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95年入的教会,老伴走得早,那时候,城里大街上还都是老洋房,街道还没那么宽那么清洁,现在街道变宽了变清洁了,可天缺变不回蓝了。大家都有了新的生活,却慢慢缺失了信仰,许多老规矩也都被破坏了。”
“大家背井离乡地去做生意,去外面闯,闯出来的结果,一半钱赚到了,福享饱了,可是外面已经回不到从前。人们要像二十多年前,都没有疑心,没有争端该多好。所以今天我有话说话,我过世后,50%的财产捐给教会,45%留给儿女,5%留给小李,这个是我立的遗嘱,谁都不要跟我吵。小李,你照料我这么长时间,这些都是你应该得到的。”
潘大妈的子女都觉得老太太信教信出了迷糊,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跟他们事先商量一下,何况还有小李的份,小李不是已经付给他工资了吗。子女们越想越不对劲,可是不管他们怎么争议,老太太已经推着轮椅进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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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是星期三早上走的,走得时候他的子女都在,唯独小李不在场。因为那次家庭礼拜后,潘大妈的子女们都已经把小李劝退了,出于对老人家身前遗嘱的尊重,家人们还是支付了5%的家庭财产给李建。李建拿了这份钱,默默地哭出声来。他哭,一个是因为老太太的重情重义,没能照顾她更长时间,一个是因为自己的不专心,做兼职气到了老太太,觉得自己过意不去。
李建茫然所失地走在大街上,觉得自己一下子失去了生活重心,虽然拿了钱,可却提不起精神高兴。他觉得这钱跟挣来的钱不一样,挣的钱自己理所应当,这钱却来得塞心塞肺,连气都呼不顺畅。单理事给李建介绍了另外一个教友家的差事,李建也没有动身前往,他只是觉得,自己做这种差事,别的都还好,就是从照料者家人的角度出发,有点说不出来的丧尽天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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