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野怪谈:半夜鬼哭

2022-07-19 21:04:19 作者:大树底下说故事

水碗一直毫无动静,一碗死水,三个人都有些紧张的盯着水碗。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当我们等了有十几分钟之时,已是一分一秒都是一种煎熬。时间过得越久,我们心里都越没底,毕竟关公烧下去那也是关公,不是仆人,不是老头喊他往前冲,他就会往前冲。

“怎么还没动静呢?”又等了一两分钟,我不由焦急了起来。

“上次纸人烧下去不到五分钟,老先生就来传话了,现在过去一刻钟了,不会老先生出事了吧?”陈兴勇也担心了起来,眉头都皱到了天上。

扎纸老头说:“先别急,关公如此正义之人,是绝对不会容忍那恶鬼欺负善良的,你们别太担心了,说不定等下就上来报信了。”

虽然扎纸老头安慰着我,但是我心里还是十分的焦急,脑海中总浮现出那老头的无奈与绝望,总想起那新娘子满是乞盼着的目光,那眼神就是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我身上。若是我没有帮上他们父女,说实话我一辈子都会不心安。不仅是因为我同情于他们,更是因为我们当时走入绝望之时,是他们给我们指的明路,紧要关头还是那老头一把将我们推进的棺材,就凭这些,我就一定不能让他们父女受到伤害。

心里这般想着,也就越加的焦急担心,鬼魂我遇到了不少,打过交道的亦不少了,但是愿意让我拼尽全力去相助的,真的只有那对父女。

又过了一会儿,水碗还无动静,这下我可等不了,心中焦急万分。我问扎纸老头,家中可还有兵马,若是没有的话,能否现在再帮我扎一个威风点的?

是的,我担心关公不会帮助普通平头百姓,毕竟关公封为武神,非普通兵将。

扎纸老头一脸苦相,他说:“先生,你莫着急,相信关公的正义吧。何况你现在要我扎兵马,我又怎么来得及呢?一个兵马就算再快也需老半天时间啊?”

听到这话,我也知道是不可能来得及了,就算扎纸老头愿意临时帮我扎出兵马来,但是到了那时,青头鬼早就逼迫着新娘子成婚了。

在阴间,拜堂之后可就不能像阳世一样离婚了,那么新娘子以后就是青头鬼的人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到得那时就算新娘子不从,青头鬼是可以告到阎王那去的,自有地狱刑罚惩罚新娘子。

就在我万里无奈之时,突然扎纸老头眉头一动,喜道:“水碗有动静了!”

一听这话,我整个人都惊喜了过来,猛得朝水碗看去,只见筷子颤动着,接着就竖立了起来。

当下,我忙一把扑到水碗前,喊道:“老先生?”

喊完之后,水碗中就显现出了老头的影子,只见他衣衫依旧破烂,很是让我担心了一把。我忙问道:“老先生,可见着了关公?他可有帮你将女儿抢回来?”

老头那边并没有答话,而是突然跪了下去,我忙问他这是怎么了?他抬头对我说:“老头我感谢道长的救命之恩啊,多亏了道长请来的神兵神将,关公爷一下来,就帮我将女儿抢回来了,而且还把那王鬼头一众一扫而光,如今无人村已经没有了恶霸!道长,您的大恩大德,老头我只好下辈子当牛做马来奉还了!”

听到这话,我也是一阵欣喜,不仅是我,一旁的扎纸老头和陈兴勇也是大喜过望,不由从地上蹦了起来,止不住的欣喜。

得知关公不仅帮助老头将女儿救回来了,还将那青头鬼一帮恶鬼通通拔掉了,我着实松了口气,这样一来,以后老头他们父女俩就不用再担心青头鬼前来报负了,从此以后就能安心太平的等待着投胎转世之日。

当下,我就忍不住心中的激动,我对老头说:“老先生,这是大好事啊,你快起来吧,你们父女俩无事,我也就放心了。”

老头感激的点点头,然后站起来后接着一个女子出现在了他的身旁,这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女儿,那个被青头鬼强抢去的新娘子。

只见那新娘子面带梨花,满是泪痕,那泪珠在她这张如玉琢过一般的精致脸上,更是显得她楚楚可怜,让人想将她保护着不受伤害的冲动。她对我说:“谢谢道长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下辈子愿为你做妾做仆相报。”

我忙叫她别那么说,只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只要你们没事就好了,我也算是做到了之前许下的诺言了。

说完,我就问他们:“那关公呢?现在何处?”

是的,关公可不是普通纸人,烧下去后可不会一直留在他们身边当打手。

新娘子说:“关圣帝君已经离去,王鬼头的那些纸人帮凶尽被关圣帝君斩杀,如今他已押着王鬼头去阎王殿去了,说是要让他下地狱受刑罚。”

“哦?那是最好不过了!”我大喜,没想到关公竟然如此大公无私,虽然贵为关圣帝君,但是却替民出头做主,但不斩杀阴魂,而是让他们受到应有的律法惩治,当真是让人佩敬。

我说:“如今恶鬼已除,你们就安心等待投胎之日吧,希望来世能投个好人家。”

父女俩点头相谢,同时一一谢过扎纸老头和陈兴勇的相助,最后抹着热泪消失在了水碗之中……

“大事已成,在此我替那对父女感谢老叔的相助!”大松了口气,转头我对扎纸老头作揖相谢。

扎纸老头嘿嘿笑着罢手道:“谢啥谢啊,这次你也是让我开眼了,真没有想到这阴间竟有这等事情,更没有想到我扎的纸人有如此作用,唉,没有想到啊!”

是啊,谁又会想到我们利用纸人,竟然帮助阴间的一对可怜父女,拔掉了阴间的一帮恶人呢?谁会想到,我们利用纸人,竟能在阳间替阴间惩恶扬善呢?或许,没人能想到吧!

当然,这事也只有我们三人知晓,不足为外人道,就算告诉给外人,外人也不可能相信。反正这行善积德之事并不是做给别人看的,而是为自己的心去做的。

当下,忙完这一切已是近下半夜了,扎纸老人邀请我们进屋休息,被我给拒绝了,因为我们得将刘顺的尸体送到他家去。

扎纸老头在黑灯瞎火的屋外,一直就没有注意到路边上有一具尸体,当听闻我们就是给刘顺送尸体的人,不由得感叹了一句:“好人!”

我说:“老叔夸奖了,只是不忍刘顺常留在异乡,所以帮忙送回家而已,不足当此美誉。”

扎纸老头摇摇头,一脸无奈的说:“先生不知道啊,刘顺的死我们刘家村的人都听闻了,只是他的那些亲戚都不愿去接回刘顺的尸体,真是让人寒心。而先生与这位小兄弟,乃是和刘顺非亲非故之人,却能把刘顺带回来,的确是好人啊!”

我和陈兴勇笑了笑,心里却也鄙视了一把刘顺的亲戚。

当下,我也不再停留,问扎纸老头之前所烧的那些纸人要多少钱财,准备付上工钱给人家,然后便去刘顺家。

可是那扎纸老头却不愿要钱,说就当是他也做回好事,为下面那对父女尽份力。何况那父女也已谢过了他,所以不要我再付纸人的工钱了。

既然他如此坚决,我也就没有强求,或许给钱给他,他反而心里不会痛快,因为对于一些人来说,行善比赚钱更加快乐,这种快乐是打心底里来的。

道完谢,我和陈兴勇背着尸体就离开了扎纸老头的家。扎纸老头告诉我们,刘顺无父无母,是跟爷爷住一起的,家在村南边离此还有两里路,没在村庄里头。

其实陈兴勇去过一次刘顺的家,所以倒也不会迷路,于是便往村南边赶了过去。

下半夜的村子更加的寂静,就连田地里的虫蛙都不鸣叫了,走过黑灯瞎火的村庄,顺着一条小路往南边的一座山下走去。陈兴勇告诉我,刘顺的家就在不远处那座大山脚下。

二人一尸,就这样在夜色下往南边的大山脚下赶去,尸体比活人更重,或者是说更加难背,因为尸体死了几天了,早已僵硬,也不会抓着你的肩,所以就这般直挺挺的扑在你的背上,你得两只手死死的环搂住对方的腿,十分累人。

这也好在有两个人,走个几百米就换一下手,两人轮流着来。此时的我们早已在走出无人村时,便已将黑白无常的衣服给脱下来了,要不然早在扎纸老人开门的那会儿,他就会吓了个半死。

离开村庄越来越远,眼前也就再也没有人家了,就这样在荒郊野地里走了有七八分钟,这时候突然走在前头的陈兴勇就停了下来,而我背着尸体累得气喘吁吁的差点就不小心撞在了他的身上。

我问他:“你干嘛突然停下来了?”

陈兴勇却好似见到了什么很奇怪的东西似的,皱着眉头说:“先生你听,怎么前面有哭泣声呀?”

我背着一具尸体,累得气喘呼呼,耳朵里除了自己的喘息声外,哪里还听得到其它声音。如今突然听到陈兴勇说前面有哭泣声,我大感好奇,忙屏住自己的呼吸顺耳听去,这一听还真就如他说的一样,前面不远处时不时的传来了阵阵的哭泣声!

只闻那阵阵的哭泣声,似有似无,我也不敢确定,又似男人的哭声,又似女人的哭声,甚至还能听到像小孩的哭啼声,听得我直皱眉头,心道怎么这大半夜的还会有人哭啼呢?

我转头问陈兴勇:“你再听听,是不是真的有人在哭?”

“是有人在哭,难道还会听错么?”陈兴勇一脸肯定的说道。

我说:“那就怪了,前边好像没有人家住啊,怎么大半夜的还会有人在哭呢?”

陈兴勇或许是这一晚上遇到太多怪事了吧,所以胆子小了不少,有些害怕的说:“要不要过去啊?”

我想了想,这都到了刘家村,再过个十几分钟就到刘顺的家了,总不可能因为一点哭泣声就躲在这儿不敢前行,等天亮吧?当下,我就对陈兴勇说:“走,怕个鸟,阴市咱都闯过来了,还怕夜半的哭泣声么,我倒要看看前面在搞什么名堂。”

说完,我就将刘顺的尸体让给陈兴勇背,而我则带头走到前头,往前方的哭泣声走去……

前方是一个小树林,进入林子,穿了过去,接着前方的哭泣声就越加的清晰了起来,我敢肯定,前方一定是有人在哭。而且听那哭声,显然不是一个人在哭,而是有一帮人在哭,因为那囔囔噪噪的哭泣声中,听上去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让人听上去就好似前方有人死了,在办丧事一样,哭得好个热闹。

陈兴勇突然一把拉住了我,提心吊胆的说:“先生,我怕,我看咱们还是倒回村里扎纸老头那去吧,等天亮咱再去刘顺家。”

其实,这也不能怪陈兴勇害怕,在这大半夜的,换成是谁听到阵阵哭泣声都会心里发慌,要知道这一块可是没有一户人家的荒郊野地里啊,白天尚且有人哭泣都会觉得奇怪,何况是在这大半夜里呢?

不过,要我倒回去扎纸老头那,我是不可能倒回去的,毕竟我身为阴阳先生,就因为听到有人在前边哭,我就吓得倒回去,万一敢明儿天亮后是有人在哭呢,这事一讲出来,可就得闹出大笑话来喽,我这名声可就败光了。这我的面儿事小,祖师爷的名头可事大。

我对陈兴勇说:“放心,这不是有我在么,跟着我就行了。”

说完,我便继续往前走。

此时若是有人问我害不害怕?其实说句实话,说不害怕是假的,我也有点害怕,毕竟那阵阵哭泣声就好像一声声传在心里头似的,直让人听得头皮直发麻,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特别是在这大半夜的荒郊野地里,更是让人觉得不正常。

不过,我心里也有计较,并非只是为了一个面子就愿意把性命都丢掉的愣子。如果前面真是阴魂的话,那我也是有点把握的,最起码这儿可是阳间,不是之前在无人村时的阴间,量那些小鬼也不敢太过胡来。

小树林并不大,里头的树木竹子长得比较稀疏,走在这样的林子里倒是有月光能照进来,不至于看不清路。

小树林走了不到几分钟就穿过去了,可是一出小树林,耳边的哭泣声就突然大了起来,一看,前方十几米开外站着一群人,大约有五六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个个披麻带孝的穿着白色孝服,头上用白色麻布摭成帽子,一群人哭哭啼啼的十分吓人。

我一看,顿感惊讶,心道难不成这群人是刘顺的家人亲戚?敢情是来接尸体的?

看着那群人,哭的那是一个伤心,连站都站不稳似的,捶胸打背的,哭的稀里哗啦。

陈兴勇问我:“先生,难道这些是刘顺的亲戚?是来接刘顺的?”

我也十分好奇,看着他们哭成那个样子,个个披麻戴孝,不是来接尸体的又会是来干嘛的呢?

不过,我心里有一点不明白,我转头问陈兴勇:“难道刘顺他们家亲戚也知道我们今晚会送尸体回来么?”

陈兴勇说:“大致知道我们这两天会将尸体送回来,但不可能知道我们这个时候到的,难道村里有人给他们报了信?”

我心想,这不可能有人半夜来报信的。

这时候,那群披麻戴孝的人也看到了我们,然后就一拥纷纷往我们这里走了过来,一边走那是一边抹着泪啊,看上去无比的伤心。

当下,几个年纪轻一点的女人就扶着一个老婆婆走了上来,那老婆婆嘴里唤着:“顺儿,顺儿啊,你终于回来了,呜……”

一听这话,我也明白了过来,看来这些人还真是刘顺的亲戚家人,这是来接尸体呢。

我上前两步说:“你们是刘顺的亲戚吧?”

老婆婆依旧喊着“顺儿啊,顺儿……”根本就不理我,而她一旁扶着的年轻女人倒是点点头,说:“多谢大哥将刘顺送回来。”

这时,陈兴勇就将刘顺的尸体背上了前,将他放在了老婆婆的面前,老婆婆哭的那叫一个惨,好似就要晕倒断气似的,我想白发人送黑发人也许就是这样吧!

我说:“你们也别太伤心了,生死有命,一早注定,节哀吧!”

他们并不理我,一旁的陈兴勇就问了那老婆婆一句:“你是刘顺她奶奶还是外婆啊?”

那老婆婆这时抬头看了一眼我们,说:“我是刘顺她奶奶。”

我见不得老人如此伤心,于是就安慰道:“那您老也别太难过了,保重身体啊。”

哪知话一出口,我就突然感觉到哪里不对劲,于是就回头轻声问陈兴勇:“小陈,你不是说刘顺只有一个爷爷,他奶奶和父母早死了么?”

陈兴勇一听这话,也一愣,惊道:“是啊,他的确没有奶奶,可是这……这个老婆婆是谁?难道是……是鬼?”

陈兴勇说完这话,吓得脸都煞白了,而我也是一样。如今细细一想,还真是不对劲,要知道刘顺的亲戚可都冷情着呢,连刘顺死在异乡,接都不愿来接,怎么可能还会大半夜的一大帮人迎在半道上来接人呢?不合情理呀!

想到这里,我忙打开天眼往前一看,只见这群人哪里有一点阳火呀,全身上下连一盏阳火都没有,浑身满是阴气。看到这里,我算是明白了,这是碰上鬼了啊!

发现到前眼这些披麻戴孝之人并非是生人,而是阴魂之后,我心里大吃了一惊,于是大喝一声:“你们到底是谁?”

被我这么一声大喝,那些原本哭哭啼啼穿着麻衣的人都瞬间静了下来,全部死死的盯向了我。而一旁的陈兴勇显然明白我看出问题来了,所以一下就急忙窜到了我的身后。

那个披麻戴孝的老婆婆见我识破了自己,于是也不哭了,阴阳怪气的盯着我说:“老身是来接尸的,你们可以回去了。”

我说:“尸体是送往刘顺家的,可不是给你们的,岂能容你们说抢便抢!识相的赶紧离开,否则休怪本道不客气了。”

我这是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告诉他们我是阴阳行当里的人,识相就赶紧走,要不然我就不客气。

只见他们听到我这般一声大喝,倒是往后退开了几步,显然是也知道今晚遇上了阴阳先生,所以一时之间倒也不敢造次,但却也不太甘心就此离去。

见他们退开了几步,我便示意陈兴勇去将尸体托回来。而我则从包袱里掏出了铜钱剑,与那群阴魂对峙了起来,防止陈兴勇拉尸体时,他们爆起发难。

陈兴勇虽然害怕的浑身发抖,但还是鼓起胆子从我身后钻了出去,跑到那群阴魂跟前拉着刘顺的手准备将其托回来。

可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就在陈兴勇拉着尸体的手往前拉了几步,快到我跟前的时候,他突然就“啊”的一声惊叫,猛得一下松开尸体,一下就窜回到了我身前,叫道:“鬼……鬼……”

他这突然间的惊叫样子,可把我吓了一大跳,忙问他怎么了?

只见此时的他脸色煞白,浑身抖得不成样子,嘴唇打着哆嗦说:“动了,尸体自己动了!”

“啊?”我被他这话吓了一跳,忙朝刘顺的尸体看去,只见刘顺惨白的脸上青得吓人,就在我望向他的时候,他的眼睛突然猛得一下睁了开来!

这一下我都心里一惊,暗叫一声不好,知道这是要诈尸了啊!忙往刘顺的尸体上一扫视,这才发现,原来尸体身上原本贴在额头上防止诈尸的镇尸符竟然不见了,而且原本塞在尸体嘴巴和鼻子上的朱砂也没了,显然是刚才被那群阴魂给揭掉了!如今再被他们这种阴魂的阴气侵身,岂会有不诈尸的道理?

我一把将陈兴勇往身后扯了过来,然后一步跨了出去,伸手到包袱里准备取镇尸符。可是这个时候那刘顺的尸体已经一下从地上直挺挺的立了起来,一转身就朝我扑了过来,只见他从衣袖内探出一双长臂,惨白的手臂青得吓人,上面没有一丁点的血色,指甲又长又尖,且呈黑色,双手直接就朝我脖子掐了过来。

我大惊,灵符又没取出来,只得急忙往后狂退数步,可是我这一步,却把陈兴勇给露了出来,接着就见到刘顺一把掐住了陈兴勇,一下就将他倒提了起来。

再看那陈兴勇,被刘顺死死的掐住了脖子,想喊却又口喊不出来,满脸的恐慌之色,双腿一阵乱踢……

“他娘的真的起煞了!”我大惊,右手握着铜钱剑,左手掏出几张灵符,一个剑指点在灵符上,而此时,刘顺将陈兴勇提得更高了,仿佛要握住双脚活活将他撕开。陈兴勇死命挣扎,可是奈何死尸似乎力大无穷,活活的抓住陈兴勇的双腿,任凭他怎么挣扎也无济一事,眼看着魏宁就要被这具死尸活活撕裂了!

我心头大急,大喝一声“疾!”,将手中的灵符点燃,用手中将铜钱剑将正在燃烧的符咒串起,飞快地对着死尸脑门就拍了过去!

“嘭”的一声巨响,铜钱剑拍在死尸的额头上冒出了一阵火光,只见那刘顺的尸体“呜”的一声发出一阵惨叫,一把将陈兴勇摔了出去老远。而我也没有耽搁,忙从包袱里取出一道镇尸符,一口唾沫吐在镇尸符上,对着尸体的额头又拍了上去!

“呼”镇尸会一拍到尸体的脑门上,他便喷出一口尸气,然后便不再动了,就那样直挺挺的立着。

到了此时,我也算是大松了口气,知道暂时是化掉了尸体身上的煞气。接着,我将铜钱剑分别在尸体的前胸、后心、双手、双脚各拍打数下,尸体就直挺挺的栽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为了保险起见,我又从包袱中掏出一枚桃木钉子,硬生生的嵌入尸体的吼间七寸之处,防止再有阴阳之气进入尸体的体内!

做完这一切,我才算是收住手,然后望向摔在几米开外的陈兴勇,忙上前将他扶了起来。问他有没有事?

陈兴勇摸着屁股说没大碍,只是对刚才被尸体掐住脖子的事情,后怕不已,说以为自己今晚没命活了。

我笑了笑,没事就好,若是出了事,我心里也过意不去,毕竟是我明知道前面有哭声还强行要继续前行的。

这时,陈兴勇指着我身后说:“先生,尸体!你别管我了,快……快去把尸体拉回来吧,要不然得被那些鬼给抢走喽!”

我点点头,然后回身朝那尸体走了过去,对着那群阴魂说:“劳凡众位给在下让下道,免得伤了和气,之前你们使得尸体起煞之事,我便不作计较!”

哪知那老婆婆拿着孝丧棒在地上敲了几下,说:“今晚大伙儿跑过来,总不可能让大伙儿扑个空什么也没捞着吧?就算你是阴阳先生,我们给你面儿,那你也不能这么欺负我们嘛。”

听到这话,我自然知道她这是故意为难我,想要索取好处了。所谓的欺负他们,倒真是满不要脸,明明是她们一伙人拦着路欺负我们,这到她嘴里却成了我在欺负她们了。

不过,既然她们只是想要好处,我也就松了口气,知道只要给了他们好处,她他就应当不会再为难我们了。能不动手,自然是上策,于是我就问道:“说吧,你们要何好处?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们故意找茬的话,可别怪我不客气!”

老婆婆阴阳怪气的笑了笑,并没有回答我,而是转头问向她身边的那些同伴,说:“怎么样,你们有什么要求就提出来吧!”

那五六个阴魂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最后其中一个老头站出来说:“我家儿子不孝顺,在下面连栋房子都没有,天天露宿野地,每天挨饿受冻,我过得好苦啊,我只想有栋房子。”

听到这话,我原本心里头的火去一下就降下来了,我以为他们会提什么过份的要求,只是让我没想到的竟会只是想要一栋房子,更没有想到他会过得如此可怜,在阴间挨饿受冻。所以,我一时间倒是同情起这个老头来了,我注意的瞧了他一眼,只见他也就六十来岁的样子,穿着的衣服破破烂烂的,的确十分可怜,不可能说假。

我叹了口气,心道这老人也怪可怜的,养的儿子如此不孝,于是我就对他说:“可以,告诉我姓名,明日我便烧一座纸屋给你,另赠香烛元宝些许。”

那老人听到这,连忙道谢并将姓名告诉给了我,哪里还有半分拦路打劫的样子呀,分别就是把我当成了恩人了。或许,他这也是可怜久了吧,可见其儿子是有多么不孝啊!不过,像他这种人可怜的老头又何止他一人,不仅在阴间大有人在,就算在阳间也不少,因为太多的儿女不知孝顺,又怎会晓得父母的苦呢,父母活着的时候儿女尚且不孝,父母死后又怎么还会记挂着父母在下边过得是好是坏呢?

父母活着之时,儿女以自己的压力为借口,对父母尽孝不足;父母死后,亦有颇多理由借口,或许只有当做为儿女的死后来到阴曹地府,遭那地狱刑罚时方才会明白自己的恶果有多重吧!

我叫老人不用谢我,接着这时另一个阴魂站了出来,这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妇女,我问道:“你有何要求?”

这个女人说:“我在下面虽然有屋,但是却见不得家门,见不到儿女,我好想他们啊!”

我说:“阴阳相隔,各有各的道,天人怎能在一起呢?换个要求吧!”

女人拼命摇头说:“不,道长,我并不是要拉他们下来,只是想逢年过节时回去看看我的儿子,奈何家门难进,连鬼节出来也无家可进,呜……”

听她这么一说,我倒是明白了过来,想想每个母亲都会想念儿子,何况是阴阳相隔的母子呢?阴间也是考虑到人间应当有情,所以设为每年的七月十五为鬼节,那时鬼门关大开,让阴间的阴魂都能回阳间看看自己的家人子女。阴间尚且念及阴魂们的思念家人之情深,特地给他们放假回阳世探亲,我又怎么可能冷血无情呢?

见她这要求倒也不过份,于是我就问她:“你为何进不得家门?要我如何帮你?”

女人说:“我家门口挂着八卦镜,已有三年,每年鬼节我回去都进不得家门,只得哭着返回阴间。道长,求你帮帮我吧,我想念我的儿子,呜……”说着这话,女人不仅哭了起来,还一下跪在了我的面前。

我根本没有想到她会这般,忙抻手做托势叫她起来,心中也感叹万分,这真是人鬼有情,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当下,我就问她:“不知你家在何方,姓甚名谁?我尽力帮你带话回去!”

女人说:“我家就是刘家村的,孩子他爸叫刘二虎,我在此谢过道长了。”

我点点头,说:“那好,明日一并将此话带到。”

接着,女人退下,又上来另一个女人,年纪约摸五十来岁,她说:“我没有钱花,家里从不烧钱供饭,每天挨饿。”

女人说的很可怜,于是我就说:“告知姓名,明日烧纸钱给你。”

女人连连点头,告知我姓名,便转身退下。接下来的一两个阴魂,都没有什么别的要求,就是要钱财,这个也是最简单的,只需要到时烧些给他们就是了。

不久,所有鬼魂都将要求一一提完了,最后就剩下那个带头的老婆婆了,我看向她,问道:“老婆婆,你呢?可有何要求么?”

说实话,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个老太婆了,因为很显然她是带头的一个人,其它阴魂都是听她的,可以说这个老太婆就是个刺头,很有可能会提出一些很难办到的要求。

只是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老太婆想了想后,竟然摇了摇头。

这可把我给愣住了,心想难道是我看花了眼?这老太婆明明就是带着人来找茬的,怎么可能不会有要求。当下,我就不敢置信的问她:“老婆婆,您这摇头是什么意思呀?”

“我没有什么要求,你们可以走了!”老太婆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说实话,我真不敢相信她会什么要求都不提,就这么放我们离去,这也太不像拦路打劫的样子了嘛。

不过,就在我准备转身去叫陈兴勇离开之时,那老太婆却又叹了口气,说:“我死得好可怜啊,唉,死得好可怜啊!”

大树底下说故事
大树底下说故事  VIP会员 平时喜欢看看书,写写文章 也很喜欢听故事 很高兴认识大家 可以多多交流呀❤️~

山野怪谈:半夜鬼哭

山野怪谈:扎纸人抢鬼亲

换阴术

食人金

女尸叠衣案

相关阅读
老婆是个伏地魔要离婚吗 小舅子简直就是无底洞

其实我不是个小气的人,只是得分情况,对于老婆帮助小舅子这件事我是没意见的,但她俨然就是一个伏地魔,现在我们在这件事上很不合,差点想要离婚了,小舅子简直就是个无底洞

墓志铭

人死后有墓志铭,可人类文明死后有吗? 对于一个习惯沉默的人,墓志铭似乎是表达自己的最后机会。 吴树是个唯物论者,按理说,他不应该纠结于这些身后事。他以前确实是这么想的。但他现在意识到,以前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他以为死亡离他还很远。 如今,考虑在自己的墓碑上写些什么,似乎是自然而然的事。 司汤达式的墓志铭是不错的选择,他可以让人在那块精心磨制的大理石上刻如下几个字:活过,爱过,推导过……但是,应该

热依扎回应道歉 网友点赞表支持其维护自己权益

热依扎回应道歉?这是怎么回事呢?原来是因为雪梨自杀事件在网上闹得满城风雨的时候,不少艺人也备受关注,韩国女艺人热依扎就被网友造谣说热依扎自爆郁郁症是为了博眼球

浮生流年至此终:那年秋天,那场秋雨

秋雨连绵最是无奈,淅淅沥沥的下了一个多月,依旧没有半点要停的意思。秋天本是收获的季节,可是那一年的秋天,太阳不知躲到哪儿去了,整日阴霾密布,灰蒙蒙的一片。秋雨连绵最是无奈,淅淅沥沥的下了一个多月,依旧没有半点要停的意思。乡亲们都说老天遇到伤心事了,泪水滴个没完没了,怕是要等到心情好了才能见晴。地里,棉桃霉烂了,裂开皮的玉米已经变黑,辣椒落了一地,红红的一层。成熟的庄稼打了水漂,大家伙心里难受,时不

染·指

江南大惊。完了,她在日记里曾经写过一封情书给夏木,他不会已经看到了吧?

晚自习的同桌

余夏夏和唐萧,憨憨学霸与拽拽学渣的碰撞。 我,余夏夏,一个班级名列前茅的学霸,是一个标准的天蝎女。 他,唐萧,一个在班级尾巴挣扎的学渣,是一个标准的天蝎男。 唐萧和我在同一个班级,但却不在同一个组,不是同桌。我名正言顺的同桌是一个走读生,她晚自习不在,所以唐萧每天晚上都来我旁边坐,他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我晚自习的专属同桌。 这个“不正式同桌”,还挺有趣的。 余夏夏我也不是什么一无所知的天真少女,

恋上一座城:南宁

陆炎海注定要活在镁光灯下。所以安乡不愿让人议论,他有自己这样一个脸上带疤的女友。

老宅里的怨气

顿时,屋子里最后一点怨气也消失殆尽。

手机故事网©20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