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老师夏天

2018-11-24 11:57:55 作者:吴了了

小时候我住在学校的四合院里,院子的边上有一个两米多高的水泥台子,那些裂开的缝隙里长满杂草布遍了整个台子。

水泥台子的两边竖立着两条高而巨大的电线杆子,像两门直射天空的巨型高射炮,在枪口的尾端结满了像银灰色的电线,那些线像导火索一样链接着这两门高射炮的触点,小时候的我老在想,既然电已经接通了为什么高射炮打不出炮弹呢。

两条电线杆的中间的水泥台上是一台变压器,据说这台变压器是一九七几年村子打排洪隧道时留下的,在它退役后依然承载着我们村几千人口的供电任务。

小时候父亲每每揍完我以后就会递给我一张小板凳,然后指着变压器的方向,我便抱着小板凳怏怏地走到变压器下面罚坐。坐在那里的时候天空中的电线上有麻雀的喳喳声,天空是很蓝的,白云像一个个握紧的拳头面目狰狞地注视着我的存在。

此外,我还用拔水泥台子上的杂草来打发罚坐的时间,将他们一根一根的拔出来,扯掉叶子再一半一半地撕裂分离。

周而复始,以至于到最后我无草可拔。之后,我便爱上了变压器的嗡嗡声,像极了我无时不刻不在运作的大脑,我想过如果用听诊器贴在我的后脑上,我的脑子会不会也像变压器一样嗡嗡地响个没玩呢。

这些杂草,电线杆,变压器,水泥台子就矗立在四合院的旁边,看着它还有背后延绵起伏大山,还有大山上那貌似永远蓝色的天空,我的小时候仿佛就是一次接着一次的触电的状态,我始终不知道这些印象留在我的脑海中到底意味着什么,我无从知晓,便不想知晓了。

夏天的早上,阳光透过校舍外的柚子树波光闪闪的照射进教室。

我的老师夏天穿着米黄色短袖衬衣,花格子长裙,白色胶鞋站在讲台双手压在课桌上大声的朗读到:公鸡公鸡真美丽,大红冠子花外衣,油亮脖子金黄脚,要比漂亮我第一。讲台下的同学们仿佛也像吃了鸡血一样高亢着嗓子也跟着朗诵到,公鸡公鸡真美丽……

而此时我的却望着窗外的摇晃的柚子树神魂出窍,我在思考着阳光与树叶的关系,树与校园的关于,校园与我的关系。

我不知道,或许我还思考过,树与阳光的关系,阳光与太阳的关系,太阳与地球的关系,地球与宇宙的关系。

但是我似乎忘记了我的夏天的关系,在我思考到型如白痴的时候,夏天已经轻轻地来到我身边,手指轻轻地在我的脑袋上敲了一下,又继续捧着课本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地离开。我回过头来也跟着大喊,公鸡公鸡真美丽,大红冠子花外衣……

父亲说夏天是从市里刚毕业分配到我们的学校的教师,是他的新同事。由于没有工作经验所以就安排到了我们三年级班,因为在那之前由于我们的班主任黄老师生病,我们的语文课一直由学校的其他老师轮流代课,导致当时我们的语文成绩一直排在全镇班级的最末端。

所以夏天理所当然的就成了我们的新任班主任,但我们对这个女班主任很是不感冒,由于她是女同志的缘故我们这些时常捣蛋惯了的学生还是给足了她面子尽量的少给她添乱。嘿嘿,其实是因为夏天是个美女,我们都有点喜欢她呢。

我和我的老师夏天的故事是发生变压器下面的,那时候夏天就住在我家的隔壁。

每天放学后,夏天会用“峰花”牌的洗发水在院子里洗头,那种浓烈的香味会弥漫整个院子,赛过了柚子叶的那种苦涩的味道

夏天洗头的时候太阳经常已经偏西,这时的阳光暖暖地斜映在她身上,她弯着腰歪着脖子双手不停地梳理着头发。这时的我安静地坐在家门口看着夏天,她偶尔地会冲着我微笑,有时候也会说:小胖,水脏了去帮我提桶水来加加。

她跟我说这话的表情是微笑着的,像这午后暖暖的阳光,我无法拒绝这样的阳光屁颠屁的跑到她的宿舍接满了水给她送来,提一桶二三十斤对我来说是一件很吃力的事。我想我俩手抓紧了提着水桶的样子是很难看的,因为我是一个小胖子。

夏天说:小胖,谢谢你呀。

其实我对小胖这个外号十分的反感,就商量着跟夏天说,老师,我有名字啊。夏天微笑的回答,啧啧啧,不叫小胖脚你小肥子啊。我说,我有名字的。夏天回答,好吧好吧,小肥子以后叫你名字吴了了得了吧,吴了了。我说,好。

然而大多数的时间里却不是这样的,我是说变压器的事儿,大多数的时间里我可没有心情去看一个女人洗头的,而是到处惹事打架,每每如此就会被父亲逮回来一顿暴揍。

揍完后就一如既往地扔给我小板凳去变压器下罚坐思过,父亲这招屡试不爽,全然不听别人的劝阻说变压器下是不安全的。

父亲则说,让他电电,看他脑子里还能折腾出什么东西来。

父亲让我去变压器下罚坐的事夏天也是看在眼里的,不过也是敢怒不敢言,毕竟父亲是她的前辈,所以夏天想出了种种绝妙的法子来拯救我脱离于变压器的威慑,这些绝妙想法连我这个脑子被变压器辐射过人也是想不出来的。

起初我认为夏天拯救我完全是出于人性的本能,母性的本能,又或者是胖胖的我坐在变压器下的小板凳上是一件极为不美观的事。夏天是爱美的,她决不允许这样不美观的事物的存在,这样想来我还真是荣幸之至了。

起初夏天蹲在地上很严肃的教育我说:架是可以打的,但没必要往死里打呀,打不过就跑,你死磕干嘛呢。书是可以看的,可是敲图书馆窗户进去偷书是不对的。

你看逗逗女同学是可以的,可是别人也可以逗逗啊,别人逗得过分了,你也不应该打别人吧,你告诉我,我去揍他。你看小胖,不,吴了了同学,你看我说的对吧,我支持你打架,也支持你看书的。

喂,吴了了,你总得说句话吧,我是来救你的好不好,你以为我愿意呀,我还怕你爸骂我多管闲事呢。吴了了,喂,吴了了,你倒是表个态啊,喂……

我的意思是说我对夏天的说辞是十分不悦的,她根本没有解决实际问题,我迫切的希望离开变压器的威慑,尽管我已喜欢上变压器那嗡嗡的声音。

我想离开的原因是,一个小胖子圆嘟嘟坐在一张矮小的小板凳上,这样的画面搁在上面地方都是不和谐的,更何况是在两根电线杆子中间的变压器下。我还很奇怪的想着自己的肥胖是否与变压器的辐射有关。

但是夏天并不知道我想离变压器的想法,她不厌其烦地跟我表达对我爱捣蛋作风的一些看法,说出种种我的对,我的又不对,她不断的肯定,又不断的否定,总之她的话语听起来可信可不信,我可以确定的是,夏天想极力的站在我这一边,但是她又表达不清楚想站在我这边的誓词,所以她来来回回唠唠叨叨没完没了。

夏天在表达她的立场的时候,我时常看看头上的电线,看看蓝色的天空,看看那些面目狰狞的云朵,时而扯下水泥台上的杂草,将它们掰开了撕碎了。又或者是茫然地看着眼前滔滔不绝的夏天,又或者是鄙视的,鄙夷的。貌似夏天拯救不了我,我对她已经不抱任何的希望。

夏天站起来跺着脚说:吴了了,你无药可救,电死你活该。

显然夏天的苦口婆心对我没有半点的效果,未能改变我那执拗的榆木脑袋。却激起了夏天的斗志,从种种迹象表明她有不把我拯救出变压器下誓不为人的气势。在这之前我得说说我们学校的厕所,它跟夏天的拯救计划有莫大的关系。

我住在学校的四合院里,院子里的教师的宿舍是一字排开两进制的平房,外面半间做厨房,里面半间是卧室,中间有一条水沟,还有自来水管,唯独少的就是厕所。

这很直接让人想到到处造这房子的人只在乎教师们的吃住,而不注重教师们的拉撒,小时候的我就已经很痛恨这样的设计,然而现在看来这样的设计却是夏天拯救我的间接的一个原因。

我们的学校的厕所在四合院外的一片乱石岗上(据说解放前在那里杀过很多土匪),离四合院大概有二十米,厕所是一座横向铺开的平房,房子的中间横向地隔着一道两米多高的水泥墙,将房子的内部一字切开,一边是女坑位另一边是男坑位,坑位与坑位的中间也隔着一道一米多高的水泥墙。

不知道是什么缘故我总感觉这个厕所的通风效果很好,因为刚从四合院走出来几步就能闻到里面窜出来的味儿,那味儿很冲。

那样的味儿在夏天与冬天也是有区别的,夏天是冲,冬天是闷,闷臭中带点刺骨的风。夏天与冬天的厕所内部也是不一样的,夏天时厕所的墙壁上的尿迹是透明的充满骚味的,像干净篮球场刚遭到阵雨的袭击一样,袭击过后篮球场上便出现一块块各自分离的水迹印。

而冬天绝不是这样的,起码少了些许的骚味,尿的印迹也是不一样的,那些不听话的孩子将尿不往坑里撒,而是逗趣地射在墙壁上,久而久之不知是否是天气寒冷的缘故墙壁就全然成了灰白色,就像想要下雨时天空挂上去的灰白色的云朵。我想说的是,现在的这个厕所却是夏天老师要拯救我离开的目的地,我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悲伤。

夏天看见自己的滔滔不绝,礼仪教化对我完全没有作用,仍然改变不了我爱惹事的性格,然而又阻止不了父亲逼我去变压器下罚坐的无知举动,我估计在夏天的心里早晚我是要被高压电电死的。夏天决定实施她的拯救计划。

起初是学校的学生说厕所方向闹鬼,曾经有同学在傍晚时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牵着一个小女孩从女厕所里面走出来,好似一对母女,她们头发遮脸,全身只看见一件白色的长裙,所以那个看见这一怪相的同学说那对女鬼是飘着走的。

这事传开以后同学们都惶恐不已,胆小的同学在大白天的也要几个几个结伴一起去,最后还是老师出来辟了谣说,是那个自称看见鬼的同学眼神恍惚,那只是假象,也有可能是她的心里有问题。

尽管如此,此后同学对上厕所还是畏畏缩缩,惴惴不安地三五成群的结伴去。因为全校只有这么一个地方供人拉撒了。

夏天的拯救就从这一时候开始,我坐在变压器下看见她从宿舍匆匆地走过来,走到我的面前很客气地说:吴了了,请你陪我上厕所。

我看得出她的眼神是迫切的诚恳的恳求的,我挪了挪屁股想要站起来,则又很自然无条件地坐了回去,眼睛看往我家的方向。

这时夏天似乎急了,骂了句:没出息。然后背过身子大声的喊到:吴老师,让你家了了陪我上厕所行吗,最近厕所那边有点不干净。过了很久,对我来说是很久的,才传来父亲满带浓浓鼻音的回答声“嗯”。

夏天得意地冲我笑了笑打了一个手势说:走,小胖。我便怏怏地跟在夏天后面从侧门迈出四合院走向厕所的方向。

由于厕所男女方向刚好的相反的,走到岔路口的时候我便停了下来不走了,我不确定是陪夏天进女厕所还是我自己走进男厕所,或者是我走向女厕所那边然后像厕所收银员一样傻呵呵地守候在门口。

我在思量着夏天回过头来说:“怎么了?”

“我……是男的”,我低声的回答。

“哈哈,你是男的哦”

我抬头看见夏天得意的笑容。

“这样吧,你进你们那边,我进我们这边,等下在这里会合”夏天说。

“嗯”我回答,然后跑进了男厕,夏天走进了她们那边。

在厕所里我没有想大便的欲望,只是对着墙壁撒了一泡尿便站在那里听那边的动静,偶尔听见几声沉闷哼哼声又紧张得不知所措。直到那边传来夏天的声音说:好了吗。

我说:嗯。然后我们各自走出我们的这边到岔路口集合,这个时候夏天当什么也发生一样走我的前面哼着“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长得好看又漂亮,一双美丽的大眼睛,辫子粗又长……”

夏天唱歌的时候两手在半空扑闪扑闪地上下飞动着,像正在半空荡漾的飞鸟,随之夏天的脚步也是一只脚换另一只脚的颠来颠去,我不明白当时的夏天为什么那么高兴,即便是现在的我也不明白。

我跟着一路疯疯癫癫的夏天回到四合院门口,夏天回头说:好了,你可以去玩了。我正要开口想要说什么,夏天却像事先预谋好了的一样又说:没事,你爸问起我就说你掉厕所里淹死了,反正以后你也得被高压电电死。

说完将四合院的门一关把我关在了门外,我站在原地茫然得好似一条终日守候在家门坎上的老黄狗,就只知道等死了。而且是掉进厕所里淹死的,这看来起比被几万伏的高压电电死更加的残酷,我无言以对。

此后,但凡是我被父亲罚坐夏天就一定想拉屎拉尿,她请求我陪她的语气和手势也开始变得极为简单和没有礼貌,起码我是这么认为的。

刚开始夏天向我招招手说:“吴了了,请你陪去趟厕所好吗”,我就去了。

接着夏天向我挥挥手说:“吴了了,陪我上厕所”我也去了。

然后夏天向我勾勾食指说“吴了了,厕所”我还是不要脸的跟去了。

再后来夏天朝我勾勾食指说“厕所”我更是不要脸的又跟去了。

直到最后夏天干脆什么也没有说地直接向我勾勾食指,我就没皮又没脸的跟着她去了。我跟夏天抗议说:你什么意思啊,我又不是小狗,你招招手我就跟你去厕所啊,你当我是什么了。

夏天说:哟哟哟,人家帮你你脾气还蛮大的,你就是小狗小狗怎么了。我说:我不去了。泪水就在眼眶里打转,夏天见我当真了便说:好吧好吧,我改,以后我都用请的。

不光如此,我陪夏天上厕所职责已经从白天延伸到了晚上,晚上的九点多钟夏天会准时地出现在我家门口叫我,然后我会准时地放下手中已经令我疲倦不堪的作业跟着夏天去厕所。

所以晚上上厕所的事情我想着重的讲一下,它充分地体现了人类对陌生物体的无知,以及对鬼神无端的恐惧,由此,更可以体现人们在这种环境下的的举动是多么聪明与智慧,尤其是夏天。

也许是出于恐惧,在晚上的厕所里夏天会在短短的几分钟里问出数个的问题,往往是问题刚问完她又自言自语地回答起来,然后,问题中间夏天会不停的强调:吴了了你还在吗,吴了了你可不许先走啊,我说“嗯,不走”,然后夏天会接着她的自问自答,周而复始,不厌其烦。

夏天问:“吴了了你觉得吕郎老师这个人怎么样啊,”我不出声。

她接着回答说:“我觉得他不错,教学方法也不错,人也蛮体贴的,就是他的那个两块瓦的发型跟发黄的衬衣真难看又好土气,你还在吗吴了了。

其实我要求也不高啊,但是我还得回去的,我可不想嫁到这里,虽然我很喜欢这里的山这里的水,还有你们这些同学,可我想我总得回去是吧,你说是不是吴了了,吴了了吴了了你还在吧。”

“嗯,我在”

“我刚来的时候你们还真是让我操心啊,成绩那么差你们又那么捣蛋真是气死我了,唉,不过回头想想哪个小朋友不调皮呢,还好现在你们都佩服了我,成绩也慢慢好起来了,是佩服我不吴了了,吴了了……”

“我佩服”。

“明年你们就四年级了,不知道我还能继续教你们吗,如果被调走怎么办啊,我的计划是带你们到毕业了再调动的,真希望今天的期末考你们能帮帮忙好好考,争取拿上全镇年纪第一名,哈哈那样我调走了也光荣啊,吴了了你好了吗,我好了”

“好了”

“那我们回去吧”

我想写到这里我跟夏天的故事应该是要结束了,再往下写便要触及到那些悲伤的事情,很显然这些事情已经发生,或许应该说是悲剧,悲剧总是在人们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发生。夏天的情况看起也是如此。

我不知道该不该讲夏天的悲剧,将夏天的死写进我的小说,在我的计划中这个小说应该是纯美的,纯净的,像一九九二年蓝色的天空。

然而我无法拒绝悲剧,如果不是悲剧,它所给我带来或许已不再是痛苦,我想正面的去面对这样的痛苦。

尽管我时常对自己说夏天的悲剧与我无关,与她拯救我无关,跟她授予我的知识无关,跟我的人生无关,可夏天是我的老师,我只是这么想。我的表达充满着矛盾,看来我还是没有勇气去面对悲剧。

夏天从当初的苦口婆心到最后的身体力行的,将我无数次的从变压器的威胁下拯救出来,此后我们达成某种看起来并不高尚的默契——上厕所的默契。但我们乐此不疲保持这份默契,大有继续发扬下去的可能。

我想说的是发展,我继续的到处惹事打架斗殴,父亲也继续地将我罚坐,夏天继续的拯救我,如此说来我的父亲也跟我们保持同样的默契。

父亲是孤立的,我和夏天是团伙,我们想出上厕所这个方法来逃避父亲的惩罚,在某种形式上说我们都在扮演着自己应有的角色,父亲有父亲的职责与责任,夏天有老师的职责与责任,我有我小孩调皮捣蛋的天性,在这个四合院里貌似我们是和谐的。

夏天的身体出现状况是在三年级下半学期的后几个星期,她的脸色开始惨白惨白的与黑帮上的粉笔字遥相呼应,她的手也是如此,我经常恍惚的看夏天在黑板上写字的手与字的笔画是一体的,是字的某一部分。

之后,夏天便不间断的发烧,感冒,给我们朗读课文的声音也渐渐失去了色彩,我们将这一切变化看在眼里,却又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随着夏天身体的变化,这一时间我调皮捣蛋的性格仿佛也变了,但是陪夏天上厕所的事还是没有变,我知道她需要我,比以前更加的需要我。

夏天拖着渐渐疲惫的身体一直坚持到期末考,那天她打起精神走到讲台上说:同学们,期末考来了,很高兴这个学期你们都很认真的努力学习,现在是证明你们自己的时候了,我期望我们班能甩掉倒数第一的帽子,用最大的决心考取全镇年级第一名,老师相信你们是可以做到的,因为你们都是最聪明的孩子。

夏天接着说:老师已经接到教育局的通知,这次期末考完了以后我就要调到其他地方去教书,老师很舍不得你们,但是我相信不管我在不在你们都是最好的,最棒的。

这里只有我知道是为了什么,夏天在厕所里说她得了重病,她要回到市里去治病,所以她并没有接到教育局的调动命令,只是请了长假,她跟同学们说是调动只是想让同学好好地面对接下来的期末考。夏天还跟我说不要将她生病的事告诉同学,如果说了就不再回来不再理我。

现在我想说说夏天的死,那是在新的学期开始的四年级,父亲跟几个同事在家里聚餐,席间我听到他们说夏天在医院死了,死于癌症。

我清楚的意识到夏天不会再回来了,我将这一噩耗告诉了同学们,大家哭丧着要去看夏天,都想告诉夏天我们是多么的需要她,告诉夏天我们已经拿了全镇年级的第一名,可是我们谁都不知道夏天的家在哪里。夏天仿佛只是一个梦。

夏天死后,我孤独沉闷起来,不再到处惹是生非,但我仍然喜欢独自坐到变压器下,我想夏天,想着某一天她还会出现,会从我的面前走过冲我勾勾指头拯救我。

在我的记忆里。夏天的早上,阳光透过校舍外的柚子树波光闪闪的照射进教室。我的老师夏天穿着米黄色短袖衬衣,花格子长裙,白色胶鞋站在讲台双手压在课桌上大声的朗读到:公鸡公鸡真美丽,大红冠子花外衣,油亮脖子金黄脚,要比漂亮我第一。

然而,那年的夏天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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