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8-12 21:00:42

青春

郁嘉与徐朝叶相识于夏日,后来。

2017年,9月,

开学考,郁嘉站在台阶上等待入场,徐朝叶站在学校门口,太阳从背后照来,像从光里走来。

像他的名字一样,朝向树叶,面向生机勃勃的未来,他有属于自己的未来。

郁嘉看的出了神,铃声作响,入场。

郁嘉期待着能和他同个考场,但事与愿违,平淡的考完试。

开学几天,郁嘉也从未见到他,日复一日的训练,让郁嘉也未想起他。

2017年10月,

队里新来了人,高高的,单眼皮,薄唇,感觉有点高冷。

两人虽在同一队,但徐朝叶练跳高,郁嘉练的是跳远,不同的教练带。所以通常只有集合的五分钟内才见得到。郁嘉总是偷偷的看着他的背影。

2017年12月,

莲城的冬天,措不及防的来了,郁嘉出门没带外套,就穿了一件毛线衣和一件运动打底裤。

训练完已经是晚自习结束了,郁嘉站在公交站直哆嗦,双手抱在胸前,忍不住原地跺脚。

徐朝叶从书包里拿了件防风衣,伸手递给她,郁嘉保持双手环抱胸前的动作,向旁边看了一眼,不禁的愣了神。

手伸久了,他还又晃了两下,示意她拿走。郁嘉双手接过,对他微微点了个头。她赶紧穿上,拉上拉链,虽然一点都不保暖,最少少漏风。

有点他身上的味道。

郁嘉把衣服洗了,等到第三天才还给他。

徐朝叶好像忘了这回事,她送来的时候,他还傻傻的看着她。“还你,谢谢。”郁嘉将袋子塞到他的手上,转身就走了。留着他呆在原地。

2018年1月大寒,郁嘉发烧了,住院了。在期末考前恢复,回学校考试了,成绩不理想。

2018年2月新年,郁嘉在守岁那时,

希望自己能活到18岁,希望所有人平平安安,希望他也是。

2018年3月,

郁嘉重新开始训练,但成绩大不如从前。不管是手还是肩膀,感觉像随着季节硬化了。

2018年3月14日,

重大新闻,著名物理学家因病去世,为之哀悼

2018年6月,

郁嘉决定不练了,选择走文化生的路。教练再三劝说,郁嘉也心意已决了。

教练也让徐朝叶劝过她,两人又是同班又是同桌,觉得他劝可能更有效果。

其实两人并没有什么交集,只是单纯的做同桌。

“真的不练了?”

郁嘉点了点头,趴在桌上,“太累了。”她小声的嘀咕。

徐朝叶把糖轻轻的放在她的抽屉里,郁嘉看到了,但假装没看到,眼睛闭上睡着了。

2018年8月,

放暑假前,郁嘉给自己找了份暑假工,想多动动,锻炼一下。

2018年9月,

郁嘉选了文。徐朝叶选理科体育类。分班那天,郁嘉要把书桌搬到隔壁班,走廊里人挤人,都是在搬桌子到新班级的。

看到这么多人,她叹了口气,又重新坐回到位置上。徐朝叶问她,“你不用搬吗?”

“人太多了,晚点。”

徐朝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刷着手机。两个人就坐在位置上,一声不吭。

过了很久,大部分人都搬完去食堂吃饭了,郁嘉起身将东西收拾好,准备把桌子拉出来。但徐朝叶始终是在位置上不动。

“借过一下。”

他站起身来,将自己的椅子推进去,把郁嘉的桌子拉走,“椅子拿好。”

郁嘉拖着椅子,跟在他的身后。傍晚的夕阳从走廊外照射进来,照在他一侧。郁嘉看着少年的背影,不禁看出了神。

“坐哪?”

“不用了,我自己搬进去吧。”郁嘉特地挤出一个标准的微笑,徐朝叶也没说什么,转身就走了。

郁嘉看着他离开,转身就把自己的桌子推到原来靠窗的后排。

2018年12月,

学校在操场举办元旦晚会,气氛热烈,到热歌的时候,就有人带头跳了起来,后面的搭着前面的肩膀,形成好几个大圈。

郁嘉觉得吵闹,从人群中钻出来,站在操场的外围观看。

第二天,学校广播通报昨天带头的几个人。“高二八班许靖卿,张玉泽,徐朝叶,王…”郁嘉只听到这,就没在听下去了。如果,她那天有参加,他会不会看到她。

2019年2月,

郁嘉去超市买年货,遇到徐朝叶和他爸妈,两人点头交流示意后,擦肩而过。

“你同学啊?”徐妈妈好奇的问她儿子。

“嗯。”徐朝叶淡淡的回答。

“小姑娘长得还挺漂亮的。”

虽说也是单眼皮,高鼻梁,清秀的模样。

今年过年和往常一样,郁嘉和小姨一家过,饭桌上,小姨的两小孩一起唱歌,电视机播放着每年一次的春节联欢晚会。

饭后结束,郁嘉帮忙把碗都拿到厨房里,轻脆的一声响,盘子掉落在地上,她呆愣地站在原地。小姨急忙跑进来看看她有没有事,“没事吧,碎碎平安碎碎平安,来来来快出来,我给你擦擦药。”

等她拉着郁嘉走的时候,郁嘉才反应过来,她也不知道怎么了,明明大脑想要后退,但双脚却不受控制的站在原地。好在没太严重,只是剐到了一点皮。

2019年4月,

开学一个月,徐朝叶每晚训练到很晚,回到家洗澡,闷头就睡。对于学习,他不是很在意,考不上就出国留学,但对于他的学习成绩,怎么考都能上大学。

2019年5月,

郁嘉从过年后,买了些哑铃在家,每天都拿着哑铃活动活动。她去看过医生了,医生也无能为力,只能看自己身体了。郁嘉也没办法,能多动动就动动,对于无法治疗,郁嘉这几年也想明白,接受了。

2019年7月,

暑假来了,但持续的高温,让人感到烦躁。徐朝叶也是,炎炎夏日,还要去康复医院。太阳晒得他一抬头就睁不开眼,不禁的皱着眉头。

跳高也是练的他一身病,导致关节时常出问题。

徐朝叶做完理疗,开门的瞬间,对门也开了出来,郁嘉站在对面吓了一跳。徐朝叶看到她也很是惊讶,不经意de抬头看了眼门牌,神经康复。

两人傻站了一会,郁嘉微微点头,意思了一下就又跑了。

徐朝叶感觉奇怪,但又不能直接问她。

2019年9月,

步入高三。学校举行了剪彩仪式,班主任带着班级到教室剪开门前的彩带,预示着高三生活的新篇章已经翻开。

进入高三后,郁嘉也越来越忙。不仅要学习,回家还要做运动,每周末都去医院一次。

她想活下去。

2019年11月,

最近隔壁有大大小小的搬家声,郁嘉觉得烦心,开门出去看了一眼。

大包小包的行李被轮番的搬进去,郁嘉走出去看。徐朝叶站在门旁,指挥着工人搬东西,郁嘉愣了一下,他抬头看到她,也吓到了,穿过堆在一起的行李,走到她身前,两人面对面的站着。

“你怎么也在这。?”

郁嘉抬头看着他,“我住隔壁。”她用手指指了指自家的门。

“哦…那我们之后就是邻居了。”他温和一笑,眼睛笑的微闭,像月牙一样。

“嗯。”郁嘉微微一笑,“那你搬吧,我先进去了。”说完转身就进门了。

徐朝叶看着她的背影,却不敢上前。身子单薄却有力量。

2019年12月,

徐朝叶搬了快一个月了,两人早上上学的时候会遇到,也会一起走路去上学,去吃早餐。

“最近好像又有流感,要注意身体。”徐朝叶开口说道,两人并排边吃早餐边走。

“嗯。”郁嘉点了点头。

跨年夜,徐朝叶叫了张玉泽和许靖卿一起去他家里。

敲门声传来,郁嘉从房间出来,徐朝叶站在门外,“今晚要不要一起跨年,张玉泽和许靖卿也会来。”他期待地看着她。

郁嘉思索了一下便答应了。

门关下的那刹那,徐朝叶狠狠的叹了口气,“yes。”

晚上,如约而至,他们三个有说有笑的,郁嘉坐在旁边时不时的笑,嘴角牵动的两个小小的酒窝。

四人就坐在沙发上边吃东西边聊天边看电视,零点的钟声即将敲响,又是新的一年,也是童年梦的日子,2020年会有会飞的汽车,实现不出门就可以上学。

跨年晚会传出“10,9,8,7,6,5,4,3,2,1。新年快乐!”

郁嘉看向窗外不禁感慨,真的又活过一年了。思绪被徐朝叶一个拥抱给撞飞了,他猛地抱住郁嘉,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郁嘉也被他撞的都傻住了,只听得到他心脏跳动的声音。

许久徐朝叶才将她放开,郁嘉感觉还没缓过神,看着许靖卿和张玉泽两人缠缠绵绵的抱在一起互相恶心对方,她扬唇轻笑,无声而浅淡的笑容。

一点多,郁嘉就回家睡觉了,三个人走出门口送别她。看着郁嘉推开隔壁的门走了进去,张玉泽和许靖卿两人相视一看,一同看向了徐朝叶。

后来发生了什么郁嘉也不知道,她只知道那一晚她都未曾睡着,她失眠了。

2020年1月,

放假前,郁嘉邀约了徐朝叶去超市买东西,“我们开车去。”

徐朝叶疑惑不解,“什么车?”

郁嘉带他到停车场,拍了自己前不久买的小驴。“上车。”

徐朝叶笑眯眯地看着她,他也拍了拍座位,“上车,我载你。”

两人一同上路,郁嘉坐在他身后,手却不知道放在哪,只能撑在两人中间的位置,突然一个急刹车,郁嘉整个人实打实的闷撞在他的背上。

等到车停稳了,郁嘉才坐直身子,她不知所措,只能默默的再往后面的位置移动。

“抓我衣服吧,我会慢点。”徐朝叶没有回过头来看她,始终注视着前方。

郁嘉见状,也不扭捏,直接拉着他的衣尾。

两人购买了许多,大包小包的。不仅篮子里放满了,放脚的台子上也放了一大堆,郁嘉两手各提了一包,可谓阵仗极大。

停好车后,徐朝叶拿了三袋东西,剩下一袋最轻的留给了郁嘉拿,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她走在前头给他开路,他跟在后头。

两人在郁嘉家分完东西后,徐朝叶就回去了,郁嘉把东西收拾好,躺在床上睡了一觉,今年冬天有点冷,而且南方还没暖气,每次被窝都要钻很久才会暖和起来。

2020年1月下旬,

春节郁嘉还是回小姨家过,至于徐朝叶去哪了,她也没多问,除夕回来那日她还在门口遇见他,两人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小姨,最近这个病毒好像很严重,你们出门在外小心一点,或者别出门。”郁嘉刷着手机,看着各大新闻的播报,请大家非必要不出门,勤洗手,勤消毒,带口罩,少接触。

“害,应该是冬季流感,你也要多穿几件衣服。”

住了几日后,郁嘉就回家了,手机里源源不断的新闻播报某地区,全面爆发,医院供不应求,国家各地调集救援队,进行支援。

下午的时候,她骑电动车去给小姨送口罩,突然爆发的疫情,口罩一下子就抢空了,家里的口罩是之前她搬家整理卫生觉得灰尘大用省下的,也没想到现在大有用处。

回家后,郁嘉还送了几个给徐朝叶。

2020年2月,

全球疫情大爆发,生活像是停止了运转,大街上空无一人,只有极少数的大超市有开门。省城内情况一般,但没有别的地区那么严重。

郁嘉靠着之前买的东西过了快一个月,家里东西也还剩一些。徐朝叶来敲门,他靠在门框上漫不经心的样子,“你东西吃完了没?我们再去一趟超市吧。”

“行。”

两人又大包小包的提了一堆回来,这次回来也不知道下次要到什么时候才出去。

后来,全国实施上网课,学生在家里学习,真的实现了不用去学校就能上学,郁嘉觉得新奇,徐朝叶来找她,准备跟她一起上课,看看怎么个上法。

俩人就在客厅的桌子上上网课,有时候一起吃速食,有时候郁嘉煮,徐朝叶给她打下手,两人一起过了快两个月网课,但通常不是郁嘉问他问题,或者互相需要什么帮助以外,就没有什么话题。有时候上课无聊,她会抬起头来看他,甚至直接发呆了,就一直盯着徐朝叶看,徐朝叶就会在她眼前打个响指,每次郁嘉都会吓一跳,气得打他的手。

2020年4月,

疫情得到高效率的控制,长时间的线上教学恢复线下了,国家通知今年高考推迟一个月。郁嘉不禁感慨也算见证历史了。

2020年7月,

推迟一个月的高考如约而至。

考完试第二日,郁嘉买了点东西去墓地,和父母谈论了一会,就离开了。郁嘉的父母在她上高中前因病先后去世了。她就一直跟着小姨生活。

月底出了成绩,郁嘉看了眼,只能上普通二本。

2020年8月,

徐朝叶高考结束后都在准备出国的考试,他准备去新加坡读书。有一晚,他来找郁嘉,准备请她吃个饭,郁嘉欣然答应了。

两人一同到附近的商场,徐朝叶预定了一家网红店。两人刚进门,服务员上前询问,“小哥哥小姐姐,我们店今天七夕活动,可以免费替你们拍张拍立得哦。两位坐一起吧,我给你们拍一张。”

服务员热情不断的话,让两人招架不住,徐朝叶搬了椅子到郁嘉旁边,服务员看了眼相机,又探出头来说,“两人再靠近一点哦。”

他们两个尴尬的移动了自己的屁股,靠得更近一点。“咔嚓”一身,一张相纸从相机里出来。

服务员将相纸递来,“等下就会显现出来,祝你们用餐愉快。”

徐朝叶默默地搬着椅子坐回对面。

“还挺好的免费收张照片。”郁嘉冲他微微一笑,眼里的笑意久久不逝。

两人讨论之后上大学的事,“我要出国了,去新加坡。”

郁嘉惊讶的抬起头看他,“什么时候出去。”

“下个月。”

她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你去哪个学校?”徐朝叶问。

“省内艺大。”

“挺好的。”

两人在这顿饭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一起压着马路回家。

2020年9月,

一个月内,郁嘉病情逐渐加重,不仅上半身的肌肉萎缩,下半身的肌肉也时不时抽搐,无力。

九月底,徐朝叶准备出国了,前一日晚,他来找郁嘉,郁嘉坐在沙发上休息,刚运动完又些热,但又感觉有点闷喘不上气。

徐朝叶告诉她,“明天早上的飞机,我和我爸妈一起,今晚回家里住,离机场近。可能去了要很久才会再回来,你要去送我吗?我们要这么久不见了。”他笑着看着她,满眼期待。

郁嘉点了点头,“嗯。”两人相识许久,徐朝叶先起身,“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明天我是早上十点的航班,我等你。”

她又点了点头,和他招手道别。

半夜,郁嘉感觉不太舒服,呼吸急促,窒息感扑面而来,手部肌肉僵硬。郁嘉快速的拨打了120,半夜就被拉到医院里。

发高烧,吸氧气,打点滴。

第二日,小姨才匆忙的来医院,照顾她,才得知她得了这种病。

小姨在床头哭了许久,郁嘉意识开始逐渐清醒,她拍了拍小姨的手,小姨也紧握着她。“对不起嘉嘉,是小姨没有照顾好你。”

这日的约定,郁嘉并没有如约而至,徐朝叶在机场等,等到登记,等到上了飞机。也没有等来她。

他也给郁嘉打过电话,但不管打了几个几百个,也没有人接,他也不认识她身边的人。

徐朝叶走了。

2021年1月,

后来郁嘉也走了。在寒冷的冬日。终究没有挺到过年。

三个月的治疗,也无能为力。小姨哭着在她家里收拾东西,整了衣物准备火化。在家里翻到一个纸箱,小姨打开纸箱,最上面的是给小姨的。

“小姨,希望你未来一切安好,我没有办法再陪着你了,注意身体,这些东西希望你能帮我送出去。”

里面是一封封信,上面写了名字和电话。

办完后事,小姨才将这些信,一封封的送到收信人的手里。但看着箱子底一封致徐朝叶的信,小姨犯了难,打了电话没人接。

信上的电话是郁嘉和徐朝叶刚熟悉时交换的电话,出国前他给了个新的电话,但郁嘉没来得及改。

小姨只好将信带来给郁嘉,“小姨实在没办法,就只有这封信找不到人啊,你说怎么办啊嘉嘉。”小姨在她面前将信埋在附近的土里。

2021年暑假,

徐朝叶回来了一趟,回到之前的屋子,敲了敲房门,开门的是一个女学生。

女学生从门缝问他,“请问找谁?”

“不好意思打扰了。”

后来徐朝叶也放弃了寻找,他知道她不是不想见他,肯定有她自己的理由。日子一日一日的越来越忙碌,忙的他不敢再想起。

郁嘉就像是在他漫长的生命中,出现一霎那的女孩,消失在人海中。

2022年除夕夜,

徐朝叶许愿,郁嘉平平安安。

2021年2月

医院里,医生宣布于2021年2月5日,患者脑死亡。郁嘉的爸妈在床边痛苦的哭泣,生意忙,没时间照顾她,发生意外后,才会后悔不已。

郁嘉在高中认识的徐朝叶,两人在不同班,极少数有交集,他就像郁嘉的太阳一样,不仅照的她刺眼,但又温暖。

两人确实是同田径队的队友,故事也确实发生,但却因为意外将两人分别。

2017年3月,

郁嘉父母常年在外,她跟着小姨一起,她们去隔壁市区参加比赛,满载而归。可在回来的路上发生了意外。小姨当场死亡,郁嘉被送到医院进行抢救,变成植物人,但大脑还存在意识。

郁父每天都在努力的工作谈生意,郁母每日做好饭菜都会来给她讲最近发生了什么事,生活有什么变化。他们也把房子卖了,租了个小一点的房子,剩下的钱拿来维持医药费。

郁嘉记忆里还尚存着和徐朝叶的故事,只是由着时间的推移,记忆开始错乱。徐朝叶就像她短暂生命中,出现许久的男孩,永远在记忆最深处。

2017年2月,

郁嘉准备给徐朝叶写封信,信中写到,“长相单思,我愿你岁岁平安”她准备在高考完偷偷给他,也算是给自己的暗恋画上句号。就算她是胆小鬼,但她也为此勇敢了一回。

三月份出事后,信就下落不明了。同年6月,高考结束,徐朝叶到陵园找到郁嘉。当时看到郁嘉快半个月没出门,学校也不在,他才去找了郁嘉的班主任,找到她爸妈的联系方式。他坐在墓前和她聊了许久,傍晚才离去。

徐朝叶得知真相后,他浑浑噩噩的过着日子,终究两人天人永隔。上大学徐朝叶出国了,就再也没有回来。也再也没有他的消息。

他对郁嘉的记忆,也只存在于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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