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又下雨了,淅沥沥的雨声,车窗外雾气朦胧。
我独自坐在去往蒙自的火车上,不知道蒙自,是不是还和当年初见时一样,他们是不是也回来了……
我是夏安,十七岁,爸妈离婚,我被判给了爸爸。
爸爸工作繁忙,没时间照顾我,打算把我送到蒙自里,托付给姨妈照顾。
在开往蒙自的火车上,我看向窗外,那天下着小雨,淅沥沥的雨声让我不安的心安静下来不少。
“对不起,安安,爸爸和你妈妈离婚,我一个人没法好好照顾你,只能把你送回老家,让姨妈照顾你。你在那上学,在那生活,有人可以照顾你,还有很多新朋友,爸爸每个月会给你打生活费,还有……”
爸爸一直不停地说着,可我却没有心思听。
他们没有离婚的时候他也没怎么照顾过我,我也理解他,毕竟都没有好好关心过这个家,又怎么知道如何照顾呢?
天上轻轻地打了几个雷,我忽然感觉困了,靠着窗就睡了。
大概一个小时之后,蒙自到了。下了火车站,我们打车到了姨妈家。
爸爸和姨妈寒暄了几句,给了姨妈一笔钱,然后七七八八的说了一大堆。
我不喜欢听长辈们唠嗑,就悄悄出去独自坐在院子里。
雨还在下,淅淅沥沥的雨声,听起来真的好舒服。
“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我回过头,是比我还高一个头的男生,一身球服,好像刚刚淋了雨,身上湿乎乎的。
“你是夏安吧,我是刘凡,我们小时候见过。”
刘凡,是的,我们小时候见过。
那时候他虽然比我大两个月,却比我矮,那会我经常欺负他,没想到现在竟然长的比我还高。
“没想到,你现在居然长的这么高了。我是不是应该叫你哥哥?”我站了起来,看向这个许久未见的刘凡哥哥。
“算了,我可受不起。小时候你打我的样子我到现在还没有忘记呢!”
我们相视而笑,我们许久未见了,一晃已经那么多年了。
小时候的时光恍如昨日,但是一切都不一样了。
“怎么这么着急走,留下来吃个饭,明天再走吧!”姨妈想挽留爸爸住一晚上,好好休息再走。
“就不留下了,公司有事,得着急赶回去,也是没办法了,安安以后就麻烦你照顾了。”
爸爸和姨妈交代后就急匆匆的要赶回去,虽然意料之中的事,但我还是有些落寞。
记忆里他总是匆匆忙忙的,总是有很多事,总是只留下我和妈妈两个在家。
即使现在这个家只剩下我和他,他也还是这样,匆匆离开,以前他离开后还有妈妈陪我,可现在只留下我一个人。
晚餐时刻,姨父跑货运回来了。
“爸,你回来了,安安来啦。”刘凡接过姨父的背包,拿去挂着。“难怪今天我左眼皮一直跳,原来是我可爱的安安妹妹要过来了。”
“臭小子,别开人家安安的玩笑了,看把人家弄的多不好意思。”姨父佯装要打刘凡,刘凡也佯装躲了一下。
“安安,刚刚到这还习惯吗?你们都七八年没有回来过了。近几天让刘凡带你出去走走,熟悉一下这里。”姨父关切地询问着我。
“一切都挺好的,谢谢姨父。”
“好啦好啦,老刘,快去换身衣服就吃饭了,小凡,来帮我端菜,赶紧的。”姨妈边在厨房忙活着,边冲刘凡这边喊着。
“来了来了。”
……
看着他们一家其乐融融的样子,那种阖家欢乐的画面让我感到了深深的孤独感。
那一刻不知怎的,眼睛朦胧起来,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
晚餐过后,姨妈收拾好房间,让我早些休息,奔波一天也够累的了。我乖巧的说好,但躺下后我却久久不能合眼。
打开手机,都是妈妈发来问我来老家习不习惯的短信,但是爸爸的短信,一条都没有。
我缓缓吐出一口气,心里对未知的明天毫无所知,害怕这陌生的环境,更害怕夜晚袭来的孤独感。
2
第二日,雨停了。
经过一天一夜的下雨,空气清新,天气很好,尽管有丝丝凉意。这让我的落寞的心情舒缓了很多。
姨妈告诉我说,我的转学手续已经办好了,等到暑假一结束就可以和刘凡一起在同一所高中上学。
姨妈让刘凡带我到处走走,希望我能尽快熟悉这里。
即将与这个我即将生活几年的县城碰面,心里蛮激动的。
“刘凡,今天就劳烦你带我逛逛啦。”
“没问题,夏安,我叫上我的同学一起,我们人多热闹,正好介绍你们认识认识。”说完就拿着手机准备打电话。
姨妈拍他的头说:“你好好带着夏安,别只顾着自己玩。”
“知道啦妈,一定谨遵母亲大人的圣旨。”
哈哈,母子俩都是活宝。
刘凡告诉我,他的那个朋友齐阳是一个性格很好的人,我们可以借此机会交个朋友。
“齐阳,这是我妹妹,长得很漂亮的一个姑娘。”刘凡对着齐阳介绍我,却拿着开玩笑的语气。
我有些想揍他,尽管他比我高。
“你好,我是齐阳,刘凡的同学和朋友。初次见面,请接受我的小礼物。”齐阳微笑着,递给我一根棒棒糖。
“你好,我是夏安,刘凡的妹妹,谢谢你的礼物。”我接过齐阳的糖,抬头看了看他,比刘凡高许多的个子。
他长的很好看,眉眼间透露一股干净的气息,很阳光,很干净,笑起来很温暖。心想这样的男孩子,身边一定会围着很多女孩子吧。
“夏安,齐阳,我去买点喝的。你们在这等我一下。”
刘凡离开了,剩下我和齐阳。
“齐阳,不好意思,要让你陪我们。”
“没事,就当散步吧,我也很乐意带你认识这里,希望你能喜欢上它。”
他微笑起来,仿佛有光散发出来。他笑起来真的好好看啊……
滴滴————
一辆车从我旁边开了过去,我害怕的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齐阳把我抱到了一旁。
“会不会开车啊!”齐阳朝着刚刚开过去的车生气地吼着。
我睁开眼,正缩在他的怀里,他回头看着我关怀地说:“你没事吧?”
“没,没事。”此时的我,眼神和他对视上了,心跳也加快起来,我下意识的推开他,退后到了一旁。
此时气氛稍稍奇怪了些,我不知怎的,脸上越来越烫,心跳也怪怪的,我越努力克制,让自己平静,却一直没法平静下来。
在不远处,刘凡看着我们,握着奶茶杯的手颤了一下。
刘凡突然出现,和齐阳对视的我闪开了。
经历刚刚的事,我有些不敢看齐阳的脸,心里的动静更是没有平静下来。
“齐阳,夏安,你们的奶茶。”刘凡将奶茶递过来,我伸出手去拿,却又不小心和齐阳的手碰到。
我不好意思地缩回了手,齐阳便从刘凡手中接过递过来给我。
“谢,谢谢。”
“不客气。”齐阳对着我微笑的说。
那天的旅程,漫长又短暂。因为那一刻的心动,我心里好像照进来了一抹阳光,不仅给我带来了光明,还给我带来了温暖。
那一抹阳光,让我怦然心动,久久不能忘。
3
蒙自近几日不下雨了。风雨过后的云朵像洁白的棉花那样干净,天空也很蓝,微风拂过我的脸庞。我开始期待新生活。
刘凡自从上次回来之后就有些怪怪的,我和他说话他也爱答不理的。
我以为是他打游戏输了,心情不好,然后就没有在意。
兴许,没有在意才是好的吧。
开学的日子终究是来了。
果然不能熬夜啊,尽管我已经喝了一罐红牛补充能量了,但是还是没法稳稳站住。
开学前晚,我在想该如何面对陌生的新同学?又该如何和他们自我介绍?想着想着就失眠了。然后就发生了接下来的一幕。
开学典礼上,校长情绪激昂地演讲着。一夜未眠的我差点坚持不下来,解散时,感觉两眼一黑腿一软,要摔下去了吗?突然感觉后面有人接住了我。
“还好吧同学?是不是低血糖导致头晕啊?”
“可能真是低血糖吧,把她背去医务室,夏泽,麻烦你了。”
“何玥,你是女生,和我一起去,也方便照顾她。”
迷迷糊糊的,只感觉意识越来越模糊,直到昏睡过去。
醒来时已经下午了,躺在医务室的床上。也是够了,第一天来学校,开学典礼站了那么一会儿就晕倒了,也是够糗了,搞不好还全校出名了。造孽啊!
“你醒了,校医说你只是休息不够,没什么大碍。听说你是新来的同学,我是你的同班同学何玥。”坐在我床边的女孩向我递过来一杯热水。
“我是夏安,谢谢你,麻烦你了。”我接过热水,感激地向她道谢。
“别客气,对了,你还得谢谢一个人,他叫夏泽,是他把你背来医务室的。等一下把他介绍给你。让你们也认识认识。”
“啊?好……”
从医务室回教室。想必也不用自我介绍了,同学们应该都认识我了。头一天来这就发生这样的糗事,他们想不认识我都难。
“夏安同学,你就坐在夏泽旁边吧。”老师指着夏泽的位置对我说。
好吧,正好感谢一下救命恩人……
“你,你好。我是夏安,早上的事,谢谢你。”
“嗯嗯,你没事就好。我是夏泽,快坐下来吧,前几节课的笔记我已经做好了,你落下的都可以从这个笔记里看,不懂的可以问我。”
“谢谢你。夏泽同学。”
放学时刻。刘凡突然出现在我教室门口,想必是知道我晕倒的事了。
“你是白痴吗?站一会都能晕倒,没见过你这么笨的人。”刘凡将我的书包拿走,“书包我帮你拎着吧,别半路又晕倒了。”
“你肯和我说话啦,还以为你还在沉浸在打游戏失败的悲痛里呢!”我开玩笑的对他说,“我没事啦,只是昨天晚上太过激动就失眠了而已。”
他突然拍我的头说:“我没见过你这么笨的人。”
是呀,也是够笨了。来到新地方,担心害怕的心理他怎么能够理解呢?
“你才笨!”我踮起脚尖拍了他的头,然后撒腿就跑。他有些急了,追在后面。
我跑着跑着,回过头对他做了一个鬼脸。却没有注意到前方有人,一下子就和那个人撞了个满怀。
“夏安?!”
我抬头一看,齐阳?他怎么会在这?
“不,不好意思啊,我刚刚不小心就撞到了。”这是我第二次在他怀里了,脸上的温度越来越高。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向后退了几步,怕他看到我脸红的样子。
“夏安你……”刘凡追上来了,刚好看到我对着齐阳脸红的样子。
然后他把书包塞在我的手里,“看来你精神很好,气色红润,应该不用我帮你拿书包了,自己拎着吧。”说完就气呼呼的走了。留下不明所以的我,“怎么怪怪的,难道是更年期到了吗?”
“夏安,你的想象力可真丰富。好啦,赶紧走吧,不然快跟不上你哥了。”一旁的齐阳被我的话逗笑了。
回家路上,齐阳和我聊了好多学校里好玩的事情,我被他逗的哈哈大笑。刘凡在一边默默的帮我拎书包。于是我们三个人有说有笑地并肩走着。
那大概是我最近最开心的时刻了吧,感觉不再孤单了。
晚餐过后,姨妈他们夫妻俩说要临时出去拜会一个亲戚,留下我俩在家写作业。姨妈他们走后,前一秒还在是笑脸的刘凡突然一脸冷漠。
我有些疑惑的问“哥,你最近咋了,怎么经常情绪不对劲?”
刘凡突然看着我,越来越靠近,我就往后退,直到退到沙发边,被绊倒差点往后倒。刘凡用一只手接住了我,盯着我几秒后,长长的呼了一口气,然后对我说“别叫我哥,叫我刘凡。”
然后他把我扶起来,就回房间去了,留下我一个人在原地茫然。
“夏安,这周末有安排吗?”
“何玥,我也不知道,我对这不熟悉。”
“没关系,我和夏泽带你玩,小塘镇虽然只是一个小镇,但是好玩的地方还是很多的。”
“对呀,夏安,我们带你到处逛逛,你会慢慢喜欢这里的。”
“好,那么我们明天电话联系吧。”
突然好像这个县城没有想象的那么陌生的可怕,这里的人所带来的温暖,让我渐渐喜欢上了这里。好像新的生活,也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夏安,收拾好自己,准备迎接新的生活。
4
“夏安,明天周六,我能约你去玩吗?上次就一天,你肯定没有好好的了解这里。”齐阳的电话,我心里很激动。听到齐阳他温暖的声音,心里很心安。
“齐阳,可夏泽和何玥他们已经约我了,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一起吧,人多也热闹。”我期待见到齐阳,可我也没有办法拒绝对我有恩的夏泽和何玥。虽然心里挺可惜和他单独相处的机会,但是想着聚一起也挺好的。
“好,夏安,我答应你。”
我开始期待明天的聚会了。
周六早晨的小塘镇,没有天气预报预料的阴雨绵绵,而是晴空万里。我更加地期待见到齐阳了。
“你就打算一个人去聚会不带我吗?”糟糕,我把刘凡给忘了。
“不是,哥,不,刘凡。你要是不介意,我们就一起吧。人多也热闹,一起聚会,肯定会很好玩的。”我怕刘凡又突然神经质,只能带着讨好的口吻和他说话。
“这还差不多,走吧。我这是担心你迷路才去的,记住了啊。”
“是,都是为了我。”我无奈又好笑的回他。
“何玥,夏泽,这是我哥哥刘凡,这是齐阳,你们应该不介意他们加入吧。”
“好啊,人多热闹啊!”何玥开心的对我说。
可我却没有注意到何玥看刘凡的眼神。
那天我们去了游乐园,分组玩碰碰车。然后动物园,拿着食物引诱动物来吃。接着去了鬼屋,然后,好像就好像没那么欢乐了。
鬼屋里,我们几个被突然冲上来的“鬼”吓散了。然后也不知道是我和谁跑到了一起,等跑到稍微有一点光的地方时,我才发现,是齐阳,他正紧紧地牵着我的手!他的手,好暖。
过了一会,我们几个人都跑出来了。我和齐阳出来的时候,我竟然还紧紧地拉着他的手。
何玥他们看到,开玩笑的说,都出来了,还拉着呢。夏泽也跟着起哄,“可能惊魂未定呢!”
我被他们说的害羞,放开了齐阳的手退到了旁边。
此时刘凡有些不高兴地说:“我们去吃点东西吧,玩了这么久了,我饿了。”
我们来到一家小吃店,刘凡去点东西,夏泽说他去帮忙,何玥说她也去。
留下我和齐阳,这下好了,人多时还好,现在就我和他,再次脸红。
“对面这家咖啡馆看起来好特别啊!”为缓解尴尬,我随便找了一个话题。
“这家咖啡馆,有些历史了,听说这家店的老板是一对夫妻开的,听起来是不是很浪漫。”
“对,对呀,夫妻一起开咖啡馆,多么闲情雅致啊。”
“但是又不是那么的浪漫,他们夫妻是从成都回来的,老板的妻子患了肝癌,是晚期。在她最后的时光,他没有选择让她接受痛苦的化疗,而是带她回这里,开了一家她喜欢的布置的咖啡馆。客人们来的时候,他们的价格随意,喜欢和那些客人聊天,讲述他们俩的故事,不久,很多客人都羡慕他俩的爱情。”
“听起来,他们的爱情很令人感动。那后来呢,她有没有好转。”
“没有奇迹发生,随着时光流逝,她妻子越来越虚弱,最后连食物都不能下咽。没过多久,就病逝了。”齐阳说着,眼睛看向咖啡馆,神情感伤。他那恍惚的样子,我呆呆地看了许久。他为他们难过的样子,我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男生。
“他妻子病逝后,他没有卖掉这家咖啡馆,他回原来的城市工作去了,而这家咖啡馆,托人管理,每年都会回一次。”他回头看着我,眼里浸润。我没能想到,一个与他毫不相干的人,他竟然能为他们难过惋惜。
“他们的爱情的最后时光,是在这度过的,那这家咖啡馆对老板也是意义非凡了。”
好像那么一瞬间,我对这个男生,想有更多的了解,想靠近他。
“夏安!过来自己拿吃的。”
刘凡抬着吃的突然出现,我也回过神来,“好,来了。”
我看到刘凡脸上的不开心,这让我更加不明所以了。而此时一旁的何玥,正意味深长的看着刘凡。
相互道别后,我和刘凡一起回家。路上他突然走的很快,我努力跟上他,但是他却走的更快了。这个时候轮到我发火了。
“刘凡你到底怎么了啊,这几天你莫名其妙地冲我发脾气。我怎么了你啊”
“我没事,别再问了。”
“哎,你……”莫名其妙的家伙。
5
我们几个闹着玩着,转眼将到期末了。知识不是很难,但是面对数学和物理,我仍旧头疼。近几日姨妈要去帮姨父跑货运,只留下我和刘凡。
面对头疼的数理化,我想跳楼的心都有。
“喂,夏安,我是夏泽,我在你家楼下,我想约你一起复习,帮你补知识点。”
夏泽?他怎么会在这。我透过窗户看,他果然在路灯下站着,手里拿着准备给我的复习资料。我跑了下去。
“今天是周六,我们去时光咖啡馆里复习吧,你平常上课不会的那些点我都整理出来了。可别说你同桌对你不负责噢!”
“怎么会呢,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谢谢你啊,刚好我正头疼这些科目呢。”
因为夏泽的帮忙,期末模拟测试结束的时候发现好像也没有那么难。我想把这件开学的事分享给齐阳。
“齐阳,我想和你说,我——”
齐阳身边,有一个女生?
“齐阳,她是?”其实他那样好的性格和阳光帅气的外表,身边有女生围着,或许不奇怪,但是奇怪的是我为什么会心颤了一下。那个女生很漂亮,长的标志,放在全校也是校花级别的。
“她是我朋友,我们正要去复习呢。你要一起吗?对了,你刚刚要说什么?”齐阳看着我说,可我却说不出话,想说出口的话又吞了回去。
“没,没事。你们去吧,我只是想问问你测试考的怎么样。那我先走了,拜拜。”
此刻我只想逃离,是啊,他那么优秀的人,身边应该也是优秀的女生。而我,只是一个测试过了就高兴的人,怎能和他站在一起。
放学后,刘凡因为班级上面的事得晚些回去,我收拾好准备回家。
今天的夕阳真好看啊,可我又能和谁分享呢?
“夏安,一个人吗,一起走吧。”夏泽在我后面?
“嗯嗯,玥玥和刘凡去复习了,我就一个人了。”我语气中带着些颓丧和失望。可能失望的是,后面的那个人不是齐阳吧。
“测试过了,还不开心?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啊?”
夏泽没等我同意就拉着我的手,跑了起来。
“我们要去哪啊?”
“等下你就知道啦!”
那是一个老旧的广播室,他把我带到房顶,上面有一个老旧的大喇叭。
“这是我的秘密基地噢,一般人我都不带他来,在这里,你可以看到全小镇,看着看着,心情就好多了。”
我站在屋顶,看着这蒙自的风景。风轻轻拂过,斜阳下,他看着我,我看着这风景。
“夏泽,谢谢你,可你带我来你的秘密基地,就不怕我带别人来吗?”我拿他开玩笑。
“没关系,只要你能来就好。”
我能来就好……
我愣了一下,没有说话,我转头看向小镇。突然发现这个县城好大呀,看到人们为生活忙碌,看到老人聚在一起唠嗑,看到情侣们一起并肩走。生活百态尽在眼底,忽然一下子,心情就开朗了。
之后的日子里,齐阳和那个女生经常都一起走,两个人在一起看起来真的很般配呢。我看着他们的身影,眼里尽是落寞。
“要吃糖吗,吃糖心情会变好噢。”夏泽将一颗棒棒糖递给我,“给你讲个笑话,从前啊……”
夏泽努力地逗我开心,而我也被他逗的笑的合不拢嘴。
记得和齐阳初见时,他也给过我糖,但是现在,他也会给那个女生糖吧。
有些故事,好像还没有开始,就突然要结束,尽管心里早有准备,但是还是忍不住的心痛。
6
又是一个周五下午,刚一放学,刘凡就等在我教室。
“那,走吧,夏安。”
“好。”
“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吗?”何玥想和我们一起。
“好”
一路上,因为何玥和我聊天时总是看着刘凡,突然,何玥停了下来。
“刘凡,我,我喜欢你。”
我被这突发情况吓到了,有些不知所措。
“可我不喜欢你。”刘凡一脸冷漠说,毫不犹豫。
“这样啊,没事,没事……”然后她就难过地走了。
“刘凡,你能不能委婉一点。”我看着她的身影,有些生气的对刘凡说。
“不能。”刘凡也生气地回答我。
晚上,我接到何玥的电话,她说她现在一个人在外面喝醉了,让我去接她。
我借故说同学要给我带复习资料,我得出去一趟,姨妈他们才放我出来。大晚上的,我不敢一个人乱跑,就打电话给夏泽,好在他碰巧在外面,打了车就过来。
我们跑到了那里,却没有看见她。可她一个人又能去哪呢。
夏泽建议我们在周围找找看。
“何玥,你在哪!”我们边走边喊,到处看。
当经过一个小胡同时,听到了一声救命。我和夏泽心头一紧,来不及多想,冲了进去。
我们见到,一个流氓正要非礼何玥。何玥正在努力反抗。夏泽一拳轮了过去,流氓倒地,爬起来跑了。
“没事了,没事了。”
我抱着哭泣的何玥安慰她,那将是她一生的噩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