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校回忆录

2022-02-23 21:02:05

志异

这是一个我亲身经历的故事,时隔十三年,每当我陷入回忆,那晚的诡异经历依然让我浑身直冒鸡皮疙瘩。现在,请允许我带你一起回忆回忆青春,再回到那天夜里...

又是一年高考季,有人欢喜有人愁

这事还得从高考报志愿那时候说起。

三个被老师称为“社会的渣子”的好基友一身酒气,互相搀扶着从学校门口的‘傻大盘小吃部’晃荡出来,转身又进了隔壁黑网吧,这次可不是去CS的,是去报志愿。

三人望着报考的页面呆呆半晌也没人有动作,酒精带来的兴奋也消散了大半,强子掏出烟盒扔给我和骚马一人一根烟,严肃的说“要我说吧,咱就报晴花大学,都知道那学校不好考,万一没人敢报,不就给咱仨漏上去了么。”

我和骚马像看沙雕一样的撇了强子一眼,都懒得骂他,骚马说“要我说吧,学校不重要,重要的是专业,咱挑一个差不多点的学校,再选个最冷门的专业,像考古什么的,我听说有的冷门专业都招不到学生,咱只要报对了准能录取上。”

我实在不愿意再听他俩再胡扯了,赶紧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两个憨货,都现实点吧,想捡漏也得是分数别差太多的人才有希望,咱仨加一起都没到人家录取分数线还在这做什么梦呢。报个大专院校吧,反正也都不是学习的料,只是想离开家换个地方继续玩,就报同一所大专吧,稳上,还能再一起玩三年。”

二人闻言几乎没犹豫,都激动的表示,只要兄弟们还能在一起,不在意什么学校,都跟着我报就得了。

“报吉喜大学吧,虽然没出省但离家也不近,除了寒暑假咱都不用回家,我有个关系不错的学长去年报的那,说是还不错,学校正准备升本呢,运气好的话咱也有机会变成本科毕业。”于是我首先填报了志愿,二人也紧跟着我填上了相同的志愿,吉喜大学。

这所学校不简单。

当年的吉喜大学是一所位于华夏北部的大专院校,一定有人疑惑,为什么一所大专院校的名字可以叫大学。因为这是一所有着六十多年历史的老院校,据导师所说,当年建校时是一位大人物给命名的,后来虽然名字有些不合规,有关部门也没再更改,因此属于历史遗留问题了。

离开家的学渣们,彻底没有了束缚,从新生军训就开始放飞自我,我们三个给分寝室的老师塞了个小红包,轻而易举的分到了一个寝室,又外加一个同专业的同学叫狗鹏。每天白天军训,晚上不是去网吧通宵打游戏就是在寝室缩在一起看恐怖片,那时候真是年轻,不知疲惫。

那天军训时,我正在队列中卖力的踢着正步,目光突然被远处闹哄哄人群吸引了,年轻的军训教官似乎也注意到了那边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可能也想去吃个瓜,连忙体贴的宣布了原地休息五分钟,然后之身向那边跑去。

我和强子骚马互换了一下眼神,也不管什么原不原地的了,一起向人群处跑去。

野蛮的挤进人群向中间望去,眼前的一切让我皱起了眉头。一个蓬头垢面的中年妇女,手捧着遗像跪坐在地上,一边前后摇晃一边撕心裂肺的哭喊着“你们还我儿子,还我儿子...”

遗像里是一个眉清目秀的男生。旁边还有一个男人,从大黑朔料袋里掏出一捆捆纸钱点燃,然后又开始向空中挥洒黄色的圆形纸钱。不一会的功夫,地上冒出了滚滚黑烟,空中那是漫天飞着纸钱,再加上女人的嚎哭,大白天的也让人感觉渗的慌。

随即学校的保安们终于赶来了,驱散了围观的学生,教官们也感觉集合了自己的学生,将我们带离此处,上别的地方踢正步去了。

午饭时,同桌上有一个家住本地的同学兴致勃勃的跟我们说起了这事,原来就在我们新生报到的前几天,有一个上届的学长好像因为感情问题自杀了。学校里的一个二三十米高的大烟筒,就在我们吃饭的这个食堂旁边,那个学长徒手沿着烟筒外壁的梯子爬到了最高处,跳到了烟筒里,死的挺惨的。

“不是我吓唬哥几个啊,咱这学校的位置,解放前那是一大片乱葬岗子,不信你们出去跟本地人打听打听去。而且学校里可一直不怎么太平,每年都死人,哥几个尤其是晚上在这住,可注点意。”那个本地的同学认真的说。

强子满脸不屑道“不太平,不太平你还上这上学?这么大个学校,这么多师生,偶尔死个人不是很正常么,少在这跟我们邪乎。”

“我是好心告诉你们,信不信随便。我家就住对面,我也不在学校住寝我怕啥呀。你们不信就随意呗。”本地的同学有些生气了,端着盘子去别的桌吃去了。

后来我问过校门口的食杂店老大爷,老大爷也说“是不是乱葬岗子不知道,但是过去这块确实是坟地。”

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么,直到我们第一次穿过马路,去对面的老校区上课,我才彻底信了。老校区这边进门就是一口大鼎,院子的四周各有一个造型非常古朴的凉亭,感觉布局的很有讲究,就是给人一种很庄严的感觉。

重点是主楼,主楼的一楼有一个巨大的圆形大厅,地面竟然是一个大型的太极八卦图,房顶是玻璃结构的,无论白天黑夜,阳光或月光都正好会照在这个太极图上。

当时我就想,又不是学玄学的院校,弄成这样,看来传说是真的了。而且在老校区的公示栏里,有各专业的课程表,我们看到了学校里竟然有一个很有特色的专业,叫‘现代殡仪技术’。当天我们寝室经过研究讨论,就定下了一个规矩,晚上要么在寝室老老实实呆着,要么出去玩就是直接通宵,再也不半夜往回走了。

奇怪的厕所你别去上。

转眼大一的生活就混过去了,我们也成了学长,迎来了一大批学弟学妹们,去年军训的故事果不其然的被夸大成各种版本传播了下去。

大一的时候还时不时的去上上课,大二了身为学长的我们更加肆无忌惮,老师不用挂科威胁是绝对不会去上课的。这不是我们又接到老师的警告了么,通宵一结束都没回寝室,直接顶着熊猫眼就来到教学楼上课。

但走着走着发现我们一直在逆流,同学们都在从教学楼那边往回走。直到门口,我们才发现教学楼已经拉起了警戒线,里面还有警察的身影走动着,贴着通知,今天在这栋楼的课程取消了。

我们兴高采烈的回寝补觉,一觉醒来才听到一个消息。昨天夜里值班的保安晚上巡楼的时候,心脏病突发,死在顶楼了。恰巧我们班的教室就在顶楼,自此我们寝就有了个正当的借口,再也没有去上过教学楼的课。

学渣的大学生活一般分两种状态。一种是家里刚给生活费的时候,花天酒地加上通宵游戏。另一种是生活费快花完的时候,泡面都的多加汤,晚上只能在寝室躺。

我们寝室没有厕所,楼层里有一大一小两个公厕,小厕所离我们寝室近,我们寝一般都去小厕所。但这个小厕所挺奇怪,一共就两个蹲位,其中一个还常年放一大堆水桶、拖把之类的杂物不让用。

那年的圣诞节,晚上我去小厕所方便的时候,竟然看见那个堆杂物的蹲位放着一个带包装的圣诞节苹果,上面还贴着缅怀XXX。我当时就不淡定了,直接去我们对门的学长寝室疯狂敲门说这事,结果学长一脸懵的问我不会不知道这事儿吧,他们那届大一的时候,有个同学在那个小厕所上吊了,就在那个蹲位那。

听完我简直是如遭雷击,在学校呆这么久我们竟然从没听人八卦过这事,而且竟然离我们这么近,我们天天晚上在那上厕所,真是细思极恐啊。之后我们寝再也没去过小厕所,晚上就连去大厕所的时候,都得寝室组团去,不想上的也得在旁边抽烟陪着,不然自己一个人在寝室都赶紧渗的慌。

这次的这个惊吓,不仅让我们取消了小厕所,也取消了晚上经常组团看恐怖片的习惯,这学校,这寝室楼,真是让恐惧加倍啊,再也没人提看片的事了,晚上在寝室除了躺着吹牛聊八卦就是自己看自己手机了。

终于说到那一夜

大二的后半段,我们寝来了个第五人,那小子叫于翔,是我们一个专业的同学,一米八多的大个,很瘦,这人最大的特点就是非常的娘炮,但别看这小子娘炮,女朋友换的勤着呢。跟强子关系比较好,他俩总结伴出没在各大洗浴中心潇洒。

骚马生活费比较富裕,可能是受够了我们经常泡面加汤的生活,变的越来越独,越来越不讲究,经常自己招呼都不打的偷偷出去通宵上网。每当这时候,于翔就会来我们寝睡骚马的床。

他们寝室的人告诉我,他是被赶出来的,有一天他们寝室的人晚上起来上厕所,黑灯瞎火的看见一个老太太坐在于翔的床边在拍他的后背,直接吓个半死。第二天他们寝的人就一起把于翔赶出去了,所以他平时不是跟女朋友出去住就是来我们寝混床位。

这事吧我一直觉得是编的,就是他们寝室的人都讨厌他,找个理由赶他出去,因为我也烦这个天天阴阳怪气的娘炮。

北方的冬天黑的很早,大家的生活费又都花光了,老老实实的在寝室呆着。骚马这小子照例又出去通宵了。但寝室里还是四个人,因为于翔来了。我们三个小苦逼在楼下的超市吃了顿泡面,就回寝躺下了。

今天的于翔很反常,没有像以前那样娘里娘气的跟我们聊天,也没有像泼妇一样的骂同学说八卦,好像很困的样子,来了就直接睡觉了,而且睡的很沉,我们三个又是抽烟又是嘻嘻哈哈的他都没醒。

男生寝室聊天,内容永远离不开游戏、小说、女同学。我们三个边抽边聊到很晚,大概十一点多了,狗鹏困的睁不开眼了就先睡了。强子关上了灯,屋里很黑,外面更黑,还下着大雪,黑暗中两个小红点忽明忽暗的,我和强子又点燃了一根烟,聊起了高中时候的八卦,我还记得聊的是某个女生被包养了故事。有一句每一句的聊了一会,强子也睡着了,打起了呼噜。

一切都和平常一样,我总是最晚睡觉的那个人,习惯了通宵打游戏,所以我晚上比白天精神的多,经常把他们都聊睡着了,然后自己坐在床上看电子书。

那天我看的是《茅山后裔》,不知道看了多久,但我确定是过了午夜了。我直起身喝了口床边的矿泉水,听着强子和狗鹏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又看了眼于翔,这小子睡觉真死,几个小时了都没见他动一下。我把枕头又立了立,接着看小说。

突然,狗鹏翻了个身,嘟嘟囔囔的说了两句梦话,我没有在意,这小子天天睡觉放屁加上说梦话,有一次甚至大喊了一声“西班牙和加勒比开战了!”一嗓子把我们都喊醒了。

可紧接着强子那边也嘟嘟囔囔说了两句什么,然后狗鹏紧接着又嘟囔两句。我是一句也没听清说的什么,以为他俩醒了,翻转手机用屏幕的微光对着他俩说“擦,絮叨啥呢你俩,睡不着就别硬睡了,起来陪我上厕所去。”没有回答,看来没醒。

我拿回手机刚要继续看书,突然,强子又嘟囔了句什么,依然是听不清的话,然后狗鹏紧接着也说了一句,声音比刚才大了些。我当时就差乐出声了,寻思这哥俩这是说梦话你一句我一句的对上了呀。

但是很快,我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俩接话接的频率越来越快,声音也越来越大,已经达到正常说话的音量了,可我还是一句也听不清到底说什么呢。

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那个过程我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一分钟还是两分钟,我不知道,当时的我好像没有时间的概念了,那场面说不出的诡异,一种莫名的恐惧涌上了心头,使我头皮发麻,感觉头很热脚很凉。我意识到了不对,这样不行,我必须马上叫醒他俩!

但我发现我的嘴张不开了,完全不听使唤,我赶紧又想伸腿踢床,把狗鹏震醒,以前狗鹏睡觉呼噜声太大时我就是这么做的,但是腿也一样,浑身都一样,我好像除了眼睛哪都动不了了。我只能大大的睁着眼睛,看着这诡异的一幕,听着他俩喋喋不休的嘟囔声,一动都动不了。

忽然,在我的耳边,不,不像耳边,准确的说更像是在我的脑海里,我听见一阵笑声!是那种丧心病狂般,歇斯底里的变态笑声,有男声也有女声!

那声音非常嘈杂,让我感到一阵阵眩晕,不怕你们笑话,在那种极限的恐惧中,我眼泪流了下来,我害怕极了,我一个一米九多的北方汉子,面对当时那种场面真的无力极了,我甚至在心里快速念起了“南无阿弥陀佛...”希望能帮我摆脱这可怕的一切,可我还是动不了。

挣扎了不知道多久,终于,我从颤抖的牙缝里挤出了微弱的两个字“强子!”不行,声音太小了。我又一次用尽的全力,像撬开嘴巴一样,大喊了一声“强子!”。

一瞬间,真的是一瞬间,耳边的笑声消失了,屋里安静了,强子也被我惊醒了。我全身被汗水湿的透透的,就像刚跑完十公里一样,不停的发抖,喘着粗气。

强子惊恐的坐起来问我“卧槽,咋了!吓他么死我了你!”

“开灯,给我扔根烟...”我无比虚弱道。

灯亮了,我点燃了烟,深深吸了一大口,抓起背子擦了擦脸上的汗,用力踹了一脚狗鹏的床,狗鹏也被我惊醒了。我又让强子踹于翔的床,踢了半天,这哥们就是不醒,我摆了摆手示意强子算了。

俩人不解的皱眉看着我,我狠狠抽完了那支烟,把刚才的经过详细给他俩讲了一遍。二人听完面面相觑,都说怀疑我是做梦了,或者是梦魇了。在我严肃并愤怒的咱三说服下,他俩才相信我刚才真的没睡着并且甚至都没有一丝困意。

“那都别睡了,开着灯,等天亮了再睡吧”强子说。

我们仨又找起话题聊了起来,越聊越困,最后连我自己都困的挺不住了。我看了看表,凌晨四点了。

“四点了,要不睡觉吧,虽然天没亮呢,但也算早上了吧”我说。二人闻言立刻共鸣,于是我们关了灯重新躺下。

不到一分钟,俩人没心没肺的呼噜又响了起来,我听着这声音又开始有些害怕了,困意慢慢消退。但这次,是强子惊了我一跳。他睡着睡着,突然坐起来就开始破口大骂。我连忙起来问强子怎么了。

“咱这寝室是真他么有问题啊,我刚他么睡着,就听见有好多男男女女在我旁边大笑,就在我耳边!笑的比哭都难听!吓他么死我了!”强子骂骂咧咧的说。

最后强子说什么也不在他床上睡了,裹着被子跑我床上来了,我也是真的害怕了就没拒绝,最后竟然是我们俩个大男人挤在一个小床上睡到了天亮。

故事到这也就结束了,并没有什么后续。只是后来每次大学的同学或者朋友聚会,都会有人提到这件事,我也是无奈的讲了一遍又一遍。

至于到底为什么出现那晚的诡异场景呢,真的是我睡着了梦魇了么,我也希望是吧,希望真的就是那么简单。但我每次讲完那天夜里的事,强子都小声告诉我,他到现在听我讲这件事,都依然能起一身鸡皮疙瘩。

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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