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你挺不错的。”他帮我把空酒瓶扔到桶里,没抬头。
我冷笑了一声。
“好姑娘怎么会给人陪酒...”
我说的声音很小,尤其是“陪酒”那两个字。
“生活所迫啊。大家生活都不容易不是?”
方木的话并没给到我安慰。
当年决定工作的时候,明明有很多可以做的工作,但我却偏偏做这样的工作。那时候太累,很多地方不收未成年,还有的夜间休息只上白班,索性去了夜店,以为只是给人倒酒唱歌的活计。
其实说白了,还是因为陪酒赚的钱多。
“像我这样的,以后可能连男朋友都找不到。”我说。
“呸,哪能这么说?你又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又没和那些人上床。”
方木走到我旁边。
我没说话。
“他们不要你,我要啊。”
他看着我的眼睛。
那时候我愣了,我知道我输了。
于是就这样含含糊糊的,我们确定了关系。
在这乱花渐欲迷人眼的红灯里,我自以为能守住我这薄如蝉翼的爱情。
但我终究太过天真,一个连自己都保护不好的人,又如何保护一份虚无缥缈的东西。
-6-和方木在一起的日子,是我最快乐的时候。
他经常用相机给我拍照,亲自给我量尺寸去服装店定制衣服,也会早点让我下班回家睡觉。
开学以后的一天晚上,方木打了一个扒我衣服想强上我的男人。
那时的我,不知道爱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原生家庭给予我的东西,我都没办法甩开。我一直生活在冷漠和欺骗里,所以很容易被感动。
我带着方木去了隔壁的宾馆开了间房,急着便要脱衣服。
“小姝,你干什么?”他问我。
“我想把自己给你,好不好?”
我过去抱住他,能深切感受到他身体的炽热。
我正要解他的扣子,却被他制止。
“别!”他推开我,“你没做过,所以咱们要等到结婚以后,咱们有很多时间,不着急。”
我看着他的眼睛,差点哭出来。
那时我从心底高兴,我遇到了一个好人。
他问我,能不能跟他走,去别的地方,别在这里这样生活了。
“我不知道。”我说。
“我不希望你再做这种活了,我可以带你去别的城市,我工作养你。”
他说,我养你。
我突然想起来《喜剧之王》里面的那句,尹天仇对着柳飘飘喊的“我养你啊”。
那时我太容易,因为感动而放弃一些东西。
我说,好。
他说,他会订明晚的火车票,带我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十一点半,我等你。”他说。
但美好总不会轻易来到,正如我们错过的不可能简单追回。
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8-到了方木说的那天晚上,包厢里,有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把我按在了沙发上。
“听说你还没开过苞?”他问我。
我点头。
“陪我睡一觉吧...”他贴在我耳边说。
我不敢轻举妄动。
“那桌子上是五万块钱,买你一个初夜,应该够了吧。”
“不行。”我说。
“别给脸不要脸。”
那个男人扇了我一巴掌,顿时右脸火辣至极。
“这种不要脸的活都干了,还在我这装清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小娘皮,给钱啥都能干出来。”
我往门的方向看,没看到方木,只看到那道安全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