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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这个案子的时候,我的本能告诉自己,死者可能只是和她同名同姓而已,直到看到关于她的资料的地址一栏,“高门市徐华街178号”。截止在两年前,我每个周末都会去那里,和她共度周末,没错,死者路璐是我的前女友,虽然分手两年,可我却还没有彻底走出来,有时候真觉得自己还挺痴情的。
至于分手原因,只有时间问题。进了警局工作,时间的安排永远是被动的。我明明约定好去陪她,结果改去办案,或是在约会途中把她一个人丢在雨中的黑夜,用她的话说,我真不是个东西。
可是大局和小爱,我必须选择大局,最终的结果是她向我提出分手,而且只是发了一则短信,我们就分手了,两年来我们没有任何联系,即使她依旧是那个夜深人静时我最期待出现和环抱的人。
可是,我和她再次联系的契机,却是因为“死亡”。
我们此刻待在警局,等待着一些线索浮出表面。
“尸体是在城外的一座废楼上发现的,周围没有任何作案工具,只是发现了这个。”警察小高做着报告,并在箱子里拿出一个用塑料袋装着的耳环,一看就是年龄较小的女孩用的装饰品。
“这么说来是女的干的?”我的搭档老洪说。
“耳环上的指纹检测出来了吗?是谁的?”我问小高。
“出来了,上面显示有死者路璐和另一个人的指纹,叫刘洁。”
听到这个名字,一些已经尘封的记忆重新涌上脑海,那些回忆让我明白,这个案子或许比我想象的更复杂。
“我们查出来死者路璐和刘洁是多年来的好朋友,两人几乎形影不离,调查出来她们是大学同学,两人在一起很多年了。大学毕业后两人住在一间合租房里,直到一年前刘洁有了男朋友搬出去住了。”小高接着作报告。
“被好朋友杀害,杀人者能有什么目的?”老洪一边摸着带有磨砂感的短杂胡须,一边饶有趣味地看向我,好像揭开了什么大秘密。
“是钱或者男人。”我答道。但是我希望不是男人这个原因,或许到了现在我都对她还有一种占用欲,一种男人对自己女人特有的、固有的占有欲。
“路璐和刘洁的男朋友徐鹏辉关系好像不一般,在路璐的手机里查到两人联系频繁,似乎超出了一般朋友的界限。”
小高说完,我心里苦笑自己应当清醒——你已经是局外人。
2
第二天我们了解到刘洁周末不上班,便去她家里找她。
住在一间经济适用房里,规模不大,但是家具比较齐全,大部分都是暗灰系,整间屋子给人一种压力感,而吸引我眼球的东西之一是,玄关处放有一双男士拖鞋,大概是徐鹏辉的。
“高铭,怎么是你?哦,也难怪,你是警察嘛。”刘洁之前见过我,对她的印象并不糟糕,活泼开朗、落落大方,只是疑心比较重。
“刘洁,好久不见。”我是三人中最后一个走进去,正在迎接我们的刘洁看到我有些惊奇,也有些惊喜。
“事情你听说了吗?”我们被安排坐在主沙发上,她为我们倒了些茶水,现在的刘洁看起来沉熟稳重很多。
“听说了。没有想到路璐她……”还没说完刘洁便哽咽不堪,老洪和小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等着刘洁出现什么破绽。
我出声安慰她两句,她慢慢抬起头,抽了些纸将眼泪和鼻涕擦掉,并发出毫不优雅的擦鼻涕声,这个样子看起来她又有点像中年时期的油腻大妈。还好,她控制好情绪,重新开始了。
“我们很久没有联系了,我也不太清楚她的生活现状。直到昨晚有新闻出来说死人了,名字和地址和她都一样,我彻底傻掉了,昨晚我哭了一夜,最好的朋友就这样离开了。”她又开始颤抖。
“我们打听到你和路璐是很好的朋友,为什么很久都没有联系呢?你们中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刘洁听到这个问题猛地抬起头,眼睛开始飘离不定,好像在思索要不要说、怎么说。
“别紧张,把你知道的东西说出来就可以了。”老洪看刘洁有些难为情。
“还不是因为男人。一年以前我一直都是和路璐住在一起,但是后来我搬出来和男朋友住在一起,路璐有时候感到很孤单,便来找我。谁知道这一来二去,他们两个居然看上了眼。那天我亲眼看见他们一起走进了电影院,路璐还挽着徐鹏辉的手臂。”刘洁估计是觉得我听到这样的话会有些愤怒,因为我居然看上路璐这样道德败坏的女人。
“这么说你很恨她?”小高提问。
“遇上这样是事情谁会不恨?自己的男朋友和闺蜜走到一起,把自己当做垃圾一样随便扔在一旁,好像我没有感情、没有思想一样。”刘洁有哭了,只是这次是为她自己掉的眼泪。
“为了报复,所以两天前,准确说是两天前的晚上11点,你打电话约路璐去了一个城外的废楼,从背后将她用迷药迷倒,然后在她的身上洒满了汽油,点燃了火,将她活活烧死。”老洪用一种批判语气陈述这一“事实”,显得咄咄逼人。
“什么?怎么可能?我即使再恨她也不会杀人呀,你有什么证据说明人是我杀的?”刘洁看起来委屈极了,五官扭曲、嗓门提高,随时准备好为自己辩护。
“这是我们在案发现场发现的,上面有你的指纹。”刘洁看到后并没有惊慌失措,表情反而有些好奇和疑惑。
“这是我的,可为什么会在案发现场呢?昨天我去上班的时候本打算要带着去的,结果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