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楼林妹妹
1
小学的时候，某天隔壁楼搬来个妹妹，妈妈拉着我上门去拜访，手里提了很多好吃的水果还有牛奶。
我心里难受，想着她还是背着我给我报了钢琴补习班就趴在床上说什么也不肯放开我的被子，之后还是爸爸从厨房挑了扫地用的扫帚过来，我才不情不愿的跟着她过去。
妹妹住的家里很破又小，地上没有瓷砖全是水泥，连用来招呼客人坐的沙发也是掉了皮的。
我简直不管相信，这个年代怎么还会有人可以这么穷？却也能笃定，那儿不是钢琴补习班。
到了地方，一对夫妻来迎我们进门。
妈妈丝毫没有注意到沙发的问题，她像推销商品一样对他们指了我道：“我儿子，陆景行。”
那对夫妻点点头，笑着引我们找地方坐。男的摸了摸我的头，我喊他一声：“叔。”他说：“你好。”
转过身给我们倒水的时候，我注意到男人的腿有些跛，走起路来一高一低的左右不协调，很滑稽。我多看了两眼，没想到被妈妈发现，对着我充满智慧的头就是一下。
挨了打，我心里自然不舒服。怎么沙发掉皮了这么明显的事她注意不到，我多瞅了这个瘸子两眼就被她发现了？
吃饭的时候，我一直没说话，我私心里在和妈妈斗气。那男人给我夹菜我也没理，整个人气嘟嘟的，连鸡腿也不吃。士可杀还不可辱呢！
我总习惯这样引起妈妈的注意，她要么会逼着我吃要么会直接把我打一顿，至少能让我感觉到我的奸计得逞。但那天她没怎么在意我，只是不悦的说我今天太不懂事了。
得不到想要的关注对格外渴望关注的熊孩子来说简直是灭顶之灾，我气得不行，想干脆躺在地上撒泼打滚好了，我看当着外人的面，她还会不会不理我？
说干便干咯，我先是装作把筷子掉到地上的样子，然后顺势钻到桌子下面，屁股往地上一坐。
这些我早就熟能生巧，筷子如何扔不像假装，钻到桌子下面的时候怎样像是不小心才碰了到头，眼泪要一滴两滴还是一串，我心中自有度，不过是些不值一提的小把戏。
除外妹妹会跑过来扶我这个插曲，我没有料到。
妹妹的小手牵住我的手，我吓得连忙甩开，她是谁？从哪里钻出来的？我又不认识她，她平白无故就想打我？
我吼她：“你走开！”她抓着我的衣服不放，也不说话只是一直摇头。这和我预料的计划可不一样，我怕被妈妈发现，情急之下就推了她一把，她的头撞在桌子腿上，“嘭——”的一声。
其实我还想打她来着，小女孩子有什么打不过的？但妈妈听到了动静，问我：“陆景行你又在搞什么？”
我一下子委屈了。
我又在搞什么？我什么都没搞！
妈妈像往常一样再一次不分青红皂白的把错安在在我的头上，可我的头又不是世界上最大的头，怎么能把世界上所有人犯的过错都安在我的头上？
我气得大哭，真正的撒泼打滚起来，捶地蹬腿，头在妈妈脚边乱蹭。妈妈生气的把我捞起来，要打我的屁股。这时妹妹从桌子下面爬出来，跟着我一起大哭，我一看到她哭，心里更生气，我骂她：“你不许哭！不许哭！你个嫌人佬！”
她哭得更厉害，我被妈妈放在腿上扒了裤子打屁股，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嘴里还是不断在骂：“你再哭我就打你！我打你！不许看！”
2
最后被妈妈拎着回家，我哭到意识模糊。妈妈好像是和爸爸说了这件事，爸爸瞬间就炸了，说要打死我。但我当时哭得太累了，连眼睛都不想睁开，他估计是不忍心了，最终那顿板子没有落到我身上。
接下来的三天里，爸爸都没给我好脸色。我怕一不小心就踩到雷点，即是憋的胃疼也没张口问他：“你是不是要巴结人家，才让你儿子受这种气？”
当时还小，一直觉得这件事情上是我受了委屈，我妈不应该脱了我的裤子当着妹妹的面打我，这深深伤害了我的小男子汉心，即使一开始的确是我想撒泼打滚引关注。
现在长大了，很多思想和小时候相比成熟了许多，再回头看看当初，我还是觉得我妈那天不应该脱了我的裤子。
之后的日子平淡无奇，一直到三个月后的一个周末，大清早的妈妈突然闯进我的房间，把我从床上拖起来告诉我说，从现在开始我要在姥姥家连续住上一个月。
我有起床气，梦里正吃着烤全羊呢，钱都付了，羊还没到嘴就被妈妈折腾醒了，心里自然憋了一肚子火。面对突如其来的无理要求，我誓死也不从，然后，自然是被爸爸打着去了。
去的路上，爸爸嘱咐我一路：“不要惹姥姥生气，不要瞎说话，不要不好好学习。”我全都点头答应，心想他这是多虑了。
全家人里姥姥对我最好，虽然我是她的外孙子，我妈和她的关系也不怎么样，但她就是喜欢我！我还为此问过她，她就笑笑：“我家景行哪里不讨人喜欢了？”
深明大义！眼光最佳！姥姥绝对是这世上我最爱的女人！
但是，但是她和舅舅住在一块，舅舅是个眼里只有学霸学渣通通不叫孩子的标准式中国家长，最可怕还是个深度姐控。
按我舅舅说的话，她的姐姐，也就是我妈，貌若天仙，能歌善舞，是配得上总统的女人，最后竟然嫁给了我爸，还生了个我，这就是老天瞎了眼。所以，从小到大，家里的孩子们舅舅最不喜欢我。
和我最爱的女人一起住我当然愿意啦，但和舅舅一起简直就是噩梦，去的第一天舅舅就没让我失望，一进门给我一个下马威。
“陆景行，你来了，快去让你弟弟给你补补课。接下来的一个月，你都要好好学习。”
哪里有人看见侄子第一句话不是关心身体是关心学业的啊！我当时站在门口就想跑，当然，最后还是毫无抵抗之力的被他拉进去学习。
好在弟弟和舅舅一点儿也不一样，他是个有意思的人，不仅聪明还善解哥意，除了教我功课，抽空会给我讲笑话，在姥姥家的日子也就过得不算特别艰难。
只是没想到刚住了三天，我正和表弟打得火热，妈妈就把我接回家了。临走之前舅舅又背着我对妈妈说了我好多坏话。
看在弟弟的面子上，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
3
回家往我的大床上一躺，哇塞！还是自己的床舒服。
我翻了两个骨碌，以庆贺重回自由之身，没成想床上被妈妈放了东西，我一滚压个正着，奶溅了我一身，“妈！你怎么把牛奶瞎放啊！”还是草莓味的，娘炮才喝草莓味的呢！
可妈妈没理我，我等了半天也等不到她回话。
我只好自己洗了个澡，换了床床单，躺着睡了。只是睡的不如想象中舒服，老感觉床被人睡过。
梦里好像还听见妈妈的声音：“你真让儿子和那傻子在一起？她是个傻子你知不知道？儿子是你亲儿子！”然后是清脆一声响，我抱着被子睡着了。
第二天去学校，正赶上周周考，一发卷子我都傻了，全是弟弟给我划的重点。
神仙弟弟！
那是我小学第一次考进全班前五，当然也是唯一一次，最后一次，羞愧。
光辉记忆就到这。
后来就升初中了，我当然没考进什么好初中，妈妈因为这事发了很大火，她和爸爸的关系也因此变得不好了。
生气的时候，说的话总是难听，也不见得就是有意的。可惜爸爸不懂，他觉得我妈那句“要不是因为你，我的儿子怎么能这么笨？都是因为被你遗传了！”是拿他在和舅舅比。
舅舅不喜欢爸爸，把“不喜欢”三个字刻在每次见他时用的脸上，爸爸不瞎自然看出来了。
那次吵的最凶，爸爸实在忍不了了，就回妈妈：“那你怎么不嫁给你弟啊？生个儿子得有多聪明！”
爸爸鲜少顶撞她，妈妈怒不可遏：“你当着儿子的面，是什么胡话都说的出口？！”
“这不是你一直想的？”
“我想你个xx”
争吵不休，我高二的时候，他们终于离婚了，我跟着妈妈过。
妈妈火速嫁了个当老师的叔叔，爸爸没再娶。
我和妈妈搬去叔叔家住，他们整天想着给我生个聪明的弟弟，我觉得妈妈快疯了。
在学校里的日子也不好过，我学习不好，是妈妈口里的笨蛋，舅舅口里的废物，老师眼里的学渣。全世界的一切仿佛都是为了和我不搭调而生成。
我开始厌倦，开始抽烟打架调戏姑娘，妈妈一次次跑来办公室被老师骂，最后干脆不管我。
老师也不管我了，不知道得了谁的命令，把我从第一排调到最后一排，我每天就坐在教室后面看小黄书，看累了就睡睡醒了再一边吃干脆面一边看。
因为家里有钱的缘故，我的小黄书堆积成山，我开始拿去租给班上的同学看，也不是为了赚钱，就是想不能便宜了那群爱装蒜的王八蛋，看书怎么还偷偷摸摸的？就该想我一样光明正大！
可惜后来不知道被那个不要命的给举报了，老师把我叫到办公室里，她说：“你只有十七岁，看淫秽色情是心理变态。”
我说：“我看着你也像淫秽色情。”她气的打了我一巴掌，要我请家长。我说：“我没家长。”
她气的把门关上连踹了我三脚，让我滚了。
4
其实我没撒谎，她的胸真的很淫秽色情，我也真的请不来家长。
那以后我算是出名了，平时一起混的兄弟们开始叫我“黄道长”，我没应也没拒绝。
找我来借书的越来越多，老师收了我两箱子，我屋里还有两箱子。
但我心里不服，一直憋着气，我总觉得，我被举报这事，是有人故意搞我。我借书要的价又不搞，只要不把书给我弄脏，一包辣条你就能拿去看一个星期，到期了再拿来还我。兄弟们也都觉得一包辣条的事算不上事，没人提过意见的，怎么突然被人举报了？
果然，我的生意重开张不久，幕后黑手按耐不住了，又要去办公室举报我，结果这次没成功反而是被我的兄弟许靖宇发现了。
许靖宇可不是什么好人，捉了他就给打倒在地上，“听说就是这xx了，xx，干这些？多大了还告老师弄死算了。”
那小子被许靖宇反手按在厕所地上，我居高临下看着他，他的眼里闪着泪花，我蹲下去，右手拍在他脸上：“兄弟，远日无怨近日无仇，我见都没见过你，你挡我财路是活腻味了？还是太崇拜我了想让你偶像我打你一顿，跟我来个亲密接触啊？”
“哈哈哈哈，八成，我看是！”听了我的话，许靖宇和其他兄弟们笑成一片。
我想了想，觉得那样的画面实在有趣，也跟着笑。
谁知道那小子被扣在地上仍是硬了脖子啐我一声：“我就是看你不爽！”眼神里是满满的恨意。
我的笑容僵住，我发现他就是个疯子，他这么恨我干嘛？我根本不认识他啊。
“嘿？！弄死！弄死！”
我的脾气好，不代表许靖宇忍得住。许靖宇带头，兄弟们开始起哄，我点点头，冷眼看着那不知死活的小子被打成猪头。
打完一架神清气爽，虽然我没动手，但仍感觉不错不错。回了教室，和兄弟们继续说说笑笑，这事就当没发生。
可我没想到这小子其实有点本事，打完他的第二天，我特意去他在的班上看了看他，一脸猪头样还想做白日梦呢？和我争你争的过吗？结果放学回去的路上我就被高年级堵了。
一顿暴打，我的眼镜都碎了一半，看东西看不太清楚，可我的骨气在！我没哭！我喊住正要跑过来的小姑娘，“别过来，别过来！你滚！滚！”
但她不干，傻了吧唧的还是跑过来。
这次我哭了，我把她藏在身后，右手撑地站了起来，我说：“给我个面子，有事明天说”，对面打头的直接给我一拳：“你丫算个屁啊？给你给面子？你的妞啊？就你这样了还想留面子呢？也行，喊爷就给。”
我草！爷你x了个x！老子什么时候受过这气？！
我说：“你们惹不起我，有事明天再说！”
我拉着她要走，其实这话我说的挺没底气，但我快要站不住了，脑子刚刚挨了几脚晕晕乎乎的。
果然，这话惹得身后的人更不爽了，一脚把我踢翻在地，他的兄弟们扑了上来，那姑娘竟然要冲上去护着我，老子长这么大靠过女人？
我把她抱在怀里，又多挨了几脚，有路人经过，他们才跑了。
我拍拍身上的灰，坐在地上动动脚，xx这下彻底站不起来了。
5
等事情稍微缓了一缓，那姑娘坐在我身边不再哭得鼻涕眼泪糊在一起的时候。
我定了定神，问她：“一直往我桌子里塞牛奶的就是你啊？”
“……”
“那写情书的也是你喽？”
“……”
“你这么做是暗恋我吗？”
噼里啪啦我说了一通，对面依旧沉默。
我感觉十分尴尬。
我发誓，我最讨厌女人哭，我妈和我爸离婚之前还哭了呢，能怎样？还不是离了，女人就是喜欢搞这些。
于是我无比温柔的摸摸她的头，无比温柔的说：“妹妹，你不哭了，再哭，我就打你！”
“唔……”
还是恐吓有用，这下小姑娘总算不哭了。
我笑笑：“你回家吧，我喊我兄弟来接我。”
她摇摇头。
不想走？我挑眉：“你干嘛？一会儿坏人来了，你跟着我，我又要被多踹几脚。”
“哥，哥哥……”她的眼里蓄满泪水，小脸涨的通红，可爱的我想咬一口。
“怎么了？”我问她。
“哥，哥哥……”
她没有回答，只是一直叫着我，叫的我有点……
我把她推开，“我最讨厌你了，你快滚！”
她愣住。
“滚！”我重复一遍。
她这才不哭了。
我拿出手机给许靖宇打电话，那边很快接了，我说：“哥给高年级的打了，走不动道了，快来送哥去医院，就在我家后面那个小巷子里。”
许靖宇那头骂骂咧咧：“学校里还有不长眼的敢惹你的？也是有病。”
我笑笑，我又不是真能在学校一手遮天，就让他快点的。
我打完电话，那姑娘还没走，我看着她，她隔的远远的望着我。
看什么呢？
我趴着身子从地上摸起一块小石子瞅准她脚边的空地扔过去：“滚！”
她哭着跑开了。
丫许靖宇来的忒慢，他到的时候，我扶着墙都能勉强能站起来了。
第一次见我落魄的样子，丫不厚道的笑了，我打他一拳，打了个空，他又笑笑：“明儿喊兄弟给你报仇。”我摇摇头：“不用，我自有办法。”
去医院胡搞一趟，医生说我这半个月都不能用右脚做大的活动。
我气得半死，下个星期就是运动会，老子唯三的一年一遇的发光发热的大好时机，我草！
没办法，乖乖回了家，妈妈正在和叔叔吃晚饭，我没胃口就自己上了楼。
左右脚使不上相同的力，在木制楼梯上发出不一样声响。
“咚、咚、咚……”
我注意到了，可妈妈没有。
一直到我回房间，妈妈都不知道她儿子刚刚被人打了一顿，还受伤了。她多半只是以为我今天又在耍脾气不吃饭。
突然的，我有点想哭，但想了想，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哭个xx，去他个xx，娘炮才哭！
我忍了眼泪，也没洗澡合衣睡了。
第二天一到学校，围了一群人来瞧我：“'黄道长'这是散播淫秽色情终于落网了？”我呸他们一句：“淫秽色情，万古长存！”
大家说说笑笑也就散了。
放学的时候，语文老师发了疯，铃声打了非要报什么听写，说要给我们搞个措手不及？我看了眼窗外，真是措手不及，我撂了语文老师个臭脸就跑了，打她个措手不及。
小姑娘站在我们班后门外面，我装作没发现，从她面前随便勾了个妹子走了，那妹子娇滴滴的“景行”我正纳闷谁这么识趣呢，扭头一看，我草！认识的，大脸牛，我草吓死老子了，赶紧松了搭在她肩上的手。
大脸牛还搁后面叫我呢，老子顾不上腿伤，飞奔着回去。
小姑娘还在原地站着，双眼通红的。我一手撑着墙把她逼近角落，她不明所以，想看着我又不敢抬头，活活把自己逼疯，像一只发涨的红番茄。
6
我问红番茄：“等我呢？”我明知故问，不是等老子她还敢等谁？
红番茄小心翼翼的点点头，我一笑，虽然是早就料到的答案，心里还得乐得不行。
“等我干嘛啊？”我又问，她窘迫的样子最好看，让我忍不住想逗弄。
“我我我……”红番茄结结巴巴的，我一眨不眨的看着她，把她脸上的所有表情尽收眼底，“你什么你？快说等我干嘛呢？不说我可跟刚刚的妞走了！”
我恐吓她，其实只是想逼出她的答案，要是真让我和大脸牛走，我宁愿死了！
“我我我……”她还是支支吾吾的。
我突然有点懊恼，就不应该不等钟灵先出来的，不然勾着钟灵多有脸，看她还急不急！
“哟，又泡妞呢？”
？？
我正等小姑娘回答呢，不知打哪儿飘来一句糙汉音。
回头一看，果然……
“许靖宇……”你丫的，坏老子好事！
“行行，干嘛这样看着人家？”
许靖宇一脸贱样，气得我直想把他的头拧下来。
你还敢装无辜？“呕——许靖宇童鞋，请你下去，别趴在老子肩上，老子的腿！”
“不不～”
这混蛋不仅不理，还上下耸动。禽兽！
“老子打人了！”我双手朝墙上一撑，把许靖宇弹出去，“压着人家姑娘了！”
“哟，我们'黄道长'还挺会怜香惜玉呢？”许靖宇被我弹在一边，肥手拂过我的腰。
我一惊，回头瞪他一眼，这种玩笑不是现在开的好不好。许靖宇耸耸肩，突然向我坏笑：“陆景行，你玩完了。”
这畜牲又想干嘛？我正纳闷，从许靖宇身后走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我草！我惊了。
钟灵笑笑：“陆景行，你先放开人家姑娘，我再找你算账。”
我赶紧回头，正对上小姑娘红彤彤的脸蛋，我这才想起来刚刚为了躲避许靖宇的连锁耸动攻击，我改作两只手支撑在墙上忘了拿下来，小姑娘这时正在被我……壁咚。
我麻溜的收回手，故作镇定的咳了一声，回头看看钟灵，她已经气呼呼的拉着许靖宇走了。
误会！我去！
“你……”钟灵跑了，我想去追，但留小姑娘一个人在这儿也不好，周围都是同学看着呢。
我拉了她的衣服袖子慢慢走，管他别的，先离开这个尴尬的地方再说。小姑娘任我拉着也没反应，走着走着，我挺尴尬，我问她：“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小姑娘摇摇头，一副扭捏的样子。
我有点生气，我不是一个有耐心可以哄小孩子的男生。我逗了她半天了，她除了“我我我”就什么也没了？这也太麻烦了。
“你是哑巴吗？为什么不说话！”
小姑娘又摇摇头，我撇撇嘴，推开她，“那行，我走了。”她走着来追我，我气的不行，我男人的尊严都没有了，想每年的短跑长跑我哪次不是第一？现在比不过一个小丫头片子？
“你来跟着我干嘛？”我没好气的停下来看她。
她被我吼的一愣，慌张的从书包里掏出来一个东西递到我手里。
八成是情书，我低头一看，结果是一盒草莓牛奶。
就为了给我这个才等着的？神经病吗这不是，“我最讨厌草莓味！娘炮！”我把牛奶还给她，转身要走。她站在原地不敢看我，一副又要哭的样子，走了两步我实在狠不下心，又折了回去，拿了牛奶说了声：“谢谢。”
她没反应，好像不敢相信。
我有辣么凶？
7
我重复一遍：“我，说，谢，谢，你！”
小姑娘几乎在瞬间笑出来：“哥，哥哥……”
我认真的看着她：“傻的你是。”我第一次见这样的姑娘。
她还是笑，只不过仍不敢看我，等了半天也不见她有话对我说，我转身朝她挥挥手，给她留了个背影潇洒的走了。
回到家，妈妈仍然在和叔叔一起吃饭，我走进厨房拿碗，叔叔问我：“腿怎么了？”我说：“没事。”
妈妈这才发现我的腿受伤了。不过也没什么大反应，只是叫我不要在学校惹事给她丢人。我答应她说：“好。”
吃完饭，她把我拉进厨房洗碗，掀了我的裤腿，“怎么这么严重？”再看看我的脸，我抹了粉子，她看不出来。我笑笑：“被人打了，也没啥事。”转念一想，又觉得亏，我为啥要帮那群人渣保守秘密呢？就把事跟她一五一十说了。
第二天，那些人就接到通知都滚回家了。
我站在校长办公室门口笑的前仰后合，我舅舅是校长，你们跟我斗？
自从收下那盒草莓牛奶以后，我又恢复了每天能收到一盒牛奶的日子，不过是巧克力味的。
学聪明了，我笑笑。
之前估计是她以为她撞见我被打的事是她惹我不高兴了，就没敢接着送，那次我收下算是默认，这牛奶也就没再断过。
牛奶收得多，腿也好的快，哪用得到半个月？
运动会前一天我就能健步如飞了。
50、100米短跑金牌，800米长跑银牌，跳高金牌，跳远银牌，大伤初愈，惭愧惭愧。
奖牌拿个手软，所谓战场得意情场自然要失意。
钟灵不理我了。
我之前壁咚小姑娘的事她一直怀恨在心，我是软硬皆施都不管用，只换来她的一个又一个白眼。
实际上她也从来没答应过做我女朋友，我们之间也不算掰了。不过管它掰不掰呢？我纵横花场片叶不沾身的“黄道长”怎么会在乎这区区一个女人？她冷我，我也就冷她。
冷着冷着，大概一个月吧，我和钟灵之间居然就被许靖宇个畜牲钻了空子，我笑笑，钟灵对我的感情还真是不值一提。
不过快要高三了，我也没打算谈恋爱啥的，我妈怀了我小弟弟，我决心要好好搞学习了。不然，将来我指定分不到半毛钱。
唉，其实平日里只是长得太帅掩盖了我的智商而已，我本人还是很聪明的。耍小聪明，占小便宜的事，谁能比得过我？
只是物理说它不这样认为，果断让我期末考试的卷子上来了个34。
妈妈气的要动胎气，把我赶去姥姥家找弟弟补习。我弟弟一个没学过高中物理的，看了看书，把我的试卷拿着做了90。
我趴在他的床上撒泼打滚，他没说什么，也不介意我没脱鞋搞脏他的床，只是默默给我倒了杯牛奶，又敲敲我的头，说：“哥，这里是空的。”
我悲愤的给他一个白眼。
在弟弟家整整学了一个寒假，舅舅每天扒在门缝监视我，生怕我把他的宝贝带坏，我欲哭无泪。
姥姥倒是高兴的不行，每天都在笑，巴不得我以后也每天呆在她身边。我也跟着乐呵。
我环抱住她，心想，全世界我最爱的女人，她也最爱我，真好。
编者注：欢迎收看《隔壁楼林妹妹（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