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故事没有那么浪漫也没有那么美丽,还是那样按照惯例,时间,人物,地点。有时候,我想用一种独特的方式来讲这个故事。最后,我还是循规蹈矩。
读小学六年级,她早恋,我单身。
读初中,她换男朋友,我单身。
读高中,她又换男朋友,我单身。
读大学,她再换,我单身。
毕业后,她结婚,然后离婚,再结婚,我单身。
最后一次见她是在济南医院,那天,她的脸色苍白,没有任何的表情,医生说最后一次体检时,她只有七十斤。她的头发几乎全部脱落,她的最后一任男人一直在门外,他说他不敢看,我不理解,他不敢看什么?医生临走时说:“火葬吧!”火葬吧!对,火葬吧!
从泉城离开回到津城,多年不聊的qq群一下子活了,陈晓私聊我,他说:“徐小金,你去看了吗?”
我回答他:“嗯,我去了!”
陈晓说:“我去找你吧!”
我说:“好久不见了,来吧!”
我把地址发给他,他再也没有回复就下线了。我以为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没有了一个人,世界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第二天傍晚,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我惊奇,除了闹钟会按时叫我还有谁会打给我。我接通了电话,对方是一个低沉的男人的声音,我知道是陈晓。
见到陈晓的时候,很显然他已经哭过了,陈晓还是那样,话不多,总是直奔主题。
“徐小金,找个饭店,坐下说吧!”陈晓看上去很疲惫,我几乎听不到他说话。
菜还没有上他就开了酒,一句话也不说,就一直喝,一直喝。他说:“你不用陪我,看着我喝就行了。”
我笑道:“怎么说你都是客人,我陪你。”
他看了看我,没有说话,拿起酒杯就开始灌自己,喝着喝着干脆酒杯也不用了。
“你知道,我和她是怎么认识的吗?”陈晓说。
我摇头。
陈晓说:“从小学我就喜欢她,那个时候我们都还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反正就想和她在一起。她性子烈,总是做一些连男孩子都不做的事。有一次,她居然拿了一条小蛇,吓得我乱跑。我越跑她越追,她越追我越跑。”陈晓是笑着回忆的,我能明白这段回忆对他来说有多美好。
“直到有一天,她对我说,她喜欢我们班的一个男孩, 她说那个男孩子对她说她就是他心目中的雅典娜,而他就是圣斗士星失。”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有些哽咽。
他喝醉了,开始说胡话,他说读小学六年级,她早恋,我单身。
读初中,她换男朋友,我单身。
读高中,她又换男朋友,我单身。
读大学,她再换,我单身。
毕业后,她结婚,然后离婚,再结婚,我单身。
我再也听不下去了,不知何时脸上的泪水滴在裤子上,我也拿起酒瓶猛喝了几口。
我不明白,她怎么这样就去世了,有些事并不需要答案。
2009年高二第一学期,我和几个同学在一起吃饭,学校不许学生喝酒,我们偷着喝,学校不许学生抽烟,我们偷着抽。那天,陈晓就告诉我,徐小金,我可能会单身一辈子。我没有想那么多,也不会考虑单身一辈子会怎么样,那时候,只觉得一个人挺好。我狠狠抽了一口烟,什么单身不单身的,老子活的精彩!
过后的几天,她住院了,陈晓也无故离校,老师也没有问他去了哪里,这件事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我一直都很纳闷,陈晓虽然不爱说话,但是他是一个有原则的人,不可能就这样离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