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苑,过来

2020-06-30 19:03:06

爱情

(一)重逢

1931年,上海。

墙上的挂钟嘀嘀嗒嗒规律地走着,在死寂的病房里显得格外突兀。

温苑闭着眼睛躺在病床上,安静得仿佛像没有呼吸。她很瘦,裸露出来的双腕上遍布着一些浅浅的伤痕,脸色苍白到几乎透明。

偶尔有医生来给她做数据记录,看到她这副模样也会叹气。

突然楼梯口传来一阵躁动,动静大到连温苑都听见了,几个穿着武装军服的男人踢开走廊的大门径直走进来,就要往楼梯上冲。

“你们干什么!这是医院,不能乱闯!”值班护士拦在楼梯口,她其实已经吓得不轻,但出于职业道德不得不硬着头皮拦住这几个人。

为首的男人长得极高,眉梢处有一道半寸来长的旧伤,他的脸色极度可怕,阴沉地盯着拦在他面前的值班护士,冷冷地说:“滚开!”

护士吓得一哆嗦,连忙往一旁挪了两步。

男人一把推开她,带着身后几个穿军服的人“噔噔噔”地往楼梯上疾步而去。

病房的门被粗暴地踢开,那木门经不起这般踢踹,撞在墙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温苑轻轻地睁开眼,看向门口的人,目光慢慢上移,对上他的双眸。她淡淡地一笑,道:“陆悬,好久不见。”

陆悬踱步进来,走到她的病床边,双目赤红,却冷笑出声:“温苑,你也有今天?”

“是啊。”温苑看着陆悬,轻轻一笑,“可是陆悬,你怎么一脸快要哭了的表情呢?”

陆悬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经是另外一副表情了。他盯着温苑苍白的脸,语调冰冷又讽刺:“别做梦了,我今天来,就是为了送你最后一程。”

他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人,这个曾经他爱到骨髓,恨不能为她倾尽所有的女人,他原本以为自己对她只剩下恨了,可为什么到了现在,他仍然痛得这么撕心裂肺?她说的每一个字,对他露出的每一个表情,都像凌迟。

“拿刀来。”陆悬盯着温苑,向一旁伸出手,后面的警卫向前递上一把军刀。

陆悬把刀接过来,转手丢到温苑面前:“这把刀是我曾经在战场上用的,跟了我很久,如今给你自行了断,正好。”

温苑静静地盯着那把刀,她看了一会儿,笑意渐渐加深,说:“也行。”

陆悬死死地盯着她,表情狰狞得仿佛要把她身上的肉都咬下来。

温苑的目光从手中的刀移到陆悬的脸上,她微微坐起身,似乎是叹了口气:“这也是两年来,我唯一能做的遂你心愿的事了。”

陆悬整个人都僵住了,他紧紧地咬住后槽牙,垂在身侧的手指都抑制不住地颤抖。

(二)过去

两年前,陆公馆。

陆悬“啪”的一声挂了电话,端着水走到床前,把温苑从被子里拖出来:“起来吃了药再睡。”

温苑的眼睛都没睁开,直接伸手一扫,“哐当”一声把陆悬手里的杯子拍到地上,不耐烦地转过身继续睡。

“温苑!”陆悬没控制住脾气,吼了一声,反应过来后又立马放低姿态,他动了动喉结,想伸手去碰她,又怕她再生气,只好说:“乖乖起来吃了药再睡,好不好?我再去给你倒杯水就走。”

要是别的人看到上海滩人人畏惧的陆四少这么好脾气地哄人,下巴都要惊得掉下来。

一提起温苑和陆悬,几乎身边所有的人都要摇头说一声“孽缘”。

温苑是多温柔善良的姑娘啊,怎么就遇上了陆悬这个人渣呢?

那时,陆悬刚坐上海关总长的位置,新官上任三把火,他一上台就端掉了一个鸦片走私团伙,这事儿在当时引起不小的轰动,报社的人随即就派了几个记者过来采访,很不幸,温苑就是其中之一,更不幸的是,她还被陆悬一眼相中了。从此他对她狂追不舍,什么手段都用尽了,最后终于把人强行留在了身边。

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尽管他们在一起一年多,温苑却从没有对他有过好脸色,哪怕一次都没有。

陆悬叹了口气,俯身把地上的碎片捡起来。

其实刚开始和温苑在一起的时候,他哪儿有现在这么好的耐心?可偏偏她又倔,他长这么大就没见过比她更拧巴的人。他那会儿脾气火暴,只想叫她服软,下手没轻没重的,一个月把她折腾进了三次医院,折腾来折腾去,心疼的还是他自己。

一直这样下去还怎么过一辈子呢?

一辈子?他忽然惊觉,不知什么时候,他就下意识地认定他和温苑之间,已经是一辈子的缘分了。

等陆悬收拾好碎片再进来,温苑已经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还是烫。陆悬起身去拿了纱布,用温水浸湿给温苑贴上,额角的碎发被沾湿,他伸手轻轻地给她拨到耳后。

温苑此时看起来很安静,眉目间的冷淡和刻薄都被隐去,长长的睫毛覆盖在眼睑下方,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

“就只有这时候乖一些。”陆悬轻叹一声,不自觉地勾唇笑起来,粗糙的指腹流连在她的脸颊上,“温苑啊,你真是怎么样都好看。”

这片刻的温馨并没有维持多久就被床头柜上的电话铃打断了,陆悬连忙翻身把听筒拿起来,低头看了看怀里的温苑,没醒,他轻轻地呼出一口气,皱眉将听筒放在耳边。

“赵靖柯,我说了,我今晚没空。”他的声音尽显不耐烦。

“有啥事儿能比兄弟们还重要啊?”

赵靖柯是和陆悬一起长大的世家子弟,但比陆家的家世薄弱了些,这次他调回上海,还指望讨好陆悬。

“不去了,你……”陆悬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清冷的声音打断,他低头一看,温苑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

“赵靖柯?”她的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陆悬愣了一下,掐断电话,点头。

温苑从陆悬的怀里挣脱,掀开被子坐起来,问道:“他约你去饭局?”

不等陆悬回话,她又说:“在家待着很闷,我想出去走走。”

温苑还是头一次主动问起陆悬的事,他有点儿反应不过来,话都差点儿说不利索,忙不迭地答应了。

陆悬带着温苑到十里洋场的会所时,里面的人玩儿得正热闹,看到陆悬来了立马都站起来打招呼。

赵靖柯之前不在上海,这是第一次见到温苑,早就听说陆悬养了个女人,当心肝儿似的供着,现在看来倒像是真的。

“陆四少,你可算来了,老赵一直念叨呢。”李彦起身走过来,看到旁边的温苑又冲她一笑道:“温小姐,好久不见。”

温苑看都不看李彦一眼,只当没听见,目视前方地站在陆悬身边。好在李彦早就习惯了,温苑痛恨陆悬,连带着他身边的朋友也跟着被讨厌。

赵靖柯和陆悬聊了几句后,也赔笑和温苑打了声招呼。

他原本也没指望温苑会理他,结果他话音刚落,她就看着他淡淡地笑了一下,说:“赵副局,你好,我叫温苑。”

她笑起来实在是好看,连赵靖柯都看愣了。

陆悬的眼神蓦地暗了下来,一把拽住温苑的手把她向自己怀里拽了一下,抬头盯着赵靖柯,满眼的疑问与狠戾。

陆悬心眼小,尤其是对温苑,谁多看她一眼,他都嫉妒得要发狂。她就像是他一个人的专属娃娃,谁碰一下,他都觉得那是在抢。

赵靖柯吓出一脑门儿的冷汗,连忙收回目光,再不敢多看温苑一眼。

但是事态的发展偏偏就不遂陆悬的愿,温苑似乎看赵靖柯特别合缘,对他没有像对李彦他们那样不屑一顾,反而主动地找机会和他说话。

陆悬坐在一边的沙发上,看着温苑和赵靖柯坐在前面的矮桌旁有说有笑,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平时她从来不对他笑一下,现在却对着赵靖柯笑得那么开心,怪不得一听到赵靖柯的名字,发着烧也要过来。陆悬心中暗暗地想,她跟赵靖柯到底是什么关系?

陆悬死死地盯着矮桌前的两个人,目光阴沉得可怕。

李彦看情况不对,刚想去提醒一下赵靖柯,陆悬就站起来了,他放下手里的杯子向温苑走过去。

“不是还发着烧吗,怎么喝酒了?”陆悬俯身凑近温苑,他贴得很近,丝毫不在乎还有那么多外人看着。

温苑很讨厌和陆悬亲近,尤其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本能地往后面侧了侧身子,避开他,道:“一点儿果酒,没事。”

“是吗?我尝尝。”陆悬边说边贴过去,像调情一样托住温苑的脸,在她唇边轻轻吻了一下。

温苑的脸色马上变了,一把推开陆悬,端过矮桌上的盛着酒的酒杯,迎面就泼到了他脸上。

周围的人都看呆了,又不敢上前去劝,只能干巴巴地站着。

温苑仰头看着陆悬,冷冷地道:“好喝吗?”

会所里五颜六色的灯光映在陆悬的脸上,看不清他的表情。他低头舔了一下唇,然后抬起眼睛看向温苑,勾起嘴角,道:“你倒的,当然好喝,甜呢。”

温苑冷笑一声,起身就往外走。

“温苑——”陆悬没有转身,但是这一声,让四周的人都察觉到了危险。

温苑的脚步顿都没顿一下,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外走。

赵靖柯站在一旁进退两难,抬头看到陆悬要杀人的目光,他想也没想,立马朝着温苑的背影喊了一声:“温小姐!”

这一声“温小姐”,竟真的让温苑停下了脚步。

这不是存心和自己作对吗?!陆悬简直要恨出血来。

他向温苑伸出手,咬牙切齿地说:“过来。”

温苑站着没动。

“你给我过来!”陆悬蓦地加大了音量。他骨子里的暴戾是改不了的,虽然很多时候在温苑面前他尽量克制,几乎把毕生的温柔都给了她一个人,但是稍微被刺激一下,就原形毕露了。

温苑不仅站着没动,还嫌恶地别开了眼。周围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李彦眼看陆悬要发火了,连忙上去拉了他一下,小声说:“陆悬,你这时候不要犯浑啊……”

话音还没落下,陆悬就已经推开李彦往温苑的方向走过去,他用力地拽住温苑的手腕把她往怀里一带,贴近她的耳边,声音充满了危险:“你再这样,信不信我让你再踏不出家门半步?”

温苑的脸色瞬间红白交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陆悬还说得出这种话,她简直难堪到了极点,想也没想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你这个人渣!”

不仅周围的人,连李彦都吓了一跳,长这么大他还没见陆悬被谁这么打过。

赵靖柯这时候才意识到,完了,他这回真的闯大祸了。

陆悬偏过头,舌头在口腔内壁上顶了顶,伸出手在嘴角上摸了一下,眼底的暴戾呼之欲出。他手上一用力,把温苑整个人往肩上一抗,完全无视她的挣扎与踢打,径直往楼上的房间走去。

那一晚的结果可想而知,温苑度过了这半年来最难熬的一个夜晚,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在医院了。

“我说陆悬,你是怎么了?以前不见你能干出这种事儿啊?!”

这医院的外科主任,刚好是陆悬的小姑,她不是第一次看见温苑进医院了,但这么严重的情况还是头一次,多可怜的姑娘,怎么就遇见了陆悬这浑蛋?

陆悬靠在走廊上不说话,过了好久,他才问:“她怎么样了。”

“已经没大碍了,这会儿估摸着她也快醒了,你要进去看看吗?”陆主任叹了口气,真是一对冤家。

陆悬摇摇头,他其实早就后悔得不行了,但他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要是温苑稍微给他个笑脸,不说笑脸,就是对他的态度稍微温和一点儿点儿,她要他的心他也能心甘情愿地掏给她。

他知道温苑醒了一定不愿意看到自己,何必进去给她添堵呢。

(三)血色

一连几天,陆悬都没在温苑的眼前出现,并不是说他真的没有去看过她,他哪儿能憋得住啊,都是趁她睡着了偷偷地陪在她身边的。

等温苑的身子养好了,陆悬派人去把她接回了家,他自己却没去。他手下的分局派人来报,在一处无人区海湾发现大批鸦片走私团伙,目标已经锁定了,需要立刻派人去,他想着如今她也不愿意见他,便亲自带人去走了一遭。

陆悬走的第二天,温苑才从李彦那里得知他去了海湾。她在听到这个消息时,面上并没有什么表情。

李彦实在是看不懂温苑,当初陆悬那样逼她,逼得她走投无路,众叛亲离,她都没松口答应和他在一起,结果在得知了他身份的时候,突然就妥协了。

如果说她是个趋炎附势的女人,为什么这一年多以来,她始终对陆悬冷冷淡淡的,也没要过他的什么财物?甚至他主动送给她的那些洋车、首饰,她碰都没有碰过。

李彦总觉得,温苑不是个心思单纯的女人,但是偏偏他没有任何证据。

从那天过后,李彦就再也没来过。

这天夜晚下起了暴雨,窗外还能看到闪电,惨白的电光映照在温苑没有表情的脸颊上,夜风刮来,带着刺骨的寒意,温苑终于拿起了电话。

赵靖柯正梦到他马上就要升任处级了,一阵铃声猝不及防地打断了这场美梦。

“谁啊?大半夜的!”赵靖柯摸到床头的电话,接起来就吼了一句。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瞬,清凉的声音传来:“赵副局,是我,温苑。”

温苑?陆悬家的温苑?

赵靖柯简直受宠若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温苑怎么会联系他,对方就已经报完地址挂断了电话。他转头看了看窗外正下着的暴雨,有些犹豫。但妙就妙在,对方是陆悬的女人。陆悬是什么人?整个上海滩都忌惮的人物,多少人想和陆悬攀上关系又望而却步,能被陆悬的女人惦记,对于赵靖柯来说,无论如何,他都无法拒绝。

温苑给的地址是临海花园对面的钟楼,临海花园那一带已经属于城郊地段了,地方很偏僻,那里的钟楼早就废弃多年,赵靖柯来不及细想那么多,禁不住心里的悸动,迅速换了衣服开车出门。

谁也没想到,他这次出门,就再也没有腿脚走回来了。

暴雨在第二天一早就停了,李彦接到赵靖柯出车祸的消息已经是上午十点左右,他的车以一个奇怪的角度撞进了一旁的废弃工厂里,他被抬出来的时候,浑身是血,已经认不出模样来了。

没有人知道那一晚发生了什么,也没有人知道赵靖柯为什么半夜会冒雨开车出门,人人都以为他只是因为在下着暴雨的夜里开车不慎出了车祸,只有内部的人知道,其实赵靖柯被抬出来的时候那满身的血并不全是车祸留下的,他还断了双脚和一只手。

到底是谁能有这么深的仇,不惜冒这么大的险,也要毁了赵靖柯?李彦想了几天,完全没有一点儿头绪。

陆悬在海湾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也着实惊了一下,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上海滩动赵家的人?不说自己,就是赵家,也绝不可能善罢甘休的。

海湾一带这几天还算平静,不知道走私团伙是不是接到了什么消息,陆悬带着部队过来的时候,这边没有任何风吹草动,他们只得先在附近的驻守站驻扎下来,静观其变。

陆悬是在吃午饭的时候接到温苑的电话的,他忙不迭丢了筷子拿起听筒:“苑苑?怎么了?家里出什么事了?”

温苑没有立即回话,她停了一会儿才说:“陆悬,你什么时候回来?”

陆悬脑袋里仿佛有烟花炸开,愣了好一会儿,“噌”地站起来,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结结巴巴地问道:“怎……怎么了?我……我还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回去……”他差点儿就脱口而出——苑苑,你想我了吗?话到嘴边又及时打住了,他不敢问,怕惹她生气。

“我想去找你……”温苑吸了吸鼻子,声音有些闷闷的,“行不行?”

温苑从来没这么好声好气地和他说过话,陆悬差点儿以为自己在做梦,心都跟着酥了:“宝贝,这里太危险了,你乖乖待在家,我很快就回去陪你,好不好?”

“我去那边你会保护我的,不会有危险。”温苑的声音小小的,但仔细听就能听出,里面带着一份依赖和信任:“陆悬,好不好?”

陆悬这会儿脑袋早就死机了,还能说不行吗?他办事向来有效率,当即就派人去把温苑接了过来。

在海湾一待就是两个月,温苑来这里之后,虽然还是冷冷淡淡的,但是已经没有像之前那么抵触陆悬了。

(四)情起

吃了午饭,镇上的居民在准备晚上的篝火晚会,陆悬想着温苑也在这边闷了几天了,就带她去附近的镇上玩儿玩儿。

结果这一去,就出事了。

当时是在一个玉器店里,两人待了不到十分钟,接二连三地进来了六七个人,都在一边的柜台上看东西,但是却没有人问价。

陆悬面不改色地等着温苑挑玉器,她皱着眉看了一会儿,抬手指了一件,他便付了钱叫人包起来。出门的时候,他忽然伸手牵住她,力道有些大,她也罕见地没有挣开。

两人就这么走了一段,后面乱七八糟地跟着些人,一条街道就要走到头了,前面是一条窄窄的公路。

这时候肯定不能再绕回去开车,后面跟着的不知是些什么人,无论谁轻举妄动都会成为一个爆发点。

陆悬牵着温苑越走越快,只是没走两步,后面就有人出声了。

“陆少,留步——”

陆悬停下脚步,慢慢地转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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