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想见到你

2020-12-20 19:03:48

爱情

今天也想见到你

文/温良

作者有话说:这篇文的男主绝对是我写过的最甜最甜的一个了,中间我一度因为他太理想型而嫉妒女主嫉妒得写不下去。

“你去闯荡这世界,我在身后保护你”,真希望我们都能遇见一个这样的他啊。

——

2019年的春天,周岁又一次回到了江城。

江城好像变了,整面玻璃外墙的高级商厦替代了曾经密集着挤在一起的小吃店;艺术团在的文化宫也被重新翻修,甚至在外面多了宽敞漂亮的广场。她循着记忆走到外墙边上,惊喜地发现曾经那家堆满了CD和杂志的小书店还在,连破破烂烂的牌子都没变过,凭空多了一种破旧的文艺感。

她戴着口罩,怕被人认出来,只在门口安静地看了一会儿。有风吹起门口那串辨不出颜色的风铃,似乎连时光都哗啦啦地回到了过去。

回到她曾鬼鬼祟祟地在这里买来当时周杰伦的限量版专辑CD,偷偷听结果被团长逮了个正着,不得不和印深一起做贼似的潜入团长的办公室偷CD出来的那个瞬间。

少年皱着眉头,认真的样子像是做什么不得了的大事,轻声嘱咐她:“倒数三个数,我们就跑。”

她点点头,顺从地数了个“三”。下一个数字还没说出口,她就听见少年吼了一声“一”。然后,他拽起她的手腕头也不回地向前跑去。

她短暂地愣住,随即也迈开步子同他一起全力飞奔,穿过忽明忽暗的走廊,把团长的喊声和她心里最后那一点不安、胆怯甩在身后,奔向明媚的春日世界里。

“那时真好。”

这句话好像都已经被人说烂了,可她还是想说。

1

要不是周岁,印深一辈子也没想过自己的人生能和艺术这两个字儿扯上什么关系。

他从来就没有什么艺术细胞。他小的时候,印家妈妈企图让他学习大提琴,说拉琴的时候绅士又优雅。只是,他刚上两堂课,就被老师以“拉琴像锯木头”的理由委婉地赶了回来。后来,他又和隔壁的小胖子一起去达·芬奇画室学画。

第一堂课是在白衬衫上自由作画,小印深挥毫泼墨的架势摆得不能更足,连老师看了都啪啪鼓掌:“你的这只小猪画得真可爱!”

小少年扯了扯嘴角:“老师,真不巧,这是我画的哆啦A梦。”

所以,当那一天从隔壁的隔壁班得知周岁要去市艺术团面试,他头一次在和她有关的事情上面犯了犹豫。

周六的整个上午,他都没从自己的房间出来,印家父母还以为他学习太累,于是让他多睡一会儿,谁也没忍心打扰。实际上,他一直坐在床上思考:他去了艺术团能做什么,锯木头还是画小猪。

只是这样的犹豫也只持续了半天,他就兴高采烈地给周岁发消息:“我决定了,我要陪你去面试!”

手机被他攥在手里好久,终于传来嗡嗡的震动声。他几乎在同一秒按键盘解锁,是周岁回了一个符号组成的笑脸。明明是那么短的一条消息,他却翻来覆去看了好久,还美滋滋地得寸进尺:“作为交换,你周末和我一起去市图书馆自习行不行?别再躲着我了,我又不吃你。”

周岁匪夷所思地打了一串问号:“那还是别交换了,我自己去面试就行。”

“别呀!我这个人有多热爱艺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定得陪你去!”

周岁:“……哦。”

说起来,周岁和印深本来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

他们的家不住一个小区,没有报相同的课外兴趣班,他们唯一一点交集也就是在学校里,两个人还不在同一个班级。

印深能注意到她,是因为她太安静了,和世界格格不入地安静。

那个年纪的小孩正是话最多的时候,一帮人围在一起,从炫耀新买的洋娃娃、游戏机到周末家长又带着去哪儿玩了,能叽叽喳喳说上一整天。活动室里最安静的两个人就剩下印深和周岁。

印深不喜欢说这些废话,整个人又无聊得很,干脆和小姑娘搭讪起来。

“欸,你是不是也觉得这个话题超级没劲,谁家里没有这些啊,有什么可炫耀的!”小少年自来熟似的把胳膊搭在她纤瘦的肩膀上,“我们聊一点更有深度的话题吧!”

周岁眨了眨眼睛,没有偏头看他,好半天才低低地吐出一句:“我没有。”

她和奶奶住在一起,家里没有洋娃娃,也没有游戏机。

印深一时没反应过来,理解她说的意思之后,倒是失去了语言能力。搭在她肩膀上的手没有放开,他冲她绽放出一个露出豁牙、丑得要命,偏偏自以为十分帅气的笑容:“没有关系,你可以随时来我家玩儿,我陪你!”

那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小少年一字一句地给她搭建一个不逊色于任何同龄人的温暖星球。他说到做到,从小学陪到了初中,又陪到了艺术团里。

刚开始,她不习惯走哪都能看到的他,连走路都别扭极了,在又一次手一抖把冰激凌弄得满脸都是的时候,她对他忍无可忍地喊:“印深,你老跟着我干什么啊,我有什么好跟的!”

十岁的小印深挠了挠头,手脚麻利地买了新的冰激凌递给她,难得地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我妈教我了,男子汉说话要一言九鼎。”

“我要陪着你啊。”

2

面试的节目是印深选的二人转。艺术细胞没有,扯起歪理来,他倒是一套一套的,把周岁唬得自信心爆棚,觉得自己当天一定技惊四座。

当天表演完之后,却如印深所料,四个评审统一露出绞尽脑汁的表情,一看就要拒绝。他在脑子里把回去以后怎么安慰她的词儿都想好了,偏偏天不遂他的愿,在旁边观看的团长被他们两个近乎完美的默契感打动,直接发声说要留下他们。

小姑娘兴奋极了,一副奔向新世界的期待脸,印深看着她,突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那天晚上,他挑着印母看八点档的电视剧看得正高兴的时段,英勇就义一般宣布:“妈,我被省艺术团选中了。”

印母愣了两秒,随后桌子上用来擦污渍的抹布就招呼到了他的脸上。

印深毫不在意,一屁股坐在她的身边给她分析:“您看看,去了艺术团多好啊,以后努努力,没准儿电视里的男主就是我演的呢!”

他那歪道理根本说不动自己的妈,印母哼了一声,岔开了话题:“是周岁要去的吧。”

“印深,从小到大,周岁走到哪,你跟到哪儿,难道你连自己的人生都不想要了吗?”

十几岁的少年偏着头思考了一会,眼睛里面的坚定一点也没被动摇:“不只是因为她,我觉得尝试点新事物也挺好的,再说,中学的那些知识,我自己就能学明白,不影响我的成绩。”

印母没再说话,他知道自己的母亲开明,哼着歌就从口袋里面掏出手机给小姑娘发短信报喜,然后往后一仰,躺在自己的大床上。

这事要是被隔壁的齐汌听说了,免不得又要被笑着调侃他是“跟屁虫”。

跟屁虫就跟屁虫,一想到以后能和她朝夕相处,他就乐得能从床上再蹦起来。

他在学校里和她还隔着两个班,没这待遇呢。

在艺术团里的日子和周岁他们想象中的一点都不一样。

江城是靠旅游业支撑的小城,除了奇绝的自然景观,最有名气的就是市政府联合艺术团合办的“魅力江城大秀”。因为节目精良,音效好,这一场大秀成了游客来江城必打卡的一项,渐渐在全国都有了名气。

周岁小时候学过舞蹈,劈叉、扎马步一类的基本功不在话下,惨的是零基础的印深。团长监督时训斥的十句话里有八句话都是冲着他的。

团长嗓门大,训斥起人来,严厉得不给人留半点情面,连周岁听了都打哆嗦。

休息时,周岁悄悄地跑到印深的旁边同他讲:“你也不用这么勉强自己,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的。”

印深从口袋里拿出一根棒棒糖塞到她的手里,挑了挑眉:“吃这点苦,我就放弃?那还是不是爷们儿了。”

他嘴上虽然说得云淡风轻,心里却知道自己和一起来的几个同龄人比差了不是一点。这么下去,别说他不能和周岁同台,一起训练的机会都没有了,那艺术团都是白来。于是,他背地里比谁都努力。

印深从来就聪明,但凡认真做一件事,还没有做不成的。大半个月下来,他进步飞速,和周岁搭档起来都不吃力了。为了把托举动作做得自然一些,光一个上午,他就揽着腰把她抱起来上百次。

午休时,其他人都累得瘫倒在地,唯独他笑得痞里痞气地问团长:“这样的动作能不能再多加点?团长,我还没训练够!”

周岁翻着白眼转过头来捂他的嘴:“闭嘴吧你!”

3

少年的心思不懂得掩饰,印深有多黏周岁,身边的朋友简直尽人皆知。在艺术团里也一样,但凡有需要两个人合作的练习,大家都自动把他们分成一组。

不过,团里也还真的有看不懂这样不约而同的默契的小姑娘。

她主动要求和印深一组,周岁没放在心上,自然地走到其他男生身边,丝毫没管印深一脸不爽的样子。

练习时,他的眼睛好像粘在周岁的身上,动作都做得心不在焉。

那个姑娘好不容易得到一次近距离接近印深的机会,他却半点心都没放在她的身上。

小姑娘傅明月心里像是打翻醋瓶一样满是酸涩的气泡。她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周岁正在和同组的男生聊什么有趣的事情,弯着嘴角笑了起来。

印深轻轻搭在傅明月手腕上的手突然一紧,疼得她叫了一声,身边的少年才缓过神来,忙不迭地对她说对不起。

少年生了一副好模样,性格又那么随和,怎么还有女生不珍惜他。傅明月怎么也不理解,干脆问了出来:“周岁又不在乎你,你还对她那么好做什么?!”

这样的问题,印深不知道被问过多少次。他转过头来认认真真地回答一句:“和她没关系,我是君子一诺,不可以变的。”

她重新低下头,心里对周岁的好感度愈发降低。

印深没注意到她的心理变化,依旧看着他的小姑娘的方向。

傅明月从小骄傲,终于忍无可忍地走过去主动和周岁换了搭档。

印深眼睛里那毫不掩饰的高兴都快溢出来了,在背后给她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好哥们儿!”他越过周岁的肩膀,用口型对她说。她敷衍地笑了笑,好像没看到。

那时印深只把这个当成一段小插曲,可他低估了青春期女孩子的妒忌心。

初秋的时候,是“魅力江城大秀”一年一度的节目调整,去掉一些反响不够热烈的节目,再换上由新人出演的新节目。

被选取的新节目单,印深在有一次去团长办公室时就偷偷看到,走路生风地回来告诉他的小姑娘:“有一个节目是我们的哦!只有我们两个!”

其实,他说的声音不大,可偏偏被坐在地板上休息的傅明月听到。她看了一眼相视笑着的两个人,心里面的阴暗情绪像藤蔓一样疯狂地生长了出来。

那天之后,傅明月缠印深缠得更紧,她以“哥们儿”的名义约他去吃冰,把家里的MP3带过来,一定要和他一起听歌,甚至拧矿泉水瓶盖,也要他帮忙。

印深碍于两个人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关系,加上她和周岁都是女孩子,他指望着她帮忙在周岁面前给自己说几句好话,于是对她这些要求几乎没有拒绝。

时间稍长了一些,身边的人都看出了不对劲,就连不在艺术团的齐汌有一天早上都撞着他的胳膊,促狭地讲:“怎么?万年情圣转移目标了?听说你最近和别的女生走得很近啊。”

印深眼睛一瞪,一巴掌拍过去:“你胡说什么呢。”说完,他才反应过来,“怎么连你都知道了,这么明显吗?!”

齐汌挑着眉毛笑了:“我都知道,小周岁肯定更知道了。”

印深不再和他多说一句废话,风一样地跑去跟他的小姑娘解释。

他一路喘着气跑到周家,对上的就是面无表情的周岁。

这几个月,他们在艺术团里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感情”,又一次退回到了原点。他刚吐出“我和傅明月”这几个字,周岁就先一步打断了他:“你要跟我解释吗?”

印深像小鸡啄米一样点头,是和他气质一点不符的可爱,只是周岁根本没管:“你和谁走得近,想和谁做朋友,还是做什么,不用跟我说的。我们本来也没什么关系啊,你真的不用为了小学时的诺言做这么多。”

少女的眼睛里面是清澈见底的真切,她重复了一次:“真的,真的不用。”

门被关上,印深站在门口把她软软的话翻来覆去想了好多次,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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