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今早，在本市市一中的树林中，发现了一具女学生尸体……意外的可能性偏大……本台将持续为您报道。”
电视机前，一个男生听着电视里的报导，嘴角翘起一个得意的弧度。
“你自找的嘛……”
……
暴雨中，几个警察在市一中的事故现场搜查，找寻能提供更多信息的线索。
“老陈，你那边怎么样？”一名女警一边搜查自己负责的区域，一边向身旁的人问道。
“没搜到什么！即便是有什么线索，也被这么大的雨冲干净了！”那名被叫做老陈的警察，抬头望了眼瓢泼大雨，叹了口气，“这天气还得在外干活，闹心！”
“没办法！谁让我们就是干这活的呢！”女警也跟着叹了口气，“不过估计快要收队了，明摆着的意外，也没一直查下去的必要。”
很快，几名警察再最后搜查了一遍现场后，便离开现场返回警局了。
由于现场有明显的滑倒痕迹，加上没有其他证据表明女学生是被他人杀害的，所以警察很快就给事件定性——这是一个可惜的意外。
后续的安抚工作按照标准流程进行，警察很快便将此案结案。
2
在宋宇的目瞪口呆中，林玲把宋宇的水杯举到了头顶，然后倾斜水杯将里面的水倒在了自己的头上。
得意的笑容出现在了林玲的脸上，但下一刻，她脸上的表情由得意转变成了委屈至极。
泪水从眼眶滑落，林玲一边哭一边指着宋宇，“你拿水泼我！我要告诉老师！呜呜呜！”
说罢，林玲便捂着脸跑开了。看她跑的方向，应该是去老师办公室。
宋宇呆在原地没反应过来，等到他回过神，林玲已经跑开很远了。
“哎！你干什么！”反应过来的宋宇赶紧冲着老师办公室跑去，想要拦住林玲。
可是他还是慢了点，眼睁睁地看着林玲拐进了老师办公室。
宋宇忐忑地靠近老师办公室，只听见林玲的哭喊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呜呜！老师，宋宇他欺负我！他把水泼在了我的头上，把我一身都弄湿了！呜呜！”
听到这，宋宇觉得再让林玲这么胡说八道下去，自己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于是也冲进了老师办公室。
“老师！你别听她的！是她自己把水倒在自己身上的！”
宋宇本想着和老师解释事情的原委，但他发现老师正在用极其严肃的表情看着自己。
“你听听你说的话！林玲自己把水倒在自己头上？”
“是……是啊。”宋宇愣了愣，“虽然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是确实是她自己倒的水！”
似乎觉得仍旧无法取信于老师，宋宇又补充道：“不是每间教室都有监控吗？老师你不相信的话，可以调监控看的！”
本来以为这些话可以让老师打消怀疑，但宋宇看了看老师的脸色后，发现事情并没有按自己的设想走。
“教室里的监控平时都没开，只有考试的时候才会打开，你不知道吗？”老师看着宋宇的眼睛，慢慢说道。
“啊？”宋宇没想到这一点，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行了！都已经高三的男生了，做了什么要承认！”老师的语气越来越严肃。
“可是我真的没做啊！”宋宇大急，“老师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呢！”
“算了，你既然死不承认，那我就叫你家长来吧！”说罢，老师便挥挥手让宋宇出去。
宋宇还想说什么，但是被老师一瞪，只好低着头从老师办公室走了出来。
身后的办公室内，老师安慰林玲的声音清晰传来，令宋宇咬紧了牙。
他现在已经不担心老师怎么想了，他只担心妈妈要被叫过来的事。
由于爸爸很早就因病去世了，妈妈成为了宋宇唯一的亲人。平时妈妈为了养家，不得不在外面打几份工，哪里有时间过来学校呢？
3
“你为什么要陷害我？”放学后，宋宇拦住了准备回家的林玲，怒声问道。
“谁要你惹我！”林玲看见宋宇愤怒的神情，不怒反笑，“这就是和我作对的下场！”
“我惹你什么了？”
“我上次午休没回教室，你记了我的名字，害我被老师罚站了好久！”
听完林玲的解释，宋宇只感觉莫名其妙，同时愤怒更盛，“你因为这点小事就陷害我？你午休没回教室，记你名字本来就是应该的啊！”
“谁管你！你惹了我，我就是要你好看！你自找的！”说罢，林玲也不管宋宇气得把牙咬得咯咯响，直接甩头就走了。
望着林玲的背影，宋宇狠狠地朝空中挥了两拳。
“妈的，该死的女人！”
……
“喂？您好，请问是宋宇的妈妈吗？我是宋宇的老师，张老师。”
“啊？是的是的，我是宋宇的妈妈，有什么事吗？”正在忙着搬东西的李香，一只手提着东西，一只手接着电话。
“是这样的宋宇妈妈，宋宇在学校里把自己水杯里的水倒在了班上一名女同学的头上，导致女生全身都淋湿了。”电话那头顿了顿，“现在孩子们高三，正是关键时刻，这种事情的发生是我们都不想看见的，所以就想问下您，有没有空来学校聊下孩子的情况？加强下孩子的行为教育？”
听到儿子在学校里犯了错，以至于老师都把电话都打到她这来了，李香顿时有些心烦和担忧。但是她工作走不开，于是只好对着电话说道：“老师，可以让我在电话里和宋宇说说吗？我工作有些走不开，可能没办法来学校。”
“最好还是来趟学校吧！不用花太长时间，简单聊下孩子的情况就好。工作虽然重要，但孩子的成长不可忽视啊宋宇妈妈！”
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似乎有些不悦，李香只好想了想回道：“那明天中午可以吗？明天中午我有时间。”
“可以的。”
随后李香又和那边简单说了两句，那边便挂了电话。想到儿子给自己惹出的事，李香不由得叹了口气。抹了抹脸上的汗后，李香又做起了手上的活。
4
第二天中午下班后，李香便急急忙忙地脱下工服，冲着儿子的学校赶去。
中午的休息时间并不长，若是因为去儿子学校而导致下午迟到，可是要扣工资的。
由于舍不得打车过去，李香便扫了一个共享单车。由于骑得过急，加上中午的太阳很大，所以很快李香的脸上、身上到处都冒出了汗。
汗水从额头滑下，流到了李香的眼睛里，她便松开了一只手来擦汗。
就在这时，急刹车的刺耳声音传进了她的耳朵。下一刻，她便感觉一股巨力将自己抛上天空。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充斥她脑海的是，下午的工作肯定赶不上了。
……
“宋宇，老师叫你！”一个男生的声音从教室门口传来。
宋宇听到声音，抬起头来，“什么事？”
“不知道什么事，你去了就知道了。”那个男生说完，便跑到一边去玩了。
难道是妈妈来了？宋宇心想。随后便有些惭愧——妈妈已经很忙了，自己还耽误妈妈的上班时间。
走到老师办公室，宋宇却没发现妈妈的身影，并且老师的神情有些异样。
“宋宇，有件事情要告诉你，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老师看见宋宇进来了，神色有些不太自然。
“什么事？”不知道为什么，宋宇的心不自觉地咯噔了一下。
“你妈妈在来学校的路上，出车祸了……现在在医院抢救……”
“什么！”宋宇听到这个消息，只感觉天塌了一般。
“现在还不清楚你妈妈的情况，等下老师带你一起去医院。”老师停了停，“嗯……你先不要太担心，你妈妈一定会没事的！”
宋宇此时什么都听不进去了，他脑海中只有一个声音在回荡。
我妈妈出车祸了！
他甚至有些无法站稳，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
5
坐在医院走廊的座椅上，宋宇的脚止不住地抖动着。他害怕妈妈也离他而去，这样他的人生该多么孤独。
他不敢想。
他从未觉得时间如此漫长，漫长到让他觉得每一秒都好像是在挣扎着向前走去。
突然，抢救室的门开了，一名医生从里面走出来。宋宇第一时间不敢上去询问，他害怕他听到无法接受的答案。
和他一起等待的老师看到他这副模样，只好上前询问医生：“情况怎么样？医生！”
“还好，性命是保住了。”
听到这句话，宋宇大喜过望，但下一刻医生的话，又让他掉入了深渊。
“只可惜腿部受伤严重，以后能不能走路全看个人造化了。”
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宋宇在心中大喊。他低着头，眼睛因绝望而瞪得生疼。
……
“妈……你怎么样……”
一段时间后，李香醒了过来。一直守在病床边的宋宇，第一时间便察觉了妈妈的动静。
“这……这是哪？”由于刚醒昏迷中醒来，李香有些迷糊。
“这是医院，妈妈。你出车祸以后，被人送到了这里。”宋宇看着妈妈虚弱的样子，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他死死地攥着妈妈的手，“幸好你没死……妈妈……呜呜……”
“医院？”李香艰难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干净的病房内。看这崭新的装修，应该是在市人民医院。
“那……医药费……”李香收回了视线，看着宋宇说道。
知道妈妈要说什么的宋宇，在妈妈还没有把话说完的时候，就抢先说道：“舅舅先帮我们垫了，妈妈你先不要担心钱的问题。
听到儿子这么说，李香暂时闭上了眼睛。不过一方面因为自身身体难受，一方面担忧以后怎么还钱的事，李香的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过了一会，李香突然想到了什么，“我昏迷的时候，你一直在这里待着吗？”
“是啊！”宋宇回道。
“那你，读书怎么办？”
看到妈妈还在担心自己读书的问题，宋宇的眼泪差点又流了出来。他伸手在脸上胡乱抹了抹，然后冲着李香说道：“你都出这种事了！我怎么还能安心读书嘛。”
“那不行，书还是要读的，你现在高三了！”李香有些焦急，“这样，我都醒了，你先回学校读书。”
“这怎么行……”
正在两人争执时，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他看到病床上的李香醒了，顿时面露喜色，“阿香！你醒啦！”
“哥！”李香看到走进来的哥哥，有些歉意地说道，“这次麻烦你了！”
“哎，一家人说这个干什么！”李建军洒脱地笑了笑。
李香知道自己哥哥家里的情况，这次帮助自己肯定让哥哥的家里吵翻了天。不过自己现在也不能做什么，只好用眼神向哥哥表示了自己的谢意。
“你们刚刚在争什么？”李建军好奇地问。他刚刚在进病房之前，听到了里面有争执的声音。
李香有些虚弱，没法说太多话。然后宋宇就和舅舅说了刚刚的事情。
听完宋宇说完后，李建军想了想说道：“书还是要读的，这样，舅舅在这里陪你妈妈，你赶紧回去读书！”
“可是……”
最后，宋宇还是没能拗过妈妈和舅舅，自己先回学校读书了。走之前，他一步三回头地看着病床上的妈妈，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
6
到了学校，宋宇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发着呆，脑子里面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事情。
突然，他的视野中出现了三个女生。女生们说说笑笑地从教室外走进来，为首的那个女生正是林玲。
看到林玲，宋宇的思维突然变得清晰了起来。
要不是林玲陷害自己，妈妈怎么可能会被叫到学校来？要是没有这件事，妈妈怎么会出车祸？
这种念头一从他的脑海中冒出，他对林玲的恨意突然就涨到了一个难以抑制的程度。
为什么她害得我妈变成这样，还能心安理得地和他人玩笑打闹？
对旧事的回忆，以及对家庭前途的担忧，让宋宇的内心越来越难以平静。这时，一个计划缓缓在他的脑中成型。
……
半个月后的某天，林玲吃完午饭回到教室，刚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她便发现自己的抽屉里多了封信。
“嗯？”
林玲有些摸不着头脑，她想不到是谁会往自己的抽屉里塞信。
不过她的这种疑惑，在打开信封翻开信纸的时候，就转变成了惊喜和羞涩。
原来是曾超给她写的信，曾超是她暗恋的男生。
信上说约她下午放学去学校的树林里见面，说有事要和她说。信的最后，还特意叮嘱她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即便是自己的好朋友。
林玲看完信后，难以抑制自己心中的喜悦。虽然信上没有明说，但对方的意思不是很明显吗？
她抬头看了看坐在不远处的曾超。难道自己的暗恋是双向奔赴吗？这也太美好了吧！她开心地想着。
似乎是感应到了有人在注视自己，曾超回过头来。发现果然有人在看自己后，便向对方友善地笑了笑。
这一个笑容，落在林玲的心上，无异于平地起惊雷。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避开了男生的视线。
那一个下午，林玲都沉浸在甜蜜的幻想当中，以至于老师讲的任何知识点，她都没有听进去。
而林玲的这些表现，都落入了宋宇的眼中。他轻轻笑了笑，然后继续做着手上的题。
下午最后一堂课开始的时候，教室外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雨大的似乎是要吃人。不过这样的天气，并没能影响高三学子的学习心情，教室里的学生们仍旧专心地听着课。
好不容易挨到了放学铃响，林玲又拿出了那封信。她左右环顾了一眼，发现大家都在往外走并没人注意自己后，就翻开了那封信。
信里的内容还是那样让她雀跃，她深呼吸了两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
不要紧张！不要紧张！她默默地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很快，教室里就只剩她自己了。她刚刚注意到，曾超在教室里逗留了一会后，也走了出去。
林玲攥紧了手中的信，在最后给自己打了打气后，她拿起伞走出了教室，向着树林的方向走去。
在去往树林路上的时候，她发现宋宇打着一把黑伞，刚走出校门。
7
本来在这个月份，即便放学了天也是很亮堂的，但下雨导致了天黑得很快。不过由于内心充满甜蜜，林玲却也没觉得昏暗的树林里有什么可怕。
由于树林里没有铺设水泥地，而是原生态的泥地，所以雨后走起来并不是很方便。不过即便这样，林玲也很快到了信里面约定的地点。
林玲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并没看见曾超的身影。
可能是他还没到吧。她心里想。
突然，嘈杂的雨声中混入了踩在泥地上的脚步声。
林玲欣喜地回头，看到一个男生的身影走来，她高兴地说道：“你来啦！”
对方并没有回应她，而是沉默地继续接近着。
林玲以为对方也有些不好意思，所以才不说话，不过很快她便发现了不对劲。对方的身材，似乎和曾超的身材有些不符，并且对方身上穿的衣服破旧得就如同流浪汉的衣服一样。
等到那人走到近前，林玲才赫然发现，这人竟是宋宇！
“哈喽！”宋宇冲林玲灿烂一笑，热情地打了个招呼。
“怎么是你！你不是出校了吗？曾超呢？”林玲不敢相信地问道。
“曾超？曾超咋了？”宋宇笑容不变，依旧笑眯眯地看着林玲。
“曾超他……”说到这，林玲骤然一惊，“你……你搞得鬼？”
“你是说那封情书嘛？”宋宇呵呵一笑，“对啊，我写的！”
“你……你有病吧！”林玲气急，转身便想要走。
但她发现，宋宇拦在了她要走的路上，一副不打算让开的样子。
“谁说你可以走了？”宋宇脸上的笑意慢慢收敛，神情逐渐变得有些阴暗。
“我用你管！”林玲试图推开宋宇，但她发现自己的力气和宋宇差的太多了。宋宇发力一推，便把林玲推得退了好几步，差点摔在地上。
“你干什么！”林玲又惊又怒，“你这样我要喊了！”
“随便你喊，下这么大的雨，谁会来树林里。树林外面，别人可听不到你的声音。”宋宇的脸上再无一分笑意，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冷漠。
不好的感觉在林玲的心头浮现，她下意识地退了一步，然后色厉内荏地指着宋宇问道：“你……你要干什么！”
宋宇看着对面因慌张而有些不知所措的林玲，内心中突然感到无比的满足。一种强烈的掌控感涌上他的心头，驱使着他做出下一步的举动。
只见他一个迈步便接近了林玲，然后一巴掌抽在了林玲的脸上。
这一掌打得很重，林玲甚至被他打了一个趔趄。
“这一巴掌，是为你上次陷害我而打的。”看着对方惊恐的表情，宋宇缓缓地说出这句话。
说罢，他又猛地抬起脚，一脚踹在了林玲的腰上。这次林玲再也没能站稳，一脚被踹在了地上。
林玲被宋宇突然的暴力行为弄得彻底慌了神，她不明白平时看起来好欺负的宋宇，为什么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此时的她再也没有平时任性的样子，她转过头，刚想和宋宇求饶，却发现对方的脚已经踩在了自己的身上。
“这一脚，是替我妈踹的！”宋宇居高临水地看着林玲，眼神中的暴虐令林玲感到恐惧。
“然后，”宋宇缓缓放低身子，蹲在了林玲的眼前，“这是你应得的！”
宋宇猛地揪起林玲的头发，然后用尽全身力气将林玲的头砸向了地上的一颗尖锐石头。
林玲这时才猛地意识到，他不是简单地想教训我，他想杀了我！
强烈的反抗意识充斥了林玲的脑海，不过为时已晚。宋宇的双手像铁钳一般抓住了她的脑袋，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她强烈的挣扎，反而激起了宋宇的所有血性。宋宇一发狠，抓着林玲的脑袋继续往石头上撞去。
“砰！”一声闷响，林玲的挣扎戛然而止。
看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地林玲，宋宇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肾上腺素充斥的兴奋感。
他沉默地看了会地上的林玲，然后开始清理现场的痕迹。
他先把那封自己伪造的信从林玲的身上拿了出来，然后再将林玲的鞋子从她的脚上脱了下来，套在了自己的脚上。他观察了一下四周，然后用力地在泥地上踩出了一个滑倒的痕迹。
做完这件事后，他把林玲的鞋脱下来再套回了林玲的脚上，然后用光着的脚磨平了地上两人的其他痕迹。
他提着自己的鞋子，一边后退一边磨着自己走来的痕迹，直到离开树林。
穿上鞋子，他正准备离开，不过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回过头，冲着昏暗的树林轻轻说道：“你自找的嘛……”
离开树林的宋宇，从一个学校围墙的缺口钻了出去。他刻意地避开摄像头，拐入了一个小巷子。
“把衣服换回来吧。”
“这是你的钱。”
不一会，换上干净衣服的宋宇从巷子里走出来，撑着一把黑伞往家的方向走去。
又过了一会，一个流浪汉模样的人也从小巷走了出来。他的身形和宋宇的很像，不仔细看的话，很容易把他认成是宋宇。
8
“班上有和死者关系不好的同学吗？”
市一中某教室内，几名警察正坐在张老师的对面。开口问话的，是一名中年男警察，叫老李。
“……我想想，林玲性格开朗，和班上同学的关系都挺好的。”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张老师又接着说道：“噢！我想起来了，大概半个月前她和班上一个男生起了冲突，那个男生把水泼在了她身上。哎，因为这件事我还害男生的妈妈出车祸了。
这个信息被老李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连忙问：“害他妈妈出车祸了？可以详细说说吗？”
张老师便原原本本地将林玲和宋宇之间发生的事告诉了警察。警察听完以后沉思了一会，随后又问了一些问题便收队回警局了。
……
“那个叫宋宇的男生有作案动机，但林玲出事的时候，宋宇早就出了校门回家了，学校门口的监控拍到了他出门的身影。”
警局内，老李和同事老陈几个在商量着林玲的事情。
“本来就是个意外，还查什么嘛。”一名青年警察面露不耐。他看了看窗外的雨，想着今天和女朋友出去玩的计划又泡汤了。
老李看了看大家的神色，都有些疲惫。
现场除了一个滑倒的脚印外，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有。唯一一个有作案动机的孩子，也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加上他自身也觉得这件事就是个意外，便觉得可以把这个案子结案了。
这确实是个意外。
……
电视里还在播着林玲的事情，不过宋宇已经没兴趣听了。
他从自己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了那封自己伪造的信，走向了厕所。
拿出打火机点燃了手上的信，看着火焰一点点把信纸吞没，宋宇把即将燃尽的信纸丢入了马桶，然后按了冲水。
随着灰烬被漩涡卷走，宋宇的心也彻底放松了下来。
“你自找的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