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老路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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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高中时,苏北是一个被所有人都欺负的孩子。
“叮铃铃,叮铃铃。”下课铃声响起,老师疲倦地合上课本,整了整眼镜,“下课!”
班长反应慢了半拍,被老师瞪了一眼才想起自己的职责,赶忙喊道,“起立!”
台下的同学七七八八散乱地站起来,微微鞠躬,声音懒散,“老师再见。”
“同学们再见。”老师拍拍衣服走出门,教室一下就炸开了锅。
课间对大多数人来说,是放松休闲的时间,而对苏北来说,却是噩梦。果不其然,阿力一下课就带着一群人来到苏北座位的旁边。
“这节课真无聊啊,赶紧放学回家吃饭。”
“是啊,我都饿的不行了。”
大家一边闲聊,一边有默契的拿起苏北的课本,苏北课桌上本来就寥寥无几的课本被一扫而空。大家把课本放在右手食指指尖,左手稍微用力,课本就像手绢一样飞快地旋转起来。
转本是一个技术活,指尖不能有长指甲,力气也要适中,用力过猛课本会飞出去,用力不足就会停下来。
大家七八个人,水平参差不齐,不一会就有课本从苏北的座位飞到最后面的垃圾堆,那个人一边笑骂,一边又从苏北的课桌抽出一本课本,继续玩起来。
反正不是自己的课本,没人会跑到臭烘烘的垃圾堆去捡。苏北灰溜溜地走到垃圾堆旁,一次次弯腰,拿起课本,用手轻轻把上面沾染的垃圾、尘埃、不幸擦掉,然后小心翼翼地捧着它们回到座位上。
重新回到课桌温暖怀抱的课本往往待不了几分钟,又重新旋转起来,然后用极其巧合的角度飞到垃圾桶。
苏北整个课间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机械重复着课桌到垃圾桶,捡书,再回到课桌的动作。
"叮铃铃,叮铃铃。"上课铃响了。
大家败兴地摇摇头,各自回到各自的位置上。也许上课对大家来说,是欢愉时间的结束,可对苏北来说,却是暴雨后的停歇,终于能有喘息的时间。
马上就要放学了,有人欢喜有人愁。
02
木子出生在女人堆里,一整栋楼的小孩,全都是女生,只有木子一个男生。
小学时,木子的爸爸每天都会骑着车带着木子和楼上的女孩丽丽一起去上学。
丽丽性格开朗,长相可爱,是很多男孩心中暗喜的对象。于是木子很抗拒和丽丽被同一辆摩托车带去学校,尤其是停在学校门口时,大家隐晦而又不怀好意的眼光。
慢慢的,流言四起,木子和丽丽是一对。木子无从解释,也不愿解释,毕竟每天和丽丽同来同走,还住在上下楼,苍白的言语又怎能战胜眼中的假象。
很多人喜欢丽丽,其中追求最狂热的是纪律委员阿吉,木子是班长,向来和阿吉不和。阿吉是住校生,有一群狐朋狗友,人多势众且来势汹汹。
他们经常有意无意地找木子麻烦,有时偷偷把木子的课本扔在地上,有时用涂改液在课桌上写下"早恋"两个大字。木子一直忍着,心中的积压的愤怒越来越多。
就像是一根被点燃的引线,迟早会引发爆炸。
那是一个周六,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阿吉带着两个人来到木子的楼下,大声喊着木子,让木子下楼。
木子知道此行凶险,可耐不住阿吉一直在楼下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