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吴铁柱开始用一种极其悲愤的语气告诉媳妇,花艳艳昨天被何水清那个禽兽强暴了,他得知这个消息后,想到毕竟是一个镇的人,而且又是一个女人,就过去安慰安慰了下花艳艳,正要上楼,想到口头安慰并没用,于是把昨天发的奖金买了一些营养品送了过去。
吴铁柱用手抹了一把脸:不是我说,媳妇,咱们真是错看了何水清啊。他媳妇仿佛相信了他的话。
于是,何水清的罪名就这样被第三方确定了。
14
此刻,何水清正处在极度的震惊当中。
吴所长冲着他,以一种不屑的眼光看了一眼,示意小张也给自己点一根烟。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何水清慢慢反应过来:“我没有……”
“你没有什么?”
“我没有干那个事情。”
吴所长笑了,那笑容就仿佛一头猎豹,看着自己面前一头瑟瑟发抖的绵羊。
它已经逃不掉了。
“那个事情?那个事情是什么事情?”
小张在旁边义正言辞的说道,明显的憋着笑意。
何水清脸开始红了起来:“就你们说的那个……事情……”
吴所长一声喝道:“你的意思是说,你没有强奸花艳艳?”
何水清点了点头,又低下了头。
吴所长叹了一口气,朝着小张:“把花艳艳叫进来。”
花艳艳走了进来,穿的端庄而大气,俨然神圣不可侵犯的模样。
何水清讨好式得看出去,却看到了她一脸的怒容。
花艳艳走到他跟前,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直视着何水清,好像刘胡兰直视着反动的封建军阀。
“跪下。”
何水清吓得站了起来,花艳艳又是一句怒吼:“谁让你站起来的,跪下!”
何水清已经失了方寸,他围着椅子走了一圈,还没反应过来,花艳艳的高跟鞋已经一脚朝他踏了下来。
他猝不及防,跪了下去。
花艳艳准备再次上前,吴所长制止了她,“周二那天,你有没有去过花艳艳家。”
何水清还没反应过来,吴所长第二句话又像炮弹一样射了过来:“你也不用回答了,刘二告诉我,亲眼看到你进了花艳艳的楼,并且敲门进去了。”
何水清认得刘二,他是个乞丐,是青龙巷每天排队等着何水清给钱的人之一。
何水清绝望的喊了起来:“我什么都没有做。”
“你什么都没做,那你去人家家里做甚?”
何水清指着花艳艳:“她,让我上去的,她还喊我何老师。”
花艳艳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就凭你,还配我喊你老师?”
何水清心里就像砸下了一块重石,他觉得自己不会呼吸了。
吴所长接着说:“根据刘二的说法,你在花艳艳家里呆了20分钟,就跑了出来,没什么事情你跑什么!”
何水清脑中一片空白。
小张对着吴所长:吴所,这小子就进去了不到20分钟,事情还办的挺利索的嘛。
“他很快呗。”花艳艳把话接了过来。她面无表情。仿佛在说的是一件死物。
何水清脸上开始发烧,明明不是他做的事情,他却还是感觉到脸红。
派出所小张看到了他的表情:你说你,何水清,这件事要不是你干的,你脸红个甚。
众人看着他,笑嘻嘻的。好似这不是一次办案,而是围观一场喜剧。
何水清急的说不出话来,脸涨得更红了。
花艳艳又凑了过来,扯着何水清的头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
“就你这怂样,文化人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就是从那刻起,有个支撑着何水清的东西折断了。
这种折断带来了极大的恐惧,以致于桩子们赶到,看到了一个人呆在审讯室的何水清。
他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手足无措,披头散发,嘴里不停的自言自语着什么,像极了一个找不到母亲的孩子。
我们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有如此大的悲伤。
15
花艳艳一脸轻松的走出了派出所,吴所长亲自送了出来。
吴所长说:回去好好休息休息,何水清这个禽兽我们一定会严肃处理,绝对给你一个好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