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知后觉,请原谅

2020-04-01 10:47:04

爱情

后知后觉,请原谅

1

夜,月黑风高。

一个黑影从屋后窜过,嗖一声消失在矮灌木后,再嗖一声来到围墙下。

一道抛物线从空中越过围墙,黑色影子拉着绳子双脚蹬着墙往上爬。一束强光照射过来,雪白的墙,黑色的人,照得一清二楚。

傅黎书回头,五六把手电筒聚集在她身上,照出了舞台聚光灯的效果,五六个手电筒的背后是五六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

傅黎书觉得有必要查一查这宅子主人的背景,因为正常的有钱人家里是不会这么多保镖的。

这已经是第三次逃跑被保镖当场抓住。坐在沙发上穿着深蓝色睡衣的男人右手微微撑着下颌,看着被押回来的傅黎书,“不累?”

傅黎书打了个呵欠,“累了,所以我要去睡觉了,晚安。”

傅黎书不大确定自己这算是被绑架还是被囚禁,总之她被强行带来这里七天,有保姆伺候起居,住豪宅,吃山珍海味,嗯,就是没自由。

用了法式晚餐,傅黎书随手拿起桌上的餐巾擦了擦嘴,看着对面的穿着白衬衫黑色马夹,一脸沉稳的男人,“我要出去买点东西。”

“要什么跟吴叔说。”傅黎书看了看在一边伺候的老管家吴叔,笑了笑,“女人用的东西,怎么能麻烦吴叔,我自己去买。”

“你只有两种选择。”傅黎书不确定地问:“哪两种?”

“交给吴叔去做,或者,收回你第一句话。”傅黎书:泪奔。当第二天,傅黎书看着那一大箱卫生棉,内心是崩溃的,各种牌子,日用夜用加护垫,应有尽有。

回头看一眼严肃脸的吴叔,想象了一下他板着脸在货架前挑卫生棉时的情形,傅黎书感慨道:“真是辛苦你了!”

清晨,太阳刚升起。保姆进了房,拉开了厚重的窗帘,昏暗的房里顿时明亮。

床上的傅黎书微微睁开眼睛,一时之间无法适应这强烈的阳光。

傅黎书揉了揉眼睛坐起来,看着一脸慈祥的保姆,问:“张姨,我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

张姨温和地笑了笑,“这个要去问老爷才知道。”

老爷就是这个屋子的主人,鹿子谦。傅黎书收拾好了下楼,餐桌上已经有人在等他。

傅黎书站在楼梯上看着楼下端坐的男人,收拾地很干净,里里外外都透着贵族的气质,看外表不到三十,怎么就被称老爷了。

“婚礼定在下月二十八。”

鹿子谦轻描淡写地蹦出这一句,傅黎书一头雾水。

“哦,你要结婚了?”傅黎书轻描淡写地问一句。

“是我和你。”傅黎书刚入口的牛奶喷出来,喷得桌子上到处都是。旁边的小保姆手脚麻利地上来收拾,傅黎书管不上失态,眼睛直直地看着他,

“我,我,我和你结婚?”

“有问题?”有问题,当然有问题!他们才认识多久,掐指一算,不够半个月吧,怎么就谈婚论嫁了?傅黎书摇了摇手,

“不不不,虽然你很有钱,又帅,又高,但是说到结婚还是太夸张了。”

“结婚的事由我来决定,并不是你。”

傅黎书拿起桌上的勺子照了照脸,皮肤没变白,五官也没变好看,怎么就被高富帅选上了呢?

傅黎书弱弱地问:“那我可不可以问,你为什么要选我?”

鹿子谦一直很淡定,“没有为什么。”

“可是我,长得一般,身材一般,家境一般,实在配不上你。”

傅黎书哭着脸把自己的缺点数出来,“还有,我胸口做过手术,上面留了很大一个疤,很难看的。”“伤口还疼?”

“不疼。”傅黎书摇了摇头,她一年前做过心脏移植手术,胸口开了个口子,留下了一个消不除的疤痕。桌面上已经收拾干净,管家给她重新换了一份早餐。

话题扯远了,傅黎书看着对面的人,重新回归话题,“池先生,我想回家。”

“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我消失了快半个月,我爸妈一定急死了,我要回去让他们知道我很安全。”虽然她一个人住,但是消失了这么久,同事一定也通知家里人了。

“我已经派人通知了你的家人,他们不会担心。”傅黎书脸上两条宽面条泪顺流而下,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回我爸妈家?”“结婚之后。”

2

傅黎书在心里盘算了一下,现在她只有两条路,一条是跟鹿子谦结婚,至于结了婚怎么样,是个未知数。

另外一条,就是她割腕,从此一了百了。

生命如此美好,傅黎书决定还是顽强地活下去。

不过,还有一条可能性比较小的路,就是她成功逃出去。在傅黎书的再三哀求下,鹿子谦终于答应带她出门。

在那豪宅里闷了二十几天,傅黎书突然觉得马路上乱窜的小电瓶车都如此可爱。

鹿子谦约了人打高尔夫球,又或者是被别人约了打高尔夫球。

总之,他们的目的地就是高尔夫球场。

到了高尔夫球场,傅黎书跟着他们走来走去,球到哪,人到哪,实在远了还坐个车。看这种球,不懂的人很难找到刺激点,看得想睡觉。傅黎书打了十几个呵欠后,凑到鹿子谦耳边,“我去个洗手间。”

“嗯。”

傅黎书露出一口白牙笑了笑,转身去找洗手间。

球场有点大,傅黎书走了将近十分钟才看到洗手间的标志,轻轻松松支开身后跟随的保镖,进了洗手间。过了会,探出头来,外面没人,大好的机会。

正好附近有一些建筑,东躲西藏也不至于暴露,傅黎书一路畅通无阻地绕到了高尔夫球场门口。

看到大门口,心情就像是饿了几天的人看到了一个烧鸡腿,想要奋不顾身地扑过去。

但是为了不引起门口服务人员的注意,傅黎书很淡定地迈出了门口。刚走出去,外面停了一辆豪车,车的后座门已经打开,车后座已经坐了一个人。

此时此刻,火山爆发后正好遇上了冰川水,一腔热情全都化作一股浓烟。傅黎书乖乖地上了车,问旁边的人,“你不是在打高尔夫么?”“结束了。”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门口的?”“这里是我的地盘。”傅黎书叹了一口气,“所以,我想逃跑的事你也知道了?”

“当然,就算你逃出了这里,我也有办法找到你。”

鹿子谦说的是,他连他家人都去通知了,就说明他知道自己家,只要自己不跟父母断绝关系,他想找还是找得到的。“那我就不逃了。”傅黎书慵懒地靠在车座上,“但你要告诉我,为什么要选我跟你结婚。”

“因为我想这么做。”

很霸道的答案,傅黎书笑了笑,“那我可以理解为你看上我了么?”“你喜欢。”

傅黎书觉得他这个答案也很有趣,她偏头,睁开眼睛看着他的侧脸,“事实会告诉你,跟我结婚,亏的一定会是你。”

他却说:“我亏得起。”

3

婚礼的礼服送了过来,华丽端庄,像杂志上模特身上的那件。

傅黎书换上了婚纱出来,齐胸的婚纱并没能把胸口丑陋的伤疤掩盖住。鹿子谦看着她胸口的手术伤疤,曲起手指轻轻抚过,傅黎书反射性后退一步。

“疼?”“不是。”傅黎书摇了摇头,是因为他摸的地方特殊。“转过身去。”鹿子谦淡淡道。

穿着拽地婚纱的傅黎书转身,不一会儿,背后撞进一个温暖的怀里,腰间被一双手禁锢。

这个人的胸膛很舒服,傅黎书并不打算拒绝这样怀抱。

“婚纱可以重做。”身后的他声音温柔。“这件很好看,不需要重做。”落地的镜子里,照着一黑一白的身影。

关于鹿子谦,傅黎书所了解的只有从表面能看得到的。

她甚至不清楚他家里有几口人,父母在哪,家里是做什么生意的。那天所见的场景,对她来讲是一种冲击。她站在楼梯上,正准备下。楼下两个保镖押着两个鼻青脸肿的人跪在鹿子谦面前,突然,跪在地上的男人像一头猛兽一样挣扎而起,抽出了藏在腰间的手枪,比他更快的是鹿子谦身边的保镖,他从西装里拿出枪,在一瞬间扣下扳机,嘭一声巨响。

傅黎书眼睛睁到最大,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在现实中看到真枪,第一次看到杀人。

坐在沙发上的鹿子谦仰头,正好与她对视,傅黎书像木头一样麻痹在楼梯上,想要走却挪不开脚步。鹿子谦对下面的人说:“收拾一下。”过了一会,傅黎书的脚终于可以挪开,转身回到房间,发现自己的手在抖,脑海里不断浮现刚才的一幕。将近黄昏,房里没开灯,光线较暗。

身后的门被扭开,傅黎书像一只受了惊的小猫,转身,看到鹿子谦。他合上门,平静的脸上像是早已经习惯了刚才的场面,“害怕?”刚才的场景确实让自己受到了惊吓,但傅黎书对鹿子谦并不恐惧,她点了点头,“有点。”

鹿子谦过去抱住她,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你有话想说?”“没有。”“我以为你一定会让我以后不这么做。”“如果我说了,你会?”

“不会。”

傅黎书闭上了眼睛,这个人对她而言就是一个被强行打开的新世界,不能拒绝,违逆只能让自己更痛苦,所以她让自己学会慢慢接受。接下来几天,鹿子谦没有回过家,管家说他飞去了国外。

傅黎书看着桌子对面的空位,原来一个人吃饭,食欲是会降低的。

闷得的时候,傅黎书喜欢在宅子里逛,宅子里很多艺术品,走在里面像在逛博物馆。

走到一间房门口,正想要扭开门,正在打扫的保姆说:“小姐,这间房,没有老爷允许,是不能进的。”傅黎书止步,放在门把手上的手收回来,

“那我就不进去了。”五天后,看到一身西装革履的鹿子谦,傅黎书明显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快了。

鹿子谦递出一个盒子,“礼物。”

傅黎书接过,当着他的面打开,里面一条价值不菲的钻石项链。傅黎书说:“其实,我不喜欢钻石项链。”“怎么说?”

“太闪,会把人的光芒掩盖住。”鹿子谦说:

“所以,你认为自己的光芒比这条项链暗。”傅黎书把盒子合上,微微抬头看着他,

“我可不是一生下来带有天鹅基因的丑小鸭,而是纯种丑小鸭。”“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自信的人才配做天鹅。”

他接话,傅黎书哑然。

4

其实,傅黎书也可以成为天鹅。婚礼当天,上了妆,穿上了那身婚纱,胸前的伤疤被别上去的一朵白色花挡住,即便带上了钻石项链,也是她本身的光芒最耀眼。

张姨说:“小姐真是个美人胚子。”傅黎书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想,丑小鸭在冰面上看到洁白的自己,跟她现在看着被精心打扮过后的自己,心情是一样的。

这一场婚礼很荒诞,傅黎书至今难以置信。车队的阵容在想象之中,几十辆名车跟在后面,浩浩荡荡地行驶在马路上吸引了不少眼球。

在皇宫一般的六星级酒店后花园举行,来参加婚礼的嘉宾非富即贵

。这一场婚礼,女方家属无一人参加。

婚宴结束开着车回去的途中,十几辆摩托车绕着婚车转圈,后面砰一声,一辆摩托车撞了上来,车轻微震动。

鹿子谦对司机冷声道:“撞开。”司机得到命令,踩了油门,对着前面挡路的摩托车撞了上去。前面的摩托车在剧烈碰撞下擦着沥青路面飞出几十米远,撞上路边的护栏。鹿子谦面不改色,但对这样血腥的场面,于傅黎书来讲是一种惊吓。

摆脱了飞车党,傅黎书捂住胸口,吐出的血把她身上纯白色的礼服染红了。

刚才剧烈的撞击让她的本来就脆弱的心脏受到了创伤。傅黎书昏迷之际,迷迷糊糊听到搂住自己的鹿子谦在叫:

“晚晴……”在医院的贵宾房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经过昨晚几个小时的抢救,傅黎书已经脱离生命危险。鹿子谦在病房里,他穿着昨天的礼服,想来一直没离开。傅黎书看着旁边的鹿子谦,她说:“对不起,我应该要好好保护这颗心脏才对。”

鹿子谦背着光,看不大清他眼里的情绪,“你都知道了。”

“嗯,大概知道了,那间房像个摄影棚,逛一圈就能知道你们的故事,不过,也是昨天才知道她原来叫晚晴。”

那间保姆说不能进去的房间,傅黎书进去了,就在婚礼的前几天。里面贴满了照片,其中有一张是他们的订婚照,新娘是个很美的人,美得像画里走出来的仙子。

王阿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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