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求治愈

2022-04-28 09:01:10

爱情

1.

林滟失业了,非常的突然,直接通知到位,直接结算工资与赔偿,然后直接收拾东西走人,期间没有任何的不愉快,只是疫情当前,公司经营不济而裁员。

从大学毕业实习就进这家外贸公司工作,至今已有十年之久,眼下快满32岁的她突然有些迷茫,不知该何去何从,做何打算。

这些年,她虽然也存了一些钱,但感情方面却很不顺利,五年前,相恋7年的男朋友转身娶了一个富家女,从此过上吃软饭、少奋斗十年或二十年的日子,令本就没有安全感的她对爱情就不再抱有任何幻想了。

她四岁时父母离异,然后各自再婚,渐渐地她就没有家了,处境和孤儿没什么两样,每年过年都不知道该去哪里过,该去哪里吃年夜饭,因为无论到哪里,都不会有人等她,令她始终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外人、一个多余的人,处在那些所谓的家人当中只是会碍眼罢了。

她害怕融入别人的家庭最终却不被善待、不得善终,甚至遭受背叛抛弃,所以害怕婚姻,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她却渐渐地很渴望有一个自己的孩子,然后可以相依为命,把她童年所有的缺憾通通加倍补偿给孩子,让孩子有一个很美好的童年……想到这儿,她突然就想到谢煜恒——她未来孩子的父亲。

谢煜恒是她的邻居,长得白净帅气大长腿不说,还浑身散发着一股文艺儒雅气质,眼神里自带几分忧郁,不笑似笑的样子简直就是活脱脱的贵公子,全在她的审美标准上,作为孩子的父基因来说,绝对是好得不能再好。

趁着失业,不如直接趁机休假生个孩子,反正迟早都是要生的……想得太多只会徒增困惑,不如直接行动来得实在,于是,她直接发短信给谢煜恒,[晚上有空吗?一起吃晚饭怎么样?]

[好,你想吃什么?]谢煜恒的回信是秒速进来,直接答应。

[我今天有空,有闲情下厨,你想吃什么?我直接去买菜回来煮。]

[嗯?今天又不是双休,你不用上班吗?还是身体不舒服请假了?]

[失业了,短时间内都有空,你想吃什么?说嘛。]

[都可以,我嘴不挑食的。]

[好,那我自己决定了。]

[嗯。]

[下了,回见!]

[嗯,回见!]

聊完下线后,林滟就开始想着该去买什么食材合适,做什么菜既不显得刻意又能达到目的呢?

2.

认识谢煜恒已经有两年多了,起初认识他是因为一次巧合。

那时谢煜恒刚搬来不久,有一次忘带钥匙,独坐在楼梯上抽着闷烟流着泪,等着房东送来钥匙,正巧被下班回来的林滟给撞见。

只见他连忙低头擦抹鼻子,并把烟头给掐灭,而且还连忙移身让出楼道让林滟上楼,这令林滟心情霎时复杂,走过他身边,在找钥匙开门时,突然有想递给他纸巾的冲动,最后,林滟什么也不说,真的直接递给他一包纸巾,然后才进门关上门。

谢煜恒也是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默接下了纸巾。

后来,碰面次数多了,变得熟悉了,林滟才知道,他之所以哭,是因为他的养母突然过世了,他都没来得及去见最后一面,心里实在愧疚难受,所以忍不住就哭了。

其实,他们俩还没交往,或者说还没捅破那层窗户纸,虽然彼此有好感并不讨厌对方,但是,却迟迟没有人先迈出要交往的那一步,所以,两人就那么一直暧昧不清来往着。

晚上,林滟精心做了四菜一汤,汤是浓白鲜味鱼汤,外加三荤一素,口味偏向于清淡,并不重油重辣重佐料。

当她摆好饭菜上桌时,门突然被敲响了,可一开门却发现来人竟不是谢煜恒而是前男友唐文宇,这令她满脸喜色顿时垮下来,直接蹙眉斥问:“姓唐的,你来做什么?”

唐文宇手上捧着一束红玫瑰、提着一袋水果,直接笑道:“我想你了,就过来看看你。”接着就想进门,“你过得还好吗?”

“我过得好不好关你什么事儿?滚!”林滟直接堵住门口没让他进门,心里猜测,他一定是过得不好才会想着来找她,她可不能再让他伤害。

唐文宇直接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也不生气,又笑道:“这些年,我一直放不下你,心里始终只有你,为这,我还离婚了,我们重新在一起吧。”

语气不是低声下气请求,而是直接通知,就仿佛整个世界都围着他转,每个人都会顺从于他,能得到他的爱,简直就是莫大的恩赐一般。

“哈?”林滟霎时觉得非常搞笑,直接恼火怼道,“你个离婚二手货,凭什么自我感觉良好,觉得我会原谅你,还会接受你?”

她早就看透了唐文宇,除了一副好皮囊,他就是一个极度自私自利、精致利己主义者,他谁也不爱,就只爱他自己,认为谁也配不上他,谁都低贱于他,活该被他俯视。

唐文宇脸皮的厚度可以说是天下无敌,而且自有一套Pua手段,听到林滟那么说,也不生气,直接又笑道:“你没搬家,手机号码也没换,不就是在等我回来找你吗?别不承认了,乖!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对你,绝不再伤害你,我们进去再说……”

眼见他靠近,想进门,林滟直接一把推开他,很没好气怒道:“你马上、立刻给我滚!我不想再见到你……”

“滟滟,不要生气嘛,以前是我错了,是我不知好歹,能不能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唐文宇是直接转换态度、变换进攻策略,撒娇说道。

也就在这时,谢煜恒突然回到,手上拿着一支红玫瑰提着一些东西径直走上楼梯来,这令林滟心里霎时有些忐忑不安,生怕他会起什么误会,直接就说道:“我男朋友回来了,你还是赶紧走吧,以后永远别再出现在我面前,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

唐文宇十分惊讶诧异转身回头,一看到谢煜恒脸色即刻就阴沉下来,直接蹙眉咬牙斥问:“你们同居了?……林滟,我没想到你竟是这种人,你不是说过婚前不同居的吗?”

“这就是你前男友吗?当初,你的眼光并不怎么样嘛。”谢煜恒很默契配合地直接走到林滟身边,直接搂上她细腰嘲讽道,“你这前任突然诈尸,跑来这里要做什么?”

“哎……年少无知,谁还没眼瞎过啊?”林滟直接应和说道,“回去洗手吃饭吧,饭菜我都做好了,再不吃都要凉变味道了。”

“好!”谢煜恒直接亲上她的额头,很开心笑道,“我正好也饿了。”

猝不及防,林滟心脏霎时扑通狂跳,脸色唰地通红起来,就连耳根也瞬间烫到不行,随后她反应过来,直接转身回屋,不再去理会唐文宇会有什么反应。

谢煜恒直接跟着进屋,在关门时,还不忘警告道:“以后,不许再来找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唐文宇愕愣在原地,宛如霜打的茄子蔫不拉几的,之前的自信满满、玩世不恭早已荡然无存,变得挫败不已、再也笑不出来。

他一直认定,林滟是个极度缺爱、极度渴望被爱的人,所以一定会在原地等他,只要他愿意,招一招手,他们就可以和好如初,然而,并没有,她变了,再也回不去了。

屋里,林滟连连做了几个深呼吸,急忙转去厨房洗手才让自己心情平复下来,还不断对自己说:只是逢场作戏,只是逢场作戏,不要当真,不要当真。

“给。”她走出厨房时,谢煜恒把玫瑰花递给她,“因为你失业了,买一大束似乎不合适,所以就只买一支。”

“嘻嘻嘻……”林滟霎时忍俊不禁,接过花闻了闻,就把包装给拆开,然后把花插起来,“洗手吃饭吧,再不吃都凉了。”

“嗯。”

谢煜恒高兴去厨房洗手出来,直接坐到桌边准备用餐,不该问的,他什么也不多问,这点让林滟感到很舒服,没有什么不自在感。

3.

饭后,谢煜恒主动收拾餐具去清洗,并顺便收拾厨房。

林滟独坐在桌边削着苹果,心里突然就变怂了,总觉得要拐谢煜恒上床、借精怀孕生子这件事很不靠谱,会存在很大风险,将来可能得付出重大代价……但她转念又想到,这辈子,她是不可能结婚的了,可孩子总是要生一个的吧?不然,她这一辈子多孤单啊?奋斗的最终意义在哪里啊?

想到这儿,她脑子突然又一热,直接啃着苹果站起身,急于想要将想法付诸行动。

“谢煜恒,你要不要去洗个澡?”

“嗙啷!”

厨房里,她的话一出,谢煜恒手上的碗直接惊掉洗碗池里,砸出一声闷响,但他却顾不得其他,双眼直直地盯着林滟,像是极力想确认什么,良久,他才弱弱地问:“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原本就有犹豫、不太坚定的林滟霎时就后悔又怂了,直接啃着苹果转身往外走,“算了,当我没说。”

“不行!怎么能出尔反尔?”谢煜恒霎时紧张急忙说着,随后连碗也不洗了,直接急步往外走,“我马上去洗澡……”

林滟没敢看向他,突然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再也不出来的那种,这可是她有生以来做得最出格的决定,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说实话,谢煜恒确实是良人良配,但是,在她看来,她可未必有资格拥有啊。

谢煜恒是真的很怕她反悔,匆匆忙忙走进卫生间急关上门,连回隔壁他的租房洗澡的那几步路,他都不想浪费时间在上面,就只想着,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绝不能错过,让俩人关系又打回原形。

待林滟洗好澡穿着睡裙从卫生间出来,进到房间时,谢煜恒裹着浴巾正躺在床上,正翻来覆去摆出各种姿势,不知摆何种姿势好,突然看到林滟进门,他霎时吓得一激灵,顿时更加紧张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林滟也没什么经验,心里也是紧张慌张得不行,但她表面还是尽量故作淡定从容,不让自己露出窘态。

她随手关了门关了灯,很紧张慌乱走到床边躺下,谢煜恒很小心翼翼翻身面对她,突然很不合时宜地紧张说道:“我是第一次,没什么经验……”

“嘻嘻嘻……”因为太过紧张,突然碰上十分惊喜的坦白,林滟霎时忍俊不禁,“正好,我也是……”

“嗯……”

听到笑声,谢煜恒先是一阵窘迫,觉得无地自容,随后是满心惊喜,十分激动伏首吻上他暗恋已久的姑娘,并很快就沉醉迷离其中不能自拔。

4.

次日,谢煜恒照常去上班。

临近中午时,他突然给林滟发来短信,[滟,起床了吗?实在对不起!昨晚我没做安全措施,你不想意外怀孕的话,保险起见,你还是去吃一下避孕药为好,下次我一定特别注意,以免伤害到你身体,但如果真怀孕了,我一定会负责到底,当然,即便不怀孕,我也会对你负责到底的。]

一起床就看到短信内容,林滟反反复复、认认真真看了好几遍,突然觉得自己并没有看错人,但与此同时,她也感受到了心理负担,害怕与谢煜恒之间从此变得不清不楚,是彼此的束缚、折磨与累赘。

傍晚,谢煜恒早早就下班回来,特地买了菜,连家门都不进就急着跑来林滟这边,很高兴地亲自下厨,一脸憧憬畅谈着两人的未来,但在饭桌上,林滟是一句也听不进去,心里只有莫名的恐慌害怕,就是自己的安全领地被人入侵、冒犯的那种恐慌害怕,害怕自己没有好结果,被伤害被吞噬的那种不安与恐慌。

“我是不会和你结婚的!”

她突然很坚决打断谢煜恒的话,直接表明态度。

“为什么?”谢煜恒颤声问。

“反正结了婚也会离婚,还不如不结!”

谢煜恒霎时明白她的意思与担忧,并不敢出言强求劝说什么,就只是弱弱地试问:“那只恋爱同居可以吗?”

“你让我想想。”

林滟直接婉拒,不敢立即回答。

“哦。”

谢煜恒脸现失落,味同嚼蜡般继续吃着饭菜。

次日,林滟坐几个小时的高铁回了一趟老家。

当她戴着太阳镜、棒球帽坐在她母亲的凉茶店里吃甜品喝凉茶时,她母亲并没有认出她来。不过,也难怪,她母亲从来就没去看过她,自她五岁之后,就再也没见过面,就怕她去打扰他们的生活。

她在爷爷奶奶家住了两天,准备离开时,与父亲一家吃了晚饭。

饭桌上,她爸催婚急眼了,直接就斥问:“你不结婚,将来老了怎么办?”

她是低头吃饭看也不看,直接冷言回怼道:“直接找个没人的荒野自我了结,谁也不麻烦。”

她的话惊得围桌在坐的人霎时目瞪口呆,无言以对。最后的最后,是她继母突然冷笑道:“就怕到时候可没那么潇洒,还是得回来劳烦阿楠和他的子女。”

阿楠,全名林立楠,是她的异母弟弟,小她六岁。

但林滟却懒得理会她继母,直接沉默不言,赶紧吃完饭离桌,次日就离开老家坐上返程的高铁。

此次回家,她本求治愈与放下,可内心深处的荒凉、不安非但没有治愈,反而变得越发荒芜、孤寂,几乎要吞噬她的灵魂,让她在寒风颤栗。

深夜回到住处,她直接敲开谢煜恒的门,一进门就丢开行李扑到他身上,狂吻上他,就仿佛要急于感受活人的气息、与人牵连,急于证明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孤零零一个人,在某处也是有人等有人期待归来的,而不是仿佛野草一般,孤身无依,仿佛流水一般,身无定所。

疯狂地纠缠之后,她在谢煜恒怀里竟然哭了,哭得极其伤心欲绝,就仿佛有生以来的一切压抑再也抑制不住,终于决堤泄洪而出,不能自已。

隔日,林滟搬走了,并没有和谢煜恒事先打过招呼,也不说要搬去哪里,当谢煜恒下班回来发现时,她原先租住的房屋早已经是空空如也、打扫干净,什么也没留下,打电话也不接,就仿佛是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恐慌、情急之下,谢煜恒是想去找的,甚至想着去报案,就报人口失踪,想让警方帮忙寻找她,可转念想想,即便找到了又能怎样呢?又能改变什么呢?她就是想逃避他,逃避所有人,要选择独自治愈才不告而别的,就算找到了,他又能做什么呢?除了等她自己想通了再回来找他,还有别的办法可行吗?

没有了呀!他根本治愈不了她,这是事实!

5.

四年后,心心念念,每天坚持发信息问候、不断嘘寒问暖的微信号突然有信息回复,[我们见一面吧!]

这令正在开会的谢煜恒霎时惊叫出声,“啊!”猛地坐直身体,屏住呼吸盯着手机屏幕确认再三,随后才颤抖着回复信息,[地址,发来,快点!]

会议室里,他底下在坐的员工都不禁一脸惊讶诧异看着他,觉得简直就是破天荒头一次见他那么失态、兴奋,于是就更加好奇,到底是什么能令他如此兴奋、失态,宛如铁树开花、枯木逢春一般。

定位地址很快就进来,谢煜恒霎时兴奋激动捶打桌面,急忙收拾文件起身离开会议室,并随口交代道:“会议先到这儿,有事过后再谈。”

这令会议室内的众人顿时就更加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什么人,能让工作狂毅然决然丢下工作也要去处理。

驱车穿过大半个城,终于到达定位上的地址,连连做深呼吸以压下激动、亢奋、忐忑、恐慌,并几番整理衣着后,谢煜恒才鼓足勇气按响门铃,“铃铃铃……”

门从内被打开,开门的是一位老太太,也就是林滟的奶奶,很疑惑问:“你找谁?有什么事?”

这令谢煜恒霎时有些懵,随后又确认一番地址没错之后,才应道:“我找林滟,她是住在这里吗?”

听到是他的声音,林滟的声音直接就从屋里传来,“奶奶,他就是谢煜恒,让他进来吧。”

“哦,那进来吧!”奶奶转身往回走,直接让他进门。

谢煜恒不由暗舒一气,故作淡定走进门,并顺手带上房门,可乍一见到林滟身边站着一个小男孩,两三岁的样子,并和她有几分相似,他的心情顿时就极为复杂,不由凉了半截,心底所有的兴奋激动瞬间消失不见。

“来了?坐吧。”

林滟精神焕发、心情很好坐在沙发边上,整个人的状态比起四年前实在好太多,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她正在往盘子里削切芒果肉,小男孩已经在吃,黄色的果汁沾得他满嘴满手都是。

谢煜恒心情复杂盯着她,又盯着小男孩,很郁闷地一屁股坐到沙发椅上,“你结婚了?这孩子是你的?”

林滟不由欣然一笑,对着小男孩说道:“林琅,你不是想见爸爸吗?他就是,快叫爸爸啊。”

谢煜恒一听,整个人霎时震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急忙激动扑过去,不敢相信颤声问:“这孩子是我的?”

“不信可以去做亲子鉴定。”林滟很无所谓地笑着说,根本不是在开玩笑或有心虚。

“不用,不用……”谢煜恒看着孩子笑得合不拢嘴,有种莫名的亲切感猛生于心底,令他不禁激动笑道,“来,快叫爸爸,爸爸。”

小男孩有点怕生,但最后还是奶声奶气地叫唤,“爸爸。”

这令谢煜恒心里顿时甜酥得不要不要的,“哈哈哈……”他直接一把横抱住孩子,根本顾不得孩子手脏嘴脏果汁,咬牙切齿宠溺笑道,“再叫一声爸爸。”

“爸爸。”

“呵呵呵……”谢煜恒高兴之后,很快就对林滟抱怨起来,“你为什么要不告而别,现在才告诉我?为什么要选择独自一个人面对?就那么信不过我吗?”

林滟抽过纸巾拭手,并帮孩子做擦拭,“事情都过去了,你就别问了行吗?”

谢煜恒霎时不满撇着嘴,“你是真的狠心,就只把我当成工具人……”

“呵呵呵……”林滟霎时忍俊不禁,抬手重戳一下他额头,算是默认也不辩解,“别那么小气嘛!”

“算了,工具人就工具人吧,碰上你,我认了,说吧,这次是什么目的啊?”谢煜恒委屈巴巴地说。

他心里猜测,林滟突然肯见他,肯定是有什么事儿,绝不可能是让孩子认爹那么简单。

“你结婚或交女朋友了吗?”林滟小心试问。

“没有,直接说重点。”

“这不,林琅就要上幼儿园了,该有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我们结婚吧。”林滟很不好意思说。

谢煜恒直接傲娇白她一眼,“求婚的理由能不能换一个?让我心里好受一些?”

在林滟这儿,虽然他心甘情愿做个工具人,但也不能做个没爱的工具人啊!

“嘻嘻嘻……”林滟笑得脸色通红,随后清清嗓子认真说道,“我爱你是真的,放不下你是真的,我们结婚吧!”

“好,不许反悔!”谢煜恒直接猝不及防亲上她双唇,“明天就先去领证。”

光是听到“我爱你是真的”他心里就已经很知足了,这些年所承受的委屈、思念成疾都可以烟消云散了,即便一开始是利用、当他是工具人、并对他心狠不告而别隐瞒生子,他都可以无所谓了。

见他那么爽快答应,并不与她计较,林滟霎时笑容满面,并不再多说什么。而她的奶奶一直沉默在旁看着,看到她这样,心里顿时很是为她感到高兴。

她的人生之所以能得到治愈,除了孩子,谢煜恒绝对是重要原因之一,他的专情、他的坚持、他的包容,都是她再次信任爱情、亲情的重要原因,此生该没有谁能如此待她爱她了吧?

真的是错过他,即会遗憾一生,所以,她要牢牢地抓住他不放,要不负此生,不负他不负己不负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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