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我连续深呼吸,以平复开始狂跳不安的心,而后试着推了推那扇冰冷的铁门。
铁门没锁,在我轻轻的推动下是发出“吱呀”的呻-吟,随后一片陌生的类似厂房的房子是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的记忆里不曾有这么个地方,噩梦中也没有,当然也有可能仅仅是我不记得了。
没有过多的犹豫,我迈出了脚步,跨入了铁门之中,一股寒风从远处掠过草尖向我袭来,我的脚如中了魔咒,不由自主地朝着两点钟的方向走去。
穿过一座又一座灰白的房子,最终,我驻了足,在那条我既熟悉又陌生的长长的过道的一端。
4
看着眼前的过道,我知道,有时候梦中的景物也不是全那么天马行空、不切实际。
水泥的地面,许许多多大大小小的坑坑洼洼,两侧塞满了铁笼,或锈迹斑斑,或闪着阴冷的光,这一切和噩梦中的场景何其雷同!
不过此时的铁笼里并没有那形形色色的动物,墙边的污水也早已干涸,只留下污浊的痕迹,周围的一切是显得那么安静,连风都静止了。
不知不觉中天已渐渐暗了下来,夕阳妖娆得诡异,借着高高的墙遮去半边羞涩,我抬眼望去,或许是害怕了,它还在往围墙下面躲去。
此刻,我的心就像吃了兴奋剂的兔子,狂跳不止,是害怕,是恐惧,也是好奇。我朝着过道的另一头慢慢走去,无论如何今天我都要解那团迷,破了那个噩梦。
一路小心翼翼,所幸铁笼没有突然动起来,那道污水也不曾毫无征兆地出现,现实就是现实,噩梦就是噩梦,虽然有很多相同与相似,但绝不会重合。
最终,我来到一张长长的案板前,上面是一道道刀斧的痕迹以及“入木三分”的血渍。在案板的一侧,是十几张相同规格的案板,排成一排,静静地躺在那里,就像一具具死尸。
看得出这里是个屠宰场,或者说曾经是个屠宰场,只不过同样看得出它荒废了许久。
我不由自主地伸出了手,放在那凹凸不平的案板面上,轻轻抚摸起来。好熟悉的触感,似乎曾经的我和它很亲昵。
站了许久,也摸了许久,可是我还是没能弄明白,我为何会做那个噩梦,难道来这里走一遭,看一看,回去了,就能从那噩梦里解脱了吗?
我不知道,我也无从猜测,没有任何信息和提示,这对于现在的我而言就是个无解的死题。
沮丧的我抬起了头,才发现,天已经全黑,夜已经降临,噩梦又可以肆无忌惮地钻入每个人的脑海里胡作非为。
突如其来的黑暗,令我胡思乱想起来,我的脑海里突然是浮现出梦中那异常恐怖的场景。我不禁是打了个寒颤,感觉周围的气温突然是下降了不少。恍惚间,我感觉那个光着膀子、系着一件肮脏的布满各种污渍的黄色皮质围裙、举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剁骨斧的身影,就站在我的身侧。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呼吸都乱了,猛的扭过头去,结果,除了黑暗,什么也没有。
“呼呼~!”
我得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说真的,我害怕极了,噩梦什么的也管不了了,此刻的现实要比那虚幻的噩梦更加令我恐惧。
我掏出了手机,开启了电筒,正转身准备离开,而就在转身的一刹那,只听到“嘭!”的一声闷响,我的后脑勺是传来一阵剧痛,紧接着,我便是彻底失去了意识……
5
当我醒来时,一轮新月已经高高挂在了清辉的空中,冰冷冰冷的,散发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尸气,而我的眼前则是一根根比那月亮还要冰冷的铁棒。
我被关进了铁笼子里,就在那过道两侧数不清的铁笼中的一个。我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会被关进笼子里,但很显然,我的噩梦开始了。
“放我出去!快来人,放我出去!”我摇晃着铁笼,发出巨大的呼救声。
“嘻嘻,哥们,别叫唤了,好好省口力气,欣赏这最后的月色吧!”就在我大声呼救的时候,耳畔是突然想起一个男人的声音。
“是谁?谁在那?”我受惊般的大喊大叫起来,同时迅速环顾自己的周边,赫然发现,在我的左侧是一只银灰色的狐狸,右侧是一条黑色的蛇,底下是一头肥胖的黑猪,而它们同我一样都被关在了铁笼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