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吗?”我问她。
小米是一个喜欢酒的姑娘,在无数个夜晚我曾被她拖到学校对面的烧烤摊上,一杯扎啤,一盘烤串,从夜色未深到半夜三更。
她摇头,拒绝了我,“傻清清,喝酒对身体不好的,知不知道!”
我不想搭理她。
这话最不该从她口里说出来。
西餐厅里气氛很好,小提琴曲很好听,我握着刀叉,一抬头看见的却是吵吵闹闹的人群,炭炉旁站着浑身大汗的老板。
“清清,你快乐吗?”小米将一块牛排戳成一摊烂泥。
她问我。
快乐吗……我回答她,为什么不?
我有高薪工作,名车豪宅,同龄人有的东西我有,没有的我也有。
她就笑,“傻清清。”
眉目间似有悲哀。
小米是一个很浪漫主义的姑娘,她和我不一样。我可以忙忙碌碌,周旋于各色红灯绿酒之间,沾染满身的人情世故世态炎凉,然后笑着对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举杯。
但是她不行。
她是超脱世俗与世无争的仙子。
她可以一口一个钱,可是我知道,她没有那么喜欢钱。
如果可以,她更喜欢一条老巷,一点茶香,一只老猫,布衣长裙客栈茶坊。余生尽托漫漫好时光,不争不抢远离欢歌场。
“清清,”她低下头切牛排,“我觉得我很幸运。”
她说,父母安康,事业有成,良人相伴,她的一生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
你真的失恋了吗?我问她。
她的男友,我们的直系学长,谦逊温润,专一痴情,难得的好男人。
“喂,”她抬起头,“你很无聊哎,骗你干嘛。”
“腻了,就这样。”
她说的云淡风轻,笑得眼眶通红。
我不敢再问。
总会过去的,总会好起来的。
我这样想。
小米在青岛待了三天,她走的那一天刚好下雨。我去送她。
她扔下行李,抱住我,“清清,你一定要好好的,知道自己真的要什么……”
我的脖颈处湿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