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我读过秦朗的小说,和他的人有些相似,细腻的情感中夹杂着些许不容置疑的霸道。但我不曾想,他还会做饭,他穿上围裙,叫我好生瞧着,我来给他打下手。
徐娇领着小白脸男友回来的时候,做饭也已接近尾声。
小小的屋子里挤了这么些人,突兀地有些热闹。
午饭后,徐娇和他男朋友就又出去玩了,我要码字,秦朗也要码字,不过,他不肯走。
就这样,两个人,安安静静的,各自占据着沙发的一角,谁也不打扰谁。
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身上还披了张毯子。
“好娃娃,睡觉觉。”
“狗狗你莫叫,猪猪你莫闹。”
“娃娃觉觉来了,爸爸轻轻摇……”
“摇啊摇,摇啊摇……”
我猛地醒过来,吓了秦朗一大跳,但我还来不及去解释,来不及去想梦里的歌谣,我就直冲卫生间而去。
我还是会没有预兆的呕吐,真的就像是怀孕了一样。
我瞧着秦朗受了惊吓递过来一杯温水,手足无措的样子,我噗呲一下笑出声来,我说,“没有吓到你吧,我多年的老毛病了。”
秦朗还是不放心,问我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我说不用,我喝些热水就好。
我捧着秦朗准备的糖水,窝在沙发里看小说,趁他走开的一小段时间里,我四顾,注意到衣服被叠的服帖,书被放得整齐,屋子干干净净的像是被打扫过一遍。
12
我和秦朗吃过晚饭后,徐娇带着小男友回来了。
徐娇应该是喝了些酒,脸颊抹了桃花胭脂一样,眼神有些迷离,一回来,两人就钻进了房间。
秦朗要码完一个短篇的结局,我就在一旁看自己写的小说。
直到徐娇房间里传出些许难以抑制的声音来,我和秦朗都没办法一本正经地忽视过去,空气里满是尬尴的味道。
我在心里骂,徐娇,你个王八蛋。
秦朗慌张地说,他要回去了,夜里的灵感会比较多一点,我急忙抢着说,我出去送你。
昏黄的光映照着大街小巷,楼层很高,就很少有风,但这时候却有些凉风拂面,感觉浑身轻松。
西红柿小姐和鸡蛋先生就开始压马路,当然了,并没有手拉手。
鸡蛋先生说起自己的小说,他讲,“从前,有个女孩子,她喜欢和墙说话,开心的,忧伤的心事儿,她都要讲给墙听,就这样,过去了很长很长的时间,而墙呢,当然是不会回应她的。但有一次,女孩说起自己的伤心事,哭了起来,就在那时候,墙突然有了动静。”
西红柿小姐抬起头,露出一副你接着继续讲啊的表情。
“墙塌了啊,有大地震。”
西红柿小姐简直想要揍他,鸡蛋先生却哈哈大笑。
鸡蛋先生忽然看着她的眼睛,认真严肃的样子让她有些转不过弯来。
“墙说,我想给你一个拥抱。”
于是,鸡蛋先生轻轻怀抱了一下西红柿小姐。
13
回到合租屋的时候,徐娇房间里没传出来动静,估计是睡熟了。
我进去洗了澡,脑袋还是一通浆糊,秦朗他这是在表白么?
热气蒸腾,白雾缭绕,让我更加晕乎乎的了。热水淌过湿漉漉的身体,我仔仔细细地按摩自己的脸,我瞧着自己一直没好好打理的身材,心里就生出些懊恼来。
在我低头正擦着头发的时候,卫生间的灯忽地熄灭,隔着磨砂玻璃,我看到客厅也是黑漆漆一片,是断电了么,我心里想,我正要出去找手机,点上几根蜡烛,我记着柜子里面好像有,之前徐娇有买了一捆回来。
我忽然就看到一张紫黑色的脸,映在门上的玻璃后,我确定它就是一张脸,因为它瞪着极其高凸的眼珠,死死地盯着我。
我心突突直跳,四周没有可以用作照明的东西,但索性门是死死关住的,我不敢出去。
我一边紧紧盯着那人脸模样的影子,一边大声的喊,果然,我听到门推开的吱呀声响。
“我靠,这灯怎么不亮,安娜,你在哪?发生什么事情了?”
是徐娇。
我急急忙忙喊,“阿娇!阿娇!我在卫生间里!”
徐娇在外面拧动门把手,我推开门,几乎是扑到她身上,我哆哆嗦嗦的哭,我说,我看见鬼了。
徐娇那小男友点亮了几根蜡烛,屋子里亮堂起来。徐娇给我裹上浴巾,将我扶回房间里,她安慰我,不要怕不要怕,有她在呢。
我缓过来之后,她就忍不住似的哈哈大笑起来。
我瞧着她睡衣还扣错了几粒扣子,鼻子有点泛酸,又想哭出来。
徐娇说,“亏你还是个写恐怖小说的,断个电能把你吓成这个样子,哈哈哈,我的天。”
14
这晚,徐娇陪我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