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得一心人

2020-12-09 13:07:03

婚姻

愿得一心人

1

“誓言谎言一并封存,悬而未决最残忍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离分”

词:尹约

阿美还在皇家墨尔本理工学院读书的时候,就认识了男友尼克。尼克是希腊后裔,黑头发黑眼睛,五官深邃如大卫。这样的尼克和细柳临风的阿美走在一起,很是养眼。

尼克有个长达十个字母的希腊姓氏,连阿美有时候都不能正确发音,更甭提她远在新加坡的族人了,所以大家只是简简单单叫他尼克。

阿美的太奶奶有几十个孙辈重孙辈呢,能被人记住半个名字已经不错了。上次太奶奶做八十大寿的时候,需要专业摄影师的广角镜头把全族人几百口子的笑脸收进镜头,那张照片还上了《南洋侨报》。

阿美的太奶奶不喜欢尼克,她觉得这么个人掺乎在全家福里,整个画面都不齐整。太奶奶年纪大了,小辈的孩子们也不敢跟她讲种族歧视什么的。太奶奶不喜欢,那尼克就不要拍照了。反正两人还没结婚,严格的讲,尼克不算洪门家人。

自从那次新加坡探亲回来,阿美的心事越来越重。两人已经在一起同居两年了,在周围的人眼里,这两人等同未婚夫妇。可是,尼克到现在也没有求过一次婚。以前羡慕自己的闺蜜们,有好几个已经捷足先登去了教堂结婚。而尼克呢,最大的承诺就是从他父母家搬了出来,和阿美一起租了这套两居室的公寓。

阿美不知道是不是全希腊人民都这么会过日子,反正尼克要求阿美分摊一半房租的时候理直气壮,平时的水电账单超市购物也要五五分。

阿美想起新加坡的堂兄弟表兄弟们,哪个不是把财权交给家里女人的。男女朋友处到同居伴侣份儿上,算是很认真的关系了,每天这样三根葱两块豆腐的算账,搞笑不搞笑!

尼克父母家的家境相当好,坐拥房产若干,可能四大文明古国的后裔们都爱置办房产。尼克的父母刚来墨尔本的时候,打着三份工;一边养活三个孩子,一边拼命存首付。等尼克大学毕业的时候,连尼克都有一块地了,放在家族信托基金名下。

比起像阿美这样的第一代移民,尼克“移二代”的优越性是显而易见的,哪怕什么都不做,尼克都没有太大生活压力。尼克从高中开始就打工挣零花钱,现在也有份兼职工作。他不想做全职,钱够花了就行,省下时间去健身房。

阿美不敢这么任性。父母是希望她回新加坡的;和阿美一起青梅竹马长大的小伙伴们,个个家世清白,和阿美门当户对。在阿美父母眼里,随便拎一个出来就是阿美的良配。

阿美的父母给她攒嫁妆多年了。潮州人嫁女,金镯首饰是标配,出嫁那天要挂在新妇身上充门面的。前提只有一个,女婿要合父母眼缘。

阿美不指望那份丰厚的嫁妆,一针一线,一草一木,自己慢慢挣。阿美的学校不算全澳最佳的八大联盟,但自有其强势专业,工程师专业毕业的校友们霸占了当地各大公司的工程部。面试的时候,师兄师姐们毫不客气,把机会留给自家师妹师弟。

阿美靠着不错的毕业成绩单和校友网络拿到这家电信公司的职位,做得兢兢业业,一丝不苟。尽管薪水不算太高,阿美依然不敢怠慢。

阿美的公司负责给警方寻呼系统提供IT技术支持,不用担心销售业绩——公司销售额相当于从州政府预算划拨,所以这职位和公务员一样稳定。

这种安稳的生活也是阿美喜欢的——如果再加上一个老公,两个孩子和一只狗。当然了,这么一大家子一定要住在有院子的独立房,联排别墅是不行的。

尼克总是假装听不懂两个孩子和一只狗,他也不喜欢大地大房。他父母家的房子就是那种独立房,占地约两亩。尼克每个周末都在浇花剪草修树扫前后院的枯枝败叶。

“每个周末啊!”尼克悲愤地说,“这么多活儿,我爸妈还不给钱。我只要住在家里,就得干。园丁一个小时收45澳元,他们凭什么剥削我?”

愿得一心人

2

阿美从工作的第一天起就开始存钱,她不愿意一直白白给房东交房租。她工作稳定,这对于贷款申请来说是天大的利好消息。只要她攒够5%的首付,四大银行都会争着给她办房贷。那时候,她不就有自己的独立屋了吗?

新加坡的公寓确实方便,但是有多少普通人家拥有自己的网球场和游泳池?阿美算过了,省吃俭用,只需三年,她就可以在墨尔本郊区买房了。州政府鼓励年轻人安家置业,她还可以拿一笔很可观的印花税补贴。阿美准备用这个钱买家具。阿美日夜憧憬,连新家窗帘什么颜色都想好了。

尼克对阿美的宏图大志不置可否,他倒是不反对每个周末陪阿美看房。阿美也喜欢尼克陪着。如果一个单身小姑娘,中介们待答不理。如果来的是小两口,中介们马上趋之若狂,介绍房子事无巨细,面面俱到。

阿美的父母支持阿美买房。既然阿美不想回新加坡,买了房子也算在墨尔本安定下来了。他们跟阿美商量,”不要那么辛苦了,你的嫁妆提前拿去好了。"

有了父母支援,买房就容易多了。房价天天涨,阿美也担心,自己会不会永远存不出首付。她想过要尼克一起出钱,但是尼克还没有求婚。倘若阿美提出这事儿,仿佛阿美倒过来求婚似的。在一起住的时间越久,阿美越没法张口。

阿美的闺蜜凯莉刚刚办了订婚晚会,一大帮年轻人烧烤喝酒,伴着震天的音乐跳舞到半夜。凯莉已经和未婚夫新买了独立屋,提前跟三四家邻居打过招呼,送了巧克力。邻居们蒙着脑袋,由着这帮年轻人闹到半夜,没人打电话给警察报告他们扰民。

“谁还没年轻过呢?”睡不着觉的邻居们互相安慰着。

阿美和尼克都去了,玩得很开心。尼克说:“这俩人的好日子快结束了:订婚之后结婚,然后一个接一个生孩子,干无穷无尽的家务活。还是我俩现在这样好。”尼克似乎忘了,阿美已经25岁。尼克也是25岁,但是男人的25岁和女人的25岁能一样吗?

结婚这事儿需要你情我愿,水到渠成;买房则不同,银子到位,别的都好说。

阿美相中了一套大地破房――大地好房买不起。她在拍卖会上站在最前排,势在必得。不管谁出价,她都在上面加一千块;每加一千,阿美的心就痛一下:欧式家具没有了,换宜家;地毯没钱铺了;窗帘要不自己缝;我的料理台……

周围的买房者看见这个瘦弱的亚洲女孩一次次咬着牙出价,脸色越来越苍白,靠男友的肩膀撑着才能站稳。

阿美自己知道,她的心脏已经在擂大鼓。恍惚中听到那个饶舌的中介猛敲了一下小锤,大家一起鼓掌,身边的中介女孩拥抱了阿美,“祝贺你!成交了!”

阿美看见路边的樱花树开了,她觉得记住这个美好的日子:八月十八日,墨尔本的早春,还是个太奶奶喜欢的吉利日子,一切都是好兆头!

愿得一心人

尼克主动承担了搬家修葺房屋一系列事情。院子里有无数活儿要做,修篱笆刷漆整理杂草。前房东显然好久没有打理这座房子了。阿美经常上夜班,白天在家补觉。

也许这样就足够好了,阿美劝自己。没有尼克,前两天被暴风雨刮倒的树足以烦死阿美。而现在,尼克已经把那棵树变成劈柴,整整齐齐码成一堆。

尼克像个当家男人一样做着屋里院外的家务活儿,但是尼克不愿意像个当家男人一样还贷款。

“房产证上是你的名字,不是吗?他振振有词地说,“生活费用我愿意分担一半。但这房子是你的,你应该自己还贷。”

周末的时候,凯莉打电话叫阿美一起去城里的夜店。

“好久没出去了呢!”凯莉兴奋地喊,“把男人们都搁在家里,咱们自己出去玩!”

阿美没去——她不好意思告诉凯莉,她没有这项预算。每月工资付完税金账单房贷,她的银行账户只剩下区区三十五元。夜店的啤酒十元一杯,喝完酒只能打车,又是六十元。阿美不是澳洲本地人,不愿意付着22%的信用卡利息喝高价啤酒。

3

公司里有员工休假,夜班需要更多的人。阿美毫不犹豫地要求增加夜班工作,她就是冲着双倍工资去的。下半夜的时候,阿美也困,她恨不得桌上电话多响几次。最恨的就是风平浪静的长夜,巡逻的警察们线路通畅,那样的寂静格外难熬。

尼克渐渐地不满意了。阿美回家补觉要补一天,他负责全部家务:刷不完的碗,剪不完的草,晾不完的衣服。在自己父母家哪里用得着做这么多?妈妈的地中海烤青椒,里面各种荤素馅料,精心烤制一个小时后,满室飘香。阿美什么时候给自己做过饭?

还有呢,阿美晚上也总不在家,同居女友总该有点义务吧?尼克的手刚伸过去,就被阿美掸开,“累了,明儿再说。”尼克也不敢霸王硬上弓,万一阿美告他骚扰呢?

阿美也不开心。晚饭后,两人懒洋洋地坐在餐桌前。阿美的青眼圈好像永久性地留下了,而对面的尼克面目红光,比希腊的宙斯神活得还滋润。宙斯也有琐事要操心呢,而尼克只会操心羊排和沙拉。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太奶奶如是说。

“不光潮州人如此,天下大同,那个男人不养家。”凯莉说过的话跟着跳了出来,“你们家尼克,吃定你了呢。”

闺蜜们经常互相捧捧,冷不丁也要踩一脚。互捧多半是用来滋补虚荣心的,男人的好话哪有这样熨帖,直击心扉。互踩的话反而要好好听,里面弄不好就藏着一条真理。

阿美刚刚去医院探望了凯莉,带着凯莉喜爱的百合花束和巧克力。凯莉生了个女儿,坐在产房的扶手椅上,满脸心满意足。阿美抱着凯莉的女儿,不忍放手,那么香香软软的一个小生命,浑身都是迷人的婴儿香味儿。阿美的眼眶湿了,凯莉环抱着阿美的肩膀,和她一起看着沉睡中的孩子。

回到家里,阿美还没来得及脱下高跟鞋,就坐在沙发上。她关掉尼克的枪战片,在尼克跳起来之前,一字一顿地说,“我想要个孩子。”

尼克还没醒过神来,下意识地说,“我们还没有准备好,不是吗?”

“我们永远也不会准备好,不是吗?我的意思是,你永远也不会准备好。如果你打算一辈子这样过,为什么要耽误我五年?”

尼克没有预料到有一场清算等在这里。“我是爱你的,你知道。”他分辨道:“你为什么不能好好享受生活?”

“因为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这句话说出去,尼克和阿美同时松了一口气。也许,这句话已经等在那里很久了;“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就看哪条舌头先说出来。

阿美第二天回家的时候,家里已经没有了尼克,他带走了全部家当,倒是没有忘记放一盘水果沙拉在冰箱里。阿美和往常一样补觉,没有失眠。

让阿美失眠的事情几天以后来的。尼克的家族律师寄了一封信给她,要求分割这套房产。理由充分,澳洲的同居伴侣视同夫妻,可以要求分割房产。那份沙拉留下的最后一丝温情消失殆尽,阿美无言以对。法律会允许这个男人肆无忌惮地占女人便宜吗?她要找人问问清楚。

不同的律师给出不同的答案,个个让人心烦,听上去尼克这个便宜占得有理有据。早知道那么辛苦做什么,自己熬夜加班挣来的每一份血汗钱,这个男人都可以分一部分。具体分多少,要看他有多贪婪。

阿美不甘心,继续发动朋友帮她找靠谱的律师。谷歌评论全是哄鬼的,只能一个一个试。每次约谈不同的律师,又一个几百大元的账单会如期抵达阿美的信箱,阿美简直没有勇气把信封拆开。

直到律师雪儿坐在阿美面前,阿美才有了一线希望。雪儿的第一句话就是,“我知道怎么打这种官司。我自己是家庭法律师,而且我刚刚离开我的前任。从理论到实践,我都懂。”

雪儿听完阿美的陈述,只提了关键两点,“第一:你爸妈借你首付,有签好字的借条吗?注意是借,不是赠予。既然是借,那就要还,房产价值减掉你爸妈的债务和银行贷款才算权益。这样扣完,就没多少权益好分了。

第二:尼克有块地,放在家庭信托名下,你也有权利分割,知道吗?我倒要看看,谁更肉痛?”

阿美立刻和雪儿签了约,她知道这次找对人了。阿美不能心痛律师费,和尼克的希腊律师打交道,只能靠专业律师出马。

有个大家族也是好的,哪怕它远在新加坡——好就好在人多。有个堂兄出差墨尔本,把那纸借据带来了,中英双语有签字,还做了公证。雪儿律师极其满意,“这个可以直接用做呈堂证据,完美!”

阿美没有想到这样的纠纷要扯上半年。听说这还算好的。如果双方律师不能和解,这种官司可以打一两年,也可以打三五年。有的夫妇打了几年官司之后,发现已经没有财产可以分割了,白白喂肥了双方律师。

雪儿用尽全身解数从中斡旋,最终帮阿美达成和解:双方各退一步,各自持有名下财产,从此永无瓜葛。

雪儿怒其不争地斥责阿美,“可以多争一点的!”阿美只是摇头,她不允许别人拿自己的东西,也没兴趣拿别人的。家庭法说了可以拿,那又怎样?搭进去几年焦虑的时光,一次一次出庭,不停地付律师费账单。这样的人生有意义吗?

阿美一身轻松回到自己家里,一遍遍地洗手,把外套扔进洗衣机。她换上舒适的家居服,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手机里居然存了一首来自大陆的老歌,《如果再回到从前》。阿美听了两句,按下暂停键。她不想回到从前,自己有工作,有房子,生活还在继续。

阿美给自己立下一条死规矩:再也不允许任何男人搬来这套房子同居,除非他左手拿着求婚戒指,右手在雪儿拟好的婚前协议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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