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死女孩的逆袭(下)

2020-04-29 15:37:30

悬疑

5.惊险接连不断

小心的把U盘包上塑料纸塞进自己的胸衣里,付一诺这才发现天已经黑了,四周已经亮起了缤纷的彩灯,宣告着这座水城夜生活的来临。

就在这时候,付一诺突然闻到一阵焦糊味。她脸色一变,飞快地跑向门口,这才发现不知道是什么人把房门从外面锁住了,并且竹制的大门已经燃起了熊熊的大火。门外是被烧了汽油的,只这一眨眼的功夫,整个墙壁就已经烧透了。

远处遥遥传来小女孩的哭喊声。她似乎喊着:“小妍姐姐,小妍姐姐还在屋子里面呢!”紧接着是一个男人的呵斥声,“任小妍早就死了,哪里还有什么小妍姐姐。你这孩子,胡说些什么!”

付一诺心里一阵冰凉,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果可以,她现在就想冲过去,抓住那个男人好好的问问,他怎么会知道任小妍已经死了,是不是他也和那个犯罪集团的人有关系?……

现在可不是发呆的时候!付一诺被身前袭来的火浪,几乎烧着了额前的刘海儿,她急忙后退几步,躲在了床前靠窗的那块地方。火浪越来越逼近,她却束手无策。就在这时候,一阵狂风吹来,紫纱窗帘高高扬起,再落下时,也被地上的火苗点燃。

风催火势,火越来越大,付一诺看了看夜空,窗外有哗啦哗啦的水声,却唯独听不见有人来救火。她渐渐地从满怀希望到绝望,终于,她咬了咬牙,爬到窗台上一跃而下。

就在这时候,对面街道的一条黑影也悄悄地潜入了水中,悄无声息地向付一诺游过来。

其实付一诺是会游泳的,三年前的那场落水意外后,她被父亲逼着去学了游泳。这事儿没人知道,而此刻,她庆幸父亲多么有先知之明,给她留下了一条生路。要不然,今天付一诺非活活烧死在那竹楼里不可。

付一诺飞快地向岸边游去,眼看着可以爬上堤岸了,她的右脚突然一沉,像是有什么东西堕着她在往水深处落下去。因为措手不及,她呛了好几口河水,差点儿没反应过来,就这样晕过去。

付一诺努力让自己的大脑变得更加清醒,她抓准机会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顺势沉入了河水里。果不其然,在她的身下,正有一个瘦小的男子正抓着她的脚踝往下拽,看样子是想让她溺水。她借着水流向他身边靠去,伸手从牛仔裤里摸出一把折叠式的水果刀,狠狠地向男子的小腹捅去,然后双脚一蹬,踢在他的双腿之间,然后飞快浮上水面向岸边游去。

一直到她爬上了堤岸,那个瘦小男子仍然没有浮上来。付一诺也不敢在这里多逗留,飞快地拧了拧衣物上的水,然后三步并两步地向医院跑去。对她来说,也许那里比较安全。

回到了医院,陈铭生破天荒居然没有在办公室里,付一诺的心中一阵失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已经把这个会亲切关心她的医生,当成了她的亲人。一想到亲人,付一诺忍不住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她真是个不孝的女儿,这么多天都没给家里打电话,爸妈该担心了。

付一诺找出几个硬币,来到了医院设置的公用电话前。电话拨通后,听到爸爸温和的声音,付一诺的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

付爸爸听付一诺简单讲述了这些天的遭遇,很是吃惊,连连催促她赶快收拾行李回家。付一诺却很固执,任小妍留下的资料,已经充分说明在这座水边小城里确实有一个犯罪集团正在猖獗活动,她既然已经知道了,又怎么能袖手旁观?更何况,她还是副省长的女儿。

付一诺安慰爸爸说:“您放心吧,我一找到证据,就会立刻回来把它交到您的手上。我会保护自己,不会有事的。”

付爸爸的声音听起来很是焦急,他在电话那头厉声呵斥付一诺,再三催促她连夜回来。并且隐晦地告诉她,这个犯罪集团的首领名叫“龙哥”,他早有耳闻,可是因为他的背后有省里的领导撑腰,所以没人敢动他们。

付一诺简直惊呆了,她早就料到水城的犯罪集团能如此猖獗,肯定是能耐背景不小,可她没想到就连省里的领导中都有他们的人。而且,听付爸爸的那意思,那个“龙哥”甚至和他很熟。她一想到自己的父亲明明知道有那么多人被这些罪犯祸害,有那么多冤魂就静静地沉在水河河底等待着沉冤昭雪,却也像别人一样袖手旁观,她就忍不住和付爸爸争吵起来,然后冲动地挂掉了电话。甚至都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他,她被犯罪分子整容成了另一个女孩的模样。

就在这时候,付一诺的身后传来了高跟鞋敲打地板的声音。她扭头一看,一个年轻苗条的护士正端着托盘向她走过来,一直走到她的身前,才停下来,低声说:“付小姐,你该打针了。”

付一诺被那阴沉沉的声音吓了一跳,倒退两步,摆着手说:“不,我不用打针,我的脸只需要每天擦点药就行。”

“不行!你必须得打针。今天陈医生给你开了消炎的药水,你躺到床上去,我给你打针!”说着话,小护士举着针筒,向付一诺一步步地逼近。

付一诺惊慌失措下,一把抓下了护士脸上的口罩。她顿时睁大了眼睛,原来又是她——那个名叫宋燕的坏女人。难怪她总觉得这护士不太对劲,原来,这又是一个可怕的阴谋!

小护士宋燕抓住付一诺的手腕,把针筒对准她的胳膊,慢慢地逼近,再逼进,针尖只差一点点就要插进去了。付一诺伸出另一支手,用力一抓一推,那支针筒里的药水不偏不倚地全部注入了宋燕的手背里。

宋燕一见,大惊失色地尖叫起来,声音未落,整个人就全身颤抖着软软地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鼻子里也慢慢流出血来。付一诺伸手一摸,她的鼻尖一片平静,竟然已经没有呼吸了!

这是什么药?居然如此厉害!付一诺在心里暗暗后怕,她告诫自己,从现在开始她谁也不能相信了。就在这时候,身后传来陈铭生的声音:“付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付一诺站起身,正准备解释,却见韦清扬带着几个高大的男人气势汹汹地跑过来。更让付一诺感到惊心的是,他们的身上都穿着笔挺的警服!

6.你到底是什么人?

陈铭生见状,白大褂一脱就拉着付一诺飞快地向安全通道跑去,她还没回过神,就已经被拉着跑下了好几层楼梯。直到身后传来的追赶声越来越模糊,陈铭生才停下脚步,喘了口气说:“好了,咱们歇歇吧!

付一诺一边平息着心跳,一边努力调匀呼息说:“事情到了这一步,你还不肯告诉我整容的真相吗?”

陈铭生看着她,神情复杂难言,一副心中有事口难开的表情。付一诺也不再废话,单刀直入地说道:“我知道龙哥手下的人很厉害,也许会很快找到我们,也许我们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但你放心,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和你一起承担。”

陈铭生眼前一亮,握住付一诺的肩膀,温柔的说:“一诺,你是说真的吗?无论我是什么样的人,你都会和我在一起?”

付一诺虽然觉得他的话有点奇怪,但刚刚说出的承诺总不好马上就改口,于是她干脆地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陈铭生的说法。陈铭生的嘴角微微扬起,看起来心情很是愉悦,他微微低下头,温热的呼息吐在了付一诺的脸上,他的唇开始慢慢地向她的唇靠近。

就在这旖旎美妙之时,一阵呼喝之声响起——“韦哥,他们在这里!快,我们追上去!”

陈铭生低低地咒骂一声,拉起付一诺继续往医院楼下跑去,直到一口气跑出离医院几条街的地方,他们才找了个比较背街的小饭馆,点了几个菜狼吞虎咽起来。

付一诺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讲给了陈铭生听。在讲述的过程中,他的眉头皱得死死的,嘴唇抿得很紧很紧,像是一张口就会喷出一道火龙,将这些伤害付一诺的人烧个一干二净。

也许是从付一诺的话语中听出了她的恐惧和愤怒,到了最后,陈铭生突然伸出手臂拥着她,一字一顿的说:“你放心,以后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了。我会保护你的,你一定会好好的活下去,平安顺畅地过一辈子。”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充满温馨的话却让付一诺产生了一种不好的联想,她突然抬头看了陈铭生一眼,打了个大大的寒战,将涌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决定不告诉他关于那些资料的事情。

没想到,反倒是张铭生先提起了那个秘密。他垂着头,语气艰难地说:“一诺,对不起,你的脸是我故意整容成任小妍的模样的。你一定知道她是什么人了吧?她手中握着一个犯罪集团的数据和文字资料。如果我们能再设法拍下几张现场照片,这个集团一定可以被捣毁的。”说着话,他的目光投向远方,幽幽地说:“这些人已经失去做人最基本的良心,必须要接受惩罚。”

付一诺有些不解地看着他,略微生气的说:“世上这么多女孩,你为什么偏偏选中我?”

陈铭生微微一笑,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柔声说:“因为你是一个既有爱心又勇敢的女孩啊,而且,你不是懂得很厉害的防身术吗?”

付一诺不由得睁大了眼睛,他怎么会知道得这么详细?连自己最好的朋友都不知道呢!看着她满脸的迷惑,陈铭生笑起来。他怡然自得地想,就让她永远也不知道吧,在十年前,那个颓废的男孩被一群混混围住拳打脚踢时,突然出现的那道清秀矫健的身影,他是永远也不会忘记的。

就在这时候,几个染着黄发戴着亮闪闪耳钉的小青年,突然蹿进这家小店,指着付一诺大喊:“快去通知韦哥,这丫头片子在这里!”说着话,几个人就向他们靠拢过来。

陈铭生终于忍不住咒骂出声,挡在了付一诺身前,替她接下了不少拳脚。但对方到底人太多,他双拳难抵四手,脸上身上也不免挨了几下。就在付一诺决定上前帮他一把时,远处突然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那个男子身形微胖,额头上冒着汗珠。他一边大声呵斥他们住手,一边冲着陈铭生点头哈腰地说:“陈哥……陈哥,您消消火,真是对不住,小弟手下这帮人抓人也不长眼睛,连您都没认出来。有事您直接吩咐属下就是了,怎么还亲自动手了呢?这事儿您可千万别告诉龙哥,让他知道了这些小兔崽子非得脱层皮不可,等回去我一定好好揍他们一顿,给您老人家出出气!”

这一段话落入付一诺耳中,不亚于晴天霹雳一般。她呆呆地站在原地,口中呐呐难言,一时间不知道身在何方。她怎么也没想到,那个疯狂的犯罪集团的头目之一,居然就在她的身边,天天和她见面。在前一刻,她甚至还把自己的遭遇对他合盘托出,就差没把任小妍拼死护住的资料交给了对方。

付一诺怎么也没想到,陈铭生的一切都是假的,说不定,连他的名字,他的医生的身份都只是一种掩饰。她愣愣地盯着陈铭生,心中被那一席话掀起了惊涛骇浪。虽然只认识了短短数天,但她已经认定这个男子有担当有责任心,她决定和他好好在一起,谈一场似水流年的恋爱。没想到,这么快,居然这么快,前一秒钟两个人还在互诉衷肠,后一秒钟,他们就成了不死不休的敌人。

陈铭生面对付一诺静立着,向她伸出一只手,似乎是在招唤着她过来。他的脸色有点苍白,眼神茫然无助,看起来十分迷茫,似乎不明白眼前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为什么一瞬间那么温馨的气氛就变得这么可怕。付一诺盯着他的脸,像是盯着一堆让人厌恶的拉圾,她一步步地向后退去,退一步,再退一步,然后飞快地转过身向远处的黑暗地跑去。

有人叫嚣着要去追,陈铭生厉声喝止,并让他们再也不要伤害付一诺。其中一个黄毛小子,呐呐地说:“可是……张哥,这是龙哥要的人,我们必须把她抓回去……”

陈铭生冷冷瞪了他一眼,说:“我这几天就会去找龙哥说清楚,今天这事儿,我说了算!”

7.被选定的替死女孩

付一诺一口气跑出很远,双腿的酸痛完全无法掩盖身体的痛楚,她想大声向空中呼喊,问问这可恨的苍天为什么要愚弄她,为什么让她刚刚爱上就要失去。

悲伤难抑之时,转眼间,付一诺突然看见了一个很眼熟的背影,擅长人物素描的她很快认出这个男人正是韦清扬。韦清扬边走边打电话,神色焦急,头也不回地就往前走,看起来无暇顾及其它。

付一诺把陈铭生的事暂时抛在了脑后,开始悄悄地跟踪韦清扬。不知不觉中,就到了水城郊区的一大片厂房前,现在已经是半夜十一点左右,可是厂房里灯火通明,一拨拨的工人来来往往奔跑着、忙碌着,仿佛不知疲倦。

一阵清风吹过,付一诺的鼻翼微微一动,她好像闻到了一股特殊的香气。她悄悄地再走进数米远——那香味更浓郁了。

付一诺眉头一皱,原来任小妍记载的那处制造海洛因的暗工厂就在这里。刚来水城时她对这里的一切都好奇,曾经租了一辆自行车一天到晚满城到处闲逛。这里也是来过的,那时候是白天,看见这里像是荒废已久的样子还觉得纳闷儿,怎么这么好的厂房就被闲置了。也难怪,干这样坏勾当的人,就算有保护伞也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生产海洛因啊。

想到这里,付一诺偷偷拿出高象素手机,开始拍摄工人们来回运送制毒品,以及检验员抽查毒品的样子。匆忙之间,付一诺竟然忘记了关闪光灯和快门,伴随着咔嚓咔嚓的快门声响,数道白光也闪烁起来。

付一诺暗暗地叫了声糟糕,转过身就向远处逃。可是厂里的人哪甘心放走这样会泄露秘密一个偷窥者,很快就有几个壮年男子追上来,把她抓回了工厂。

夜色深沉,除了工厂里发出机器的轻微轰鸣声,四周一片寂静,偶尔有一辆车飞驰而过,带起一阵风尘。这群人为首的是一个穿着黑色皮衣的男子,他走到付一诺身前,呵呵一笑,怡然自得地冲着她吐出一串烟泡,笑咪咪地说:“说吧,你来这里干什么?谁带你来的?”

付一诺沉默不语,皮衣男子脸色一变,身旁的韦清扬立刻走过来,伸手就是一耳光,恶狠狠地骂道:“贱货!龙哥问话你也敢不答?”说完话,又扬起手准备挥下。

龙哥伸手制止他,用手托起付一诺的下巴,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她一阵,脸上的表情很是五彩缤纷。付一诺此刻已经冷静下来,她知道今天恐怕是凶多吉少了,也就干脆破罐破摔,冷冷地问他们,这里是不是制造毒品的地方,那个名叫任小妍的女孩被他们弄去哪里了。

龙哥脸色一变,伸手挥下一拳,付一诺微微一偏头轻松避开后,抓住他的胳膊用力一拽将他摔倒在地。龙哥的反应很快,后背刚着地就又翻身跃起,开始和付一诺过起招来。两人你来我往数十回合,付一诺累得气喘吁吁,龙哥却越战越勇,拳拳攻击她的致命处,像是要立刻致她于死地。

这时候,一辆黑色轿车突然轰鸣而来,直接开到他们身边才停下来。车上下来两个人,一个是陈铭生,另外一个人居然是付一诺的父亲——付刚!

付一诺和龙哥不约而同的住了手,陈铭生走到龙哥身前,恳切地说:“龙哥,当年我给你研究出海洛因的配方时,你说过会满足我一个心愿。现在,这话还算数吗?”

龙哥的脸色看起来很阴沉,眼眸里闪着诡谲的光,“你是想带着这丫头,离开这里?我早说过,你随时可以走人,我会给你一千万作为安家费,但她必须得留下来。”

陈铭生摇了摇头,拒绝了龙哥的提议,他什么都可以不要,但一定要带走付一诺。

龙哥突然掏出枪,抵住陈铭生的额头,一字一顿地说:“这样,你还坚持吗?”说着话,站在他身后的人纷纷掏枪,指着陈铭生和付一诺二人。

“龙哥,你留不下我们的!”陈铭生叹了口气,伸手打了个响指。这一瞬间奇迹突然发生了,在场的那几个看起来很凶很厉害的保镖,居然反手把枪对准了龙哥的头,眼睛纷纷看向陈铭生,仿佛只要他一抬手,龙哥的身体就会多出无数个窟窿。

龙哥不敢置信地瞪着陈铭生,恶狠狠的表情像是要立刻把他撕碎。他怎么也没想到,连他精挑细选来的手下里居然也会藏有叛徒。他自认对手下不薄,陈铭生是用什么方法收买这些人的?

两方剑拔弩张时,付刚突然哈哈一笑,走过来打起了圆场。他一面笑咪咪地说:“阿龙啊,把枪放下,你这是干什么啊?你看那女孩快被吓坏了。”说着话,又对陈铭生说,“铭生啊,付哥和你打交道也这么多年了,你的人品我是信得过的。就像阿龙说的,我们可以再给你一千万,不,两千万,让你从此金盆洗手做个舒舒服服的医生……这女孩也不是什么姿色出众的美人,有了钱,什么样的小妞得不到?别傻了,为了一个女人和阿龙扛上不值得!再说,这女孩阿龙跟我提过,说是找来给他妹妹任小妍做替死鬼,好把尸体给那些人交差的,为了我们的钱途,她——非死不可!”说到最后一句话时,他语气中的阴狠让在场的人都禁不住心底一阵发寒。

付一诺听闻此言,简直惊讶得快要跳起来。她一瞬间忘了这是什么场合,大声叫起来:“爸爸,你怎么能够这样做?”她突然挣开陈铭生护着她的手臂,向付刚扑过去,抓住他的胳膊说:“爸爸!你每天在外面忙,就是忙这些事情吗?你太让我失望了!”

因为过度惊吓,付刚蹭蹭后退几步,满脸不敢置信地伸手摸着付一诺的脸,来回抚摸无数次才从惊吓中回过神来,怔怔地说:“你……你是一诺?你怎么会在这里?”他的脸色煞白扭曲,看起来狰狞可怕,额头上的青筋都快要暴出来,“阿龙,你必须给我解释清楚,为什么会是一诺?你选的替死女孩为什么偏偏是我的女儿?”

阿龙转身扇了韦清扬一个耳光,又怒声呵斥他几句,才又转头赔笑着冲付刚解释。

整个场面混乱不堪,付一诺趁着众人没注意,又悄悄用手机录下了一段录音,和之前拍的照片一起通过邮箱发送了出去。她发的是定时的群发邮件,到时没有取消,会自动发去省长信箱和国家级纪检部门。

8.每个人都罪无可赦

付一诺做完这一切,心中顿时轻松了很多。她这才注意到,现在场上是出乎人意料的诡异情景。

龙哥不停催促着付刚做决定,看样子很是焦急,都快给他跪下了,陈铭生站在一边冷眼旁观,脸上偶尔划过一丝焦虑之色,但又被他很好的掩饰下去。

付一诺仔细听着他们争来争去,最后气得几乎笑起来,心中充满了失望。

原来,任小妍竟然是龙哥的妹妹。她从小娇生惯养,什么粗活儿都没干过,却养成了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任小妍最大的梦想是当一个有名的作家,却又发愁找不到一个吸引人眼珠的题材,苦思冥想之后,她把脑筋动到了龙哥的“生意”上。

因为一再承诺是真实的小说,任小妍很快火了,也很快在龙哥的怒骂声中意识到了事情的重要性。从上到下,有无数有权有钱的人参于了这个犯罪集团,为了那百分之几百的利益,那些人不会允许有人破坏他们的生财之道。小说在网上火了不久,任小妍就屡次遇险,有好几次都差点死掉了。

龙哥的父母亲人早已经过世,只有这么一个嫡亲的妹妹。为了掩盖这件事,他和付刚商量后,决定找一个单身出来旅游的女孩,把她整容成任小妍的模样,再让那个女孩静悄悄地死去,用她的尸体来平息那些人的愤怒。等事情平息后,他们就安排任小妍移民美国,再也不回来。

韦清扬是一个很有脑子的混混,他想着付一诺反正是要死的,不如再给他带来点好处。于是设下诡计,骗她签下了那份意外保险合同。也正是如此,付一诺顺藤摸瓜,一点一点慢慢查到了龙哥和这个犯罪集团的老巢。

付一诺见爸爸付刚和龙哥争得面红耳赤,不由得讽刺一笑,说:“爸爸,你不是已经答应了人家让女儿来做这个替死鬼吗?不如就这样吧,别管我死活了。反正女儿没了,也可以再生。”

付刚扭过头,尴尬地冲着付一诺笑了笑,又伸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一字一顿地说:“虎毒不食子!谁也别想让我的女儿做替死鬼!”

你的女儿不能替死,别人家的女儿就可以吗?付一诺抱着手臂冷冷一笑,不再说话。

龙哥和付刚讨论半晌,最后,终于达成一致——付一诺和任小妍都不用死,他们会迅速再找一个女孩来整容做替死鬼。这一切的条件是付刚必须封住付一诺的嘴,不能让她在外面乱说话,尤其是不能向外人泄露这里的情况和任小妍还活着的事实。

就在这时候,突然有警笛声轰然响起。十数辆警车呼啸而至。无数荷枪实弹的警察从车上跳下来,将整个厂房团团围住。就在这个潜伏着无数肮脏交易的厂房里,以龙哥为首的犯罪团伙被一网打尽,一个都没有逃掉。

陈铭生在和付刚来的时候,就偷偷地报了警,他知道今天是厂房赶货和盘存的日子,所有人都必须到场。

这么多年,陈铭生也收集了这个犯罪集团的很多资料证据,并且早在一个月前就交到了政府手中。没有人知道,他一直都在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身为犯罪集团的一员,当年伏着气血方刚成功制成高纯度海洛因的快感,早在目睹那一次次谋杀一场场犯罪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陈铭生每一次踏进这里,每一次拿到龙哥分给他的钱,甚至每一次被人叫“陈哥”时,他的心都会感到无比痛苦。因为他知道,他们都罪无可赦,终会得到他们应有的惩罚。

没有人知道,那个名叫任小妍的女孩心有多软,她一直看不惯亲哥哥的所做所为,又不忍心将他交给政府处理,才在网上发了那篇纪实小说,希望有心人能站出来阻止哥哥,也是为了警告哥哥悬崖勒马。只不过,她的苦心终将白费,还差点连累了另一个无辜的女孩子失去生命。

就在龙哥一伙人被执行死刑的时候,任小妍静悄悄地自杀了……

数月后,付一诺去监狱里探视陈铭生,两人温情脉脉地聊了很久。临走之时,陈铭生突然问她:“你真的想好了,不再整容回自己的样子了?其实,什么样的你我都喜欢!·”

付一诺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踩着欢快的步子渐行渐远。只留下陈铭生一个人苦苦思索,下一次探视时怎么回答她,她留下的那个问题——快说,你最爱的到底是我,还是长着任小妍的脸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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