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晌午十分,儿子李默玩耍回来,看到父亲阴沉着脸坐在自家门口的土凳上抽着烟,“爸,中午做的啥,咋不吃饭去?”李默屋里转了一圈,慌忙的跑了出来,站在父亲李章丘面前,怯声道“我妈哩?你们吵架了?”约十分钟,李默气喘吁吁着“李婶家也没有,旧阿婆也没有,李几娘家里没人,方……。 二, 李默望着十一年来如此丰盛的午餐,却一口也吃不进去,父亲一路闷不吭声带自己来到小县城里,一反常态胡吃猛喝的模样,真的吓到了自己。“爸,我不想去,妈可能在家着急找咱们,我想回家,成吗? ”李章丘没停下来,只从口袋里甩手出来一张纸条。字迹寥寥草草歪歪扭扭还不如小学生,但李默认得这是妈妈的字“李章丘儿子就拜托你了,我实在和你活不下去了,你残疾个身子啥活也做不了,打了二年官司钱没拿到,家里也都掏空了,别怨我也是没法子呀,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儿子,张小芳” 任由一旁的李默放声啼哭,李章丘就和没看见一样,自顾自的大口咀嚼着一杯接一杯,只是小饭店里那人都被这哭声惊到了,目光纷纷投射过来…… 三,旅客朋友请注意,开往……T136次列车……“爸,说好的妈妈回来你们过两天就来姑姑家看我,要是妈妈真不会回家了,你就来,一定要来,我等着你爸爸。”李默挥手中被推搡入了站,李章丘背过头后流下了滚烫的热泪蹒跚着离车站远去。 四,辗转了二个小商店后李章丘拎着一个大塑料袋徒步了好远一段路走入了一处废工厂,打量一番环境,确定的眼神使唆着自己…… 就在双脚快要离地那一刹那……爸,爸,李默飞奔到李章丘的面前狠狠的把那垫在他脚底的砖头踢开,两只小拳头拼命的打在李章丘的怀里,声嘶力竭呜嚎着“你也不要我了嘛?你们都不要我我怎么办?我没有爸爸没有妈妈,被小伙伴们嘲笑怎么办,饿了怎么办,生病怎么办,看到喜欢的玩具怎么办,衣服破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李章丘他哭了,紧紧抱着李默撕心裂肺的哭声仿佛要把房屋崩塌一般。 五,爸,我不哭,你也不要哭,妈妈不要咱们就不要吧,没事的,我照顾你我不会离开你的,暑假开学我不去上学了,我去放牛,我给你做饭,我还会去山里采药,你不知道吧?以前跟爷爷去山里都是我采药的爷爷就知道玩,……这些药晒干了能卖好多钱好多钱,爸爸只要你不离开我,干什么都行,真的叫我干什么都行,爸爸,你,你别离开我,我怕,我怕,爸爸” 眼泪早已把这对父子的脸颊漫过一遍又一遍,李章丘忙拿衣服给李默擦拭“爸爸永远不会离开你,走儿子咱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