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予我重生,我赠你星河

2020-01-20 14:45:55

爱情

十九岁的佟烈阳,看过极地的星光,也赏过公园的月亮;躺过天堂的云,也落入过泥潭。

幸好,在他最落魄的时候,有个叫林暖冬的人多管闲事,拉他一把。

1

林暖冬,人送外号林大哈,丢三落四是她的人生常态。出门一趟,不出意外就是她最大的意外。从拉萨归来,和梵音一同留在那苍穹平原深处的,还有林暖冬准备给闺蜜夏苏带回来的伴手礼。收到夏苏催礼物的消息,林暖冬看了一眼,只好厚着脸皮回了一句‘我不就是上天赐给你最好的礼物吗’。

夏苏好几条信息接连轰炸。

‘是呀,都说孩子是上天赐给爸爸妈妈最好的礼物。’

‘所以!乖女儿,爸爸爱你!’

‘林大哈!你要是忘了买礼物就直说!’

林暖冬回消息的时候颇为理直气壮。

‘不!我这次真的买了的!就是之前我给你拍过图的那个手串和项链。’

夏苏恨铁不成钢。

‘得!你这是又把东西给丢了!我看啊,你还是单身一辈子最好,你这个记忆力,就算有了男朋友,肯定不是被你忘了,就是被你丢了。’

一字一句,如刀如剑,直插林暖冬这个25岁大龄女青年的心口,插得她真想当场不顾形象地捶胸顿足。林暖冬原地气愤了一会儿,还是选择打通夏苏的电话。

她原本是想叫夏苏出来吃个宵夜的。一是好久不见有点想念,二是她想着请夏苏吃个饭,也算是作为丢掉伴手礼的补偿了。可谁知,电话接通,话筒里传来的不是闺蜜中气十足的声音,而是一个沉闷低哑,透着明显欲望的不悦男声。

‘有事?苏苏正在忙。’

和男声一起输送到林暖冬耳朵里的还有闺蜜娇滴滴的哼唧呻吟。

在哪里?忙什么?和谁?不言而喻。

林暖冬眼疾手快挂了电话,烫成火炉的脸颊贴着手机屏幕降温。等脸上的温度降下去,散发着单身狗清香和柠檬酸气的林暖冬就推着行李箱,孤身一人走近墨墨夜色中。

虽说她嘴上总嚷着要一个人孤独终老,当一个潇洒自在的浪子,可真等到孤独和夜一同来的时候,她还是会忍不住疑惑,两个人一起走的夜路会不会比较安全?两个人一起过的寒冬会不会比较暖?

在深秋夜风中行走,路边水果摊的灯光暖黄,灯下人影成双,严肃脸老板正把剥好的红薯喂给老板娘吃。红薯直冒热气,蒸腾着凡尘俗世中的男欢女爱。

林暖冬忽地想起网上的一句话:我花光了一生的运气,只为遇见你。

那她林暖冬前二十五年丢掉的气运又是在为遇见谁做铺垫呢?

2

从拉萨回来后,林暖冬把自己宅在家里当了一周的废柴,才缓过劲来。

这天是周天,万里无云的好天。林暖冬早起去小区门口的阿婆早餐店吃了豆浆油条,参观了几局老大爷下象棋,这才慢悠悠去了店里。

林暖冬的父母,一个钢琴家,一个画家。育儿之道颇为佛系,讲究随心所欲,任由林暖冬自己野蛮生长,他们不多过问。林暖冬没有继承父母发艺术细胞,却继承了他们骨子里的佛系基因。

大学从南大文学系毕业之后,为了不给别人打工,林暖冬就在南大门口盘了家不大不小的店面,开了家咖啡馆自己做老板。

咖啡馆名叫“吃喝玩乐”,开门时间不定,营业时间不定,每日饮品和甜点供应不定。

林暖冬做生意,说来说去就四个字:看她心情。

虽说林暖冬做生意不按套路出牌,但这并不妨碍她的回头客挺多。

“吃喝玩乐”环境清雅,价格便宜,地理位置不错,还有有趣的美女老板,试问谁不喜欢?

营业一天,傍晚时分林暖冬把‘停止营业’的牌子挂出去,把桌椅摆好,门窗关好,然后提着没卖完的两块戚风蛋糕准备回家。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脚下影子长长,林暖冬突然玩心大起,挑了条人少的小巷一边走,一边踩自己的影子。

等她回过神,抬头发现自己已经走过头了。小巷深深,却是死胡同。秋日暮光下,一个挺拔身姿立于一辆颜色红似火的摩托上,摩托车周边围着一群提着钢管摩拳擦掌的社会青年。

在心里嘁了一声,林暖冬掉头就走。

打群架这种事,不太适合她这种弱女子参与。

走了两步,林暖冬良心有些过意不去。刚刚她看了一眼,好像被打的那一方只有一个人。敌众我寡,岂不就是群殴?

遇到这种事,真的及其考验良心。

于是一番纠结之下,林暖冬做了一个决定。

3

警局里,墙角处,七八个小混混蹲成一团抱头哀嚎,一个穿着破洞牛仔衣、破洞牛仔裤的银发少年靠墙站着。少年的耳边是嘈杂人声,眼里是背影纤细的女人——手里提着的蛋糕。

林暖冬被年轻警察再三追问:“你报案的时候真的看见的是他被群殴?”

林暖冬第三次郑重点头。

“警察同志我说的是真的。我真的是因为路过的时候看见一群人准备打他才报警的。”

林暖冬怕警察不信,还特地抬手指了指少年的方向:“我和他真的不认识,今天报警就是路见不平。”

“好的,那谢谢女士你的配合。”年轻警察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在笔记本上做着记录。

靠着墙角的少年原本站姿吊儿郎当,却突然在林暖冬指着他的那一瞬间站直了身子,内心纠结了几秒,绷着脸朝林暖冬的方向走了过来。

少年长得有些凶,眉眼冷硬,银发上沾着干涸的血色,嘴角眉梢有些淤青和血痕。

少年走过来,林暖冬看他面色不善,以为他是要过来打自己。

不会吧,警察叔叔还在呢,不至于这么猖狂吧?而且她可是他的救命恩人。

就在林暖冬惴惴不安时,少年眉头一皱,取走她指尖上挂着的戚风蛋糕,默默走回角落站着。

林暖冬勾勾空荡荡的手指头,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饿了啊?

少年吃相风雅,骨相俊逸,就算脸上有伤,也掩不掉他那翩翩贵公子的风流气质。

录好口供之后,少年被放了。小混混们深感不平,蹲在角落边哎哟边控诉。

“凭什么啊!警察同志!他把我们打成这样还可以走人,我们为什么还要被拘留啊!”

年轻警察笑了。

为什么?还不是你们自己技不如人,打人不成反被打。

“有目击者可以证明你们是挑起斗殴的一方,他只是自卫。”

这边小混混还在嚷嚷着些什么,那边少年和林暖冬已经并肩走出了警察局。

进警察局的时候是傍晚,出来的时候就成了夜晚。

林暖冬紧了紧身上的外套,朝着少年摆摆手:“不用客气,我叫雷锋,这是我应该做的。”

少年笑了,声音是不符合少年人身份的低沉嘶哑。

“这位姐姐,我谢谢你什么,要不是你报了警,我也不用来警察局这一趟。”

林暖冬一噎,顿时明白了吕洞宾被狗咬之后是什么心理活动了。

“小屁孩!那你还吃了我戚风蛋糕呢!”林暖冬摊手,作势要向少年讨回戚风蛋糕。

少年嗤笑,嘴角一掀:“那不是你请我吃的吗?”

林暖冬气得捂心口,指尖指着少年:“我从未见过像你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少年撩了撩额头的银发:“彼此彼此。”

林暖冬不打算接话了,她现在只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以后也绝不多管闲事。

林暖冬转身走了几步,却被提住了外套的帽子。

她回头,有些不耐烦。

“你到底想干嘛,就算是我害你进警察局,那我和你说对不起,让我们把这件事就此揭过,两清了!”

少年空着的那只手抬起,指尖夹着一张硬卡片递到林暖冬的眼前。

“你这个姐姐脾气当真不好,这是你掉的东西,不要了?”

昏暗灯光下,林暖冬低头瞟了一眼,也没有看清楚是什么,只知道是个长方形的。她以为是自己的身份证,便也没多想,有些粗鲁地接过来揣进兜里就走了。

身后,少年低着嗓音,痞痞地说:“姐姐玩得愉快哦~”

林暖冬的步伐快了几分,仿佛身后的那人是洪水猛兽。

回到家,洗掉一身疲惫之后,林暖冬准备把衣服放进洗衣机,一摸衣服口袋,发现少年还给她的硬卡片根本不是身份证,而是一张印着妖娆美女照片的会所小卡片。

她手心一烫,随手把卡片扔在地板上。冷静了几分钟,她又把卡片捡了起来,看着卡片上的大胸美女,她脑海里飘过的却是少年的银发和不怀好意的痞笑。

她喃喃道:“现在的小屁孩,长得挺好,思想倒是不正常。”

4

缘分当真是妙不可言,缘浅就最多一面之缘,缘深就是纠纠缠缠无绝断。

那天从警察局回来以后,林暖冬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那个银发少年。却不想,才过了三天,这人又自己出现在她的面前。

看一眼少年,再看一眼少年手里的A4纸,林暖冬问:“你来应聘的还是来找茬的啊?你以为这是揭皇榜呢?看就看,怎么还上手撕。”

从少年手里接过招聘信息,林暖冬顿时觉得一腔怒火攻上心头。

她可能真的是老了,一点都禁不起气,一气就觉得胸闷气短想吸氧气瓶。

少年听到熟悉的声音,这才认真看向面前的这个盘着头发,脸上沾着面粉,围着‘厨神’围裙的女人。

他笑了:“原来姐姐你是老板啊,那我这是稳了?”

林暖冬都给他气笑了,扯了扯嘴角笑得嘲讽:“小屁孩,你哪里来的自信觉得我会招你?”

“因为姐姐你欠我的。”

林暖冬只想爆粗口。

“我是掘你家祖坟了,还是卖了你老婆孩子了?我欠你什么了?那天我们不是都两清了吗?”

“姐姐,新账另算。那天去警察局之后,我的摩托车没拔钥匙,被偷了。”

“没拔钥匙是你的问题,不要赖我。”

少年逼近了一步,俯视林暖冬,语速不紧不慢:“可是,我是因为你才去的警察局啊。”

静谧几刻,林暖冬破罐子破摔,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推着少年往外走。

“我不管是你的错还是我的错,反正我不招你。”

少年扭头:“为什么?”

林暖冬停下来,把被皱成球的招聘启事抚平整,指着上面的一行字给少年看:“认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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