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明显松了口气,我却十分失望,“真没有啊?”
“粽子倒是有,你要不要?”
“嗯?”我一个激灵,扭头看他,就见他被口罩遮去了大半张脸,露出来的眼睛似笑非笑:“林佩佩,你到底是因为什么来学的考古?”
我在心里暗暗发誓,我才不会告诉你,我是因为鬼吹灯和盗墓笔记才对考古产生了兴趣!
从那次起,我就发现林冲这货十分难缠,决定对其避而远之。
可一个班就那么点儿大,他还是导师的得意门生,研究课题都由他来布置和指导,我一个学期就见了导师三次:开学,期中,期末。期间大大小小的课程事宜都是跟林冲交接的,想避都避不开。
期末考一结束,我就跟家里打好了招呼,要去长白山。到二道白河的时候我忍不住感叹:林佩佩啊林佩佩,追星追到你这个地步,也是没得救了。
看过盗笔的人都知道二道白河的梗,其实细想一下,其实真的就是一部小说而已,可是为此产生的情怀我却怎么都放不下,总觉得长白山上真的有那么一道门,二道白河也真的有那么一个人,在等着门打开,等着那个人回来。包括后来我对很多事情,都有着这个要命的毛病:钻牛角尖,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见黄河不死心。
我订了网红客栈,老板娘果然没有那么传奇,就是东北普通的妇女,嗓门大,笑声更大,我放好行李下楼准备去找吃的,就听见老板娘放声笑道:“这俩小伙子可真俊!”
我站在楼梯上看着被老板娘夸奖的俊小伙之一——林冲同学,十分牙疼。奶奶个腿儿的,阴魂不散了一个学期,怎么放假了,还能碰上?不过看到他身旁另外一位俊小伙的时候,我就不这么想了。
后来林冲曾经十分鄙视地笑话我:“你看见周扬,跟狼看见羊一样,眼睛都冒着红光。”
我反驳说应该是绿光,他就不理我了。不过不管什么光,总之当时我很欢快地从楼梯上扑了下去,“林冲?哎?你怎么也在这儿啊?这是你同学啊?”
我站在林冲旁边,目光却一错不错钉在周扬身上,心想:老天爷太靠谱了,女娲太有艺术细胞了,上帝太有敬业精神了,是怎样的鬼斧神工,才造出了这么一位英俊到惊天地泣鬼神的男生啊!
林冲没回答我问题,皱眉打量我:“你一个人跑这儿来做什么?大冬天的,冻不死你。”
我想翻白眼,可碍于旁边男神的在场,没翻起来,乖乖地回答:“上山玩啊。”
“封山了你上个屁的山。”
是的,我和林冲这个学期就是以这样豪放的方式相处的,要不是看在他天纵英才相貌也还过得去的份儿上,我早打死他了。
我忍无可忍地翻了白眼:“要你管。”
老板娘也在一边帮腔:“封山也能上去,姐给你们找最好的向导。”
一直没开口的男神终于说了话,声音温柔的像是二道白河飘落的雪花儿:“我们正好也要上山,一起吧。”
林冲张嘴就表示拒绝:“那么厚的雪,出了事儿怎么办?不带她!”
我期期艾艾地想周扬求救,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脸有点红:“我们两个男生,在加上向导……”
林冲最终也没扭过一丘之貉的我和周扬,第二天跟在向导身后的就成了四个人,林冲,我,周扬,还有一个叫赵斌的记者。
赵斌年龄大一点,一路走在最后头,周扬跟着向导,我跟着周扬,林冲压在我后头。
早上出发的时候天气很好,红彤彤的太阳为长白山渡上了一层金粉,虽然有积雪,但是向导经验丰富,我们并没有觉得多辛苦。林冲和周扬的目的地是山腰的一处地热,我没什么目的地,那传说中的门三叔也说不清楚在什么地方,看看地热也是好的。
随着海拔的升高,气温开始下降,按照每上升100米就下降六度的说法儿,我觉得中午的时候应该得有零下三十度了。我们都穿着厚厚的滑雪服,戴着雪镜,捂得严严实实,只能从身形上判断对方是谁。
向导说原地休息,我把背包放在地上,摸了摸肚子。早上没喝水,但是我现在还是很想上厕所,非常,特别,想上厕所。这会儿我才感觉到了自己的二逼,一个女生跟着一帮男的出来玩儿,还有三个基本不认识,现在这么难堪的需求,要怎么表达?
林冲嚼着巧克力看过来:“怎么了?”
我憋得肚子疼,连跟他斗嘴的心思都没有了,抿着嘴巴没说话。
周扬递给我一块士力架,我捏着没动,他忽然轻声问:“你是不是想上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