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息

2020-11-30 15:05:26

悬疑

文黑耀

1

仿佛一瞬间被无形的大手掐住了喉咙,她试图奋力挣扎,但是身体似乎僵住,无法动弹。

有水,液体突然充斥着她的鼻腔,来自于生理反应,她猛然感到意识瞬间清醒,

“唔....”身体率先做出反应,支撑着她将头露出水面,

“咳咳。。。”猛烈地咳嗽后,她缓过来些,打量身边的一切,幽暗的红光映着整个房间阴森可怖,借着这幽幽的红光她看到。。。

人在真正恐惧的时候,根本发不出声音,她只感觉喉咙梗塞,很难发出一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这里简直是地狱!

无数的碎肉尸块堆在身边,她的身上都是血,她压抑着想吐的冲动身子不断向后退,手不小心按到一个圆圆滚滚的东西,

她一个不稳摔进血红色的液体中,透过猩红色的液体她与一双眼睛对视,

“啊。。”尖叫声在水中无声地蔓延,她呛了一口水,又想到这个水是由各种尸块浸泡着的,终于没忍住,胃里一阵痉挛,

“哇”的一声,将胃里的东西全吐了出来,也许这几天没怎么吃过东西,吐出来的仅仅是一些酸水,

吐完之后她尽量让自己不浸在水中,朝向上点的尸堆转移,到处都是一些人类的残肢及内脏,

整个空间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她一边干呕一边挣扎着试图逃出去,

她扒开尸堆,可是发现外面是一层玻璃,借着幽暗的红光,她冷静下来,擦了下脸上的血水,

她尝试着站起身,双手却再一次摸到玻璃,难道,这是一个玻璃管道吗?

就在这时,一阵机器转动的声音响起,

“咔啦咔啦”随着铁链碰撞拉扯的声音,她感觉脚下的东西在移动,

紧接着不远处一阵磨骨机粉碎的声音,她看见离她不远的那些碎尸掉进了一个地方,像是一个无尽的黑洞,然后又是一阵磨骨的声音,伴随着的是一片血雾的升起,

她猛然明白过来,这是个玻璃传送道,这些碎尸很快要被粉碎掉,

逃,必须逃,她奋力的朝反方向踉踉跄跄的跑过去,尽量克服着脚下的拉扯,她努力维持着平衡,

没有办法,这是个近乎密闭的空间,只有极其狭小的地方连着外面,所以,只有一个办法了,

玻璃!对,撞碎玻璃!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明显感觉了脚下的传送带的速度在变快,

没有时间了,她在液体中摸索,终于摸到了一个人湿漉漉的头颅,

那颗人头只有一只充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她吓得险些把人头丢出去,她哽咽着说了声抱歉,

然后,猛烈地拿那颗头颅撞击玻璃,每撞一下,就有一些血水溅出到她的脸上,她嘶吼一声,更加用力的砸。

玻璃被撞击后产生的缝隙不断扩大,在她用力一击下终于碎裂,玻璃碎片带着些许血花崩散开,她也终于放下手中已经变形的头颅,艰难的从裂口处爬了出去,

玻璃划破肌肤,可她已经来不及去思考疼痛,只有一个理念,

逃出去。

2

她抬头看见头顶悬挂着的呈暗红色的灯,虽然灯光不是特别耀眼但是她仍然感觉到一阵眩晕,好像眼前永远都有一层血红色的迷雾般,

她尽量支撑着有些虚脱的身体,在墙边摸索着,

很快她摸到了一个把手,一丝希望涌上心头,她屏住呼吸缓缓转动把手,

随着“吱嘎”一声,门缓缓打开,

她蹑手蹑脚地走出去,外面是一个长廊,仍然漆黑无比,好像处于一个无尽的黑洞一般,

她扶着墙尽量安抚恐惧的内心,还没等她移动多久,她突然听见走廊里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及铁质物体在地面滑动摩擦的声音,她不敢出声,

但是,走廊的灯一盏盏亮了,

有人来了!

她知道这个时候一定不能暴露,毕竟不知道来的人是谁,或者说是不是把她带到这个地狱的人,

情急之下,她小跑起来,但突然有什么东西勾住了她,

她这时才发现原来身旁有一扇门,把手勾了衣服一下,

没时间考虑了,

她转动把手,还好是打开着的,她慌忙躲进身旁的这扇门中。

透过门缝,她看见走廊里的灯已经全部亮了起来,脚步声就在不远处,

铁质物体划过地面发出“滋啦滋啦”的尖锐响声,

黑暗中的那个人似乎进入了之前她在的那个粉碎室,因为不一会儿她便听见有一个男人的怒喝声和玻璃碎裂声,

她知道必须躲起来,因为这两个房间距离很近,至少那个男人很快就会找到这里,

她在黑暗中摸索,感觉身边好像有一个柜子,

她也不管一切了,便想藏身进去。但是不小心撞到了什么,

一阵金属掉落的声音,心脏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不好!

果真黑暗中的男人闻声赶来,他打开房间里的灯,

她透过柜里的缝隙看见,在柜子前面有一张医用的床,一个男人被绑在床上,床的周围是一个推车上面摆放着一些泛着寒光的手术用具,刚才她就不小心撞掉了一把手术刀,

男人似乎也被刚才的声音惊醒,在灯亮起时惊恐地挣扎。

黑暗中的那个男人背对着她,他根本看不清他的脸,或者他似乎用一个头套套住了脑袋,但是那个男人身材魁梧庞大,他全身着有些破旧黑色的衣服,带着手套,可怕的是他手中提着一把血迹斑斑的斧头,

她不仅感到一阵害怕,这个人到底是谁,他。。要做什么?

绑在床上的那个男人看见有人站在他的眼前,刚想呼救,可是当他看见那人手中的斧头时,他面色慌张,嘴唇不住的颤抖,

“你是谁啊,你别过来啊。。。”

那个蒙面的男子仍然一动不动,看着床上的那个可怜人不住地求饶和挣扎,他仿佛就在欣赏一场剧目,

床上的那个男人由起初的无助的求饶,逐渐开始谩骂,但是,他的身子仍然不住的颤抖,

“你个畸形种,敢不敢把脸露出来啊,你。。”

仿佛受到了刺激一般,那个蒙面人,突然提起斧头,还没等那人说完,血花四溅,

斧头恶狠狠砍在那个人的大腿上,男人发出像豪猪般的惨叫声,挣扎的更强烈,

柜中的她,看见如此残忍地一幕,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生怕发出一声,但是双腿却不住的颤抖,

男人额头不断渗出汗珠,他又开始不断地求饶,

但是,那个蒙面人却缓缓踱步到列满手术用具的推车旁,仿佛在细思熟虑,他拿起一把手术刀,然后朝男人那里比划了一下,

床上的男人更加猛烈地挣扎,这时她闻见空间里有一股尿骚味,那个男人已经吓得失禁了,

蒙面人摇了摇头,一只手拿着手术刀,他又挑选了一下,然后缓缓拿起一个钳子,

男人近乎绝望,看着蒙面人一手拿着手术刀,一手拿着钳子向他靠近。。。

躲在柜中的她实在不敢再看,她闭上眼睛死命捂住嘴,她只希望赶紧离开这里,离开这个恶魔的领地。

男人疯狂的惨叫,后而变得支支吾吾,含糊不清,只有身体不断挣扎产生床体猛烈地摇晃,

那个蒙面男结束了自己的虐杀,擦拭着手术刀上的伤,挣扎声越发的减小,

她缓缓睁开双眼,正好看见,那个蒙面男正在摘除自己的头罩,

然后,她惊恐地看见那个人竟然满脸长满了大大小小粉红色的肉疙瘩,看上去十分的恶心,让她更感觉到反胃的是,

她竟然看见,那个蒙面男从面目全非的人的口中拽出一截被钳掉的血淋淋的舌头,然后向品味美味一般,他竟然仰头张口将那半截舌头放进了自己口中然后咀嚼,那咀嚼的声音听得她不断想干呕,

终于,那个人品食完就解开锁着那个男人的束缚,将斧头从那人的腿上拔下来,然后直接拖着整个男人的尸体出了房间,将灯关上,

房间又恢复了黑暗,不同的是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

听见脚步声的渐远,她终于忍不住了,她冲出柜子,朝一个角落不断地干呕,腿乏然无力,

她蹲坐在地上,一时不知所措,

她也不断的冷静下来思考,

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

3

“埃米!嘿!我在这里!”

刚下班的埃米,一出大门便看见身着西装面带灿烂微笑的爱德华朝她挥着手,

“嘿!希望你没有等我太久。”

埃米小跑向爱德华,

“当然没有了,亲爱的,再说多久我都会一直等着你。。。”

看着爱德华深邃眼眸中浓浓的爱意与真诚,埃米不禁轻轻在他的脸上留下一个吻,

爱德华愣了几秒,很快害羞笑了笑,侧身为她打开车门,

“好了,我亲爱的小姐,今天我们一定要好好吃一顿。”

埃米上了车内心感到一阵幸福,她看着身边的男人,真不知道她是有多大的幸运才遇见这样完美的伴侣。

两人在一家高档的法式餐厅吃着饭,法式餐厅的灯光总是能营造出一种暧昧的氛围,尤其还有着优美钢琴曲的伴随及四处弥漫的玫瑰花香味,

当然,看见对面长相英俊,气度非凡的男人,埃米甚至感觉这就是一场梦一样,

想当年,这些可都是种奢望。

“爱德华,我。。。我们在一起快三个月了,我想。。。”

埃米有些羞涩,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提出这种事情不是特别好,

“埃米,我能带你去见我的父母吗?”

爱德华打断了她的话,反而牵住她的手一本正经的对她说,

埃米自己也没有想到爱德华真的会要带她见他的父母,那是不是证明他们很快就会结婚?

看着爱德华恳切的眼神,她点头同意了,

但是,见对方父母的确会让她有些紧张,其实,在她心里还有一个疑问,就是爱德华从来没跟她详细介绍过他的家人们,也许可能涉及到一些世家大族的隐私吧,她也不敢多想。

根据爱德华的讲述,埃米才知道他们的家离现在居住的城市很远,甚至那个地方有些过于偏僻,偏僻到埃米上网也很难寻找到详细细节介绍,这就让她很费解,

为什么爱德华的家会在那样偏僻的地区呢?但是,她也没再多问什么,毕竟有钱人家有他们自己的道理。

请了半个月的假,两人正式出发,

乘着爱德华的车一路前行,路过的风景由繁华的都市逐渐变成了荒凉的郊区,夜色也渐渐暗淡下来,身边车辆稀少,直至看不见除他们在的其他人,

可能路程的确遥远且疲惫,埃米不知不觉便靠在副驾驶上睡着了,

这一睡,便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4

“爱德华。。”埃米喃喃道,

处身于黑暗之中,便好像与黑暗融为了一体,她不知道现在她要做什么,或者,爱德华是不是跟她一样被困在什么地方,或者已经。。。

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怎么办,那个长满肉瘤的男人发现她怎么办?

还有,这到底是什么地方,那个人为什么抓他们,睡着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在这时,她突然感觉有一束光照进房间然后从她脸上掠过,这时她才惊喜发现原来这个房间有一扇窗户,但是有栅栏挡着根本出不去,

隔着窗户,一阵汽车驶过的声音,

她慌忙跑到窗边,试图向外面的人求助,

车停在了外面的草坪处,车灯熄灭,她正想朝车上的人大喊,突然看见从草坪另一处走过来一个人,很好判断那就是那个蒙面人,

她猛地低下头,只能偷偷地望向窗外,

车上下来了一个男人,看不太清他的脸,那个男人走下车和那个蒙面男说了几句话,看得出,他们认识,

车上的男人走到另一面车门,打开后拖出来一个女子,

那个女子昏迷不醒任由那个男人拖着,那个男人拖着女人将她放在地上,然后跟那个蒙面男说了几句然后便又回到了车子上,

车灯猛然亮起,那一刻,埃米看清了那个男人的脸,那是她在熟悉不过的脸,是爱德华!

这怎么可能?

一瞬间感觉自己大脑好像被狠狠捶了一下,一阵眩晕,难道。。。是爱德华把她骗到这里,

所以说,他根本不是带他来见父母,而是,把自己交给这个恶魔任由他宰杀?

绝望感涌上心头,

“哈哈哈。。。”

不知道为什么她很想笑,原本以为自己再也不用回到过去,不再是那个唯唯诺诺任人欺侮的女孩了,以为得到了真正的幸福,结果却是一场游戏,

难道,她就这么不堪吗,

为什么?

为什么倒霉的永远都是自己?

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欺骗她?

看破了真相,才明白这个时候,她不该沉默下去了,

反击,对,她要逃出这里!

她站起身走向沾满血迹的医用床旁,拿起了床上散落的那把血迹斑斑的手术刀,

然后,她转向推车,掂量起一个钻头,按动开关,

钻头滋滋的声音此时却显得那么令人心情舒畅,她想象着如果这电钻搅拌血肉会是什么感觉,刀切割皮肤分割肌肉是什么感觉?想着这些她有些恍惚,

突然她听见走廊里有声音传出,是一个女人的尖叫声,伴随着一阵猛击重物的声音,然后尖叫声小了下去,又是一阵沉重脚步声传来,

埃米迅速躲回原先藏身的柜子中,脚步声渐进直至门口,

那个人停顿了一下,很快又向前走去,并没有进入这个房间,

埃米松了一口气,似乎那个蒙面男带着一个女人进了另一个房间,

然后不多久,蒙面男从那个房间出来然后走远。

走廊又恢复了寂静,埃米决定抓紧时间找出口,她从房间出来又在漆黑的走廊里摸索着,

就在这时,她隐隐听见一个女人的呻吟声,可能是刚才那个被蒙面男带进来的女人,

也许自己更需要一个同伴,她靠近呻吟声来源的房间,推开门,便能清晰听见那个女人的哀求声,

“不要出声!”

埃米打断那女人无休止的呻吟声,

“听着,我是来帮你的,我和你一样也是被困在这里的。”

埃米循着声音来到女人面前,也许渐渐习惯了黑暗,她隐隐能看清身边的事物,

那个女人的四肢被钉在了墙上,像极了耶稣临死前的模样,

女人头上还流着血,看见了埃米,她又控制不住的去挣扎,

“别动,我需要帮你把钉子拔下来,可能会有些疼,但是拜托,请你忍住,他,就在附近。”

女人点了点头,她泪眼朦胧,泪水与血液结合说不出的狼狈,

“好,这是第一根。。。”

埃米拽住女人左臂的一根钉子,咬了咬牙用力拔出来,

女人难忍这血肉相连的痛处,嘶哑着哀嚎一声,还没等她叫完,埃米一把捂住她的嘴,示意她不要出声,

女人忍着痛哭着点了点头,

接着第二根,第三根,直至最后一根钉子取下时,女人终于忍不住尖叫了一声,

埃米来不及去捂她的嘴,女人整个人瘫在了地上,四肢上留下四个还在汩汩冒血的血洞,

就在这时,埃米听见走廊似乎传来了脚步声,她知道,那个蒙脸男回来了,

“他回来了,我们得快走!”

她试图拽起女人,可是女人腿刚拔了钉子根本站不起来,她也是肆无忌惮的尖叫着,

埃米此时听见走廊里的脚步声加快了许多,她刚想躲起来,却被地上的女人抱住了双腿,

“嘿嘿。。”

女人含糊不清的冷笑着,

“我不会让你走的,要死,我们一起死吧!”

说完加强了力度,然后更加疯狂的奸笑起来,

埃米整个人突然不动了,她低头望向那个癫狂的女人,面无表情,她抽取别在腰间的手术刀,然后狠狠刺进女人的脖颈之中,顿时一道血柱喷涌而出,

女人立刻松了手,震惊的看向埃米,

埃米冷冷的踢开女人,然后飞快蹲在门的背后,

她知道这次逃不掉了,只能硬抗了。

手术刀上的血仍缓缓流下,她高举起那把手术刀准备给蒙脸男致命一击,

随着脚步声的渐进,她的心跳的飞快,拿着刀的手也在不停地颤抖。

门缓缓被打开,埃米正准备起身去下手,突然脚却不小心踩到了什么发出“嘎吱”一声,

蒙脸男很快反应过来,他一下子抓住埃米拿刀的右手,然后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狠狠砸在墙上,埃米清晰地听见自己肋骨断裂声,钻心的疼痛,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便被蒙面男扔在了地上,手中的手术刀也飞出去很远,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蒙面男一下子从后面抓住了头发,将她头仰了起来,

埃米余光看见蒙面男手中的斧头缓缓抬起,她挣扎中忽然碰到了之前藏身的电钻,她顾不得头皮的扯痛,她将身体尽量正对着蒙面男,然后开启电钻,笔直插进蒙面男的腹部,

电钻声伴随着男人野兽般的嘶吼声,奔涌出来的鲜血溅的她满脸都是,抓她头发手的力度减弱,她趁机挣脱出来,然后将电钻从男人腹部拽出来,

蒙脸男一边愤怒的吼叫一边难忍腹部剧烈的疼痛倒在地上,

埃米推后了几步,然后看见在地上翻滚哀嚎的蒙脸男,她有些惊慌失措,手不停哆嗦,

那把电钻从手中滑落,掉在地上,埃米不敢再看下去,她朝门外跑去,身后是蒙脸男的叫骂声,

跑!跑!逃离这个该死的地方!她只有这样一个想法,

好在走廊的灯是开着,她一路踉踉跄跄跑到走廊的最前面,那是一扇铁门,并没有上锁,估计那个杀人魔还没来得及锁上,

尽管没有上锁,但是铁门的整体质量很大,并没有想象中的好推开,

这时一阵沉缓的脚步声靠近,她回头看见那个蒙脸男正捂住腹部的伤口追了出来,

管不了那么多了,

她几乎整个人贴在门上,用尽浑身力气将门推开,铁门终于被推开一个足够她出去的空隙,

蒙脸男怒吼着越追越快,她将身体挤进去那个空隙,然后出来后,又将门抵了回去。

看到身边草丛中有一根铁棍,埃米慌忙跑过去,将铁棍别在把手处,

没时间去考虑了,

她知道蒙脸男肯定不久就会出来的,这些支撑不了多久,

铁门被蒙面男撞得一阵阵颤抖,埃米转身跑向身后阴暗的林子中。

凭现在的力气她跑了没多久就感觉到肺部火辣辣的疼,双腿像灌了铅一般难以继续奔跑,

林中的路坑坑洼洼,她不知道摔了几次,全身上下都在不住的疼痛起来,黑暗吞噬着她,看不清前方的道路,甚至然月光都没有,

埃米此时感到一种无助的绝望感,她扶着身边的一棵树然后瘫软倒在了地上,

她回忆起那段时光与爱德华在一起的日子,那时候她觉得幸运女神终于眷顾他了,她觉得过去的苦难都过去了,原来,到底都是个骗局,

突然她又想起来刚才她杀的那个女人,死亡前不可思议,咒怨般的眼神让她身体不禁战栗,

她杀了人,为什么她会杀人呢?

对,是那个女人自找的,她好心救她,她呢,却想让她跟她一起死,

“哈哈哈。。。”

说不上来,只感觉内心莫名的悲凉却又感叹自己的可笑,她笑得越发癫狂,似乎忘记了死亡的威胁,

但是,这个时候死亡似乎也是更好的解脱。

5

“埃米是个杀人犯!”

“看,就是这个女孩子杀了她最好的朋友!”

“埃米,你为什么这么做啊。。。”

“埃米,该死的人应该是你。。。”

“埃米!”“埃米。。。”

“不是我,我没有推她啊。。。”

“不是我!”

“我不是杀人犯!”

“我不是。。。”

当琳达的身子如同一只断翼的小鸟从高空落下去的时候,埃米似乎看见她在笑,

对,她在笑,

紧接着“砰”的一声,她看见,在距她十层楼高的地面上绽开了一朵殷红的花朵,花蕊正是那个微笑着的,微笑着的琳达,

“不!琳达!”

一切似乎过去了又似乎无处不在充斥着她的生活,埃米变成那个蓄意谋害琳达的凶手,

只有埃米知道那天是琳达约她来到天台,然后她站在天台边缘的地方,看着慌张的埃米,身子一倾掉了下去,

埃米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做,琳达是她的朋友,她们应该是最好的朋友,

琳达为人柔弱经常被欺负,埃米总是帮助她,

埃米拥有富裕的家庭,相对出众的相貌,虽然成绩不是很好但是人缘很好,

反而琳达却是一个跟着酗酒父亲生活的孩子,她满脸痘痘,每天多以戴口罩面人,但是成绩出奇的好,这却成为了全校学生讨厌她的一个原因,

琳达经常受到来自家庭和学校的欺负,也许埃米是她唯一的依靠,之所以这样埃米一直不了解为什么琳达要陷害自己,甚至在她的遗书中写满了自己对琳达的伤害,

舆论总是最伤人的,埃米成为了下一个琳达,她变得沉默,变得自卑,好在父母立即带她搬了家并换了另一个环境去生活,

但是,埃米知道她回不到从前了,直到爱德华的出现,

记得那是个美丽的黄昏,她被一个一直看不惯她的学姐羞辱,那个英俊的青年走过来为她圆了场,

夕阳的余光笼罩在青年俊朗的面容上,埃米不禁看呆了,

这时一辆车呼啸驶过,青年迅速抱住她然后,挡在她的身前,两个人的距离之近让埃米足够清晰的看清他脸上的细细绒毛,感受到温热的气息,

那是他们的第一次相遇,那也是她所认为幸运的出现。

脑海中爱德华微笑着的脸庞突然扭曲,变成了,竟然变成了琳达的脸,不变的却是那个阴森森的微笑。。。

“啊!”

冷汗滴落在地上,埃米此时才惊醒,原来刚才不知不觉睡着了,

她环视四周,逐渐适应黑暗能隐隐看清一些东西,身边还是静悄悄的,也许那个蒙面男没有找到这里来,

她从地上站起身,决定继续出发,找寻出去的道路。恢复了些体力,走得快了许多,

不久她便看见林前隐隐出现一条大道,说明这里可能会有车辆驶过,她有些激动加快了脚步,就快到那条大道的时候,

突然一束光穿过林间照了过来,埃米一惊立即趴在地上,尽量隐藏自己,那束光源头应该是她的右前方,

那束光随意的照了照然后熄灭,埃米很疑惑是谁在树林中拿手电筒照呢?

难道是那个杀人魔?

就在这时那光源消失的地方突然传来一阵说话声,应该是两个人,两个男人的声音,其中一个人的声音让埃米浑身发凉,是那个杀人犯嘶哑的声音,

刚开始两个人是在讨论什么,后而两个人声调提高然后声音大了起来,最后两个人似乎吵了起来,然后突然沉默了,

埃米正想着这两个人是不是离开了,突然一声男人的尖叫吓了她一跳,凄厉的尖叫声伴随着重物击倒的声音,

尖叫声持续了一段时间,很快减弱至又是一阵沉默,

不久,隐隐传来一阵血肉撕咬的声音,血腥味传来。埃米捂住口鼻,

她知道可能哪个倒霉的人被杀人魔杀害了,她不敢多想,趁着杀人魔还在噬咬他的猎物,她必须继续逃跑。

6

沿着大道一端不断前进,也许杀人魔还没有发现她的踪迹,她这一路忐忑的心逐渐平稳,

只要挺过今晚明天只要天亮,这边至少车辆会多,到时候自己便会得救。

这样想着,她抓紧了步伐,

大道虽然宽广,但是仍然很曲折,

不知道第几个转折口处,她突然看见林中前方有一处荒地,

一盏暗黄的灯亮着,荒地中竟然有一户人家,那是栋墙体呈暗红色的小型别墅,样子的确有些奇怪,

她突然欣喜若狂,几乎跑着过去,

突然,在一个下坡处她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几乎滚了下去,就在她即将到达平地处,

“咔”一声,脚踝处一阵剧烈疼痛,

她来不及反应,尖叫了一声,然后呜咽着在地上挣扎着,

一个老虎钳嵌在了她的脚踝处,整个脚踝直接骨折,骨裂处的尖端刺穿皮肉露了出来,血流不止,

她看见自己露出的森森白骨整个身体因为疼痛与恐惧战栗起来,也许因为失血过多,她感觉尖锐撕裂般的痛处减弱了许多,

她咬紧牙关,用手去掰老虎钳,整个老虎钳的尖锐处深深嵌入骨中,每分离一毫便产生剧烈的疼痛,甚至刚掰开一点很快使不上力气倒使得老虎钳又反弹回去钳紧了几分,

她也忍不住这份阵阵强烈的痛处,从嗓子中挤出嘶哑般的尖叫,像水壶沸腾似的呜咽声,又像是野兽的哀鸣,

她深深吸了几口气,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掰这个钳子,血流不止,疼痛却在她使出全部力气的那一刻消失,

“吱嘎”钳子被整个掰开,她猛地将仍有血肉挂在尖锐处的脚踝整个抬离出去,又是一阵钻心的疼痛,

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尖锐的疼痛感充值斥她的大脑,但同时也在提醒她她必须活下去,

随手捡起身边的一些树枝枯干,用力撕下身上衣物的布条,然后强忍住疼痛以最快的速度去进行简单地包扎,

将脚踝包扎后,她尽量整个人向后隐在看不见的角落,因为现在的她一旦被杀人魔发现就是必死无疑。

豆大的汗珠已经浸湿了她的衣服,她现在没有力气去奔跑,也许根本跑不了,

房子前亮着的灯映在她的眸中,那像是希望的光芒此时离她却那么远。

7

眼前的灯光似乎闪了闪,她一下清醒起来,微微支撑起身子,

房子的门被推开了,走出来好像是一对老夫妇,两个人从屋子里提出来一个大布袋,然后费力的把它拉到房子后面,

埃米赶紧向他们那里呼喊求救。可是此时她的嗓子干涩嘶哑,说一句话都是费力的,她只能尽量整个人爬向他们,

“拜托,救救我。。。”

她满脑子都想着活下去这一个意识,

两个老夫妇没有望向这里的荒地,没有看见一个人向他们靠近,扔完袋子两个人有说有笑着,搀扶着彼此进了屋子,

埃米不能放弃这次的希望,她一点点向房子靠近,身上已经被划伤大大小小不知多少的伤口,几乎接近房子的时候,

她选择尝试站起身来,脚踝处仍然痛得厉害,但是简单的固定包扎还是勉强可以支撑她走一点路,

她一瘸一拐走到那幢房子,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汽车驶来的声音,

她慌忙躲在房子的另一侧。一辆汽车驶向了这边,埃米躲在房子侧面的一个草料堆放的杂物处,

汽车停在了房子前,闻声赶来的老夫妇打开了门,从车上下来两个人,竟然正是那个蒙面男和爱德华!!!

埃米屏住了呼吸,难道,这户人家是认识那个蒙面男的吗?

老夫妇跟他们招呼了几声便让他们进了房子,埃米看见他们进去之后,整个人又瘫在地上,

为什么会这样?

原本的希望又变成了废墟,

这时,她隐隐听见房子后面传来微弱的呜呜声,

她顺着呻吟声走向房子后面,发现房子后面连着一个很大的库房,

库房没有上锁,里面传来浓烈的血腥气味以及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呻吟声渐进,她犹豫着走了进去,库房里点着微弱的烛火,她看见,库房深处有几个大铁笼子,她渐渐靠近,

就在这时突然从铁笼子里面伸出了一双手,

“呜呜呜。。”

伴随着模糊的呜咽声,她仔细看去发现笼子里面关着一个男人,

他的嘴被胶带封住了,手脚用绳子捆着,他看见埃米,有些恐惧地后退,

“等下,别怕,我现在救你出去!”

埃米看了看铁笼上的锁,生锈的厉害,

她拾起地面上被丢下的一个榔头,对准生锈的锁一下子锤了下去,

锁很快碎裂,笼子被打开,

埃米快速的给那个男人松了绑,将他嘴上的胶带撕开,

男人也许被胶带封住有些呼吸困难,他猛烈地吸了几口空气,手脚束缚过久,整个人有些发软发麻,他靠着埃米渐渐活动下身体,悄声对埃米说

“我们最好快点离开这里,听着,这些人杀了我的同伴们,他们,他们会杀了我们,会喝我们的血吃我们的肉,简直是一群疯子!”

男人声音微微发颤,

“现在该怎么办?”

“跟我来,我知道一个地方,通向他们的厨房,那里有我们的电话,他们。。把我们的东西都放在那里。”

“你怎么知道的?”埃米狐疑的问,

“我的朋友汤姆他原本逃了出去,但是很不幸被发现了,被抓回来不久便被他们当着我们的面剥皮了。。。”男人声音带着些哭腔,

“现在他们都死了,这些人是吃人的怪物,是一群疯子!”

男人情绪变得有些激动,埃米赶紧抓住他示意他小点声,

男人带着埃米走出库房,两个人听着房间内的动静,然后快速绕在房间的另一侧,

男人用手推了推墙面,看见男人的手竟然可以微微摁动墙面,埃米有些疑惑,她伸出手也摸了摸墙面,

这时她才发现这哪里是水泥墙啊,分明是混合着人血肉铸成的墙,

墙体微微散发着恶心的腐臭味,她不禁胃里又一阵翻腾,不由想起来最初在的那个地方很有可能就是用来将人肉碾碎作为墙体填充物的地方,不禁一阵后怕。

男人很快找到了一处划有“X”的墙体,他用力一推,发现整个墙体可以翻转过来,这竟然是一个暗门,

“快走!”

男人催促下还在愣神的埃米,两个人摸索着穿过幽暗的过道,然后进入到一个房间,

此时,他们也能听清房间内那些人的交谈,但是奇怪的是,那些人听起来是在争吵着什么,

男人开始在厨房小心翼翼的寻找他们的电话,埃米紧张的看向四周,

突然她的手不小心碰到了什么,软糯糯的,冰凉凉的,她下意识看过去,吓得她差点腿一软,

原来旁边是一个洗涤池,里面堆放着一些刚刚清洗好却仍在滴有血水的人体肢体,

她不再去看这些东西,回过头看向男人,男人还在不停寻找,

就在这时,房间争吵声剧烈了起来,她听见爱德华喊了一句

“以后都别想让我为你们提供祭品了!”

紧接着是重物落地的声音,剩余的人在狂笑,脚步声向厨房靠近,

“喂!”

埃米着急得向那个男人喊了声,男人反应迅速,拉着埃米躲在一个杂物的密闭空间。

8

厨房被打开,其中的那个老妇人走了进来,点开灯,

此时透过缝隙埃米才看清楚老妇人的模样,就像是整张脸在硫酸里浸过了一样,几乎五官看不清,鼻孔也仅仅是两个黑洞,

老妇人抱着一堆衣物和零碎的物品走了进来,她将那些东西放进了厨房的一个橱柜中,然后走到洗涤池处开始再次洗涤那些残肢,口中哼着不成调撕哑难听的歌,

虽然难听,但是埃米确定的是这并不是当地的语言,更像是一个巫婆在哼着咒语,

老妇人将洗好的残肢放在菜板上,细细切割起来,骨骼肌肉软组织切碎的声音让埃米感到恐惧,那个男人也微微颤抖着身子,

也许是要做些饭,老妇人将切好的肉放在锅里,起火翻炒,

她哼歌的声音变大,便哼歌便手舞足蹈起来,像极了施咒,

这种环境十分恐怖又诡异,埃米不仅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老妇人将锅盖了起来,然后慢慢走出厨房。

听见脚步声的远去,两个人迅速冲出杂物间,

男人在之前老妇人放衣物的那个橱柜开始翻找,埃米则无意中发现角落处的几瓶农药。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她迅速地打开其中一瓶,把烧得滋滋作响的锅盖打开,将一瓶农药倒了进去,然后放回原处,

男人那边突然低低的一句咒骂,原来所有的联系工具如电话已经被摧毁了,剩下的只有些残骸和衣物。

没有办法,他们只能想别的办法了,

埃米递给男人一把菜刀,自己也拿了一把剔骨刀,两个人从暗门偷偷溜走。

刚从暗门出来时,他们听见之前的库房里传来叫骂声,

“不好,他们可能发现我们了!”男人紧张的说,

埃米心也提了起来,两个人只能从反方向跟他们尽量避免靠近,

在接近另一侧墙面时,埃米发现那里有一扇未关的窗户,他们偷偷打量,发现没有人,两个人商量一下准备进去,

男人托着埃米将她翻了进去,然后自己也很快翻进去,

两个人此时听见室外三个人的吵嚷声,那就说明现在房间里并没有人,

他们打开这间屋子的房门,发现旁边是一个楼梯,两个人蹑手蹑脚上了第二层,

整个房子看起来小但实际里面空间很大,但是他们越往里面走,越发现温度有些下降,

走廊尽头的那扇房间隐隐冒着冷气,他们推开便看见这个其实是一个冷冻室,

冷冻室很宽敞,里面有很多的冰柜和储物间,两个人向里面走去,在拐角处看见了一个冰,确切来说是一个被冰封住的人,那个人埃米再熟悉不过了,正是爱德华,

但此时的他不再是那个英俊,那个她认为最完美的男人了,

爱德华的衣物几乎都被剥去了,他的脸被封在了一块冰里,只留出一点点空隙可以供他呼吸,他全身被冻得呈紫红色,听见有人来了,他身子不住挣扎,但是皮肤封在冰中,每一次扯动带来的是钻心的疼痛,

“爱德华。。。”

听见埃米的声音,爱德华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版,剧烈的颤抖,但是因为疼痛而被迫停止,

“你认识他吗?”

身边的男人问她,

“一个骗子而已。”

埃米心灰意冷的看着爱德华,对于他,她现在毫不在意,要不是因为这个男人,自己怎么会来到这个该死的地方!

“那就好!”

说着,那个男人突然起身向爱德华走去,

“你要干什么?”埃米有些恐慌,

“没什么,这个家伙把我们骗过来,总该长点记性了!”

说完,男子面露凶光,他用手抓住爱德华的头发,然后贴近他的耳朵说,

“嘿!还记得我吗?你可是个好心人让我打了一段顺风车呢。”

爱德华的身体开始不断挣扎,他的皮肉被扯动,皮肉顿时分离开,血液染红了冰块,

“我来抱你的恩了。。。”

男人说完,突然猛地向后拽爱德华的头发,爱德华开始剧烈的挣扎,他越挣扎,皮肉越不断地分离,埃米甚至能看见在皮肉下的血红肌肉纤维,

浓烈的血腥味瞬间弥漫整个房间,她不住干呕起来,男人不顾爱德华的挣扎,将他的头缓缓拽起,

紧接着,一阵阵惨叫声响起,爱德华的脸皮整个剥离下来,贴在冰上,保留的还是他最完美的面庞,尖叫着的失去皮肤浑身是血的人已经不再是爱德华了,

爱德华强忍着疼痛将自己与冰面整个分离,他疯了般向那个男人的脖子掐去,两个人倒在地上撕打翻滚,埃米来不及阻止什么,

男人一个转身将血肉模糊的爱德华压在身下,将掉落的菜刀捡起,猛地砍向他的脖子。

一瞬间,血流成河,爱德华睁着血红的双眼渐渐松开了双手。

埃米拉起杀红了眼的男人,然后想从外面出去,这时候,突然听见楼下一阵哀嚎和咒骂声,紧接着是一个嘶哑哭喊的声音,异常的刺耳,

他们两个人打开门,手中紧紧握着刀,实在没有办法了只能硬抗,哭喊声哀鸣声渐渐减弱,挣扎的声音也减小了,

两个人搀扶着彼此走下楼梯,便看见之前的三个畸形人都倒在地上,口吐白沫,

埃米内心窃喜,他们估计是吃了下了农药的人肉,三个人只有出的气,男人上前,冷漠的看着他们,

然后手起刀落。

9

等他们出来时,天已经开始蒙蒙亮了,

男人从房子里找了件衣服给埃米披上。

“很冷,穿上会好些。埃米!”

“谢谢!”

埃米接过衣服,可是一瞬间她突然感觉脑子“嗡”一声,

她怔怔转过头望向男人

“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男人笑容一下子僵住了,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危险,他低下身靠近埃米,

埃米不禁打了个寒战,她向后退去,

“你看看我这张脸,你看看像谁?”

男人一步步逼近她,之前在逃亡路中并没有细看这个陌生男人的脸,此时,那张脸却变得越发的清晰起来,

那。。。那是她自己的脸?

尽管长得是男人的面容,但是细节来看,痣的位置,眉间的一道细小的疤痕,嘴角处被别人用小刀刮伤的缺口,这些。。。明明是自己脸上该存在着的,

为什么,变成了一个男人的脸?

“不,不,怎么会这样?”

“你怎么长着和我一样的脸?不可能,你到底是谁啊!”

埃米惊恐着蜷缩着身体,身体却越发的寒冷,

“你是埃米?还是。。。琳达呢?”

那个男人又笑了起来,他开始不断地变化着,身材样貌,她的头发,渐渐地,渐渐地,变成了一个女人!一切都在疯狂在她的大脑里冲击着,她是谁?

10

“杰森医生,罪犯情绪怎样了?”

艾德警官站在女子牢房栏杆外面,望向里面蜷缩着的女孩对身边的医生说,

“她应该想起来她是谁,她做了什么吧!”

杰森医生有些疲倦的打了个哈欠,

“这次催眠很成功,把她杀人的经过都基本记下来了,你们也可以基本结案了。”

艾德警官拿过来医生手中的诊断书和诊断记载翻了翻,

“姓名:琳达”

“年龄:24”

“诊断结果:多重精神分裂症”

艾德警官有些怜惜地看了眼那个还在瑟瑟发抖的女孩,也许悲剧的开始就是来自于世人的冷漠吧。

三年重大连环杀人案结案。一切源于一场虚无。

琳达的确是一个自卑且渴望得到爱的女孩,但是来自于世人的歧视及冷嘲热讽让她的内心渐渐扭曲,

因为学校有一个什么都出色的女孩埃米,琳达希望自己能成为像埃米一样的人,于是不经意中分裂出第二种人格埃米时常可以保护她,

在长大点后,琳达被一群坏人纠缠,她不能明辨是非,无意中加入到一个邪教组织,

这个邪教组织是以人为祭品,并且认为食人肉可以强大自己,琳达逐渐成为了合格的邪教成员,在杀戮中,她感受到了一种快感,逐渐分裂出第三种人格便是蒙面男,

在杀戮时,他是蒙面男,在正常生活中便是琳达或者埃米,

在琳达23岁时结识组织里的一个男子,他叫爱德华,他的出现也仅仅是昙花一现,爱德华没有实际的喜欢这样丑陋无知的女孩,他只是希望借她的手可以得到组织更高的权利,

可是,在他出轨另一个女孩时,被琳达发现,此时人格转换成杀人魔,琳达杀了他们,

在不断的杀戮中,琳达封闭了自我,她认为自己已经死了,认为埃米是自己,把一切承担在埃米这个人格身上,

直至警察抓捕琳达时,她还是处于意识模糊状态。

“我是埃米,我是埃米。。。。”

安息,只是我们潜意识上的死亡,是否你想过我们的死亡,或者是另一个身份的存活呢?

七乌乌
七乌乌  作家

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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