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语:软小糖来也

2019-01-11 21:07:17

青春

软小糖就是我,我就是软小糖;

问小糖爱谁,木白也。

——题记

一木白被揍

时值正午,在一家小食店——木记柳州螺蛳粉,客人络绎不绝,热闹非凡,两位员工和老板木白都忙得汗流浃背。

“今日,咱店里生意火爆呀!”员工飞哥忙不迭地擦着额头的汗珠,欣喜道。

“可不是嘛,咱老板的不仅人帅,而且厨艺一流,这股酸爽味连我闻着都流口水,老板呀……”员工阿紫手拿抹布,望着大碗里的面条被客人吃得精光,连汤渣都不剩,霎时眼冒闪光,咽着口水,化身一花痴少女。

一旁的飞哥眼含柔情,嘴上却打趣道:“哎呦喂,你是在暗恋老板吗?这囧样会把顾客吓跑的,你瞧,我这都起了一堆鸡皮疙瘩。”

说完,飞哥拉起自己的衣袖,露出宽厚的胳膊,把它伸到阿紫的跟前。

阿紫蓦地耳根发烫,骂了声“滚!”之后,她慌忙拾好碗筷,往厨房内侧奔去。

她霸气又呆萌的背影,让飞哥忍俊不禁。

“嗨,麻烦给我来两碗原味螺蛳粉。”一戴着眼镜的短发女孩,激动道。她仿若是从门外“蹦”了进来的,步伐轻快,塞着耳机,面带微笑。

“好咧,靓女!请先买单,是用现金还是微信支付?”

女孩拔下一只耳塞,错愕道:“抱歉,你说什么?”

“哦,我是说请你先买单。”

语毕,飞哥摆出一个请的手势,如绅士般。

女孩点头,打开微信支付,然后朝店里最角落的桌面走去。

不久,下班钟已响。客人也走光,除了那位背对着他们的女孩还坐在原地。

飞哥和阿紫面面相觑,想跟女孩说他们已下班,却被老板木白一个箭步拦住,示意他们先行离开。

阿紫把一张樱桃小嘴撅得老高,莫名地赌气,冷眼瞥着角落的身影。

“啧~她一个人吃了两碗螺蛳粉,胃口不小呀!”飞哥跟木白嘀咕道。而后他又神速地捕捉到了阿紫的不悦,拍拍她的肩膀,边离开边笑着道,“走啦!我请你喝你最喜欢的奶茶。”

随后,木白帅气的身姿倚靠在柜台边,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悠闲自得地玩起游戏——消消乐。

五分钟没了,一刻钟过去了,半小时亦悄然而至,女孩还是未起身离开。

木白已耐心殆尽,修长的手指垫了垫喉结,“咳~咳~”,店内瞬间响起了他磁性满满的嗓音。

令他尴尬的是,活人没吓动,反而惊扰了两只停靠在橱窗忙着调情的苍蝇,其中一个头大点的苍蝇使劲地扇动着翅膀“嗡嗡”作响,仿佛在埋怨,“搅黄了我的好事”。

“咦?她在干嘛?这人怎么不识相?”木白暗自臆测,并伸出大长腿,朝女孩方向走去。

片刻后,木白傻眼,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他俊俏的额头上写了个大大的“服”字。

睡着了?女孩竟然睡着了!

木白耐着好奇心,把她打量了一番:身穿粉色上衣加牛仔长裤,一头齐耳短发,黑框眼镜之下,露出一张清秀白皙的鸭蛋脸面。

在如此环境下,她仍保持着埋头和塞着耳机的姿态,竟敢跟周公“约会”去,偶尔还传出轻微的打呼噜声。

木白俯身凑上前,伸手敲了敲桌面,没反应;在女孩耳根打了个响指,还是无反应。

他沉吟片刻,嘴边扬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他轻轻地拔下女孩的一只耳塞,再次凑近她的耳根,高声喊:“喂,喂!你妈叫你起床啦~~~”

闻言,女孩猛地睁开一脸朦胧的美眸,坐正身姿,留着口水,傻笑道:“妈,别闹了好不好?我正在吃你做的大餐呢,真美味。瞧,这个是鸡胸脯,这个是鸡腿……咦?妈,这是……奇了怪了。”

她挥手抓着跟前的异物,一通乱摸后,愈来愈感觉不对劲,先是柔软舒适,后是温润滚烫。终于,女孩打了个激灵,刹那间,店内传来碗筷跌落地的哐当声和一阵响彻云霄的惊恐声:“妈呀,非礼!~”

紧接着,又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

只见,女孩从桌面上滚落地板,立马爬了起来,在地上寻找着早就不知掉哪的眼镜,刚才的豪气英勇已化作惊惶万状;而木白一身狼狈,乌黑整齐的头发上挂着两三根面条,洁白的衣物上沾了许些的污秽汤渣,他黑着脸,浑身上下透着冷冽的寒气。

眼见店内的空气骤然变冷,女孩再也顾不上找寻眼镜。她低着头哈着腰,跌跌撞撞地向门外走去,七分恐慌,三分真诚:“对不起,对不起!抱歉,非常抱歉……”

等走出门外,她又往木白这边斜瞥了一眼,踩着单车落荒而,一路踉跄。她还冒失地撞到了路边的电线杆,旋即又起身踩车离开,就怕木白反悔,追着出来把她暴打一顿。

“今天撞到一只冒失鬼。”望着女孩远去的滑稽背影,木白弯腰捡起凳子下的眼镜,若有所思地自嘲道,“不过,这女孩还真有趣。”

二小糖被甩

这天午后,店外下着蒙蒙细雨,空气透过雨水弥漫着忧郁的气息,来用餐的顾客只有三三两两。

飞哥清闲得靠在橱窗边,清数着苍蝇有几只腿儿。阿紫则无聊地点开手机,一张面若桃花的脸对着相机口,摆着五花八门的姿势,猛拍照。但细看每张照片,都有一个共同点,藏有木白的身影,或清晰或模糊。

“阿飞,你和阿紫照看好生意。我刚接了个外卖单,说要一份螺蛳粉。刚好雨停了,我出去一趟,顺便也透透气。”说完,木白提着已打包好的外卖,走到橱窗前,取出黄色的头盔戴上。

飞哥见状,腾地一声跳起来,恭敬道:“不是,木白!要送餐我去送呀,哪轮到你出马。”

说时迟那时快,他想顺手夺过外卖餐,不料,木白旋即一个英俊潇洒的转身,飞哥在空气中凌乱了下,扑了个空。

“听话,我去送。”木白憨憨地露出笑容,大步流星地往门外走去。随之,门外响起电动车“突~突”地行驶声。

飞哥神情懊恼,回头却见身后站着一脸愁云的阿紫,她嘟囔:“死飞哥,你真是一条大懒虫,这种苦差事本就该你做的。诶,还是我家老板好,既能吃苦又长得俊美。”

言毕,还不忘趁机敲了下飞哥的后脑门。

飞哥嘿嘿地笑道:“木白这是在体恤和爱惜员工,嗯嗯,值得称赞!不得不给他打满分。对了,什么叫你家老板?女孩子家家,真不害臊!”

未见阿紫答话,飞哥纳闷,平日都喜欢跟自己抬扛的,今日咋啦?抬眼却蓦然对上阿紫那双泪汪汪的美眸。

“老板最近也不知咋的?偶尔见他独自傻笑,但更多的是心宁不定。我这心里呀,总感觉有事发生,七上八下的。”

“别瞎说,木白一个大活人,哪能出什么事?我跟他可是好兄弟,平时都掏心窝地聊天。放心,没事的!”

言毕,俩人四目相对,空气中霎时流淌起一丝异样的情感。

话说木白骑着电动车出了店门,行驶在大街上,路上的行人寥寥无几,或仓促地奔波,或悠闲地漫步。

这时,眼尖的他看见右手边的马路旁,有一对男女正在激烈地争吵着什么,旁边躺着两辆横七竖八的自行车和一个被砸得稀巴烂的蛋糕。

倏地,只听男的大声吼了一句,旋即又把女的推倒在湿嗒嗒的路面上,还不忘朝女的踹了一脚。随后,那男的扶起其中一辆自行车,扬长离去。

三心生好感

女孩瘫软在地上,不顾旁人的诧异眼光,掩面而泣,就像一个被主人狠心遗弃的布娃娃。

起初,木白没在意,这世道,人心难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是觉得那男的太可恶,欺人太甚,况且对方是女的。

电动车“若无其事”地从女孩身边经过,行驶了约莫50米。

木白抓稳车头,霍地一个漂亮的“漂移”,街道上传来急促的刹车声,引来不少路人的回头观望。

“你在干嘛?还好吧?”原来正哭得一塌糊涂的女孩是半个月前的眼镜女,当时害得木白还无辜被揍,令至今还记忆犹新呢,没办法,印象太“深刻”。

女孩听到有人问话,并未理会。她坐在地上继续抱头痛哭,肩膀因抽泣而微微颤抖。

见状,木白摇头叹气,停放好电动车,摘下头盔,蹲在女孩的跟前。

“别哭了,你瞧,有好多人看着呢。你检查一下自己有没有受伤,若没有就赶紧回家吧。”木白的语气柔情似水,低声道。

这时,女孩猛然抬头,遂不及防地抱住木白的身躯,把脑袋藏在他温暖的怀抱里,男性独有的气息立刻钻进她的鼻孔里。

一霎间,俩人仿佛置身于你侬我侬,忒煞情多的小天地。

木白被女孩突如其来的举动,怔住了。几秒后,他想推开她,但转念一想,人家正伤心着呢,不然雪上加霜,反而不好。

谁料,女孩使劲把鼻涕眼泪都糊在了木白的衣服后,就起身推开了他,然后盯着地上的残破的蛋糕沉思,面露委屈。

紧接着,木白也站起身来,一脸的淡然。

“抱歉哈,不过,真谢谢你!”女孩有点尴尬,揉了揉红肿的眼眸,仰起脸,吸了吸鼻子,苦笑道:“又让你见笑了。”

木白望着那张因哭泣而微微泛红的圆脸,蹙起眉头,不知怎滴,顿生怜爱。相比第一次的见面,女孩今天好像变漂亮了,没有带眼镜,反而显得那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格外动人。她还穿了一件粉色的长款连衣裙。不过,现在这件裙子已变得脏兮兮,让人不忍直视。

“不用!没事就好,我走啦。”木白说完,就想抽身离开。

“等等,那~那个,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我~我叫软小糖,你可以叫我小糖。对了,今天是我生日。”小糖见木白要走,顿感不舍,青春洋溢的脸上飞起两陀红晕,慌忙道。

“啊?你生日呀?今天?那~那……”木白停下脚步,他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形,顿了顿又道,“那祝你生日快乐哦,还有你的名字很可爱,听起来也温暖。你好!我叫木白,木头的木,白色的白。”

“木白?嗯,好听,我喜欢这名字。”小糖咬了咬下唇,朝木白羞赧一笑。她扯开话题,接着道,“上次我吃了你店的螺蛳粉,感觉太好吃了,简直回味无穷呀!颇奇怪的是,我一吃你做的螺蛳粉,心情立马就变好。”

话音刚落,木白就径直走向电动车,打开车尾,取出那份打包好的外卖餐,递给小糖,说是请她吃的。

小糖竟然也没跟木白客气,见到那碗螺蛳粉,就心急如焚地拆开包装,面条上面飘着辣椒油,铺满炸腐竹、香脆的花生米、木耳以及酸豆角等等,包装打开的一瞬间,浓香诱人。她两眼放光,彷如见到自己的心爱之物,毫无顾忌地蹲坐在马路旁,迫不及待地吃了起来。

可过分的是,她边贪吃边含糊道:“那个,木白,你先别走,陪我说说话呗。”

一旁的木白或见自己做的食物被人当作宝贝似的,心中飘飘然;或见小糖吃得甚是欢喜且是她生日,不忍拒绝,竟神差鬼遣地点头答应。

四自报身世

我从小就被父母抛弃,扔在垃圾桶里,后来被扫大街的奶奶发觉,她说看见我时,我正咧开小嘴笑得特甜,软软的,糯糯的。因此,她把我取名叫软小糖,说是代表上天送给她的一颗糖果。

奶奶没有子女,老伴去世得早,索性她就将我当孙女抚养长大。虽然我没有爸妈在身边,但奶奶就像我的再生父母,对我极好,把我当小公主般宠着。转眼间,我已长成一大姑娘,可她却老了。

出来工作后的我,挣了点钱,也可以养活奶奶了。虽然她总说不用不用,自己有养老金。但我觉得吧,若没有奶奶的收养,就没有今日的小糖。所以,能为她做点事,真是我最大的心愿和幸福。

不久前,我认识了一个戴眼镜的男孩。他和我有个共同爱好——踩单车,我们经常踩着单车出去玩耍,那是一段快乐的时光。后来,为了跟他登对,他说我该试试戴眼镜,所以我也戴上了一副。

慢慢地接触多了,发现俩人有太多的不同。譬如,他不喜欢吃辣椒,更不喜欢吃螺蛳粉,也反对我吃。然而我戒不掉,瞒着他,偶尔偷偷跑出来吃。

今日,我约他出来踩单车,其实是有目的的。我取来蛋糕,想叫他跟我一起去看望我奶奶,顺便帮我过生日。可谁知他反应那么恶劣,一见面就质问我怎么没戴眼镜,接着又砸了我的蛋糕,说不会跟我去见老人,甚至这份感情也不复存在。

经历过这事,我看清了他的为人,也清楚地认识到:人这一辈子,生命太短暂。能够找到自己想吃的食物,找到适合自己喜欢的人,真的很重要。这样也好,以后做自己喜欢的事,再也不用偷偷摸摸了。对了,木白,上次我遗漏在你店里的眼镜,帮我扔了吧。

“原来,你是这样的软小糖呀!”木白听完小糖的娓娓道来,不禁心中暗想。同时,对眼前的可爱人儿又多生出了一份同情和莫名的情愫。

他坚定地说:“小糖,你说得对。为了那么一个奇葩男,而迁就自己,作践自己,太不值了。”

“叮~叮~”木白还想说什么,裤兜里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他背对着小糖,接起了手机,电话那头传来“噼里啪啦”的咒骂声。下一秒,木白如临大敌般,猛地拍了下脑袋,边走边道:“我还有急事,先走了,再见!”

小糖见木白神色慌张,好像真有急事,也不好阻拦,便说:“好,路上小心,今天真的很谢谢你。”

只见木白一溜车跑,没了踪迹。

这时,小糖也起身,惬意地摸着圆鼓鼓的肚皮,望着木白离去的方向,咧开嘴笑着。彷如她当年第一眼见到奶奶时的神情,很甜,软软的,糯糯的。

五表白遭拒

这一日之后,小糖每天都会踩车去木记螺蛳粉店,吃上一碗美味的面条,吃完就走,也不多说什么。

飞哥见有生意上门,自然是好事,他甚是欢喜的。可阿紫不乐意,每每见到小糖,就萌生一股被打翻了的醋味。木白呢,也不知在想啥,从那一日后,对小糖,就避而不见,躲在厨房里。

到了第五天,快下班,店里的客人已走光。小糖照例从门外“蹦”了进来,嚷着要打包一份螺蛳粉。飞哥刚想答应,就被身后的木白截住了。

几日不见,木白有点憔悴,外表却仍旧俊郎。他在小糖的对面坐下,哑着嗓音道:“小糖,今日你不能再吃螺蛳粉,即使再好吃的食物也不能多吃。况且这螺蛳粉吃多了,是有隐患的。

它的主料是粉,吃多了对消化有影响,长期吃也可能造成身体缺乏营养,况且螺蛳是寒性的,而它的粉汤又是螺蛳粉熬制的,因此若吃多了,也易造成体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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