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北京挺好的,挺安全的”师傅轻描淡写。
“但是没安全感”我本能地回答
“那就嫁个北京小伙呗”师傅语气和蔼。
“不”我略带坚定
“我们北京小伙怎么了?”师傅饶有兴致地看了看我
“你们北京小伙挺好,我是外地……”我想了想,还是说出来了。
“嘿,我们北京人不那么想”他笑了笑,没等我说完就打断了,比我想象中还要健谈。
“我那么想,我想找个老家的,一起在北京奋斗”最后俩字我将音调沉了沉
“……,都什么年代了,还搞门当户对呀”师傅笑着摇摇头。
至于这次回京,我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恐惧,可是我依然不舒服,“恐京症”再次发作,一向贪吃贪睡的我竟然寝不寐食无味。
原本是打算投奔姐姐的,可是她明年才能回国,我要单枪匹马地呆一年……
地铁上我和那一格子人一样捣鼓着手机,不停地刷,很难停留到一个画面上。看了一个笑话的间隙竟然错过站。
然后返程了几站,隔着玻璃看着寒风中用力挥手的小妹,我一溜小跑,觉得世界上有她真好。
在她那十几平的小房间里住下来,我执意要把窗帘放下来,她说这是高层不用放,我说放下来才觉得这屋子暂时属于我,我不喜欢半夜里拍打在屋顶上摇曳的霓虹灯光。
早上,她早早地起来为我做了红豆粥和蒜蓉茄子,她说她一定要为我做次饭,孰不知这天早上占用了她两个小时的复习时间,考研的日子马上熬到头了,曾经那个活蹦乱跳嘻嘻哈哈的姑娘床头贴满了时间表和计划表,她嘴里蹦出最多的词汇是“价值”。她说在北京得有价值。
在这个医院的第一轮面试通过,第二轮待定,我下午就坐上了返程的火车,刚到保定我就接到了第二轮面试的通知,许是心急的缘由,手机一遍一遍刷不出车票信息来,最后两分钟请求旁边座位的女孩帮忙定了票。
一路狂奔,连问带跑,终于取了票,安然无恙地上了车,到了北京站,被人群又推下了车,几乎从未在北京站下过车,抬头发现它与北京西站判若两样。
我拼命地回忆这是哪一站,我开始往回跑,又觉得蹊跷,我拉住旁边的大姐问“这是不是北京”,大姐一脸茫然地看着我,数秒才回答“是,是的,小姑娘光顾着玩手机了吧”
最后终于拿到了来北京的“通行证”,我却有些小迷茫,我要逃离家乡对我的禁锢,我要逃开一天三次向妈妈报告不回家的日常,我始终无法忘记我钟情过的人也在北京娶了个“合适”的人。
可我呢,只能淡淡地说一句,北京,五年后我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