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爱你啊

2022-08-15 15:03:48

志异

“他没了我怎么行呢!身子那么弱,少了我的照顾就活不了……”

丰腴的女人声泪俱下,表情将五观扭曲在一起。“他有那么多病,那么多药没有我的提醒怎么记得住?”女人的哭诉情真意切,可真令人动容,倘若她还是人的话。

季灵看了看女鬼又看了看她口中的病弱丈夫只觉得无话可说,站在她面前的男人保守估计只需一拳,自己就只剩下躺在地下的份。

“......大师,你们也看到了吧,她一定缠着我让我吃那么些药啊,要照顾我啊,我,我哪受得起,快,快让她走。”男人的模样惶恐极了,年过半百忽然知晓世上真的有鬼,还“活生生”地站在面前,换谁谁不怕?

“你个没良心的!”女人嘶出尖叫,“我嫁到你身边尽心尽力的照顾你,死了也没忘掉回来看你,你!你怎么不知道我的好呢,你有那么多病,我是在意你!”女鬼又哭了起来,这一次动作大了些,一只眼球从眼框内掉出,在空中危险地一颤一颤,女鬼大惊,慌乱地将眼球塞回去,转为小声啜泣。

符德微笑着看完全部闹剧,两指夹着黄符:“讲完了吗,我可以——”狂风骤起,女鬼的叫嚷嘶哑,转眼间就爆跳如雷:“我爱他!我是来照顾他的!!他需要我!”

她的身体都变了形,咬牙切齿地扑向被吓到全身颤抖的男人,还未碰到便被一道光华灼烧,女鬼顿时大惊失色,怒视符德后似是察觉到了什么,仑皇从窗口窜逃。

“诶,”符德的样子很诧异,“大意了,刚才的力量不是来自她,这倒是需要查一查。”

余风依然在屋中无端地吹,早早布置在屋中黄符抖出哗哗声响,季灵使出两道更力消了风力:“她应当没有这么大的怨气吧。”

“姑娘说的是,她的出发点就便不是怨恨。”

“那么她自己无法产生这么大的力量,外来的力量影响了她并扩大了她的欲望,也许她生前有什么——心理疾病?”

“这我便不知道了,也许姑娘可以问问委托人?”符德转过身看到两股战战的男人,“看起来他的状态不太好。”

“嗯,帮帮他?是因为那个女鬼的能力吗,”季灵觉得手臂酸沉,“我怎么觉得不太对劲?”

“姑娘怎么了。”符德关切的目光看来,“是刚才的女鬼的能力影响吗?详细说说看,我的感受并不强烈。”

“全身酸痛,真是需要人照顾的感觉,不会吧。”季灵甩了甩手臂,“哎,真是酸疼。”

“清心咒,净。”符德的眼中在瞬间转为金色,他两指轻点是眉间,“感觉好些了吗?”

“是好多了,是经受威压的后遗症吗?”

“嗯,那便好。”符德脸上多了些笑意,“刚才便是女鬼的奇怪之处,姑娘可还记得早上我讲的内容?”

早上....季灵回想起来

周未清晨的街上鲜有人迹,清风吹起风水铺子前半掩的门帘,身着浅绿衣裳的神仙正端坐在里面,察觉到有人来了,探头看向外面:“姑娘来啦。”

“我来了,今天是有什么事情?”

符德掀开门帘挂在两侧,从铺子内侧抽出一个板凳:“接到一个委托,不急,先听我讲讲,姑娘坐。”

他肩上的纸人翘着腿,一幅悠哉的模样:“今天来得挺早啊,是积极想完成委托,还是积极相见符德大人啊。”

“姑娘,别听他乱说。”符德低下头躲闪季灵的目光,“这次的委托有些特别,是一位中年男人愿意花大价钱请我,让我度一度她的女儿妻子,“别再缠着他了。”

季灵的眉头一紧,暗想道:莫不又是一起家暴事件。

“姑娘莫紧张,这次的主角可没受到不公的对待,死着是委托人的妻子,高空坠落,警方鉴定为意外事故。”

“具体内容姑娘还是听委托人亲口说吧,”符德说里,就要伸出一根手指要戳小纸人。

“诶又来,让我直接说不行……”

“嗯,不行。”符德说得一本正经。

季灵看看他这张纯良的脸,不由地摇摇头。

“我脸上有什么奇怪的吗?”符德不解道。

可来不及回答,小纸人已经换了腔调开口说话:“您就是大师吧。我之前病疾乱投医请了大大小小风水先生驱鬼师也有十几个。可是……可是”

“先说具体情况,对、对、我是被吓坏了,这类鬼神的事讲出来我都不敢信,亡妻在当天夜里就来我说,我发誓没做任何对不起她事,警察也可以用医学证明,但她日日找夜夜找,连我女儿都说见到‘妈妈’了,这个女人说,一定要照顾我们父女俩。”

小纸人口传来的声音已经有了哭腔:“可是都怪我,怪我反应太慢,女儿在一周后自服老鼠药说要跟妈妈走,我把孩子送到医院,抢救及时,医生说身体使复正常,可是眼神空洞仿佛丢了魂。”

“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音量逐渐变小,没了声音。

“这便是此次委托的内容了,姑娘怎么看。”

季灵推想着:“委托人的情感不像装出来,除非他是老戏骨一档的,以现在的资料了解就说结论容易先入如主。”

符德点头道:“姑娘说的有道理,那我们先去委托人家里,路小女孩所在的医院也顺路。”

小纸人警觉地注视他:“干什么,干什么。让我打探到了东西,就让我自己开口说三传信用的哉为也该不然不去。”

“好。”

“这么果断?不像符德大人的风格啊,我怎么觉得有诈呢,”小纸人伸着短短的胳膊挠了挠脑袋,“去就去!”

于是他们来到委托人家中,有了刚才的一幕“记得,当时委托人传音中就提到女鬼的照顾,还有小女孩。”

“没错,我们不防再问一问。”符德虽这么说,却有些犹豫地看看委托人,压低声音对季灵道,他不会向我们要精神损失费吧,那可就亏大了。\"

“应该,不会?我去有看他。”季灵先一步上前,“先生,您还好吗?”

男人全身颤抖地状态消散了大半,嘴唇张开了一会才说出:“还好,还好。”又过了一会男人才完全冷静下来:“我姓王,您就是符德大师吧,多谢过您的防御罩,一来我就这么狼狈,真是让你们看笑话了。”

“大师不敢当,之刚才没能拦住女鬼,让您见笑了才是。讲一讲具体情况吧。”。

王先生陷入回忆:“她比我小十几岁,之前有过一次婚姻,我大龄找不到老婆便娶了她,她与前夫有过两个孩子,一个夭折了,另一个自幼体弱多病。与她结婚前我看她家族没有病史,也许是前夫的原因,就与她结婚生下一个女儿,”他长长叹了一口气:“女儿出生时很健康,后来慢慢出现越来越多的病,我的身体也出现毛病,我也没怀疑什么,她是一个贤惠的妻子,也当过护土懂些医学知识,我真不知道怎么说好了,她越照顾,我和孩子病得越重,可她那么尽心尽力,总不能是她的错?但现在的情况。我也不能确定了。”

“说这些也没有什么,现在是我的女儿,一定是被那个女人夺了魂!大师,价钱不是问题,您一定……”

“您不必担心。我已经派人去查看您女儿的情况了。”符德掐了几下手指,“想来它快回来了,我为您加固一下外面。”

括音刚落符德手上多了几张黄符,正顺手准备甩住甩出去,又突然回忆起来什么,竟顺势把黄符递给季灵:“来姑娘,把灵力注入后贴在那几个位置。”

季灵也不废话,干脆利地照做。

(场景转换)

“符德大人,我打探回来了!”小纸人踩着他衣服上的扣子,一步一步上了肩膀。“嗯,你说。”符德又一点他的头。这一次就不仅仅是音声,医院的整幅景像都在两人而前铺开。

“纸灵媒连全息影像都可以?”季灵还是十分惊讶。

“纸灵媒重在媒界的特性,姑娘可是还想问我早上客应他的事?”

“您该不会打的,从他那知道的消息,就是他张口说出的主意吧。”季灵挑挑眉,“偷换概念呐。”

符德看起来愉快极了“姑娘真懂我。”

景像快速移动到一间病房,三张病床上有一个年轻女子一个中年女人,和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女孩漠然地坐在床上,眼神空洞茫然。旁边的女子似是刚住进来,和中年女人搭着话。

“我工作太忙了,感冒一拖再拖就成了肺炎,医生说住院休养治疗,您呢?

“中年人年龄到了总会有点毛病,小事。”大妈语气一变,神秘兮兮道,“这几天没人,可把我憋坏了,哟,旁那个小姑娘,可惨了。”

女子的模样有些犹豫,想听,又觉得当面议论多少有些不好。

“她妈离世,她一开始还好好的,结果突然也寻死了,现在虽然抢救回来”女人用手指着头,“脑子出问题了,老年痴呆的症状。”

“她妈以前还在这个医院工作过,因为给病人加药而被辞退就去了小诊所,你可别不信。”

在女人滔滔不绝的八卦声中,符德靠近女孩仔细端洋:“姑娘你来看看,这和之前的生魂离体有什么不同。”

季灵凑上前仔细看了看,女孩除了眼神空洞以外没有别处与常人有异:“她的生魂不是被迫离体的?”

“答对了。”符德赞许道,“被强行取走生魂的身体在外表上也会有损伤,而这个女孩是主动离开身体的。”

“她想被她的母亲照顾,所以主动跟着她的母亲。”季灵觉得背后一凉。“这样的亲子关系。”

“真相应当不会与姑娘说的相差太远。我们还要去一趟医院秦自见一见女孩。”

医院的景像淡化,小纸人愣了愣反映过来怎么回事,顿时气地大叫:“出尔反尔,欺压纸片人!”

“刚才不是纸人进述的吗?”符德装出不懂的样子,“工作上的事,自然以效率为主。”

小纸人:“……”

季灵在某一刻很担心小纸人会气晕过去。

季灵在临走前要来了王先生的手机号,打电话过去挣得同意后与符德来到医院进入小女孩的病房。

邻床的女子正在休息。热情的女人被拉去做检查,符德满意道:“来得正好。”

“这里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或者我出去问问情况?”

“姑娘想做什么去做就好。”

从记录的影像中女人的八卦的内容可知女鬼生前在这家医院工作过,且被辞退有一段时间,要找一人既在医院长期工作,又有闲暇时间聊天的合适人选,只有——保洁阿姨。

季灵走前上,刚开口客套了个开头,对方似是乐得有人闲谈,就热情洋溢地讲起来:“姑娘你可算问对人了,马山青她还在医院时,可是数一致二的有名人物,想不知道都难。她啊,怎么说,是个可怜人,是个非常有爱心的可怜女人。马山青这个人对照顾他人特别执着,但她养草养花养不活,有同事送她几只小鸟,也被她养死了。那时候她哭哭啼啼那叫一个惨哟,我们都知道她有多关心那些小生命,怎么办,安慰呗,好心的人。说她照顾病人,本职工作她干,情分工作她更干,但被她照顾的病人,病情一个个的越来越重,我们当时就觉得她有问题,到后来,你猜怎么着,她竟然主动给病人下药,让病人更需要她的照顾……”

季灵也不能听完关键内容就跑,她边听边应和,直到保洁阿姨说:“怎么都到饭点了,难得讲这么畅快。”

季灵看找到符德时他正拔弄着罗盘:“姑娘来啦,可有打探到什么消息?”

季灵一副头痛的模样“可多了,听的我脑袋里乱糟糟的。”

“那姑娘可需要体息会?我们不急。”

“符德大人不在乎被我延长的工作时间?”季灵笑问。

“这个问题吗,”符德摆出思索的模样,“和姑娘在一起的时间,怎么能算是加班呢。”

“还是快走吧,尽快找到小女孩的生魂才是。”

“好,都听姑娘的。

符德拨弄着将罗盘摆正在身前,指针摇摆着确认方向,过了一会便稳定下来。

“有个好消息,女孩的生魂并没有在移动。”

季灵端详着罗盘:“这个可以看出距离远近吗?”

符德一怔:“并不能。姑娘在想什么?”

“看来还不是一个功能完备的导航。”季灵笑道。

“毕竟术业有专攻,罗盘的本职是探风水,导航只能算副业。”

两人跟随罗盘的指引从医院走出,沿街前行,引得路人频频侧目,符德一直保持泰然自若的样子,季灵虽有些不自在,但脸皮该厚时也要厚嘛。

过了一个拐角,气温渐渐清凉舒爽起来,季灵看着津城公园外围的树墙,玩笑道:“现在我都不敢肯定气温下降是因为树多了。”

“看来讲科学,破迷信路途遥遥?”

“也许,不是有种说法,鬼是一种生物电?”

“姑娘聊这个我可就不懂了,进门吧,她们就在里面。”

公园正门内是一家关门的餐厅,左边是“竹林幽径”右边是“水杉林”。

两人毫不犹豫就走向左边

“还是让你们追过来了,为什么要阻止一个母亲的爱?”马山青愤恨而幽怨的声音在两人进入竹林的一瞬响起。

符德微微颔首,数张黄符飞出落在周围的竹子上,丰腴的女鬼在空中显型,一个弱小的女孩紧紧依偎着她,双目警惕地盯着他们。

季灵观察小女孩的生魂,不由地戳了戳符德:“她的生魂……”

“嗯,已经损坏了,不过还来得及。”

马山青将小女孩拦在身后:“她的身体那么差,连魂魄都弱不经风,没了我的照顾怎么行!我爱她!!她更需要我!!!”

季灵起眉头,难得动了怨容:“你认为这是爱吗,你难道不是想满足你的私欲吗,你是爱孩子,还是爱一个让你获得关注的工具?”

马山青紧咬双唇,周围的气压变得不稳定,她双手按住小女孩的肩来回晃动:“妈妈爱你,你不能,不能,没有我!”

下一秒又松开手,将小女孩怜爱地抱在怀里:“宝贝,宝贝你怎么了”一边扬起头,声泪具下地痛哭起来,眼球也恰到好处的吊在眼框外。

小女孩的气色以内眼可见的速度逐渐衰败,季灵没有多想,用灵力裹住双手去抱小女孩。

瞬时间女人的身体扭曲响哮着:“我是我!\"

“姑娘!”符德一声惊呼,当即洒出一把黄符在季灵周围环成一圈,另有一张贴上马山青的额间,无需多言,季灵点中她的三处穴位,在风声呼啸中,女鬼被吸入符中。

每灵双管接住小女孩护在身怀里,女孩嘶哑着嗓子大喊妈妈,一边推搡着季灵哭道:“坏人!”

符德用安定符暂肘让女孩冷静,与季灵深深对视。

做对了吗?让一个孩子无法待在母亲身边;做错了吗?畸形的亲子关系终究害人害己,季灵想着,抱起小女孩:“孩子不是用于自我表现的工具……我们回医院吧。\"

符德将小女孩收在入符中带回医院,王先生正坐在女儿床前沉默不语,看着符德把符贴上,小女孩的眼中逐渐有了神彩。

他欣喜的几乎不知所措。

委托算是结束了,符德转身看向季灵:“姑娘,走吗?”

“嗯,去哪?”

“劳烦姑娘陪我奔波一天,自然是去犒劳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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