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说,刚才碰到的那些壮汉都并非杀手,而是总部的职务人员,跟我说话的亚当斯是我的接线员,我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碰到了什么困难,打开直联总部的手机,就能跟亚当斯说上话,丹尼尔不直接跟我通话,有什么需要和帮助都得求助于亚当斯。这事让我想想就完了。电话里一个说要些什么支援,一个在那里回答“好的宝贝”,我他妈又不是来这里跟男的风花雪月的!可是有什么办法,总部的命令大于一切,我也只能默默承受这样的安排,有求于人的时候你我都会变得低三下四矮人一等。
总部里有不少专职杀手,但是杀手间都不会碰面,他们巧妙的安排会让你觉得总部就你一个是真正干活,其他都是呆在总部吃吃干饭的。比如,早晨吃饭,我是一个人;射击场训练,也是我和教练两个人;到健身房跑步锻炼,也是我一个人;晚上就更不用说了,我在总部几乎没看到过人。所以说,这是一个相对封闭的场所,大到有时候只为我一个人而建。我甚至怀疑我会不会走错了地方,来到了火星过日子。
话虽如此,活还是得干的。丹尼尔带我操练了各式各样的战斗技能,越野爬坡,过障碍过险坑,特种兵练什么我就得练什么,飞机跳伞也是。我记得第一次跳伞的时候,机舱外面猛然一只飞鸟经过,吓得我都退回了机舱,哆嗦得许久没敢再往下跳。这万米高空怎么还会有鸟在飞?我也是纳闷了好一阵子。
丹尼尔看我练得可以了,就让我出总部营,自己去丛林里生存,不带任何干粮,不带枪支。也就是那一次,我打手机求助了亚当斯。
我在丛林里穿梭生活了三天,渴了就喝溪水,饿了就在水里抓条鱼烤了吃。第一天晚上,我侥幸抓到只兔子,想晚上能开一次荤了。可一开始我不知道怎么吃,因为没怎么杀过生,那兔子又是一副极度可爱的样子。最后饿极了没办法,我把兔子摁在地上,拿刀直接捅了兔子的心脏,兔子瞬间断了气,血从刀子口顺流而下。我像个野人一样,为了填己腹欲,野蛮带走了兔子扑腾跳跃的生命,剩下的只是兔子那双不瞑目的眼,和那还在剧烈跳动的心。
第一天顺利度过,我搭了个露营棚,睡在里面,外面生了火,以防夜兽来袭。第二天也没出什么岔子,只是在路上碰到了一条两米多的眼镜蛇,由于杀过兔子后有了经验,那眼镜蛇被我一刀砍断了前段蛇身,只剩下它的下半身还在泥土里扭曲挣扎。直到了第三天,我在森林里走,前面没了路,要过一段悬崖,两座崖之间有二十来米的距离,身后都是大树,悬崖下面也是高大的树。这让我无计可施,我想折回去按原路返回总部营地,去迎接他们那些壮汉对我的嘲笑和讥讽,可我又不甘心,已然走到了这里,前后两不利的情况,终要为自己争口气,哪怕是爬着回去也是一种胜利和光荣。
左思右想后我拿出两根绳子,绳子足够坚固,可以承受两个我的体重。我在我身后的大树上打了一个死结,另一头绑上军刀,我拿出赌命的态度就此一搏,右手荡了几圈军刀,顺势将它掷了出去。军刀在空中滑出一条完美的弧线后,绕住了对面崖上的树根,我顺势一扭,军刀盘着大树根绕了几圈后定下,卡在了盘根错节的根枝上。
绳子绑定住了,拉了拉都没什么问题,我就开始倒挂着自己谨小慎微地往对面移进。可是由于崖高3,4十米,我又恐高,在我移行到绳子中央的时候,人有点缺氧和体力不支,一瞬间,抓住的绳子仿佛像是手里的棉花飘在空中,下意识的已经无力再继续前行了。
并不是我想放弃,是我实在太累动身不得了。我想再坚持一会儿,但是意志力已经无法支配自己,随后,我就像只大鸟没了翅膀一样,重重地摔了下去,直落崖底。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被困在了沼泽地里。周围一阵恶臭味。
我本能地往沼泽岸边滑,一边拿出手机向总部求救,可是越往岸边去,人就陷得越深。这就是万恶的沼泽地带,底下似乎有千万只手在抓着你的脚不放,让你疲于逃脱。
等了几秒钟亚当斯接通了电话:“嘿我亲爱的中国宝贝,你出了什么事?”
“我陷在沼泽里了,快派人来救我!”
“喔我的乖乖,你等等,再坚持一会儿,我马上派人来救你了。”
美国佬的一个通病就是在紧急状态的时候废话N多,亚当斯也不例外,他电话里跟我这样说,指不定在电话那头他是不是在抠脚挖鼻子干嘛的。天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