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张末

2018-12-18 16:04:51

爱情

1)成型

主人公叫张末,非常帅气的小伙子。

就像唐僧那样帅。

言外之意,张末纯良,内外皆是金玉,让人看了他会感叹命运的不公。

小伙子家里也是一片祥和,父亲是博物馆馆长,母亲是一位翻译,专门把国外文学翻译成中文本的那种翻译。

总是着一袭黑色中山装的父亲有大把的时间培养张末,也学吹笛,也学字画。

父亲说学习的道路,严肃也要快乐,所以张末虽必须泡在房间里练习,但成绩好坏父亲从不过问,从不将他同被人比较,从不在非练习时间过问他的学习情况。

其他小朋友休息时都在院子里追逐玩乐,张末则抱着书在诺大的博物馆里走走看看,俨然要继承父亲那股书香气。

父亲曾带张末去拜访一位好友,一个老道。老道摸着张末的头顶慈爱的说,这孩子,以后了不得啊。

张末不说话,一双明眸忽闪着亮光。

2)世俗I

张末带着全国吹笛大赛冠军的头衔进了大学,一支学生自发组成的乐队找上张末,邀请其加入。

处于礼让和好奇,张末没有拒绝。一年不到,张末已经可以玩转乐队里那些乐器,并开始创作歌曲。

张末成了乐队的灵魂人物,乃至学校的灵魂人物。

有人形容他是一朵淤泥里盛开的莲花,扎根于乱世,却能一尘不染,他学会了所有本事,都没能乱了心性。

这当然跟父亲的教育他的方式分不开,在张末的心里,被午后阳光照亮的博物馆干净地板仍占据重要位置。

哪怕张末正在对着话筒歌唱青春与叛逆,曲毕之后他都能立刻安静下来,仿佛刚刚那个唱歌的自己只是被什么附了身。

不可避免的,张末恋爱了,本有一头长发的女孩从张末刚加入乐队时就看上了他。女孩把张末唱的歌录下来,刻成光盘带在身上反复听。

好像从歌里得到了升华似的,在追了张末两年未遂之后,女孩怒剪长发,直接剃成了光头。

所有人都觉得她追张末追疯魔了,却只要张末觉得女孩这个举动十分可爱。没了头发,女孩的脸看来异常清爽,一颦一笑都灵动起来。

所以,张末恋爱了。

3)世俗II

隐忍并快乐,痛苦并疯狂,是张末的恋爱感受。

剃了光头的、听了自己音乐两年的女孩其实并不了解自己,她总是理解错、或过度揣测张末的心思。

她说张末歌词里的那个“你”不是她,是张末心里住着的另一个女孩,张末说不是,她不信,她生气而哭泣。

她那么坚硬,又那么易碎,她那样美丽,又那样空洞。

张末从她身上得到的快乐越多,心里的困惑就越多,却又不愿中途停下来,还期待着明天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无疑,女孩成了转变张末人生的关键点,她带给他太多疑问跟祸乱,她像欲求不满的妖精,一直在迷惑张末,直至将他掏空。

即使是这样,两人后来也结婚了。

张末觉得是谁无所谓,反正没有人了解他的内心。之所以是这个女孩,因为时间给了他割舍不得的理由。

婚后张末开始踏入音乐行业,经他手制作的音乐就像一股清流,迅速在市场占得一席地,旁人竟模仿不来,无法替代。

在孩子出生之后,妻子跟张末开口要的生活费渐渐多起来。

她不是不知道张末从不多收别人一分钱,身上有钱,但没有别人说的那么多,但她总在逼他,尝试告诉他金钱这种东西,多多益善,只要不犯法,怎么不能多拿些?

于是,张末就有一次工作结束后多收了一些钱。但张末俨然不了解这笔多出来的钱背后藏着什么猫腻。

从此张末像被这笔钱的原主人奴役了一般,对他的要求总是无力拒绝,有求必应,钱是越拿越多,但妻子的欲望却始终没填满,张末手头做的事情,也越来越无法讨好他。

有一天,报纸上报道了著名音乐人妻子夜会神秘男子的新闻,张末看了半信半疑,给妻子打电话却打不通。

张末像往常一样忙完之后回了家,却不见妻女,只有茶几上摆着一份离婚协议,协议里提到赡养费,数字略显惊人,是张末目前的积蓄所无法满足的。

张末在家呆了两天,一餐未进却不知饿。第三天中午他强撑着下楼吃了一碗面后,在离婚协议上签上了名字。

按照妻子,哦,前妻,按照前妻留下的地址和账户号码,张末先是把离婚协议书寄走,又通过朋友的帮助凑齐了赡养费,打给了前妻。

4)痛苦

妻子孩子的离开似乎没有影响张末,在别人看来他依然按时来到工作室,忙完之后再回家去。

但他们不知道,张末对旁人的指点和眼神是介意的。

他常常会在半夜一两点从床上爬起来,去酒吧买醉。

张末对酒精的摄入不加节制,这从他日渐肥胖的身体可以看出。

短短三年,张末判若两人。

人们依然在传颂他的故事和作品,像从前一样用他们自己的方式,肆意解读张末的为人,张末的音乐。

好像张末是一道复杂的数学题,探索下去,就能得出唯一一个正确答案。

其实张末内心确实是复杂的,但不是旁人理解的那种复杂,张末把自己之前经历的一切苦难归为一场人为策划的阴谋。

也许一切始末的背后都有一双黑手在操控,他知晓张末的一切,所以他可以塑造张末,也可以摧毁他。

5)消失

后来张末的名字不再频繁出现在各类音乐产物上,张末工作室里也换了人。去他房子找人,发现开门的并不是他。

张末去哪了?

张末在人头攒动的油腻小饭馆喝面汤,在寒风肆虐的十字街口双手揣兜等绿灯;

在出租车里开着车窗抽烟,在没有窗户摆满乐器和设备的小黑屋里哼哼唱唱……

外面的世界,呼唤张末的声音越来越高,张末二字已不单单是一个人名,还成了一个标签,甚至一种信仰。

“知道张末吗?我特喜欢他,他的歌儿太牛逼了!”

“一看你就知道你听张末的时间短,我告诉你,真正喜欢他的人从来不张扬。”

“你们两个,说的都不对,张末的歌不叫牛逼,说牛逼是对他的玷污知道么?还有,不是不张扬,是不屑于张扬。对于真喜欢张末的人来说,单说喜欢张末这一点,就比身边人牛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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