烂漫,和风拂面,像极了梵净山的春。
她嗅到同类的气息,还有——死亡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