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卖蝴蝶的小阿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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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鱼总共谈过四段恋爱。
在她十八岁的那一年,正在上高二的她迎来了自己的初恋一一500万A男。
之所以称他为500万并不是因为这个男生多么有钱,而是起初他作为陆小鱼的暗恋对象,居然在暑假回来后主动告白,小鱼当时简直不敢相信,又惊讶,又狂喜,像买彩票中了500万头奖,一边心里疑惑着一边兴奋地开启他们的恋爱。
A男高高大大,五官精致,小鱼总喜欢用手摸他的翘鼻子和内双的眼睛。高中的学习很紧张,班主任经常下课还来班里溜达视察,他经常在小鱼经过走廊时把她的手拉过来揣进自己兜里,聊会天。有次差点被班主任撞见,他急忙松手,解释这是文学社的小鱼,她来我们班征稿,班主任没有怀疑,点点头走了过去。
小鱼在心里揣测,大概就是上次在玻璃前给他改稿,风很大,他抬手按纸,胳膊的高度恰好将自己圈进一个臂弯的时候,是他们彼此感受到爱情光顾的时刻。
在一起的第14天,他们接吻了。夜晚,宿舍楼下的花坛,他撩着小鱼的头发,轻轻靠近覆上她的唇,吻是带着甜甜香气的粉色泡泡,柔和温润。直到今天,小鱼都记得当时紧张的心跳,仿佛夜空中正绽放大朵绚丽的烟花。
他们一起做过很多温情的小事,A男有段时间每天给小鱼泡奶茶,小鱼呢,写了整整两本关于他们的恋爱日记。
有次他送小鱼回宿舍被教导主任抓到,差点记过,一大早被老师喊出去挨训。下了早自习,A男托同学带了张纸条给小鱼,上面写着:你记着不管老师问什么你就把责任往我身上推。小鱼当时感动地几乎哭出来,因为有他在,所有的害怕与不安都烟消云散。
可是有时感情像一阵风,穿过你的发梢,拂过衣角,就在路口转了弯。
高二下学期,小鱼去了美术班,A男在音乐班。见面由原来的几步路多了两层楼梯,由一天一次变成两天一次。下了晚自习,小鱼就趴在栏杆上等他或者望着对面的音乐楼想他。A男来的次数越来越少,最后干脆演变成不来。
在一起305天,差两个月就是一周年纪念日时,他已经和别人在一起了。分手时,他对小鱼说:“我不是不想和你谈恋爱了,是不想谈恋爱了。”
那时小鱼天真,还反思是不是自己让他有压力,那就放他走,放松后他就回来了。现在才后知后觉,从他第一次不想来找自己,不接第一个电话开始,他的心已经不属于她了。
一切不过是为不爱而找的借口。
后来小鱼从好朋友口中得知,A男和别人说,从一开始我就不喜欢小鱼,只是觉得想谈恋爱,她刚好出现,刚好适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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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二,小鱼谈了第二段恋爱,这段感情断断续续维持了三年,就像一件缝缝补补的衣裳,再细密的针脚,也缝不住一次次被撕破的爱和期待。
B男一开始对小鱼很好,每天嘘寒问暖,他总是能在小鱼最需要的时候出现,雨天的伞、感冒的药、痛经时的热水袋,还有早起的粥。小鱼就在这样的温暖关爱中一步步坠入他的温柔乡。
她爱上他了,爱到把第一次给了他。
自此小鱼彻底对B男产生了依恋,想每天看到他,听他的歌声入睡,蜷缩在他的外套里嗅令人着迷的气息。
可就在第二次开房时,小鱼在他的手机里看到了他和别人的床照。说来讽刺,没有吵闹,甚至连质问的勇气都没有,小鱼平静烧开了水,B男发现了不对劲,问她怎么了,“我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说完,小鱼没有掉眼泪,呆坐着,只觉得从头到脚像被浇了冷水,冰彻心扉。
B男开始逃避小鱼,曾经那么频繁出现在自己生活中的人一瞬间带着所有的美好记忆抽离,只给小鱼的心留下一道道生疼的痕。
小鱼是被冷暴力分手的。忍不住打电话给他,电话那头他在开心地打游戏,“我想你”,对面哦的一声,小鱼难过地挂了电话,删掉了B男的联系方式。
删掉了方式不代表心也放下,过了两天,当小鱼隔着资料框查看B男最近的动态时,发现他的网名改成了两个字母缩写,女人的第六感察觉到这是另一个女孩的名字。
小鱼等不下去了,她买了一堆B男爱吃的零食,打电话给他,B男不愿意来见小鱼,她几近要哭了带着祈求的语气想见他。B男最终还是来了,也应证了小鱼的猜想,他有了别人,不要她了。
失魂落魄的小鱼心被撕裂了,嗓子哑哑的哭不出来,望着桌子上一堆零食好像在笑自己。她把自己藏进被子里,咬住嘴唇,冷冷的度过一夜。
第二天一早,小鱼醒了,心还跳着,整个人却很无力。离开房间前,她一遍遍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尝试微笑,努力给自己打气,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小鱼回到一个人的生活,去习惯没有他的日子,治愈这难熬的伤害。那段日子,每天醒来,回忆涌上来,就像一把刀子,一遍遍割着心头的肉。
她没有一天不在想他,也渴望有一天能忘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