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飞雪

2020-09-02 21:39:28

古风

西北

黑云压城,黄沙飞舞。

双月城谢家宅子里,惜春手提着食盒进了小院,便见自家小姐躺在院子里摆放的塌上,连翘正坐在旁边捏肩,惜春快步走了进去,把食盒放在石桌上才轻声说:“小姐,今儿将军和夫人都在营里,不回来用膳了。”

“嗯,哥哥们呢?”悦耳动听的声音在院里响起,谢宜睁开眼睛问。

“两位少爷午间回了军营,大抵也是在军营用了。”惜春说完顿了顿:“三少爷今儿早便出去,并不在府里。”

“嗯,知道了...”谢宜听闻轻笑摇头。

“罢了,我们自己用吧!”谢宜说完起身回了屋里。

惜春看了看天上,乌云密布,怕是要下大雨了,提着食盒进了屋里问道:“小姐,在屋里用膳吧!外面眼瞧着要下雨了。”

“嗯,听你的。”里间耳房有声音回应。

晚间,滂沱大雨伴着雷声就下了起来,空气里飘散着潮热风沙的气息,难闻至极。

翌日清晨,房檐还滴着雨滴,谢宜起了个大早,与连翘用过早膳后就骑马去了虎啸营。

此时军营里林芝若正在练武场操练着新兵,几天前朝廷征兵送了数千人来,所以林芝若要将新兵快些操练出来,已备不时之需。

谢宜去时就瞧见她娘身穿盔甲,正揪着一人大声说:“左手用力朝我打,腿上也要发力知道吗?来...”

被揪着的周子逸此时面色涨红,只好听从指令用力握拳挥了过去,可到面前时一只手快速挡在面前反握他的手一扭,同时小腿一疼,整个人就摔趴在了地上。

林芝若拍了拍了溅到身上的沙,喊道:“下一个。”

谢宜见那些士兵你推我我推你的没有一个人肯上前,只能笑着走上去:“林将军,我来可好!”

周子逸被人搀扶起来正准备上去就听到一道悦耳动听的声音传来,身后有人发出惊叹的声音,就抬头望去见一位紫衣女子含笑走来,女子肌肤如雪,双眉修长,相貌甚美,:“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周子逸叹,在京城里也看见不少的美人,想不到在这黄沙遍布的西北竟然也有如此美人。

林芝若听见那声音就知道是谁,见她过来了只得嗔怪道:“你呀!”

她回头看着面前乌压压的一群人,有惊艳的有疑惑的,只道:“谢宜,本将军的宝贝女儿。”

谢宜见娘亲说完就赶紧说道:“娘,不如让我来操练吧!您也歇歇。”

林芝若顿了顿便说:“好,便让他们尝些苦头。”

谢宜轻笑,嘴角微微上扬。

她迈步走上了高台,下方无数双眼睛看着她她也丝毫没有一丝紧张,她环顾一圈后才说道:“我知道你们定然会不服我,瞧不起我,不过我也不会多说什么,但你们需知道我师从无幽谷。”

人群里渐渐有些骚动,但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周子逸听到谢宜说师从无幽谷后就愣住了,他想不到怎么一个身姿看着有些娇弱的女子居然是从无幽谷出来的。无幽谷一直以来都非常的神秘,没有出口也没有入口,能入此谷的这天下寥寥几人,但是从无幽谷里能活着出来的人个个都不凡。

传闻几年前,当今闲王宇文寒在病弱频临死之际被无幽谷带了去。而如今的闲王气宇轩昂,容光焕发,丝毫看不出从前那翻模样,在京中有不少女子都钟情于他。

谢宜在之前也曾操练过新兵,对她来说游刃有余,不过对于新兵来说难不难就不知道了。

一天下来后,新兵们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了营帐,在营帐中有人瞧见他们这样不解的说:“你们怎么都这般模样,按理说林将军操练是营里最轻松不过了。”

“害,林将军就练了一会,剩下的都是谢小姐操练我们。”有人软绵绵的回应。

先头说话那人一听,突然大笑:“哈哈哈,你们怎么大小姐给逮到了,咱们军营里啊不少人被大小姐操练过,每每说起来都打寒颤呢。”

“为什么啊?”有人不解问道。

那人换了个姿势才慢慢说:“因为大小姐用的法子是她从师门带出来的,方法虽简单,但是练起来可就艰难很多啊,不是手骨折就是腿骨折的,但是啊这一担练成可厉害着呢!在战场上那可是所向披靡啊,打得那蛮子都退避三舍。”

第二日,谢宜就看见昨日还有些消沉的众人,今日情绪个个都非常的振奋,她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带着这样的情绪操练,整个练武场的气氛特别的高涨。

练武场外,谢锋和谢临两人刚刚巡查完回来就看见这一幕,望着场内小妹矫健的身影,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各自眼中看到了无奈,随后带着部下走向军营里最大的帐篷。

此时帐篷里,谢飞扬正哄着自己媳妇,见儿子们进来了假意的咳了咳坐正了身体。

林芝若见他这般翻了个大白眼。

谢锋两人进来后装作没有看见一般,向他们行了礼,谢锋才道:“回父亲,我们在城外10里外的断峰山发现了踪迹,不下百人。”

谢飞扬听闻皱眉:“可确定吗?”

“不下百人,会不会是来打探消息的?”林芝若问。

谢临沉吟一会才回:“我和大哥在那处观察许久,发现有生火的痕迹,脚印也对过,正是北翼国人。”

“这蛮子真的难缠,半年来了不知多少回,每次如此,真当我大虞好欺负吗。”林芝若恼怒。

谢飞扬拍拍了她手,随后才说:“恐怕他们这次在来,怕是不同以往了。”

“这是为何?”林芝若迟疑的问道。

“因为以前他们不过是来试探我们,虽然每次兵马不少,但他们的人数肯定对我们有所蒙蔽,并不止我们知道的那么多。”谢宜迈步走了进来。

谢宜朝几人见了礼:“爹,娘,大哥二哥。”

“宜儿所言极是,我们和高庭打了不少回合,他那个人怕不是表面那样简单。”谢飞扬沉吟道。

谢临不解的说道:“那他为何跟我们盘亘半年之久?”

“这些蛮子,下次来我定打得他满地找牙。”林芝若扬了扬手狠狠的说。

“是是是,下次呀飞凤将军你一定不要放过他们,让他们知道你飞凤将军的厉害才行。”谢宜打趣的说道。

“嗨呀,臭丫头,都敢编排你老娘了,看我不打你。”

瞬间沉重的气氛被两人你追我敢给打破了,在场三人无奈的给两人做起了躲身的靶子,谢将军不舍女儿被媳妇打只能自己当了肉靶子,然后就被媳妇重点教育了。

军营里开始严守戒备起来,晚上巡逻的人增加了两倍人数,一公里外的城楼人数也增加了三倍,而新兵操练也加快了速度,众人心知最近的变化,不敢有一丝懈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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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虞*京都

一份来自西北的急昭快马加鞭落到承元帝手里,,承元帝看后大怒,当即任命闲王宇文寒为护国元帅,率领二十万大军前往西北剿灭北翼军。

随后朝臣询问一翻才知晓那北翼军居然使诈,潜入了清河往大军吃水的河里投放了药物,令数万士兵上吐下泻,连双月城都险些遭殃,也幸好发现的及时,而威勇大将军在追击蛮子时差点落入陷阱,但是在返程时被暗处毒箭射中了肩膀昏迷不醒。

这...这陛下那能不怒,谢家一门双将领,其两位儿子为前锋大将,这下谢将军倒下了那只有飞凤将军统领大局了,但这林将军对打仗在行,但对排兵布阵可不是很在行啊!

在京都朝廷上弥漫着沉重的气势时。谢宜正站在城墙上看着远处一片乌压压的人,仿佛看不到尽头。

“小妹,”谢临轻声唤她。

谢宜回头看着他:“二哥,爹怎么样了,娘还好吗?”

谢临回她:“沈姑娘说毒性还好没有蔓延开,说你救治的很及时,接下来就是清余毒便好,娘听到了后就昏过去,睡醒就好了。”

谢宜点头应到:“谢谢二哥”,她转头看向前方说:“二哥,你觉得他们会什么时候攻?”

谢临看了眼才沉吟说:“明日。”

谢宜笑了笑,才对他说:“我想让二哥给我弄些东西。”

谢临点头:“你说。”

——————

是夜,北翼军营帐

“大哥,我不会回去的,你说什么都没有用的。”薛飞鸾冷着脸说。

薛成义怒指着她:“你越来越放肆了,你以为我拿你没有办法吗?”

“那大哥打算把我怎么办,将我送回去吗?”薛飞鸾抱臂。

薛成义一噎:“你...”

“好啦!人都到这了才说这些,想必薛将军已然知晓了。”高庭看着他们淡淡的说道。

“可是将军,她一个女子在军营里面终究不妥啊。”薛成义急着说。

高庭瞟他一眼问:“那你说怎么办?”

薛成义皱眉:“这...我...”

薛飞鸾朝他“哼”了一声,转身走到高庭面前行礼道:“我愿做男子装扮并跟随将军身旁,如有意外,飞鸾一人承担。”

高庭闻此一笑:“好,那就这样吧。”

薛成义对此也不能在说什么,他妹妹决定了的事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对了,叫兄弟们今晚都休息好了,明日必有一场恶战。”高庭说道。

“是,将军。”薛成义抱拳。

————

城墙上此时很是忙碌,人人手里都提着箩筐,里面装满了硝石球,将它们放在城墙边上堆积着,又在城墙凹口处装置了投石器。

谢宜正在给箭头上毒药,数千根利箭浸泡在木桶里,黑漆漆的颜色看着让人着时害怕。

“这些箭头可以为火攻,找些厉害的人来。”谢宜指着一处的箭头对一个将领说着。

“是,”将领应道。

谢宜净了手后走到城墙向远处看去,远处火光密布,四周看着很是安静。

谢临走上了城墙,走到她旁边,看着远处缓缓说到:“他们曾有两次夜里乘我们防备松散时,派人过来晃荡将我们惊醒后又迅速离去,一夜里三番两次如此,本以为白日里会安静些,谁知他们大军攻来,本就精神疲惫的战士都有些力不从心,那一战里我们死了近一千人,爹气坏了,修养几天后就率军打去,虽然最后双方都受伤,但那次的事情成了爹的一个心结。”

谢宜听闻后眉头紧蹙,:“那我们便已其人之道还已其人之身吧!”

“快四更天了,可以开始了。”

“拿我的弓来。”谢宜招手。身后站着的连翘把弓箭放在她的手上。

寒风里,谢宜手持弓箭,两只箭头上燃着烈火,她拉满了弓瞄准远处然后松手,两只箭雨瞬间划破天际落在了远处帐顶上,刹那,火光冲天而起,营地里尖叫声不断。

城墙上,谢临看着这一幕,眼里笑意涌出,真是百发百中。

北翼军营大乱并不在高庭的计划里,着火的帐篷正是他和军队其他将领的,有两个人被活活烧死在里面,他气急败坏的看着面前场面大声怒喝:“准备集合,随本将军攻打月城。”

人群还未集合完毕便听到一声惊慌失措的声音,众人抬头看去,便见满天带着火光的箭雨飞来,咻咻的落下,瞬间惨叫声不断传来。

五更天,天空已见鱼白,但西北的天气实属不好,刮着大风,黄沙飞舞。

北翼铁骑井然有序的前进,丝毫也不见先前的慌乱,高庭冷着脸率先走在前方,他看着前方那座城池,眼里滑过一丝阴狠。

谢宜望着黑压压大军停下,头也不回的说:“全面戒备,弓箭手准备。”

远处,高庭看着城墙上那抹倩影皱眉。

薛成义打马上前:“将军,她应当是谢飞扬的幼女,名唤谢宜。”

高庭疑问:“谢宜,怎么先前不曾见她?”

“这,属下也不知。”

高庭朝身后一个人使了使眼色,那人打马走了出来大声说道:“怎么,谢家是没人了吗,居然让一个女人来守城门,谢飞扬当真是越老越不中用了啊,哈哈。”此番话出立刻引得身后众人大笑。

高庭听闻也笑了笑,心想那谢飞扬果真老了不成,不过那位林将军到是风韵犹存。

突然一声响,高庭望去,便见三只箭雨破空而来,他喝了一声快躲开,可惜已经来不及了。只见那人从马上倒飞出去摔在地上,溅起一片风沙,高庭看去,只见三只箭雨分插在喉咙胸口跨下,而那人早已死透。

高庭:“当真是好箭法,射在帐篷的怕也是她的手必,只是可惜了。”

这时城墙上传来女子冷冽的声音:“若在有人不怕死的,本小姐可以成全他。”

高庭看着她不语,身后便有人蠢蠢欲动,纷纷大声说:“将军,此女子如此猖狂,应当好好教训一下啊,”

“对啊,要让她晓得我们铁骑的厉害。”

薛成义也说道:“将军,可要...”

这时身旁传来声音,:“将军,她们开始了。”

高庭望去,满天箭雨铺面而来,箭头呈暗色,他一惊居然有毒,高声喊:“全部戒备,盾牌。”

一场大战一触即发,早已准备多时的谢锋率领士兵从城门冲了出来,而薛成义看到他迅速迎了上去。

场面十分混乱,战场上刀剑无眼,一人倒下迅速有人顶上,周子逸挥舞着手上的长枪,招势凶猛,令敌军忌惮不已。若不是发生了投毒之事,他定然不会怎么快就上战场了,若是他爹知道定然要哭死在他面前的,周子逸想了想还是不要告诉他了,谁叫他有这么个软弱无能的爹呢,叫他费心的很,不然他也不会跑到西北来参军。

这时一把长枪抽过来掀翻了要杀他的敌军,那人看着他怒骂道:“臭小子,想什么呢,这刀剑无眼的战场上都能走神,不想活啦!”

吓了一跳的周子逸:“……”多谢大哥救命之恩啊!

谢锋一把将薛成义从马上掀翻了出去,然后又紧追不舍的挥剑出去,薛成义狼狈的摔下了马才站稳,胳膊便被利剑刺伤,他捂着手臂退着,身后传来“大哥,闪开”的声音,他忙蹲下滚到了一旁,他才看去,薛飞鸾挥着剑缠了上去,而谢锋正皱眉防守着。

高庭看着薛飞鸾将谢锋打的节节败退,大笑着说,:“哈哈,想不到这薛小姐的武功竟如此之高,那谢锋莫不是打不过她?”

谢锋不是打不过,他是难以下手,他想不到他的红颜知己居然是——敌军。

薛飞鸾看出了他的为难,眼里闪过痛苦,大声的说着:“我姓薛,薛飞鸾,我爹是北翼武安将军,我是薛家大小姐,不是你认识的柳飞鸾,你快点还手啊。”

谢锋躲着她的攻击看着她,问她:“你早就知道我是谢锋是吗?”

“...是。”

“所以才接近我获取军情,对吗?”

薛飞鸾缓缓说道:“是,我接近你就是为了军情。”她顿了顿又笑着:“而且我也不喜欢你,那不过是我为了让你相信我才说的,可是你居然信了,呵呵!”

谢锋面色冷冽,紧紧握着剑,可面前女子说出的话深深的刺痛着他的心。

薛飞鸾见他这般脚上不受控制向他走去,然后她就见利剑猛的刺向她。

“噗,”利剑穿透身体的声音令两人都一愣。

顿时一声怒喝传来,“谢锋,你找死。”

城墙上谢宜看着这一幕一惊,她凌空一跃,人便飞下城墙,踩着人头落在了谢锋身旁,手在攻击到时猛得挡下,薛成义见她挡住了爆喝道扑了上去:“找死”。

谢宜眼神一凝,手腕反转对着他一掌拍了出去。

而薛成义在倒飞出去似乎看见了妹妹向他扑来。

这一站,北翼军惨败,死伤惨重,以薛家兄妹重伤收尾,不过北翼铁骑只退兵了五里。

——————

军营,主营帐外,谢宜站在外面看着远处的军医正在为受伤的士兵包扎,此次出兵伤亡虽很少,但是那些伤着的人却也不能在上站场了。

“怎么了?”

沈云出了营帐见她站在外面便出声问道。

谢宜回头,见她这般,心下松了些,:“怎么样,大哥伤势如何?”

“放心,伤势并无大碍,休养休养就好了,但这里应该就没怎么快好了。”沈云指了指心口说。

谢宜皱眉:“谢谢,我先去看看他,晚些去找你。”

“好”

谢宜进了营帐时,谢锋并没有睡下,他睁着眼睛看着白色的帐顶有些出神。

她看了他一阵才问:“大哥,是如何认识那位薛小姐的?”

谢锋听闻有些苦笑:“三月,在江南时。”

“那时她叫柳飞鸾,是一位地主家的小姐,是一次在画舫里认识了她,没想到——”

“那大哥现在可恨她?”

谢锋看着她:“宜儿为何这样问,她是敌国之人,我自是恨她的。”

谢宜走到床榻边坐下:“大哥恨她是因为她是敌国之人还是她可曾骗过你什么?”

谢锋回想她那时说的话,她一开始套他军情可军中却并无大事发生,也不曾有军情泄露,而她从头到尾只是对他隐瞒了真实身份,可他也从来都没怀疑过她的身份。

谢宜见他不说话,便笑着说:“想来大哥也想通了,除了她的身份,她便没有骗过过你什么了。”

“大哥,好好养伤吧!待爹醒来必定会问你的。”

谢宜出了营帐后没有急着去军中,有二哥看着她也放心很多,她走进小营帐里,沈云此时正在煎药,见她进来笑着说:“还想着去找你呢,你便来了”

“怎么了?”

沈云把药倒进碗里给她,道:“喝了它,这个是我临走时师傅给我的,叫我拿给你喝,说是可以修复你的内伤”

谢宜失笑走过去坐下,然后接过碗无奈道:“怎么久了,师傅居然也记得,不过我内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沈云不容置疑的说:“就算好了也要继续喝,直到彻底好了才行。

“好好,我喝还不行嘛,师姐辛苦了。”谢宜拿起药一饮而尽。

谢宜:“对了,你来时可有瞧见我三哥,”

沈云惊:“不是吧,你三哥又去了,红菱要是看到他要拔他一层皮才行”

谢宜:“……”三哥自求多福吧!

而在一处悬崖峭壁上,一个包裹严实的人正艰难的攀爬着,突然打了一个哈秋让他险些掉落了下去,他揉揉鼻子,裹紧布继续攀爬着。

沈云:“对了,马上就要入冬天,何时能停战,到时候与我一同回谷”

谢宜:“瞧着眼下的情况,除非我们主攻,不然要两个月后才能休战,北翼人畏寒,他们坚持不了多久的”

沈云含笑:“不如我给他们下的东西,保证他们无暇顾及战事”

“不妥,不过……”谢宜眼里闪过冷意。

“此事我自有一分寸”

沈云点头:“好吧,那算了”。

——————

在月城里所有人休养生息时,北翼大军再次攻来,这次来的黑铁骑,乌黑一片在战场上,城门前,谢临带队出兵,身下战马有些焦躁不安,而他身后是一片的谢家军,都是跟随他们征战沙场多年的。

城墙上,谢宜望着骑虎视眈眈的黑铁骑,眼神沉重,北翼黑骑的凶名在各国早以传遍,黑骑所过之处片甲不留。

“宜儿”

谢宜看去,谢飞扬和林芝若携手而来。

“爹,你的伤可好多了,”谢宜扶着他走到凹口处。

“爹没事了,辛苦你们了”谢飞扬看着那片黑影,眼中一惊,居然是黑骑。

林芝若也惊到了,“居然用黑骑,看来是想一举攻下我们”

北翼军队

高庭看着面前的黑铁骑阴狠的笑着,我看你们这下怎么胜,我今天必须拿下这月城。

“将军,是谢飞扬”

高庭看去,城墙可不就是那谢飞扬和他夫人吗,这样都没有死成,今天我必然要将你斩首。

他不在观望,号令黑骑攻打城池。

“给我拿下这双月城,斩下谢飞扬首级重重有赏!杀啊!”

顿时,场上尘土飞扬。

谢临指挥开了城门带兵冲了出去。

谢宜凝眉看着下方,她知道,谢家军这样支撑不了多久的。

“爹,待会你准备好叫人放箭,女儿已经叫他们备好了,还有,你与娘亲不要急着下去,女儿去便好”她对着谢飞扬夫妇两人说道。

“宜儿你……”

“娘,我会没事的”

谢宜说完便从城墙上飞了下去,在她下去后有一人也随之飞下。

是一直跟着她的连翘,谢宜也发现了她对她做了个手势后便朝远处飞去。

谢宜刚落地便被黑骑挥剑斩来,她反身躲过手臂一扬,银针飞了出去瞬间便穿过两人胸膛,不肖片刻,已经就有几人死与她手,这让谢家军的人兴奋不已。

高庭在她们飞下来时就发现了不对劲,这下更是怒火中烧。

“来人,放箭放箭!”

霎时间,一波箭雨唰唰唰飞了出去,谢宜看见箭雨来时人便飞到了半空,双手结印反推了出去,那箭就像张了眼睛一样又倒飞了回去。

谢宜落下后,手腕一转,银针飞出,无人注意她脚步有些踉跄。

高庭看着这一幕人都气炸了,他挥着手中的剑档这箭雨,怒喊到:“给我冲,一个不留!”

谢飞扬也下令城中所有兵马冲了出去,同时让人准备放箭。

“放箭”

箭雨向着黑影冲来的地方落下,不少人中箭倒下,高庭混在人群中向谢宜的方向跑了去。

而在距离双月城不远处的地方,无数人马整齐有序的正前行着,这时有人来报,宇文寒叫他前来问:“前方如何?”

“回禀王爷,月城大战一触即发,如今场上我军不敌,谢将军有伤不便上场,都是谢夫人和谢小将军们和谢小姐在场上”

宇文寒扬眉:“谢小姐?”

“回王爷,谢小姐是将军的幼女,自幼不在西北长大,是年前刚回到西北”

宇文寒不在有疑,号令人马加紧赶路去支援月城。

谢宜挥剑挥退了高庭,此时高庭身上已狼狈不堪,头上头盔削去,身上血迹斑斑,她看着他,那人眼神阴狠的盯着她,她一笑,手腕一挥,银针飞出,高庭便觉脸颊生痛,他顿时暴怒,拿着剑朝她冲了过去。

谢宜倒退凌空飞起,称他不注意一脚踩在他的肩上,而高庭举剑刺向她不成反被她踢掉了剑去,谢宜一脚踹向他心口,“嘭”的一声把高庭踹飞了出去。

场上,林芝若看着高庭被踹飞,顿时笑出了声“高庭,你也有今天啊,看枪”

高庭被踹飞后阴狠的看着谢宜,好不容易站好又见长枪刺来,他一看是林芝若,心中大怒,挥剑扑向她,两人顿时交缠在一起,很快,高庭有些招架不住,林芝若招招狠辣放在他身上,他被谢宜踹飞心口还疼着,这下就更疼了。

“嘭”

高庭被长枪刺穿肩膀掀飞了出去,薛成义挥退一人跑了过去,他扶起高庭,就见高庭面色发青,嘴唇乌紫,正痛苦着呻吟,他大惊失色,这是中毒的迹象,回头喊到“来人,快带将军撤退,他们居然投毒”

高庭被人带回了军帐,军医看了眼后发现他居然不认识此毒,这可怎么解啊?

消息很快传回了战场,薛成义得知那毒居然解不了后,心中怒急,在场上破口大骂无耻,居然使诈。

谢宜听后坐在马上哼笑道:“我若要投毒,那你们此刻已经在黄泉路上了,我们还没追究你们在清河里投毒的事,你们现在到说我们使诈,果真厚颜无耻。”

薛成义一听面上通红,他们的确在那清河里投毒,为的是能一举拿下,可谁料他们居然把毒解了,如今将军中毒,军心有些溃散,若不能拿月城,回去怎么向陛下交代,薛成义还在想如何处理就听前方传来混乱声音,他看去,刹那面色大变,从城门涌出来的居然是大虞的援兵。

宇文寒在出了城门就看见那一片北翼黑骑,黑压压的,气势凌人,他面寒如冰,大手一挥:“杀”

“杀!杀!杀!”身后援军高声喊道。

一时之间,场上形势反转,我军势如破竹之势,而宇文寒在场上疯狂的收割,黑骑在他手里不敌,竟然让周围的黑骑不敢上前。

城墙上,谢飞扬的看着如杀神一样的宇文寒,感叹道:“我最后见他时,他还是病弱之体,没想到在见,他竟然如此神勇。”

“想来,那太子之位当属于他了”

场上,谢宜停下时就见宇文寒在她身后斩杀一人,她朝他笑笑:“多谢王爷”

宇文寒看着她的笑容有一瞬间恍惚,心口微动,他朝她点点头,越过她继续收割。

谢宜则看着他有些惊讶,他就是师叔收的弟子吗,也不知道怎么在师叔手底挺过来的。

场上因为有援军的加入,局势发生了变化,黑骑被打的节节败退,薛成义看着这样,心急如焚,最后不得不放弃攻击,率领大军赶紧撤退。

宇文寒似乎知道了他们的意图,指挥援军朝左边包围了过去,而谢宜和谢临同时率领大军往右边包围,等薛成义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他们已经被人包围了。

高庭在军医好不容易调出来的解药下醒过来后,就收到了大军战败的消息,登时一口老血喷出来两眼一瞪晕死了过去。

一场大战刚刚结束,天边乌云密布,下起滂沱大雨,可没有人抱怨,大家冒着雨收拾着场上的残骸,他们脸上有喜有悲,喜的是,这场仗打了快一年,如今终于将北翼军拿下,西北可以太平几年了,他们离家一年,现在终于可以回家见父母和妻儿了,悲的是,这场上有多少人也是盼着回家见父母和妻儿的,可如今却只能长眠与地下了。

——————

宇文寒和谢临两人刚从军营里出来,商量大军如何安置,大军要在月城休整几天,几天后才会压着北翼将领回虞都。

宇文寒一人在营中转着,眼睛不时的扫向一处,那处帐篷从大军回城那天就紧闭着,直到今天也没有人出入。

周子逸在一旁已经站了多时,他看见王爷过来时就想过去打个招呼的,可谁知王爷一直在谢宜小姐的营帐前走动,所以只好自己上去见礼。

“周子逸见过王爷”

宇文寒正在出神中,就被人惊醒,摆手道:“不必多礼”

周子逸直起身,见王爷还看着营帐,只好说道:“王爷,您要找谢宜小姐吗?”

宇文寒正要摇头,又听他说:“谢宜小姐如今已经不在军中了”

宇文寒一愣,看着他问:“那…她去了何处?”

“谢宜小姐在战胜那天,旧伤复发,晚上就和沈姑娘回了无幽谷了”

宇文寒听完后心中一跳,难怪哪晚没有看见她,原来她已经走了,旧伤复发?她什么时候受的伤,可看她在场上的动作神情,不像是有旧伤复发的状态,他眉头紧蹙,难道是压着那股疼痛坚持到战胜吗,最后越想越对,随后他面色不虞的转身离去。

周子逸在旁边还想要说什么时,就见王爷的脸色突然变色,然后不虞的走了,他挠挠头,有些疑惑,这王爷变脸实在太快了。

几日后

宇文寒率领大军启程回虞都,军队中间,是北翼俘虏并排走着,两天后,大军行驶在一片山崖时,宇文寒下令原地休息,吩咐将领好好戒备,他策马转向了后方的一处山崖,朝着山顶而去。

宇文寒站在山顶,瞭望远处,视线仿佛穿过了群山环绕,来到了一处像是人间仙境的幽谷里,而他看见了他心心念念的仙子。

————————

宇文寒撑着有些无力的手缓缓站了起来,因为泡了太多的药浴,全身上下都软弱无力,只能缓慢的走出了房门,他看到了在院子里还晾晒了许多的药,而这些药都是要后面要泡的。

“你怎么起来啦!”

轻灵悦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宇文寒转头就看见几日前,为他送膳食的姑娘又来了,依旧眉眼弯弯,嘴角带笑,看着她,他觉得自己满身的疲惫好像尽数散去。

他在桌边坐下,看着她将带来的膳食摆在桌上,听着她说多吃点这个和那个,宇文寒的心暖暖的,连看着她的眼神都带着宠溺。

可是后面过了好久都没有在看见她,听别人说她出谷了,可他又要开始过泡药浴的日子,这就意味着他很久都不能在见到她了,就算醒来都是昏昏沉沉的,时间一天比一天久。

谷中岁月,时间如梭,转眼两年过去了,宇文寒的病渐渐好转,从慢慢可以修习武功到彻底的好转。

病好转时就是离谷之时,宇文寒在决定离谷后就去找那位“小宜姑娘”,找遍整个谷最后都不见人,最后还在师傅的口中得之她叫谢宜。

“谢宜”

口中慢慢喊着谢宜,宇文寒嘴角上扬,带着轻笑声,原来你叫谢宜。

马车渐渐远去,不知从何处飘来了白雾,原来清晰可见的谷口慢慢消失不见,只剩下一些枯黄的落叶随风飘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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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爱,并不用藏着掖着,它可以被放在阳光下,懒洋洋地晒太阳。 长廊婉转,秋风瑟瑟。 陆子谦抱着一方木琴缓步而来,绕过重重花木,终寻得一处僻静之地。 周身花香浓郁,虫鸣鸟叫。 少年男子席地而坐,面色清冷,他素手轻抬,正要抚琴,突听旁边传来几声刺耳的低泣。 陆子谦身形一顿,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 过了片刻,发现远处的声音不减反增,只好起身步了出去。 隔着老远,就见树影错落的木兰树下,几个锦衣华服的宫女

白首未至

南枝静静地想,或许她和李长溪是时候该彻底的结束了,曾经的那个少年郎已经消失了。昨夜下了场雨,院里的紫薇花花瓣被昨晚的风雨打掉了一些,卧在贵妃榻上的南枝看着地上的花瓣,心里一片平静。 紫薇院里的紫薇花是三年前她刚刚嫁进侯府里时,李长溪从别的地方移栽过来的,因为她喜欢,也因为他们爱情的初始是在紫薇花花下开始的,可现在她看着满院的紫薇花,只觉得讽刺。 “少夫人,少爷来了。”身后的冬儿走上前低声说道。 闻

月老的婚事

阿仙翻着白眼向上看,一下子就对上了双清澈的眸子,那风轻云淡的模样让阿仙心头一动。阿仙是一个小仙,准确的说,是给月老打下手的。 有一天,月老说:“阿仙,你该嫁人了,若是有看中的,我来帮你。” 说着缓缓的摇了摇手中的红绳。阿仙丧着脸跑到了那颗挂满红线的神树边上,没出息的哭了。阿仙很生气,她气他怎么就不明白自己的心呢。 那年天界大乱,自顾不暇,阿仙作为一个刚刚飞升的小鱼精,自然是没人管的。可怜的阿仙不说

妃子笑:李氏月圆(一)

秋词望着她家小姐只觉得变了,再不是从前纯洁的小白兔子,是披着羊皮的狼。 楔子: “叮——”的一声,我的脑子里就多出了许多不属于我的记忆。 我迷蒙地睁开双眼,就看见一袭玄衣的年轻男子纡尊降贵地俯视着我,眼底里满是对我的不屑和厌恶。 “醒了?”他的声音冷冷的,如同寒冷的冰块掉落在地上发出“叮咚”的一声。 我不禁被他盯得打了一个哆嗦,再想抬眸细细打量他一番,就感觉脑子一阵一阵的发晕,然后我就眼前一黑,在

山海经之蠪蚔

哪怕在梦里,他都没办法与心爱的人长相厮守。 蠪蚔(lóngzhǐ):兽,其状如彘而有角,其音如号,食之不眯——山海经 楔子 水狄的一生中大概有九成时间都在沉睡。 她并不是因为她要沉睡,而是要让沉睡的人清醒。 正文 从上古时期梦魇逃离束缚私下凡尘后,世间便多了许多为梦所困的人。梦和魇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打扰着那些沉睡中的人。 有人被困在梦中无法醒来,就需要有人进入梦中唤醒对方。水狄是蠪蚔族的圣女,蠪蚔族

青衫偶人

他机械地吐字,机械地单膝跪地,机械地看着我,一如初见。作者有话说:从小我的玩具都是些枪、坦克、大炮之类的,别的妹子都有各种各样的洋娃娃,而我只有冷枪。(此处,我好想艾特父母问他们为啥不给我买女孩子应该玩的玩具啊!)所以,我一直期待能有个会说话的人偶一直陪着我,就像本文中写的那样。 青衫偶人 文/天瑶 他穿了一身半旧的青衫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刀一刀认真地雕刻着那个木偶人,清冷的星光洒在他身上,衬得

【锦绣华章】我的熊猫城主(四)

等等,为什么他突然有种喜当爹的感觉,谁要一只兔子做儿子!【锦绣华章】我的熊猫城主(四)(一枚铜钱) 两人下楼准备用早饭,刚坐下没多久,喜喜肚子咕噜一声,兔爷没胀气,她倒像是胀气了。她瞅瞅旁边,将兔爷塞到墨白手上:“我去后院一下。” 墨白盯着手里转来转去的兔子,捉了它的爪子瞧,竟然有点脏,爪子刚才摁的地方,已经印出一朵花来。一会儿邻桌一个小姑娘走过来,伸手去摸兔子。从未有孩子敢近身的墨白蓦地两指一夹

【V5穿越】哀家的打胎计划

两个皇帝都坚称对方已经死了,一切都是我的幻觉时……不行!我一定是得了失心疯!栏目:V 穿越 作者:王木木 哀家的打胎计划 简介:穿越成皇后没什么大不了,穿越过来有两个皇帝老公也没什么大不了,但当两个皇帝都坚称对方已经死了,一切都是我的幻觉时……不行!我一定是得了失心疯,我要吃药! 【一】娘娘你有病 门外的小太监尖着嗓子吆喝“陛下驾到”时,我已经对着镜子里那个长发及脚踝,穿着一身古装,长相却和我一模

【宫·庭院深深】天子近臣

世上为何会有这样一个人,连月色都夺不去他的半分光芒,让她一颗心再也由不得自己。【宫•庭院深深】 天子近臣 文/阿星 若问大梁皇帝灵翊最怕的人是谁?那就非太傅卿宁莫属了。灵翊怕他也不是没有理由的,能在二十出头的年纪成为当朝太傅的,古往今来,也就卿宁一人。 身为卿家长子,他自幼就聪慧过人,更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京中妇孺皆知其名,十四岁殿试拔筹,十七岁入阁侍读,二十岁入门下省领侍中一职,行宰相之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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