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客栈

2022-02-23 00:38:22

传奇

在这家客栈里的每个人,心里大概都有个秘密,包括你我...

1.葛隐

葛大从没想过这辈子还能再见到冯二;一起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兄弟重逢,他必须得想个办法叫他再也不能开口。

他和冯二曾隶属于一个叫‘十狱门’的杀手组织,这个组织仅仅只用报出名头,便能令相当一部分江湖中人闻风丧胆。

但他和冯二的身手有限,只能做些小偷小摸的勾当为组织添些经费罢了,原是最不起眼的喽啰。

只是七年前他奉命前往江南王家,为订货的客人偷取价值不菲的点翠掐丝金孔雀摆件时,意外遇到了自己的救命恩人——原来她是王家的嫡出大小姐。

曾经一个饼的恩情,也不知她还记不记得。

在王家的房梁上,他偶然偷听到了王夫人与身旁嬷嬷的谈话,才知这王夫人乃是续弦,且并非王小姐生母。

如今王老爷已经离世,三年孝期刚过,她就想将王小姐嫁给一个糟老头子做续弦。不仅不用出太多嫁妆,还能落一笔丰厚彩礼为她孤儿寡母日后生活添保障。

他葛大第一个就不同意!王小姐是什么样的人?那是天上的仙女下凡间!那样的容貌,那样的气派,那样的心肠,合该像话本子里才子佳人的故事一样,与般配的良人流传成千古佳话!是什么腌臜也配觊觎的?

怒火烧毁了葛大的理智,他忘记了自己的任务,将王小姐这件‘稀世珍宝’给偷了出来。

等天亮迷药劲儿过去后,醒过来的王小姐看见自己此刻的处境,第一反应便是投河轻生,葛大也随之跳入河中将她救起。

被早春冰凉的河水一激,他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犯下了多大的错误,一时意气不顾后果,竟同时毁了自己和王小姐两个人!

王小姐无端被劫,就算现在回去世人也不会信她清白,莫说什么才子佳人,那些卑贱的奴仆杂役怕都能对她指手画脚。

而自己任务失败只有死路一条,嫡出大小姐在府中被劫,金陵王家必定已经加强了戒备,凭他的身手再想潜入难上加难。

“十狱门”是什么地方?十殿阎王,三千恶煞;人灭其尸,鬼灭其魂。就算是十殿阎王们完不成任务门主也从不会留情,又凭什么对他一个小喽啰网开一面呢?

想着门主处罚失败门徒时那残忍的场景,再看看眼前浑身湿透、啜泣不止的王小姐,他迅速做出了个大胆的决定。

他先将王夫人的计划据实相告,再感激她曾在逃荒路上的一饼之恩。

在那个与死亡交错的饥饿时刻,是她让他知晓了,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善良的人,还长得那样好看。

他靠着一路坑蒙拐骗拼凑来的盘缠带她逃到了这座不易被发现行踪的边塞小城,用偷来的积蓄盘下了这家南北客栈,化名为葛隐,约定二人以兄妹相称。

他对她立下承诺,虽然日子不能与大户人家相提并论,但绝对不会让她受一丝一毫的苦楚。

来日她若有了意中人,他哪怕是偷,也会为她备下十里红妆,风风光光送她出嫁;要还是不行,便用迷药将她的心上人也给偷出来,他搭上这条命养活他们两个。

可第二个承诺没有派上用场,许是被他的诚心打动,他们来到此地一年后,王小姐竟然主动提出嫁他为妻。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与她再三确认,看她不停点头才颤抖着手轻轻将她拥入怀中。

他无暇,也不敢去思考她是真情还是假意;仙女下嫁,这对他来说已是恩赐,是几辈子也还不完的福分。

王小姐,不,葛夫人拒绝了所有的彩礼嫁妆,也不许他再做梁上君子,只求能守着这家客栈安安稳稳过日子,便是人生幸事了。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这几年,他过得好似梦一般…所以他不许任何人来破坏这场人生美梦,哪怕是生死兄弟也不行。

能在这里见到冯二是葛隐从未想过的,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他居然摇身一变,成了这里的衙役,整日在阳光下的街道上晃悠。

如果只是如此,葛隐倒也没起杀心,毕竟兄弟相见之时,激动的冯二就告诉他这里是他的家乡;他的母亲和阿姐都在这里,衙役的工作也是姐夫帮忙安排的。

原来他和自己不一样…他一直都是有家的人,只是年轻气盛,怀揣着一颗闯荡江湖的心才加入了‘十狱门’。

葛隐本想问问他是怎么从‘十狱门’离开的,却在他身上发现了一块令牌。

要知道像他这种偷鸡摸狗的喽啰在门内并没有资格拥有令牌,除非是真正考核进某一殿…这就意味着,冯二最起码已经是名杀手了。

他会放过任务失败出逃的自己吗?或者,他从这里离开后会不会把见过自己的事情告诉别人呢?葛隐不敢问,也不敢赌。

所以他在招呼兄弟的美酒里,下了砒霜…

2.冯守岁

他直到现在也无法说清,究竟哪条路是对,哪条路是错;但如果重来一次,他应该会做出和现在差不多的选择。

冯守岁出生在这座边塞小城里,这里除了漫天黄沙和一眼就能看到头的人生外,好像什么也没有。

思来想去,他决定背上行囊,在一个夜晚悄悄拜别父母和阿姐,像一个侠客那样去中原闯荡。

可年幼的他胸无点墨,手无刀枪,又不甘心只做些搬搬抗抗的苦力工作。没有月钱,但包吃包住,师傅承诺三年后就能当上分店掌柜的药店学徒好像就成了眼下的最佳选择。

学徒的日子不好捱,三更灯火,五更鸡叫,吃饭没够,挨打没完…可就这样的生活,他也没能过太久,因为逃荒的难民来了。

粮价不降反升,饭都吃不起了,哪还会有人买药呢?老板养活自己一家子吃饭的嘴都难,实在无力再负担一个半大小子,请他吃了两个肉包子后就将他赶出了家门。

他知道自己没有怨恨老板的立场,回味着厚包子面儿里裹着的零星肉沫走上了街头,然后就是在寒冷和饥饿中日复一日地质疑自己当初为什么要离开家乡?

他想回家,想家里的父母阿姐,想家里的馕饼茶汤,甚至开始想念家乡的大漠风沙。

可他没钱,而且也害怕…城内设有粥棚,留在这儿好歹每天早上他还能凭着自己年轻的身躯抢到一碗能看清碗底的稀粥;如果离开这儿,他大概会饿晕在回家的路上,然后被城外的难民分食吧。

这并不是他在胡思乱想,他看见过一个从城门门缝里拼了命挤进来的难民,嘴里还叼着已经被吮吸到光滑的指骨。他看见人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猎物,那种欣喜那种饥渴,如果后来他没有被官兵活活打死,冯守岁怀疑自己会不会也成为他口中的食物。

就是在这样对自我的怀疑和恐慌中,他遇到了葛大...葛大也是逃荒的难民,但他在逃荒之前就是个孤儿,自小比旁人挨饿的时候多了,这种日子反倒比他们好受些。

葛大总是念不通顺他的名字,干脆就叫他冯二;偷鸡摸狗的本事最初也是葛大教给他的,虽然那时候大多数人身上是真没什么可偷的东西,可他们好歹就这样挨着饿活了下来。

活下来的他,心里多了一个秘密:他杀了自己曾经的师傅,也就是请他吃过肉包子的药店老板。

他不是故意的,他那时已经饿到无力在夜色中分辨自己偷得是哪家店了…他只知道自己被发现了,挨打很痛,他要保命。

于是他抢过老板手中打人的家伙什一下下猛砸还击…也正是在这晚,他遇到了真正改变自己一生的人——‘十狱门’第七殿阎王。

七殿阎王很欣赏他杀人时的那股狠劲,按原定计划从这场人间炼狱中带走了包括他和葛大在内的二十多个还算有潜力的孩子。

最初,他们只能做不起眼的喽啰,因为“十狱门”和其他帮派培养新人的办法不一样。

无论天赋高低,在进门那一刻就要开始抢任务,任务有难有易;当然,能落在他们手上的都是门内正式弟子已经全部挑过一轮、最不值钱、最不划算的任务才会落到他们手上。

自诩道德高尚不屑抢这些任务或者抢不到任务的人依旧只能饿死。

抢到并完成任务才有饭吃,有地方住;门内不会花费人力物力去无偿教他们任何东西,除非仅凭自己的本事就能完成一个杀人任务,才算考核进某一殿,成为正式弟子后才能拜师。

正式弟子挑选后还能剩下的杀人任务本就毛鳞凤角,葛大又是一个胆小不敢挑战的人,所以他只好陪着葛大捡些无关生死的底层任务来做。

若说那几年过得很差吧,倒也不至于,毕竟同他们一起进门的还有几个连偷鸡摸狗也不会,完不成任务被活活打死的。

他和葛大互相照应,最起码凭着这愈发精进的盗窃本事混了个温饱,所以葛大才敢接下那高三十六寸,长四十五寸的点翠掐丝金孔雀任务,还说完成任务后要请他去最好的酒楼点一桌酒菜。

可他到底是没能等到葛大回来…没几日就听说那江南王家遭了采花贼,王家大小姐自缢而亡,那贼也被当场打死。

他不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明明凭葛大的身手不该暴露,并且他也不是为那王家小姐而去的呀。

他动身赶往江南,趁着夜色刨开了王家大小姐的坟墓,里面空空荡荡…无权无势的他最终也没能找到真相。

除了他,‘十狱门’里根本没人在意葛大的去而不返,七殿鬼王说任务失败的人,本就不配活着回来。

失去同伴的他,再次从被难民当作食物的噩梦中惊醒。

那之后他很努力很努力地活着,紧紧抓住每一个机会不断向上攀爬,付出的代价就是看着一个又一个鲜活的生命从自己手中消逝。

在这个过程中,他终于感受到了凌驾于恐惧之上的快感。

他从未有过失手,直到七殿阎王因任务失败而被门主处决,他成了新一任的七殿阎王,拿捏三百恶煞的性命。

可他却在这时接到了母亲病重的消息,虽然成为‘十狱门’正式弟子后他就跟家里人恢复了书信往来,但他一直也没敢告诉家里人自己到底在做什么,所以他们还以为他是那个药店学徒。

姐夫说帮他找了个衙役的工作,劝他回乡侍奉母亲,估计也就这两个月的时间了;他失去消息的那几年已经错过了与父亲的最后一面,不能再让母亲也抱憾离世。

七殿阎王,拿捏三百恶煞性命,这个名头听起来突然就像个写满讽刺的笑话...他终归不能违背真正的生老病死,也再次迷茫起来,怀疑自己当初的离开究竟是对是错。

在寻找到答案之前,他决定留在家乡,过几个月的“双面人生”。

能在家乡遇到葛大是他不曾预料到的惊喜,更不曾预料到的,是生死兄弟葛大居然会用一壶有毒的酒招待自己。

毕竟曾经做过药店学徒,又与人命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他冷眼看着地上葛大的尸体,实在想不出葛大为什么要害他?

3.王玉云

我同冯衙役一起将他葬在了离客栈不远的树下。冯衙役震惊于我不哭不闹,甚至为了客栈生意默默将客房的血迹打扫干净,就这样接受了他的死亡。

我还眼不眨脸不红地编造了他生病的谎言,向住店旅客解释了他为什么没在店里。有冯衙役和他身后的人帮忙,这个谎言很容易就被掩盖了过去。

边塞人烟稀少,旅客都是来去匆匆,浪迹天涯再难重逢;等再过些时日,这里就没多少人还知道他的存在了。

我对他的感情是很复杂的,我并不怀疑他将我偷出来的初衷,继母平日待我怎样我是知晓的,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其中苦楚旁人又怎能全部体会。

我也自知已经碍她眼太久了,她拿我来做交易是意料之中。

可葛隐凭着一时意气将我偷出来难道就给了我更好的选择吗?不,他只是将我从一个深坑,推入另一个深坑罢了。

从他将浑身湿透的我救上来的那一刻,我决定活下来;当然,我也知道我的人生在那一刻就只剩下了一种选择。

来到边塞小城,他给我的承诺是兄妹,可你会相信一个小偷的话吗?与其无休止的心惊胆战,活在他炽热、别人探究玩味的目光中,不如我主动开口,换得几晚安眠。

可我是江南王家嫡出大小姐啊!十七岁的年纪,我也曾幻想过凤冠霞帔,十里红妆;对镜描眉,剪烛西窗…这一切,都不是葛隐能给我的。

他只是一个大字不识的小偷,他的行为举止,气度容貌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他仅仅只是一个小偷。

这家客栈是他偷来的,我们最开始的日常花销也是他偷来的;我不能认同这样的行为,却又不得不依附于此存活下来,这是我人生难以磨灭的污点。

客栈经营的稍微有些起色时,我便阻止了他继续去偷;虽然我知他有时手痒,但只要他不对店内旅客下手,我可以选择装聋作哑避免争吵。

客栈是我的底线,好好经营客栈就成了我心中仅存的希望。所以他的死,我并不在意。

对于他的曾经,我不关心,甚至有些厌恶;但当他喝醉了絮絮叨叨的时候,我也没有阻拦过他,所以我知晓‘十狱门’的存在,也知晓他有过一段同生共死的兄弟情谊。

至于他说是为了我才抛弃兄弟逃离‘十狱门’,很有可能会遭人追杀这件事…我等了很久。

我也没有料到,最终来杀他的,居然就是他口中一同从饥饿与杀戮里活下来的好兄弟——冯二;如今他摇身一变,成了我们这里的衙役,冯守岁。

他在这座边塞小城待了很久,直到送走了他病重在床的母亲…那日离开前,他来买了一坛酒要寻葛隐叙旧。

我觉得好笑,活着的时候你杀了他,死了你倒要找他叙旧。

他谨慎地闻了闻我递给他的酒,说只有死人才是不用提防的,但他还是很感激当年命悬一线时葛大教他保命的办法。

他独自一人坐在树下从早说到晚,我送客出门时瞥见了他在又哭又笑,疯疯癫癫。

但客栈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我无意去安慰一个毫不相关的人,我只希望他能早些动身,回到他杀手的生涯中去,再也不要与南北客栈,与我有任何交集。

傍晚的时候,他提着还有大半的酒坛进客栈点了一碗素面充饥。

因为杀手是不会让自己处在不清醒的状态的,所以这坛酒他最多只喝了两杯润喉。

他要将剩下的酒寄存在客栈里,我打算拒绝。

“收下吧,我不会再回来了。”

“看你对他挺薄情寡义的,逢年过节估计也难给他祭杯酒水。这坛酒我留在这儿,等你想起来的时候给他倒一杯就行了。”

我不想对他做任何解释,所以我直接同意了留下这大半坛酒。

但有一点他确实想错了,我也对亡夫抱有更深的感激。

我说过,我对葛隐的感情是很矛盾的,我感激他将我从继母的手中救出,感激他带我来到这个谁都不认识的地方保全了我的名声,感激他给了我一个安身立命的南北客栈。

当然,只有他死了,这份感激仅在心头辗转才会显得愈发珍重;所以我会好好地为他坟头添土栽树,逢年过节为他烧纸祭酒,免得他死后心有怨愤,再来纠缠不休。

我不爱他,但我大概也不会再爱上任何人了。

4.你

客官,如果有缘,路过边塞小城的时候不如进来歇歇脚,喝杯酒水润喉暖身吧。

无论你背负着怎样的故事都不必担心,只要你不想说,我绝不会追问。

江湖就是这样,短暂相逢,分别时我敬你一杯酒;自此前路阳关大道,他日相逢也只做不识,千万莫要回头,多问一句姓甚名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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