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次母亲邀请她朋友来我家玩,那个七岁的熊孩子跑到我的屋里,把我屋里的东西搞得一踏糊涂。
甚至毁了我拼了近几年的拼图,那是我的一个最好的朋友出国前送我的。在家里,所有人都知道那积木对我有多重要。
等我从书房回到房间,看到熊孩子在我床上扑腾的时候,还有本来散落一地的积木,我简直疯了。
我一路惦着熊孩子的耳朵提到他母亲面前,要她们滚。质问母亲为什么让别人进我的屋,我明明锁上了的。
看着失控的我,母亲还有些不解。
到是旁边那个女的发话了:“进你房间怎么了?他还只是个孩子,看着好好的闺女,咋这么混。”
我母亲也火了,让她们先走,那女的骂骂咧咧还想说什么。我没那么好脾气,去了厨房拿了刀,对着她们让他们滚。
“给我滚,我家不欢迎你,把我房间钥匙留下来。”
那女的拉着她嚎叫的儿子灰溜溜走了,我捡起钥匙扔到马桶里。后来才知道,那熊孩子趁我不注意,拿了我不小心落在沙发上的钥匙进了我的房间。
06
从那之后,我一下子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甚至开始变本加厉。
我讨厌出门,讨厌见陌生人,每天只我窝在床上。无止境的失眠,无休止的疼痛搞得我奄奄一息。
受不了的时候,我偷了把小刀。开始在手腕上摩擦,每当红色涌现,一种别样的快感就会涌现。
被母亲发现是一个意外。
母亲夺过刀,看着我,说,“我没有办法,我没办法体会你有多痛苦,我只能陪你疼。”
我愣愣地呆那了,看着母亲拿着刀,开始划自己的手腕。那之后,我再也不敢自残。血,太红了,红的我心疼。
每天,母亲把饭煮好后端进来,晚一会再送来药。看着我把药吃完,在默默出去。
有一段日子,我家的花盆,角角落落都是我扔的药片。后来,母亲精明了,开始看着我吃药。
吃不下去怎么办?灌呗,感觉自己一下子回来了小时候被灌药的日子。
死乞白赖地我到现在还在坚强地撑着。
屋外传来轻轻地敲门声,思路被打断了。我静静地缩在床上,准备给她一个惊喜。
我听见托盘被放下的声音,脚步声也挺下了,我知道她停在了我前面。
我从被我里穿出来,抱着她,轻轻喊了一声:“妈。”
嗓音哑到不像话,十分难听,但我还是觉得脖子热热的,湿湿的。
后背被人抱着了,我瑟缩了一下,还是不太习惯被人触碰的感觉。但我现在会学着够忍耐,谢谢你,妈。
我不怕死,可我怕死亡之后的结果我承受不了。
死亡依旧是一个美妙的话题,在诱惑着我。可我知道,现在还没到那个时候,我还不能走。
喝完药后,母亲给我扎好头发。镜子里的人瘦弱地不堪一击,却还是笑着,那笑一不小心就漫出了眼底。
我坐在阳台上,看向下面来来往往的人。人呐,活着那么累,可大家还是在努力活着。
阳光明明已经洒在洒在人的脸上了,我看见有的人依旧在执拗地盯着阳光瞅,哪怕都眯缝着眼了,阳光很暖,是不是?
温暖的事物总是令人欣喜。
我看向远处,在草坪上,逗狗的,看小孩的。耳边传来叽叽喳喳的鸟叫声,我低下头,鼻子不小心碰到了母亲养的花。
在小小的花盆里,开满了一簇簇太阳花。紫色的,黄色的,深红的,全都在热烈的开放着。
太阳花的话语是坚强吧。
也许在很久之后,我依旧活的很艰辛,尝尽世间苦辣,依旧害怕孤独。
但阳光细语,蓝天白云见证,我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