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的遗憾

2020-12-20 15:01:36 作者:左海

明明是才记住的英文稿子突然在脑子里支离破碎,猝不及防的手机铃声撕开寂静的深夜。手机上跳动的名字让我有一瞬间的窒息,按了接听键,清冽的男声顺着电话线清晰的传出来:“我是宋栗,白辞,我很难受。”我控制住自己莫名的情绪,笑着问道:“怎么了,说出来让我高兴高兴。”

宋栗低低地笑了一下:“今天我在朋友圈看到安微给她的男朋友过生日,我还是没有忘掉她。”

我怔忪了一下,嘴里咀嚼着安微这个名字,没有应答。

宋栗和安微,是青梅竹马,诠释王子与公主存在的意义。

宋栗很高,喜欢蓝格子衬衫,喜欢靠在阳台痞痞的笑着,以及喜欢安微。大抵是孩子们都早熟,以至于六年级就已经有了男神女神。女神安微,有着所有小说情节里的长长的直发和我羡慕不来的温柔。他喜欢她,从世交的家庭来看,就已经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从小学到高中毕业,七年时间里,六年的异地恋,。我作为一个旁观者,静静的看着他们分分合合,从浓烈到平淡。他们的故事里始终不曾有我,就连分手,也是辗转多人才让我得知。

我和宋栗,仅止于最普通的朋友。

暗恋是一个人的事,除他之外都知道这个秘密。我仍然记得那个日光鼎盛的下午,宋栗在考场上想要偷偷抄我的卷子被我狠狠瞪回去的怂样,本来不愉快的相识硬生生的被考试后我书包里的一包糖融成了甜,深埋在糖里的道歉纸条至今仍在我的宝藏盒子里泛黄的安放。我开始像所有怀春的姑娘一样关注他,自认为天衣无缝,滴水不漏。其实喜欢一个人,那种爱意可以从眼睛里跑出来。遇见他时,楼梯上慌不择路的是我,眼神闪躲的是我,绯红爬上脸颊的是我。我的喜欢,众人皆知,唯他恍若不知,眼里只有一个她。

我承认小学的我无畏勇猛,但对于他却始终有一份怯懦和无力。初一的一个假期,我颤巍巍的加了他的好友,飞快的打下“我喜欢你,”闭着眼点击发送,时间停滞,叮的一声,我迅速的捂住消息,睁开双眼,然后一点点挪动着看过去,热情慢慢沉寂。他说“我有了安微。”那天的阳光不甚明亮,刺的我双眼生疼,忍不住眼泪汹涌。

我依然很喜欢你,如冬天饮水又心生顽疾。

也许受到徐志摩书文的影响,我始终坚信,得不到的最好,所以是偏执还是喜欢,已经没有了清晰的界限。我开始能够圆滑熟络的和他聊天,从问候天气到过问彼此生活,从小心翼翼到偶尔的脾气,但唯一没有涉及过的领域是他的感情。那些他和她的恩爱,会像利刃,割开和平下的鲜血淋漓。

他是一个礼貌并且有分寸的男生,不会开任何逾距的玩笑,就算并排走路也会保持恰到好处的距离,一米半的距离,是他给她的安全感,也是我进不得退不得的距离。

我并不想永远做个普通的朋友。在他分手之后,我为自己设了一个赌局,若无其事的孤注一掷。赢了,我陪他此后山高路远;输了,此去经年,皆不相干。穷途末路的时候,人总会想到各种卑劣的做法去达到目地。恰如我以酒设局,喝到半醉,给他发消息,不管他是闲来无事还是担心,他来了。我其实酒品真的不行,半瓶崂山足够我脚步虚浮,更何况我故意多灌了几口。勉强维持着一分清醒,我于昏暗的街巷把他堵在墙角,他没有诧异,只是低头静静的看着我。我借着微弱的月光,望着这个如今的他,一样的眉眼,却还是有什么变了。我突然有些茫然,分不清喜欢的是记忆里的他还是这个真实的他。这一场赌局毫无意义。

没有勇气一直追逐背影,眼里不能一直怀着星星。

我仍然和他保持着平淡的朋友关系,无人提起那个夜里的对峙。日常闲聊,插科打诨,他褪去一身高冷,我也习惯这种相处方式,像过去那个执着的不是自己。也偶尔提起过往,他也一笑置之。我想,我大抵是放下了,他应当也从未在意。

深夜,大雨,宋栗突然打来电话,我听见他说,他开始喜欢我,问我愿不愿意在一起。我奇怪我自己的淡然,年少的悸动在此刻竟没有一丝踪迹。“对不起,”我听见自己这样说。电话挂断,他和我都在躲避尴尬,不再联系。这一段本该舒适的关系猝不及防的被打破,多么令人心疼的一件事。

朋友们问我,还要挽回吗?我想了很久很久。算了吧,各有各的归途。

而今甚好,他依然有心上人,我归于平寂。

宋栗依旧在手机那端絮絮叨叨的说着,感慨那条朋友圈对他的冲击力,怀念着他的初恋。原来,情爱面前,他也是个普通人。

我打了个哈欠,告诉他夜深了。

他道:“晚安”。

“嗯,晚安,好梦。”

本该这样,本应如此。

左海
左海  VIP会员 故事即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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