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唯一无药可治之症，其名为“欲望”。
1
富有到何种境界，才称得上极致？
何成栋就是富到了极致的人，他坐拥大半个城市的土地，全球各地都有他的产业，他的财富已经无法用数字计算。但是他并不满足，他追求的是世界上最昂贵稀少的金属——黄金。任何国家或人都无法制造的天然产物，千万年的时间才有那微薄的积累，只有黄金，才是真正永恒的财富。
何成栋五十多岁，没有妻子也没有儿女，因为他不想让任何人来瓜分他的黄金。他的钱多得几辈子都花不完，但他一想到世界上黄金的数量每天都在减少，并且这个速度远高于他购入的速度，便倍感煎熬。
如果有点石成金的方法就好了。有一天，何成栋听说了有一个奇怪的卖药人，天下间没有他找不到的药，只要有人买，他就卖。何成栋半信半疑地派了人去找，没有消息他也没放在心上，他虽然痴迷黄金，但神志还没癫狂。
可这一天的夜晚，有人敲响了他别墅的大门。一个年轻的男子站在门外，一身不伦不类的古装，显得华丽又诡异。他背了一个巨大的箱子，笑吟吟地看着何成栋，温和有礼地问：“何成栋先生吗？请问是你想找我买药吗？”
传说中的卖药人，就这么毫无预兆地出现了。
何成栋在生意场上纵横多年，这时候还是很镇定的，他眼光在卖药人身上转了一圈，不动声色地问：“我听说你什么药都有，如果你有能让石头变成金子的药，无论多少钱，我都买下来。”
卖药人笑：“把石头变成金子的药？我没有。”
在何成栋露出讥讽的笑容正要说些什么时，他又说道：“不过，我有能把任何东西都变成黄金的药。”
何成栋愣住。卖药人卸下箱子放在地上，何成栋看见那箱子上原本密密麻麻镶嵌着各种各样的小抽屉，但现在那些小抽屉全消失了，只留下一道小门。除此之外，箱子外还绘满了眼睛，而那些眼睛现在都挤到后面去了，唯独最大的一只眼睛滑到了这一道小门上，睁开了红宝石般的瞳孔。
卖药人亲自打开了箱子。
何成栋用力眨了眨眼，确定自己没有眼花。
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从箱子里钻了出来，他长着一张纯真的脸，皮肤光洁，有着稍稍上吊的眼角，淡金色的卷发松松软软，他像个怕生的孩子般拽着卖药人的衣角。
“你什么意思？”何成栋有些愤怒，这是卖药吗？这分明是贩卖人口！他可绝对没什么奇怪的癖好，这卖药人弄出来这么个漂亮的男孩，到底想干什么？
“客人，不要着急。药可不仅限于服用或者涂抹的啊，动物啊畜生之类的生物，不也是可以入药吗？”卖药人不紧不慢地说。
何成栋这下更是从愤怒变成惊恐：“你、你是说要杀了这个孩子，把他做成药？”
“哎呀，当然不是这么血腥的方式。这孩子是‘点金兽’，名字叫白锡，他能让任何东西变成黄金，不过这孩子还小，药效可能还没那么强。”
“等、等一下！这……这个孩子……是、是药？”何成栋上下打量这个叫白锡的少年，饶是他见识过再多的场面，还是没办法一下子接受这么一个男孩竟然是一味药。
卖药人轻笑道：“就跟鹿或蝎子可以作为药一样，只不过是换了人类的外形而已，这样就无法接受了？何先生，那点石成金的效果你难道不想见识一下吗？”
何成栋当然想。他天天都在想么才能自己造出黄金，现在这个传说中的卖药人真的出现在他面前，还带来了他梦寐以求的“药”，尽管这“药”是一个活生生人类少年，这一点还是令他非常疑惑。不过对他而言，这世界上暂时还不存在比黄金魅力更大的事物。
“那就让他留下来吧。”何成栋说，然后皱着眉，不大情愿地问，“这……这孩子，多少钱？”这买卖人口一样的感觉，还是让他很不舒服。
“你先看看效果再说。”卖药人道，“不过请注意，由他生成的黄金，一定要分他一半。这件事无论如何都要做到，可以吗？”
何成栋正想着要怎么测试效果呢，对卖药人的话也不甚在意，随口便答应了。
白锡不安地看着卖药人，他意味深长地安抚道：“和这位先生一起，你一定能吃饱的。”
2
楚禾是整个大学里最勤快的学生，他风雨不改地去上每一节课，逮着课时的空隙兼职打零工，晚上去给一户有钱人当晚间看守，让每天赖床翘课的同龄人羞愧不已。然而就好像把全部力气都用在身体上了，楚禾脸上表情总是很少，就好像他冬天永远只有一件的黑色毛呢长外套，笔直烫贴地穿在他身上，独自走过落满雪的校道。
作为一个特困生，他容貌端正，个性认真，成绩优异，是奖学金得主，法学院没正式毕业就拿到了资格证。楚禾像往常一样，从提款机取出这个月的工资，这是给太真买药的钱。他跟校方说太真是他患病的妹妹，他要照顾她，就在校外租了个小房子，和太真一起住，其实他和太真根本没有血缘关系。
太真是他从医院附近捡回来的，听起来似乎不是什么合法的事情，但那天警察告诉他，与他相依为命的姐姐死了，所以那天他做的一切事情都不能用常理衡量。楚禾与姐姐是世人眼中悲惨的小孩，从小父母双亡，在福利院长大，是姐姐放弃了自己的人生成全他。她16岁就开始工作，努力赚钱，让楚禾能像普通的小孩一样念书。
但是她因为过劳在楚禾刚考上大学时病倒了，因为没有钱她一直不肯去好一点的医院，靠着社会救济住在一个除了清静外没有任何优势的旧医院里。然后有一天，她跑出医院，遭遇不测，医院附近的马路面上留下大片血迹，但是没有找到尸体。
警察说流了那么多血人是活不了的，已经足够判定死亡。护士说她是不想继续拖累楚禾才偷跑的，然后遭遇了什么意外，这年头肇事逃逸的缺德司机还少吗？小破医院又没有摄像头，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有人说得清。
楚禾收拾好姐姐的遗物离开了医院，他很讨厌医院，这个地方总是夺去他最重要的人，以前是父母，然后是姐姐，现在只有他孤零零一个人了。走出医院时他看到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站在马路边，那是发现姐姐血迹的地方，她看起来有点呆，茫然地注视着马路面，那里现在已经被洗得很干净了，但她却好像能从那里看出点什么。
少女看着看着突然走出去，跪在马路面摸那片曾经被血浸润的地面，一辆大卡车疯按喇叭，但她好像是个聋子似的一动不动。楚禾下意识就冲上去，拎着她的后领把她拽回来，巨大的车轮擦着鼻尖掠过，伴随着司机粗鲁的谩骂。
“很危险的！你在干什么！”楚禾也是吓出一身冷汗，难得激动一回。
“我想摸摸那里是不是暖的。”少女说，原来她不是聋子，也不是哑巴，夕阳的光刚好落在那一块，让人有种错觉地面是橘红色的。
楚禾觉得她可能智商有点问题，他问了一些情况，少女说自己叫太真，没有父母，也不知道家在那里。楚禾看到她的衣服，很像福利院孤儿穿的，他和姐姐以前都有一套。他可以选择报警，将太真交给他们处理，但他不愿意这么做，他比谁都清楚福利院是个怎样的地方。
楚禾把太真带回家，告诉她从今以后他们就是兄妹。楚禾不迷信，但他觉得太真的出现就好像姐姐的转生一样，是冥冥中自有的安排。
太真有一种怪病，如果不定期服用某种药就会变得很虚弱，好像随时会死。那药非常贵，是太真带他在一个奇怪的男人手上买的，男人仿佛是古画里走出来似的，神秘而风雅，背着一个画满眼睛的大箱子。
如果不是那药真的有效，楚禾一定会举报这看似神经病的家伙。
太真在家里等着他，开门时楚禾就看到她亮闪闪的期待目光，像等待喂食的小狗，桌面上铺开留给她的作业。太真没上过学，字都不认识几个，楚禾从兼职家教的地方拿来旧课本来给她上课。他们就靠在小桌旁上课，楚禾恍惚回到小时候，姐姐也这样教他九九乘法表。
太真对知识充满兴趣，学什么都很认真，废纸钉成的练字册上全是她歪歪扭扭的字。她最近进步神速，已经会主动提问，太真很少说话，但在学习的时候她总有问不完的问题。
“楚禾，圣诞节是什么？好多书都有说人们喜欢过圣诞。”太真问，楚禾有点头疼，看吧，这就是懂太多的坏处。
“我们中国人，不过圣诞节。”楚禾严肃地说。
“哦。”太真点点头，眼里有些遗憾，“是不是因为给我买了药，所以没有钱过圣诞节？书上说圣诞节要花钱。”
“哪本书说的？”楚禾平静地问，太真递来夹杂在课本里的言情小说，楚禾面无表情没收，等下拿去丢掉。
“对不起。”太真道歉，“因为我楚禾没办法过圣诞节了。”楚禾突然说不出话来，太真又问：“楚禾想要很多很多钱吗？我给你变金子你要不要？”
太真偶尔会说些这样的话，楚禾只当是小孩子童言无忌，摸摸她的头说：“不用了，我以后会靠自己赚钱的。”
楚禾想他应该和太真过一个圣诞节，圣诞节对小女孩来说就是神仙教母给灰姑娘的魔法时间，是闪闪亮的童话，让最悲惨的人也相信世界还有美好。
3
何成栋把白锡带到一个佣人住的小房间，连窗户都没有，有一股陈腐的霉味，然后又给了几块饼干和食物，把白锡关在了里面。
“不许出来。”何成栋冷冰冰地说，他可不想被人发现自己藏了个小男孩。
白锡倒是很乖，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锁上门前，何成栋还是留了几块石头，他一边嗤笑自己异想天开，一边又不禁幻想万一那卖药人说的是真的呢……
第二天何成栋才想起白锡，那点食物不够一个小鬼吃一天的，何成栋不怕他饿死，他有的是钱和手段掩盖一条人命，他担心的是白锡肚子饿了大喊大叫，引起怀疑。
开了房门，里面一片昏黑，食物没有动过，少年裹着一条脏兮兮的薄毯睡觉，何成栋先去看那些石头，一股火就冒了上来。
石头根本就没变成黄金！不能点石成金那这小鬼就是个废物，他被骗了！他一伸手就把白锡拽了起来，看他一副蠢样心里更是火大了，粗暴地甩了个耳光，少年白净的脸颊顿时红了，人也摔在了地上。
咚咚咚，一个圆圆的东西滚落在地，白锡摔倒时从他手里掉出来的。
是金珠子！一枚弹珠那么大的金珠子！何成栋连爬带滚地扑上去，惊奇无比地看来看去，比这更大的金块他当然也看过，可是这个房间里不可能有这么大一颗金珠子而他不知道吧！那这金珠子是哪里来的呢？
“这珠子你那里来的？”何成栋转身冲向白锡，抓着他的肩膀问。
白锡被他吓到了，委屈地说：“是这里捡到的弹珠……”被关在房间里太无聊了，还好在地板缝里挖到了一颗弹珠玩。
他把一颗弹珠变成了金珠子！何成栋紧接着又看到白锡身上的毯子竟然也变成了金子。柔软的纯金编织物，只有在遥远的古代才存在这种用极细金线编织的柔软织物，那是完全依靠手工制造的梦幻织物，只有坐拥无数黄金的国王才配享有的奢侈品。即使放在科技发达的现代，也完全无法用机械做出如此精细的东西。
何成栋完全相信了！点石成金是真的！不，不对！这个孩子，大概能把任何东西变成黄金！何成栋的态度立刻大为转变，笑得宛如和蔼慈祥的长辈，“你怎么做到的？你碰一碰这些东西就变成金子了吗？”
白锡摇摇头：“要我想把那东西变成金子才行。”
那就不能把他绑起来强迫他不停变金子了，何成栋有点遗憾，但还是摆出好人脸说：“之前是我错了，我给你道歉！你想要什么我都买给你好不好？”
“我饿。”白锡说。
“好好好。我带你去吃饭，想吃什么都行！”何成栋一口答应，白锡这么听话真是最好不过了，他并没有忘了卖药人的忠告，但要他把一半的金子分出去？那比杀了他还痛苦。
之前他不知道白锡的能力，为了避嫌所以不希望别人知道白锡的存在。现在情况大不相同了，与其偷偷摸摸把这个宝贝藏起来，还不如通过法律手段让白锡成为他的养子。这么一来，连那个卖药人也不能把白锡要回去，他养的精英律师团能把那卖药人塑造成一个无耻的人口贩子。
“楚禾，你也快过来看啊，有大新闻！”课间时间，同学大喊他的名字，楚禾虽然不开朗，但人际关系还是处理得很不错。
一堆人挤在某个人的手机前，楚禾也凑上去看，临时插播的新闻有着耸动的标题——超级富豪何成栋收养孤儿，亿万财产后继有人！
“真羡慕啊，何成栋一死他就能继承全部的财产！”“能花多少辈子啊！”“怎么我就没那么走运呢……”“他家还缺养子吗？过了英语六级那种？”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满脸的羡慕嫉妒。楚禾没多大感觉，他也没有告诉这些人一直以来他就是给这个富豪做夜班看守，这工作很简单报酬却很高，他可以呆在有暖气的看守室看一晚的书。但楚禾认真记住了那个被众人羡慕的男孩，免得哪天见到了自己忘了打招呼。除此之外，他满脑子都是过圣诞的事，今晚就是平安夜了。
下课回家的路上，楚禾遇到了那个卖药人。刚开始他还会吓一跳，现在已经很习惯了，他总是会在楚禾需要买药时恰到好处地出现。卖药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问：“她还好吗？”
楚禾一直觉得这人来路不明，向来不愿和他多说话，卖药人也不在意，递给他一个小小的白瓷长颈瓶，拿在手上比看起来的沉得多，里是一种金色的液体，没有任何气味，像蜂蜜一样浓稠，宛如半融化的黄金。
每一次太真都会把瓶子里的东西喝得干干净净，还会把手指探进药瓶里转一圈，然后意犹未尽地舔手指，好像吃什么无上美味的东西。那饥渴的模样让楚禾脊背发寒，心底有个声音跟他说这不正常、这不正常，这很可能是什么新型毒品，会令人上瘾。
之前他一直无视，因为姐姐是没钱治疗才死的，他把这份遗憾转嫁到了太真身上。但现在仔细想想，如果为了太真好，或许不要让她继续依赖这个药才对。
楚禾很少过圣诞，其实所有节日过不过对他而言都没差，但今年家里的墙上画上了雪花，是他和太真一起用粉笔画的，红的、绿的、黄的、蓝的……五颜六色，连天花板也有，不过这跟楚禾没关系，不知道太真怎么爬上去画的。
“圣诞快乐。”太真站在门口对他说，洒了一捧碎纸屑过来，“我在楼下小卖店蹭电视看到的。”
太真平时吃得极少，疯狂控制体重的名模都没有她这么苛刻，所以圣诞大餐就省了。晚上楚禾把灯全关了，租金廉价的小房子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楚禾拿出准备好的剪纸贴在台灯灯罩上，然后打开。
画满雪花的墙上投影出圣诞老人骑着驯鹿的剪影，装满礼物的袋子，灯光亮起的同时太真的眼睛也亮起来，少见地发出哇哇的惊叹声，楚禾顿时觉得这段时间苦练的剪纸技术没有白费。
太真安静下来，定定看着他，问：“楚禾，如果圣诞老人给你很多很多黄金，你会觉得这是人生最开心的事吗？”
楚禾觉得好笑：“你怎么总喜欢问这种问题呢？”他想了想，“有一年姐姐突然说要过圣诞节，她买了个便宜的蛋糕拉上我，我们就坐在商场的圣诞树下吃蛋糕，因为那里最有节日气氛。那蛋糕很甜很难吃，下雨又湿又冷，但是圣诞树很漂亮，彩灯让夜晚看起来闪闪发亮，大家都在唱歌，就好像是为我们唱的。虽然我不肯承认，但我其实很开心。”
他对太真说：“但是全世界的黄金堆在我面前，也换不回那个平安夜的开心。”
“我现在也很开心。”太真轻声说，“学习很开心，画雪花也很开心，但现在一定是我最开心的时候了。”
楚禾笑她：“你的人生还有很长呢，以后一定有比这更开心的时候。”然后他关了灯，时间到了，他要去何家豪宅上夜班了。
他没有把药交给太真。
4
白锡无聊地翻着一册绘本，这个房间比普通人的房子还大，堆满各种各样的玩具，白锡想要什么何成栋都会立刻派人给他送来，所有人都说何成栋简直把这个养子宠到了天上去。
何成栋用狂热的目光盯着他手里的绘本，每当白锡看完翻过一页，那一页就变成了一张金灿灿的金纸。白锡看过一遍后，整本书从封面到内页便都变成纯金，何成栋巴不得他能看点什么《六法全书》《进化论》。
但最近白锡的精神不太好，变成金子的东西都变少了。何成栋心急如焚，又不敢呵责，小心翼翼地哄道：“我的好儿子，你最近怎么啦？哪里不舒服吗？”
白锡闷闷不乐地说：“我饿。”
何成栋堆满笑的脸僵了僵，要不是白锡的能力，他真的就一耳光甩过去了。饿饿饿！就会喊饿！这些天来各种珍馐百味源源不绝地送到这小鬼面前，他呢？就吃那么一两口，真不知道想怎么样！
但他还是假惺惺地说：“好好好，马上让厨房给你做好吃的。哎呀，这书看完了，给你拿本新的吧。”接着他急忙拿过金绘本离开，好像担心白锡会跟他抢这本金书似的。
白锡倒还真的想跟他抢，何成栋每次都搜刮得干净，房间里连一点点金屑都没留下来。当初说好每天的量要分他一半的，但是何成栋根本没有遵守约定，白锡觉得委屈，他可是每天每天都为了那一半黄金好好表现的。
何成栋以为点金兽把东西变成黄金很容易，其实对于点金兽而言要把无机物变成黄金是很费力的，一天之内能变多少是有限制的。但有机物变化则轻松得多，现在房间里唯一的有机物就是花瓶里的玫瑰。
无奈之下他也只好把玫瑰就变成纯金的玫瑰，接下来，白锡把花瓣撕下来塞进嘴里，很快花瓶里的玫瑰都被吃光了。
点金兽有能让万物变作黄金的能力，相对的他们也只能以黄金为食，他们的点金能力，其实就好像人类的烹饪一样，纯粹为了处理食材。玫瑰花能缓解一下饥饿，但一点都不饱肚子。让花变成黄金的速度比一页纸更快，何成栋要是看见了绝对会大吃一惊，每天用卡车把花往白锡身上倒。
白锡委屈地说：“骗人……都吃不饱……好饿……”
其实还有一种生物，对点金兽来说是最优选的食物。但这白锡并不是很愿意，如果何成栋有每天好好分他一半黄金，他是不会这么做的。但饥饿是可怕的，这是点金兽的弱点，饥饿会让他们发疯，丧失一切理智。
叩叩，一个女佣奉命来送餐点给小少爷，她敲了门，然后规矩地等在门外。门打开了，一脸纯真的少年站在她面前，他是笑着的，但表情却似乎很难过，他说：“对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