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昂诡谈:柳仙

2022-08-07 15:00:27

志异

民间对动物的崇拜主要体现在对“五大家”的崇拜上,这是一种对妖仙的崇拜,同样源于万物有灵的思想。五大家也叫“五大仙”,包括狐仙(狐狸)、黄仙(黄鼠狼)、白仙(刺猬)、柳仙(蛇)、灰仙(老鼠),民间俗称“狐黄白柳灰”(或称“灰黄狐白柳”)。民间普遍认为五大家是与人类长期伴生的,属于亦妖亦仙的灵异,如果侵犯了它们,使它们受到损害,它们就能以妖术对人类进行报复,使人类受到不同程度灾难的惩罚;倘若人们敬奉它们,则会得到福佑。因此,民间许多家庭中都供奉五大家。

我小时候生长在山东一个小山村,由于村里世代靠山而居,周围野生动物众多,所以在这里对动物妖仙的崇拜较为强烈,今天就给大家分享一个我的童年阴影,关于柳仙的故事……

那是我六七岁的时候,由于是在农村,我和几个小伙伴经常满村子跑着玩,二宝和小华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二宝家是村子里数一数二的有钱人家,我们一帮小伙伴经常跑去他家蹭吃蹭喝。

这天早上,我和小华又来到二宝家玩,当天他家大人不在家,我们仨就满院子乱转。

没玩多久,觉得无聊,小华提议去二宝家后院玩,平时他家大人在家时从不让我们去后院,虽说是二宝家,但二宝也没来过后院,据二宝说,那里是他的禁区,从不让他去,这次刚好大人不在,在我和小华的怂恿下,我们三人从矮墙翻了过去,跑到后院玩。

后院不大,有一小片空地,旁边有几间小房子,我们扒着窗户往里望去,一间屋子里摆着几张桌子,桌子上整整齐齐排列着一堆木板,上面写着字,墙上还挂着人物画像,由于门是锁着的,我们没能进去,现在想想应该是供奉先祖牌位的祠堂,还好当时没有进去,万一冲撞了哪位,后果不堪设想。

和祠堂挨着的另一间屋子要更小一些,屋内窗户拉着窗帘,我们从窗帘缝隙能看到里面桌子上摆着一些雕像,当时太小,以为是玩偶。

就在我和二宝扒在窗户上往里望时,小华一下推开了门,门竟然没有锁!

在小华的带领下,我们三个小心翼翼的进了房内,房子里靠墙摆了一张红木长桌,桌子上摆着七八个彩色人物雕像,个头不大,雕像前摆有香炉和水果点心,我虽不知道这些雕像是什么,但奶奶告诉我但凡有香炉的地方都不能乱动,当时奶奶在家里摆有菩萨像,她就警告过我不要乱碰!

我在屋里浑身不自在,就离开屋子到院子里玩,小华和二宝还在里面好奇地到处翻看……

啪~~~

一声巨响从屋内传来,我跑过去一看,桌上一个陶质彩色人物雕像掉在地上摔成碎片,小华和二宝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我忙问:“谁打碎的?”

二宝指着小华哭了起来,小华也被吓得抹起了眼泪。

我们三人快速从后院跑出来,约定好假装谁都不知道,各回各家!

没过多久,二宝的奶奶跑到我家询问雕像的事,我只说没去过二宝家,只记得她一直在说柳仙什么的,我也不知道啥是柳仙,等二宝奶奶走了,我便问奶奶柳仙是什么,奶奶说:“柳仙就是长虫(蛇)精!我们可不信那玩意儿!”

我心想摔碎的雕像估计就是柳仙的雕像!

吃过晌午饭,我趁奶奶睡午觉,便跑去小华家,想问问二宝的奶奶有没有去找他,谁知我一进他家大门,看到的一幕让我终生难忘,至今想起来都背后发凉,也让我对蛇产生了终生的阴影!

我一进门就看见小华躺在院子大榆树底下打滚,嘴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爬!

我叫着小华的名字往前走了两步,这下才看清,小华嘴里分明是一条蛇,一条有我手腕粗的大黑蛇,这条蛇的头已经伸进了小华的嘴里,不知进去了多深!

我从小就害怕蛇,不敢上前,只得跑进屋里叫小华的家人,我一进屋,小华的爸妈还在睡觉,便用力摇醒了他们,我指着屋外,嘴里喘着粗气,结结巴巴的说道:“小……小华他!”还没等我说完,小华的爸爸就从床上跳了起来,几步就冲到屋外,他也被眼前的景象吓住了!

小华在地上打着滚,嘴里露出半条大黑蛇,蛇尾还在到处甩动,正奋力往小华嘴里钻,小华的嘴被粗壮的蛇身填满,发不出一点声音,他双手抓着蛇身,阻止它继续往里钻,但是蛇身太滑,他的手抓着蛇在打滑!

小华的爸爸愣了两秒,一步冲了过去,一把抓住蛇,想把蛇拔出,但是每次一用力,小华的脸就疼得胀红!

小华的妈妈从屋里出来,看到这一幕直接瘫坐在地上,双手拍着大腿号啕大哭:“让你进屋睡觉,非要在院子里睡,这可怎么办呀!”

小华爸爸顾不上管她,注意力都在小华身上,我站在一旁也被吓得哭了起来。

小华爸爸用力把蛇往外拉,从小华嘴里掉出了几片黑色的东西,拿起来仔细一看,竟是蛇身上的鳞片!由于蛇太粗,蛇身填满了小华的嘴,钻进去时鳞片是顺着的,起到了润滑作用,硬将蛇拽出时,蛇的鳞片抵在小华的上下两排牙齿上,立了起来,无法将蛇拽出,而刚才小华父亲使出的蛮力硬生生将蛇的鳞片拽掉,鳞片也划烂了小华的牙龈,从嘴角流出血来!

若是继续用力拽,估计小华整个嘴都要被割烂!

蛇的鳞片被硬生生拽掉,疼得蛇更用力的往里钻,眼看就要拽不住了,小华也被憋的满脸发紫,发出呜呜的声音。

这时,一个身影冲了过来,我擦了擦哭得模糊的双眼,原来是隔壁王爷爷,他听到我和小华妈妈的哭声赶了过来!

只见王爷爷跑进小华家库房,找到一根磨尖的细铁棍,贴着小华的嘴将蛇活生生扎穿!

铁棍抵在了小华的嘴上,阻止了蛇继续进入,被扎穿的蛇疼得剧烈甩动起来,王爷爷和小华爸爸努力按住了蛇,阻止它乱动,免得鳞片再次划伤小华!

蛇尾一下缠住王爷爷的胳膊,他们两人死死按住蛇,也不知是小华的血还是蛇的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小华妈妈也跑去帮忙,但插不上手,只得着急的在周围打转。

周围的村民也闻声赶来,均站在门口往里看!

没过多久,蛇尾从王爷爷胳膊上耷拉下来,时不时的抽动一下,似乎马上就没了性命,而小华此刻看起来也没有那么痛苦,可能是因为蛇不再挣扎,没有那么痛了!

王爷爷转身对着不知所措的小华妈妈喊道:“去找几个细木棍!不……去拿筷子!”

小华妈妈一听,急忙跑去厨房,双腿发软的她几乎快要摔倒,她抓着一把筷子,递给王爷爷,王爷爷拿着一根筷子:“快,抱住华子!”

小华爸爸跪在小华另一旁,双手抓着小华,不让他乱动,王爷爷将筷子伸进小华的嘴里……

由于蛇没了性命,蛇身不像之前硬邦邦的,变得柔软起来,用筷子可以戳动。

王爷爷用筷子一点一点将抵在小华牙齿上的鳞片扒拉顺,一寸一寸的将蛇的身体从小华的嘴里拽出,拽出的黑色蛇身沾着许多血。

王爷爷也紧张的满头是汗。

此时门口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其中也包括二宝的奶奶,她们都在低声议论,就像在看一出好戏!

我奶奶也赶了过来,见我站在院子里,急忙将我拉到了门口,透过人群的缝隙,我看到王爷爷成功将那条黑蛇从小华的嘴里拽了出来,他小心翼翼的将蛇放在地上,那蛇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应该是已经死了!

小华妈妈过去抱住了小华,小华这才哇哇哭了起来,嘴里还不断流出血!

“华子不知惹到了什么!华子他爸,你回头把这蛇好生埋了,再准备一些贡品,磕几个头!”说罢,王爷爷擦了擦头上的汗,准备离开……

这时二宝的奶奶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质问道:“华子,我家柳仙的仙像是不是你摔碎的?要不然这长虫怎么会找上你?肯定是你得罪了柳仙!”

小华只顾大哭,没有回应,王爷爷一听,拍着大腿:“哎呀,华子他爸,华子可闯了祸了!”

门口看热闹的众人也都炸了锅,全都低声议论起来……

“华子怕是得罪了柳仙才遭到报应的!”

“我就说好端端的怎么会有蛇钻进肚里!”

“可不是嘛!”

“哎呦,赶紧回去,可别招惹柳仙!”

看热闹的村民都一溜烟的四散开来,奶奶拉着我快步往家走,我被提溜着快要悬在空中!

从此奶奶不许我再去小华和二宝家,也不让我再和小华玩耍,听说小华的爸妈从县里买来了新的柳仙雕像,带着小华和一大堆的供品送到了二宝家……

小华经历了这件事后,变得沉默寡言,几乎不再出门,没过多久,爸妈带着我来到新疆上学,把爷爷奶奶也一起接了过来,从此我再也在没有回过老家,也没有联系过华子和二宝。

前段时间老家王爷爷的儿子给奶奶打来电话,原来是王爷爷去世了通知我奶奶一声,说是在地里遛弯时被毒长虫咬了,倒在地里没救过来,奶奶询问了华子家的情况,说是打那个事发生后,华子精神就不太正常,去过很多医院,现在二十多了也没见好转,没娶上媳妇,前不久走丢了,至今还没有找到!

我在新疆生活了二十多年,2015年时,我再一次看到了五大仙的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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