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城以北慕迟安

2019-01-21 18:01:10

爱情

㈠、

遇见那个我愿厮守的人后,我习惯了他的所有喜好,以至于后来我怎么也戒不掉。}

我一度以为只要离开了沐迟安,余生还有那么多年,我一定会遇到一个我再喜欢的人,就像当初喜欢迟安一样。

正如此刻般,苏奕牵着我的手穿梭在楠港小巷。灯火阑珊,他带我尝尽这条街的出名小吃。

我吃着最美味的臭豆腐,苏奕却皱着眉捏着鼻子。

“尝尝,闻着臭,但吃起来味道相当不错的。”我坏心眼一起,拿着臭豆腐凑近苏奕的嘴,硬是要他尝尝。

“你吃吧!我不喜欢这味道。”苏奕捂着嘴鼻直摇头,后退几步离我老远。我收回手自己咬了一口,突然间觉得无味。

曾经的我也特别讨厌臭豆腐的味道,而现在我却爱上了。

当晚苏奕送我到小区楼下,进门前我突然回头问他:“苏奕,你觉得什么是爱情?”

“我爱你你也爱我!”苏奕听后并未作任何思考,直接脱口而出,坚定的语气。

“不,苏奕,目前为止你并未懂得爱情。你所想的不过就是两个人在一起过日子,可你并不懂得如何和人过日子。”所谓爱情,并不是只有我爱你和你爱我。

季澜坐在沙发上嗑着瓜子看着电视,见我进门扭过头瞄了一眼问道:“约会怎么样?”

“不怎么样,几分钟前这段感情就over了。”

“呃……你又去吃臭豆腐了。”季斓拿瓜子的手顿了顿一脸嫌弃,急忙用手扇了扇说:“快去卫生间漱漱口,难闻死了。”

明知道季斓非常厌恶臭豆腐的味道,这次我并没有像以前一样急忙去卫生间,而是靠着沙发坐了下来。季斓看出我的不对劲,也不催我。

深入骨髓的习惯,要怎么戒掉?我至今都没找到方法,想却逃不掉。

“小斓,怎么办?现在每一段感情我都会想到他。”以至于对另一半,我都会按他的喜好来“强迫性”要求,明知苏奕不喜欢臭豆腐,却还是希望他能尝一口后慢慢爱上,就像当初的我一样。

“苏以笙,你这是中毒太深,能解的,只有沐迟安一个。”季斓白了我一眼说,一语击中。继而道:“既然逃不掉,何不接受。对了,沐迟安给你的期限已经快到了,到时候你身旁有无良人,都得回到他身边,到时候不就一解你相思之愁。”尾音似有戏谑,我听后却长叹。

“回去了又能如何呢?就算到时候回到他的身边,可某些,永远也回不去了。”

㈡、

{他说你好!我叫沐迟安。恍惚间我想到了一句话:你从远方来,与君一见,误终身.}

后来我生活中遇见过很多男子,都没有与沐迟安的遇见美好,以至于我一见钟情。

对他的感情在经长时间的酝酿后越发浓烈,在心间根深蒂固,至使后来我遇见过比他更好的男子也动不了春心。

临湾出名的是靠海边的风景区,而最古老的便是楠泥古镇,听说政府曾准备开发,而古镇的人却不愿搬迁,他们不想原始的生活被打乱。虽不是旅游景点,来游玩的人却不少。

由于家境不富裕,十四岁的我便挫学呆在古镇,帮阿妈打理一家很小的客栈。

我每天都会抽一点时间坐在木屋门槛前,双手撑着下巴观看那些形形色色的游人。

阿妈曾告诉我,当初她与阿爸的结识,便是在这条古镇巷上。他们的爱情曾是一段佳话,只是后来终是逃不过命运的安排。

“咔嚓”一声,在二月朦胧烟雨天里,我遇见了那个后来插足我岁月的人。

白衬衫牛仔裤,长相俊逸,看上去像一个文艺青年,他挎着一个背包,手里拿着单反相机,走近我醇厚的嗓音说了一句:“你好!我是沐迟安。”

那时我想,温文尔雅,大抵就是他这样。

他额前的碎发被细雨打湿,恍惚间我想到了一句话:你从远方来,与君一见,误终身。

此后一切的一切便拉开了序幕。

得知他是江城人,来此地取景,想在我家借宿一段时间。

阿妈是一个喜客的人,对慕迟安很是热情,热情到派我第二天陪慕迟安去取景。

我带他去了笠山,那里是我们这儿最高的山,从山顶可以一览整个临湾。

爬山过程中几声“咔嚓”下来,我发现他的镜头都瞄准了我,疑惑的回头看他,挑眉用眼神示意不解。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上镜。”他未做任何解释,低头摆弄相机,翻看时说了这么一句。

我看着隔我几米远的他,微风轻拂过他的脸庞与发,我竟痴痴反问了一句:“那有没有人对你说过,你长得很漂亮。”

“漂亮?”是的,漂亮,除了漂亮二字,对于初中没毕业的我竟找不到任何词汇来形容他的好看。

二十二岁的我,羞涩到直到几天后他离开那天也没敢对他说,他是我这些年来在古镇遇见的游客中第一个让我春心初动的男子。

沐迟安离开那天下了细雨,正如他初到临湾古镇。他留下了随身携带的相机和他的联系方式及住址。

他说:“以笙,希望在未来的某一天我们能再次相见,在古镇,或者是苏城。”

送他的离别礼,我借花献佛,把几天前在笠山照的一张照片递给他,照片中的人正是我。

我不知他未来是否能再次来到古镇,而时隔不久,我却赶往了苏城。

㈢、

{上天夺走了我身边的一切,在崩溃边缘,我脑海中竟想到了你,是的,想到了那个仅仅相处了几天的你.}

初到苏城,这里的一切都与古镇不一样,包括天气。古镇四季温暖如春,而苏城明明到了三月却依旧寒风刺骨。

好在来时沐迟安提醒了我,让我下车时多穿点,我紧了紧身上的呢子风衣,根据他曾给的地址,找到了他家。

爬了将近十几层的楼,行李虽不重,但到达慕迟安家门前我还是累的气喘吁吁,连敲门都使不出多大力气。

开门的并不是沐迟安,是一个看上去与我年龄相差不大的男孩,我以为敲错了门,正准备看手里拿着的地址,却听见他惊讶的说:“啊呀!你就是苏以笙吧,等你好久了。快进来,迟安那小子知道你要来在厨房亲自下厨。”

说着他便接过我的行李拉着我进门,沐迟安估计是听到外边的动静,围着围裙端了两盘菜出来放在餐桌上。

那是我见第二个男人下厨围围裙,一个是我阿爸,另一个便是现在的沐迟安。

饭后我失了态,抱着沐迟安一阵猛哭,我说:“迟安,怎么办,我什么都没有了。”

是的,二十二岁的我,什么都没有了。

沐迟安离开古镇不久我阿妈便又感染了风寒,加上以往便有疾病缠身,我把所有的积蓄拿出来给阿妈医治也无力挽救,几日后阿妈终于结束了这么多年的痛苦,去了另一个地方。

我把客栈卖了来安葬阿妈,用仅剩的钱来到了苏城。

为什么要来苏城呢?在联系沐迟安后我也曾问过自己,甚至在悲痛中找沐迟安也是我无意识的。答案是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

当晚我抱着沐迟安哭了很久,久到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醒来时才发现自己身处客房。

饭桌前的沐迟安不再身着T恤牛仔,而是西装革履,不显老成,恰恰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我这才知道他不是一个背着背包带着相机到处取景的摄影师,他有一份比摄影师更好的工作,好到这辈子都不愁吃穿。

到苏城第二天我便出去找工作,几天下来,不是工作不适合我,而是一个初中都没毕业的我没那资历。

“以笙,找不到工作没关系,要不你来我这儿工作。”某晚,沐迟安终是不忍我心灰意冷,对我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摇了摇头:“我不信这里的工作都需要学历。”

是的,不是所有的工作都需要学历,几天后在一家小餐馆后房洗碗的我认了命。

下班后看到沐迟安来接我是我没想到的,风尘仆仆的样子,大概是刚下班赶过来的。另我更没想到的是,堂堂盛世集团的总裁,居然会在路边摊吃宵夜。

“尝尝。”沐迟安仍旧西装革履,在这闹巷特别显眼。他却满不在乎,不嫌脏的把手放在桌上,把盘子推到我面前。

看着盘里的臭豆腐我实在下不去口,沐迟安热烈的眼神却让我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放在嘴里。

“怎么样?”

我动嘴嚼了嚼连连点头,沐迟安勾唇一笑也夹了块放进嘴里。

“你知道吗?每次来这里吃臭豆腐我都会想到我母亲,她在世时,最拿手的便是麻辣臭豆腐。”沐迟安咽下一口,突然提及到他母亲,眼神黯淡。

我张了张口想问什么,看到他满脸忧伤便放下了心中的疑问。

“你比我好,至少能知道自己母亲最拿手的是什么,而我对于我阿妈却是什么也不知道,直到她去世,也不知道她最拿手什么菜,最喜欢什么……”想起阿妈,眼泪差点又掉下来,我顿了顿:“迟安,你有过的痛我都明白,也体会过,但你不能只活在失去的那刻,只有活的更好,她在天上才能安心。”

这句话不只是说给沐迟安听,也是说给自己。

那天我和沐迟安都没有哭,甚至感到了新生。

吃完宵夜抵达家已是十二点,洗漱完毕的我准备回客房,手刚碰到门把沐迟安突然叫住我,他说:“以笙,我这一生从未庆幸过什么,唯一庆幸的,便是遇到你,然后,你来到了我的身边。”

字里行间我没反应过来却读懂他的眼神,就像我每次偷偷看他时一样。

那刻的感觉怎么说呢,就像别人说这是一颗不会发芽的种子,而我把它种在土壤里,长时间细心照料,后来,它不只发了牙,而且还开了花。

㈣、

{他离开我们的这些年我从未恨过,唯一恨他的就是现在出现在我身边,扰乱了我的生活。}

这世间最冷漠的,莫过设身于社会的人心,而我最怕的,就是在我以为我已经适应这个社会的生存规则,而现实却将我狠狠踢出局。

正如此刻,我不小心手滑打碎了一副碗碟,店长在我主动承认错误并赔偿钱的情况下还是辞退了我。

去小巷打包了两份臭豆腐,路上我一直调理自己失落的心情,调理得差不多后才回到家中。

刚推门进去,我便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沐迟安和背对着我坐的中年男人,沐迟安脸色有些阴沉。男人听到开门声后,身体微微一颤,然后回头。

在看清他的容貌后,我呼吸一滞,手里的臭豆腐瞬间掉在了地上,然后听到他无措开口:“阿笙,好久不见。”

我无视沐迟安站起来准备朝我走来,也不想去问这个消失在我童年里的男人为何出现在这里,我慌乱转身夺门而出,手腕碰到门传来的刺痛也无暇顾及。

沐迟安追上我时我已经跑到了汇栏公交站,他一把拉住我的手,把我扯进他的怀抱,我试图挣扎,他紧紧抱住我说:“以笙,你听我解释。”

我愤愤地盯着他,眼泪直流,我以为这一切与他无关,在他说出这句话后,心中最后一点希望也抹灭。

十岁那年阿爸离开古镇,离开我和阿妈,他走的那天下了暴雨,我和阿妈在雨中苦苦哀求他留下,最后,他还是走了。

那天过后我高烧不断,阿妈把全部积蓄拿来医了我,本以为我自此逃不过一命,谁知道上天还是饶了我。我渐渐康复,阿妈却感染了风寒无钱医治,长时间下来落下了病根。

阿妈在有我之前与阿爸的爱情在古镇是一段佳话,只是后来,成了笑话。

他是为了一个姓乔的女子才离开我们,所以我不恨他,恨只恨那个姓乔的女子带走了他。

而现在他在阿妈离开我后出现在我的生活中,我恨起了他,恨不得他从此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沐迟安在我哭过之后带我回家,他已经离开,而心理作用至使我在空气中闻到他的气息,浑身感觉不舒服。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沐迟安翻箱倒柜找酒精与棉签。

“疼不疼?”沐迟安轻手擦着我手腕的淤青处问,话落我便眼眶一热,摇了摇头。

第二天沐迟安便知道我被餐馆辞退的消息,他抬头摸了摸我的发顶,启口轻语道:“不关事,人这一生谁不犯错误。”

我待在家里几天都没出去找工作,也没见到他,在我以为生活平静下来时,而怕什么就来什么是对的。

敲门声响起,我以为是沐迟安忘了带钥匙,门一开便红了眼。

不待来人开口,我便指着门外大声说:“滚!苏以州你给我滚,我这辈子都不想见到你。”说着便上前推他。

“阿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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