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皇后不承欢(2)

2017-10-02 23:40:22

长相思

浓烈的酒味萦绕四周,让我几乎透不过气来,不禁心里发毛,但理智告诉我必须规规矩矩地坐在这儿,屏着呼吸,尽量不去闻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酒气,心里默念着“快走开快走开!”

“你说,要是皇兄知道他的太子妃,嫁给了他最看不起的弟弟,会是什么样子呢?”

他像是真的看见了死去的太子气急败坏羞愤欲死一般,颇为得意地笑了起来。尽管模样仍旧清秀,气度也很矜贵,但跟个死人也过不去,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饿了?”

他突然的发问令我受宠若惊,但是良好的自知之明又让我矜持得很,“回皇上,臣妾不饿。”

“是已经吃饱了吧!”

这样冷不丁的被拆穿实在让我难堪,面对这样一个恶劣的人,我骂不得打不得还得顺着也着实憋屈,只好在心里懊恼着,肯定是嘴巴没擦干净,把手上的帕子绞到一起做无声的反抗。

“睡觉。”

当他突然发号施令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想,江淮安的想法肯定是跳跃式的,我永远猜不到他下一刻要做什么。

我把被子铺好,然后伸手去给他解衣服上的盘丝扣子。哪知他根本就不愿意我帮忙,自己利索地脱了衣服上床了。

看这架势我却在心中小小松了一口气,压着步子去梳妆台把头上那些沉重的首饰除了,再轻手轻脚给自己铺了一床被子。好在床足够大,我不至于被他挤下床。

就这样,我成了江淮安的皇后。

江淮安生母去得早,太上皇早就携着一众妃嫔去了宫外别苑居住,如今我掌管凤印,后宫一应事宜皆由我做主,既不用被其他人牵制,也不需向谁请安,倒是游刃有余。

一旦适应了这样的日子后便显得更加悠闲,但是我瞅着江淮安不冷不热的态度还是觉得不踏实,总怕哪一天他不高兴就把沐家抄了,便愈发谨慎。每天赶在他醒来之前起床,服侍他梳洗完便开始处理宫中一切琐事,晚上再捡了重要事项与他报备。

为了显示我的贤惠与温婉,我甚至亲自动手下厨房,每日为他炖一蛊汤送去书房。第一次去的时候我还有些忐忑,怕他嫌我手艺不好,就斟酌着字句给自己预先找了个台阶。

“臣妾笨手笨脚,手艺自然比不得宫中御厨,还请夫君不要嫌弃。”

不是我要这样称呼的,是他觉得我们俩各睡一床被子显得生分,若不在其他地方弥补一下的话,会让宫人们觉得帝后关系不和。

他漫不经心应了一声,然后接过我手里的碗喝了一口,对我小心翼翼的面容没有半点表示,却做出一副勉强的样子把它喝完了,还伸手将碗递给我,“再给朕盛一碗。”

我心里虽然鄙视他这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德行,面上却笑得越发温婉,恭恭敬敬地赶紧接过碗盛起来,嘴里欣喜道:“夫君喜欢就好。”

3

过了年,宫里便陆陆续续进了几位新人,首当其冲的是定北侯家的大小姐,半月不到,位分就晋到了宸妃,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好像风吹过就要倒了一般。

能与宸妃分庭抗礼的是云嫔,吏部尚书家的小姐,容貌颇为妩媚,娇艳如同御花园内一朵新开的鸢尾。

一月里江淮安在我这待不到五六日,其他日子都在他的后宫雨露均沾了。

我幼年至今,家中管教算不得多严,民间话本子没少看,连明令禁止的书也窥视了许多,虽然有时候我巴不得他让出一张大床,让我自由睡觉,但有时候我也会替他担心,虽有伪装自保之嫌,但他身体确实一直不好,也不知这清瘦的身子禁不禁得住这群娇滴滴的女子折腾。

暮春时分,嫂嫂携了一双儿女来宫里看我,我忙殷勤招待,支开了旁人却正了色不禁焦急起来,“我还未进宫时便叮嘱了哥哥,叫他及早扔了这烫手山芋,怎么到了今日还没有动静?”

我出嫁前惟一一个要求便是求哥哥尽早辞了官,远远离开这是非之地。但是我进宫这么久,左等右等,却是一点风声也没听到。

嫂嫂拉了我的手,蹙眉责怪道:“若是夫君辞了官,你在这宫里连个依靠也没有,叫我们怎么狠得下这个心?”

“嫂嫂,我知道你们担心我,但是你可知,哥哥留在京城一刻,我就不安心一刻。现在咱们家头上就像是悬着一把刀,谁也不知道这把刀什么时候就落了下来。”

她还要劝我,我却下了决心,“你们早日了结此事,切莫为了我不顾沐家大局。”

日暮之时我送她出宫,又殷殷切切嘱咐她千万将此事记在心上。看着她强忍泪水依依不舍离去,我一转身,便也觉得眼眶一热,鼻子有些发酸。行在宽阔到显得空荡的宫道上,突然有一种难以抑制的悲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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