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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看完舞狮表演,接受了一对双人彩狮送上的巨幅对联后,热闹盛大的华森百货开业庆典总算告一段落。
送走了各界官员、领导,刘玉明收了笑脸,伸手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不禁在心里暗道:当年大哥也是这么过来的吧?
刚走到商场大门口,就见一群人乌泱泱围在一起。
这时刘玉明身高腿长的优势就发挥了出来,远远地,他已看清被人们围在中间的是两个身穿小狮子人偶服跳舞的人。
俗话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那两人其中一个扭身摇摆得如同僵尸抽风,另一个却配合着商场门口一个小店播放的《痒》,随乐而动,极尽风情。一转身,一仰头,一扭腰,一抬手。妖娆有度,撩拨得当。再加上他身穿红黄相间的可爱狮子服,那舞姿简直又萌又媚。
不知不觉,刘玉明就被勾起了心底深处的痒。
一看老板不走了,他身旁的美女闫秘书瞬间会意,等那一曲终了,越众而出,站在人群里甜甜道:“刚刚是我们为大家精心准备的热场小节目,欢迎大家来咱们华森商场里面逛逛,我们布局了社区生活相关的购物、餐饮、生活、健康、娱乐等5大功能以及14类社区生活服务设施,能满足大家的众多需求,欢迎大家的光临!”
她这一说,那两个穿着狮子人偶服的人一愣,双双扯下了头套。那妖娆的小狮子走上前小声问闫秘书:“老板,这要算热场节目的话,那我们的工资是不是能多给点?”
靠,是他!刘玉明很心塞!
这次商场开业是刘玉明接手公司以来第一次出现在公众视野,感觉压力颇大。于是前天晚上哄睡了2个孩子后他换了身衣服就去了同志酒吧。扫视一圈之后,终于看到一个稍微顺眼点的,叼着烟去问那人:“能帮我点个烟吗?”结果那人转头用无辜的大眼睛望着他:“你谁啊?为什么要让我给你点烟?”
靠,哪来的小崽子,连暗语都听不懂就敢来泡夜色吧!真扫兴!
结果那小崽子今天就再次出现在他面前,还是用妖娆的舞姿把他吸引过来的!
看到是他,刘玉明转身就想随着人群走掉以免被认出来,可那小崽子在闫秘书那里得到否定的回答后不死心,缠着他秘书:“哎,你们这么大的商场,怎么能白嫖呢,刚才的热场小节目我们跳也跳了,怎么能不给钱呢?”
哼!不但无知还财迷!刘玉明背着身沉声道:“给他钱!”只要钱能解决就好!
一听这话,安乔立马乐开了花。因为当时兼职的时候说的是给群狮起舞这个节目当群演,300块钱,如果这刚才即兴的一舞也算一个节目,那这工资是该多要300还是200呢?
他正琢磨着,那闫秘书却打了个招呼就闪到旁边接电话去了,安乔拉着顾言死死盯着远处的闫秘书,生怕她跑了,自己刚刚新增的收入就这么没了。
作为一个不那么穷的K大学生,顾言肯来跟安乔一起勤工俭学那已经很够哥们义气了,现在就因为临时起意和安乔多尬了一段舞,就要厚着脸皮要求人老板加工资,这事儿他觉得有点过分,于是他小跑两步,跑去跟那个看起来像是闫秘书老板的刘玉明道谢。
刘玉明极其不耐烦地转过头,甩了句“不客气”,然后就听那妖娆的小狮子一声惊呼“是你,前天夜色……”吧还没说出来,刘玉明就三步并作两步,过来捂住了他的嘴,在他耳边小声道:“闭嘴,那天就当没见过我!”
俩人动作太快,等顾言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看见安乔在那人手下重重点头。你俩认识还这么一惊一乍的,搞什么?
看他点头,刘玉明这才松了一口气,放下了捂住他的手。要是现在爆出自己是同性恋的丑闻,那这半年的努力就白费了,华秩集团肯定大受影响。
而对面的安乔眨巴了两下眼睛,愣了半天后,也学着刘玉明的模样,凑到他耳边小声说:“要我保密可以,但你要给我什么好处?”
刚接完电话回来的闫秘书一看那俩人凑那么近,假装咳了咳,这开业庆典刚完,有些媒体朋友还没走呢,老板这是要干啥?形象,注意形象啊!老板!知道你喜欢男人,但也不能这么急色啊!
刘玉明瞥了安乔一眼,示意他先等会儿,然后看向闫秘书:“什么事?”
“刚刚赵助理说她母亲被警方带走调查,她还在处理父亲的丧事,没办法回来上班了,她让我跟您说声对不起,请您另外再招个助理。”
刘玉明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抚恤费给了吗?”
“刚我已经顺道通知财务了,最迟下午2点到账。”
因为站得近,这俩人的对话安乔一字不落地全听见了。这大老板要招助理,简直天赐良机!
要说因为替他保守秘密而讹诈他一笔钱,安乔干不出来,但若是提要求,给他当助理赚工资,凭自己本事靠自己的劳动挣钱,那这钱他挣得理直气壮!两万块,我来了!
“我我我,我给你当助理吧!”
刘玉明一个“嗯”字还没说出口,就被安乔的毛遂自荐给打断了。他轻蔑地冷哼一声:“给我当助理?洗衣做饭带孩子,接送孩子上下学你会吗?”
“啊?”助理不是整理文件泡咖啡的吗,怎么还洗衣做饭带孩子,接送孩子上下学?嗨,我自己就是个宝宝,我自己带自己,自己接送自己上下学这么多年了,这业务我可太熟了,安乔当即一拍大腿,“我会我会,我干得可熟了!”
等安乔被带到安秩集团总部顶楼会客厅,看到刘玉明抱着一个手捧奶瓶的漂亮宝宝和那一纸合同时,他才发现他死皮赖脸非要做的工作居然是总裁的生活助理,帮总裁带孩子的那种!
自己选的来钱之路,哭着也要走完!都到了这份儿上了,安乔一咬牙一跺脚,扒拉开顾言拽住他胳膊的手,在顾言担忧的眼神中一笔一划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当天下午,安乔就正式上岗,拿着刘玉明家的钥匙,跟着闫秘书一起去幼儿园接孩子去了。
接的那孩子名叫刘思妤,在上幼儿园,是刘玉明怀里那个抱奶瓶的小男孩刘思君的姐姐。
看见是小叔的闫秘书带个陌生人来接她,刘思妤只问了一句就跟着他们走了。
刚走到幼儿园门口,闫秘书就接了个电话开车扬长而去,留下安乔和刘思妤大眼瞪小眼。
互瞪了半天,刘思妤终于忍不住问他:“叔叔,你不是来接我回家的吗?怎么不走了?闫阿姨不是说弟弟在家等我们吗?”
安乔这才想起已经被刘玉明送回了家的刘思君,说不定这会儿睡醒了正嗷嗷待哺等着他去给冲奶粉呢!
安乔只好硬着头皮用手机打开地图,导航搜索“荣欣花园小区”,一边默念“我不会迷路我不会迷路我不会迷路……”一边牵着小女孩一步三停顿地往刘玉明家走。
这边刘玉明刚回到公司,会议开始还没10分钟,就接到了新助理的电话,什么你们小区是迷魂阵吗?我围着小区找了八遍了怎么就是找不到27号楼,你们小区是不是没有27号楼啊?27号楼到底在哪,它是葫芦娃里的六娃吗?
“怎么没27号楼?思妤呢?你把她带哪儿去了?”他这一站一吼,整个会议室瞬间个个安静如鸡,没想到温文尔雅的奶爸总裁原来这么暴躁啊?
刘玉明捏了捏眉心,宣布会议到此为止,其他的明天再接着议。然后一边去开车,一边问安乔现在在哪。
安乔照实回答:“我们在一棵树下面!”
刘玉明深深地吸了口气,思妤还在他手上,不能生气!不能生气!缓了好半天,刘玉明才压下心头的怒火,根据他又问出来的三个垃圾桶和一个右转指示牌大致判断出了他所在的位置。
到了地方,刘玉明远远地就看见个坐在地上只穿着短袖T恤的人,他怀里的孩子裹着大外套睡得正熟,丝毫没有受到凉飕飕的三月晚风的影响。
要不是查过这人祖宗十八代,觉得他还算安全可靠,今天就想赔违约金再给点封口费辞了他,可看着路灯下那瑟缩发抖的少年,这小崽子,照顾思妤还算上心。一番纠结挣扎之后,刘玉明咬牙暗道:还是算了,暂且留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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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合同上标明助理必须住在刘玉明家,而学校宿舍对大四学生查的又不严,因此当晚安乔就回宿舍收拾了一堆个人物品,住进了超大超豪华的刘家客房,当然随之而来的还有泡奶粉,换纸尿裤,给两个小孩喂饭等一系列大大小小的杂事。
等晚上躺到他梦寐以求的豪华大床上的时候,已经快到凌晨了。
对面都是些什么垃圾货色,跳的这什么啊?墩布成精吗?看我的!安乔拉开架势,扭腰、提臀、摆胯,正跟人对战正酣之际,却听得有人叫他“醒醒,醒醒!”没见我正飙舞吗?醒什么醒!
喊了半天,也没叫醒这睡觉都在踢腾的小崽子。刘玉明一把扔开被子,拽着后脖颈把他薅起来:“给我起来,再晚就来不及送小妤去幼儿园了!”
安乔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这才发现已经天光大亮。唉,又输了,等晚上再去梦里大战三百回合。
送孩子上学,然后回学校上课做实验,刘玉明带刘思君带不过来的时候,他还要去帮忙。虽然化学专业大四课不多,但一天下来安乔仍忙得脚不沾地。累是累了点,但一个月就能挣一万,忙两个月就行了,安乔觉得还挺值。
等晚上带着刘思君接回了刘思妤,小姑娘吵着饿,要吃肉的时候,安乔傻眼了。
他平生最最拿得出手的厨艺就是烧水泡面,其他的一概不会。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都是刘玉明做的饭,可现在刘玉明还没回来,这可难倒安乔了。
把刘思君安置进摇摇车里之后,他从冰箱里翻出一块冷鲜肉,打电话找他妈问了肉的做法记到纸上之后,就开始动手洗肉、洗菜。他扫过纸上的盐、老抽、生抽、耗油、料酒等材料,翻箱倒柜地在厨房找了一堆,等找料酒的时候,发现没有。
看了一眼跟在屁股后面眼巴巴地盯着他的刘思妤,他问小姑娘:“哎,你知道你家的酒在哪放着吗?”料酒应该是一种酒吧?
被小姑娘领着去储物间拿了一瓶酒回来,安乔回厨房继续他的做饭大业。
刘玉明下班回来,一开门便闻到一股幽幽沁人的酒香,进屋一看,一大两小仨人都在餐桌边上倒着。赶紧检查了刘思君,又摸了摸刘思妤的额头,发现两个小家伙只是睡着了,他这才松了口气。
一抬眼,餐桌正中还摆着半盘不知为何物的可疑物体。刘玉明一端起来,那盘里的酒香差点熏他一跟头。再看厨房,流离台上还有个茅台瓶子!
“安乔!”刘玉明咬牙切齿地拎起趴在餐桌上的安乔,那人头一歪,眯着眼睛软若无骨般歪在他胸口上嘟哝道“小君,吃饱了吗?”
脖颈被喷洒上温热的呼吸,刘玉明心头一动,身体一僵。半晌后,他才慢半拍地想起安乔刚刚在问小君。都醉成这副死样子了还有心思操心小君?
而迷迷糊糊的安乔嘟哝完就又睡了过去。
看他摇摇欲坠找不着支点,刘玉明赶紧扶住。这都什么破事?谁他妈做菜往里面放茅台?还一下醉倒三个!
刘玉明拍了拍怀中人的脸,叫了半天根本叫不醒,只好弯腰打横抱过这人给送去卧室。
看着怀中人白皙的脸颊上微微的酒晕坨红,刘玉明喉结一动,胸口的那点闷气悄无声息地就那么散了。盯着人看了半晌,刘玉明挣扎再挣扎,最后默道:看在你长得还算不错的份儿上,就暂且留着不辞掉你吧!
刘玉明在安乔酒醒后扔给他一句:“以后不准再给他俩弄酒吃!”
安乔小声哔哔了一句“我不是没找到料酒吗?这下我知道料酒不是酒了!”然后又开始了他新一天的忙碌。
晚上把小妤接回家之后,安乔很机智地先打电话给刘玉明:“喂,刘总,小妤说今天晚上想吃你亲手做的糖醋排骨和红烧肉。”
听到刘玉明“知道了,我这就回去!”的回答,安乔高兴握拳小小地“耶”了一下,然后跟对面小姑娘的小拳头轻轻碰了碰。
小妤奶声奶气地仰头:“乔哥哥,我的作业不会做,你能帮我做吗?”
安乔一本正经地教育她:“小孩子不能不做作业,你有什么不会的,我教你!”
然后小姑娘拿出了自己的作业本,一题一题地请他教写作业。
等刘玉明火急火燎地赶回家的时候,小妤拿着自己的作业本就向他扑了过来:“小叔小叔,安乔哥哥可好了,我作业不会做,他都教我了。”
刘玉明拿过小姑娘的作业本,只见那上面写着:
一、请填写以下词语的近义词。
姐妹(集美)朋友(老铁)
厉害(牛逼)加油(奥利给)
二、请把“小鸟在树上蹦蹦跳跳地叫”改为拟人句。
小鸟在树上蹦蹦跳跳地说:我是人。小鸟在树上一边蹦迪一边喊麦。
刘玉明气得当场差点又炸了:“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安乔接过他手上的包,放到玄关桌子上,一脸无辜:“哪就乱七八糟了,这都是我辛辛苦苦从网上现问的,这不答得挺好的嘛!”
刘玉明抚上额心:“以后她的作业你别碰!小妤,以后有不会写的,小叔教你!”
小姑娘嘟着嘴:“可是小叔总不在,我就只好问乔哥哥了。”
“小叔不在你就打电话给小叔,好吗?”
“好吧!”
看着小姑娘悻悻地拿着作业本回了屋,刘玉明这才变脸训斥:“以后你再敢碰她作业,小心我让你竖着进门,横着出门!”
安乔小声哔哔:“不碰就不碰,谁稀罕啊?”
接下来安乔倒是没再碰小姑娘的作业,而是带小妤和儿童座椅上的小君直接蹦迪了。
当刘玉明回家推开门的一刹那,他都惊呆了。
五彩斑斓的灯光晃晃悠悠扫过,儿童座椅上的小君,地上蹦得正欢的小妤,都兴高采烈地随着音乐节奏摇头晃脑,小君甚至还对着举到自己面前的话筒(其实是个空了的醋瓶子)“咿咿呀呀”地叫着。
那一刻,刘玉明真是太后悔因一时兴起而安装这些乱七八糟的氛围彩灯了。
当小妤蹦蹦跳跳地拉着他,要教他刚学会的兔子舞的时候,他苦苦挣扎之后又没狠下心来辞退这个正蹦跶得活力四射的安助理。
就这么,安乔或是把留给小妤准备当陪嫁的唐代越窑青瓷盆当洗脚盆用了,或是把哥嫂百十来万拍卖得来的好茶拿来煮茶叶蛋了,或是声称要教孩子钓鱼而在露天泳池里放锦鲤结果钓鱼孩子没学会锦鲤被晒死泳池臭得让人无法呼吸。
或是因为老师要求家长给孩子科普cosplay就把要去上学的小妤直接打扮成了小僵尸把幼儿园小朋友吓哭一片……每天都因为各种不同的奇葩事惹得刘玉明在气死的边缘徘徊,但是又因为他对孩子尽心尽力、长得还算可以而让刘玉明不舍得辞掉他,只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在思想上反复挣扎,在行动上以不变应万变。
不过现在只能留下他,不用挣扎了,因为市中心淮安街的那块宝地终于要进入竞标环节,辞掉他压根没有时间再招新的助理了。这个项目是大哥临终前就一直在准备的,华秩集团这次势在必得,绝对不能再输给洋安集团了。
刘玉明给了安乔一把宝马的车钥匙,安装好最精细的导航和行车记录仪就任他折腾去了,不过折腾的前提是首先要保证俩孩子的安全。
有车以后,安乔往来学校和刘家就方便多了。每天有课上课,有实验就做实验,没事就带刘思君或者抽空练舞,日子过得别提有多惬意。
3
这天下了课,安乔照样蹦跶着欢快的小步伐去幼儿园接小妤。结果他刚到幼儿园门口就见小妤被一个陌生的卷发男人牵走了。
安乔很纳闷,拦住问他是谁,那人只回答是刘玉明派他来接孩子的。
看他左躲右闪的眼神,安乔瞬间更加疑惑了。掏出手机就要拨号问刘玉明,还没打通,手机就被打飞,那人抱起地上的小妤拔腿就跑。
果然不是好人。安乔一边大喊“站住,人贩子”,一边追了上去。
练了这么多年的舞,安乔的体能杠杠的,没费多大劲儿就要追上那卷发汉子,周围群众见此也都纷纷加入围追堵截的行列。
没想到那卷发汉子见形势不利,扭头一把将怀中的小孩扔了回来。说时迟那时快,安乔赶紧敞开怀抱,一把接过搂紧孩子,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堪堪护住。
小妤一救下,安乔的暴脾气就上来了,居然敢这么对个小孩,看爷爷我不打爆你的狗头。安乔把小妤放到安全地带就又追了上去。
卷发汉子见左、右、前方均有人热心群众堵他,调转方向给了安乔一个过肩摔就想逃走。结果他步子还没迈出去,就被安乔从后勒住了脖颈。安乔一边拼着力气制住他,一边嘚瑟:“摔了我就想跑,小爷我鲤鱼打挺厉害着呢!”
卷发汉子踢腾之间从裤裆下拽过安乔的一条腿就夹住使劲往下坐。没想到背后的人不仅没松开他,越往下压反而被勒得越紧,他只好又站了起来。
还没等他站稳,一脚重击便落到了他的后脑勺上,在晕过去之前,他还听见了一句:“哎,没想到吧?爷会劈叉!再送你一记蝎子摆尾!走你!”
……
打从派出所出来,安乔的四周就多了四个黑衣保镖。
虽然明白这是被派来保护刘思妤和刘思君的,但能蹭上这么高级的保镖服务,安乔心情还是挺美的。
一路上叽叽喳喳地跟刘玉明显摆个没完,说自己如何智斗人贩子,如何勒住歹徒命运的后脖颈,如何通过下腰、劈叉、蝎子摆尾制服歹徒给小妤报仇……吧啦吧啦。
小妤还时不时地给他捧一回哏,附和一声说他说的对,当时安乔哥哥真是太帅了。
安乔揉了揉小女孩的小脑袋瓜,在心里默念他的小九九:希望老板看在我这么卖力的份儿上,给涨涨工资,不涨的话发点奖金也行啊!最好一次给我发个两万块啊!
见小妤的情绪没受太大影响,回去之后,刘玉明立马给小姑娘来了一顿安全教育,让她以后不能谁的话都信,不能来个人接他她就跟着走,即便是小叔和爷爷派来接她的,也要先跟他们通电话确认才行。
直到把小妤说进被窝,刘玉明才停下。
刚把小妤的卧室门关上,刘玉明就黑着脸朝安乔道:“你很厉害,很能耐是吧?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安乔嘴一撅:“我本来就很厉害啊!哦,你担心,我不也很担心吗?要不然我干嘛不顾危险冲上去跟人干架?”说着说着带上了哭腔。不给涨工资也就算了,自己在外边拼死拼活斗歹徒还落得一顿埋怨,妈的气死了!
刘玉明抚了抚眉心:“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你就是,你就是觉得我是你雇来的,我没尽心尽力!哼!”然后转身回了自己房里,把头扎进被子,趴在床上只留半截身子在外边。
乍一看,就像是从被子里长出了个撅着的小屁股和一双腿似的。
刘玉明摇了摇头,这跟小妤学的坏毛病还真是……自打学会了兔子舞之后,小丫头就跟兔子过不去了。非要吵着闹着养兔子,不让养,她就自创了一大堆小兔子动态肢体表情包,像开心的时候会拉开两边腮帮子叫“小兔子笑眯眯”,不开心的时候撅着嘴左歪一下头右歪一下头叫“小兔子气哼哼”,而安乔现在的这个表情包叫“小兔子放屁崩你”,属于那种比较不好哄的生气。
把头扎被子里,不闷得慌吗?他上前几步,从后掐着那人的腰,把他往床外边拖。
拖倒是拖出来了,刚一撒手,刘玉明还没张口说话,转眼间安乔已屈膝嗖嗖爬走,再次钻到被子底下,仍旧只留个小屁股和一双腿。
唉!刘玉明叹了口气,缓缓在他床上落座:“我是担心小妤,可我也担心你啊。你知不知道我听见警察用你手机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有多……”
当时电话里被警察告知安乔因为从人贩子手里救下小孩而受伤,他的心一下沉了下去。整天屁颠屁颠蹦跶的一个人,因为小妤而身受重伤,现在竟然连个平安电话都没法打……还没等他心疼完,警察又说对安乔检查完毕,只有背部有点擦伤,不碍事,说他现在正忙着哄孩子,先挂了。
刘玉明瞬间有种想打死那个大喘气的警察的冲动!但挂完电话,刘玉明很快意识到,除了小妤,安乔在他的心里也占去了一席之地。
安乔一把甩开被子:“你担心我?不可能。再说了,我这个小员工也不需要你的担心,你要是有良心的话就多发点奖金,没良心的话现在就请你出去!”说完就想滚下床去开门,结果一扭动,背上的大面积擦伤被蹭到了,瞬间疼得龇牙咧嘴。
小崽子还真是爱财如命啊。刘玉明苦笑一声:“好,给你多发一个月工资当奖金怎么样?”
一听这话,安乔高兴地差点蹦起来,刘玉明赶紧按住:“别瞎动,背上的伤你够不着,我给你抹点药,抹完药我就去给你转账。”
“欧耶!”
看着趴在床上老老实实的少年,修长天鹅颈,莹白玉润肩,刘玉明不自觉心情滚烫,指尖更滚烫。
或许自己对他,是动心了吧?从安乔房间狼狈退出来后,刘玉明靠在门上一边使劲压下身体的燥热,一边想要缕清自己对他的念头。等,等竞标完了,或许可以相处试试?
结果还没等到竞标,安乔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甜耽:每天都在被气死的边缘挣扎(下)》)
编者注:欢迎收看《甜耽:每天都在被气死的边缘挣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