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香辗转听说了大儿子冬升生了二胎儿子,便托人传话给前夫,能不能让她回去看看。前夫便试着问冬升,冬升一口回绝:她永远都不要再回来。时隔多年,前夫对她的恨少了,偶尔还念起她的好,如果她肯回来跟他过,还是愿意要她。无奈,两个儿子尤其老大坚决反对。
前夫便回绝了桂香。桂香悔恨的肠子都青了。如果当初不……时间仿佛又回到20年前。
那是上世纪九十年代,桂香和大贵是西河村普通的一对夫妻。大贵高大结实,老实能干,桂香娇小机灵,心满意足。两人三年抱两儿子,大儿子都要十岁了。大贵疼老婆,不舍得桂香干农活,便家里地里都忙活着。那时候,庄稼人手里指着庄稼卖几个钱,无奈他们一家四 口吃都勉强够,哪里还有剩余粮食卖。可是孩子上学要花钱,于是,有外地来招劳力的,大贵便跟着去打工。尝到了打工挣钱的甜头,大贵便经常外出打工了,一出门便至少三个月,农忙季节才回来。
这下可难为桂香了。照顾两个孩子,还要忙地里活,更难熬的是,农村的漫长黑夜里没有有趣的事做了,对于年轻的小媳妇无疑是煎熬。大贵打工的日子,桂香白天忙农活,给孩子做饭,觉得也倒充实,一到夜晚,翻来覆去睡不着。
跟大贵家隔一堵墙的邻居,叫小四。小四比大贵小八岁。小四长得短小精悍,一米五多点,又黑又结实,心眼转的快。但是,因为兄弟们多,家里穷,小四长相身高又属于中下水平,所以老娶不上媳妇。
不知道从哪天开始,桂香发现了小四的存在,家里有些力气活,隔墙喊一声:小四,在家不?听到小四答应,便说:有空过来帮个忙吗?小四自然答应。一来二去,小四便知道了大贵不在家,便帮的麻利了。
男光棍,女少妇,不知道哪天,两个人干柴烈火般上了床,一发而不可收拾。大贵打工的日子,二人便几乎夜夜在一起了。对于桂香,偷情的刺激,小四不一样的婉转技巧,让她欲罢不能,甚至白天有空趁孩子们上学了也找小四过来。桂香心里也比较过,大贵憨厚老实,虽然高大健壮,但没情趣,往往很快完事便睡了;小四不一样,光棍到现在,突然有了女人,百般亲昵,万般柔情,让女人舒服至极。甚至有一天,桂香的大儿子发现小四晚上在他妈屋里没走,气的赶小四,十岁的孩子多少懂点事了,桂香一气之下,拿皮鞭抽了大儿子一顿。大儿子的愤恨在心里埋了种子。在情人面前,孩子也没那么重要了。
纸终究包不住火。很快,村里有人发现了桂香和小四的事。闲言碎语传的沸沸扬扬。大贵自然也知道了。小四的父母哥哥们也知道了。出奇的是,大贵并没有勃然大怒,爆打桂香一顿,而是没提这事,依旧对桂香好,但桂香在心里却不在意大贵的好了,虽然表面上觉得有些对不住大贵。她觉得她跟小四是爱情,缠绵悱恻,跟大贵是媒妁之言,没有感情。
小四的父母哥哥们觉得桂香把小四祸害了,便凑了八千块钱给小四托人介绍了一个媳妇,女方比小四小两岁,父母不在了,家里穷,哥嫂做主,八千块同意这门婚事。两个月之后过门。那时候的八千块是个大数字,对村里人来讲。
小四的父母哥哥们轮番劝小四:那样一个不知廉耻的妇人勾搭你,是毁了你,万不要跟她再来往。给你娶个黄花闺女,好好过日子。有那么一段时间,小四觉得家人说的有道理,在村里,跟桂香也没有前途,真在一起了,会被人唾沫星子淹死。于是,收心准备娶媳妇。
大贵也不经常去打工了,就在家附近干点杂活,傍晚回家,守着桂香。桂香有那么一刻,也觉得应该和大贵好好过日子,两个儿子都这么大了,可是想起小四的好,就劝不住自己,听说小四要娶媳妇了,更是着急难受:小四个白眼狼,那被窝里每天说的话都当屁放了?
这样过了大半年,眼看小四的媳妇怀孕都五个月了。小四每天跟媳妇一起下地,一起回来。虽然,偶尔有人从他家门口经过,会听到小四训斥媳妇的声音。但谁家两口子不吵架?不过,见过他俩多的人发现了小四媳妇老实,甚至有点懦弱、逆来顺受,有人猜测说,这小媳妇爹娘没得早,跟哥嫂还不是受气惯了的。
随着小四媳妇肚子逐渐大起来,大贵和小四两家人都认为小四和桂香改邪归正了,应该各自过日子,不会再拉扯了。
迫于生计,大贵又隔三差五出去打工了。表面上,小四和桂香好像没了来往。谁知,桂香只是把火苗放到心里。大贵在家,因为些许愧疚,桂香便装的跟以前一样,大贵不问,她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