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明亮的大橱窗后面,欣赏雨中的风景,是不是一种很浪漫的行为呢?
此时此刻,我就这样陪着她做着这样的一件事情。她穿着轻便的休闲鞋,墨蓝色的。干净的牛仔裤,浅蓝色的。略紧身的上衣,纯黑色的。梳着顺顺的长发,手指很干净,没有染指甲油也没有留过长的指甲。
此时此刻,她干净的手里握着三棵草莓味道的棒棒糖。嘴里正吃着草莓圣代。我真的给她买了草莓圣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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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瞒了我多久?”我虽然像是在埋怨,但心头却涌现出丝丝的甜来。
“从你说你在快餐店打工的那天开始。从你说你打工的地方有很好吃的草莓圣代开始。”她伸出舌头,舔了舔溢出唇边的圣代。那模样就像一个孩子。
不论喜欢吃的是草莓圣代还是草莓棒棒糖。原来,它们都早就存在着。在我的身边工作,在我的心里存在。
以后,我每一次见面都要送她三颗草莓棒棒糖。而只要是她要的草莓圣代,也准会是最多最好吃的一份。
难怪她知道我那么多的事情,原来她一直就在我的身边。
于是,八月一日以后,我们终于可以一起骑单车。在雨里,她素净的脸任雨水冲刷着,那一刻,我才发现,她是不化妆的。是不是因为她的不化妆才让她的一举一动都如此自然、舒服呢?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喜欢这样的她。
记得那一次,我问过她这样的问题。
“你,你会在这个两年内结婚吗?”
“我怎么知道,没想过呢。干吗这么问?”
“我想如果你在这两年内结婚的话,那我还在读书,不可能送你多好的礼物。如果你在两年后结婚的话,那时我已经毕业,有了工作,有了经济来源,我不就可以送你好一点的礼物了。”最后一话我说得很慢很慢,“你,会等我两年吗?”
她静静地微笑着,静静地微笑着看着我。
“好。我就等你两年。”
她没说等我两年就是为了收一份好礼物,还是真的等我两年。就像我没说要她等我两年就是为了要送一份好礼物给她还是为了两年以后我可以大胆地牵起她的手。
是我太笨拙,还是她太聪明?我只是异常清晰地记住了她的微笑,一种包含着草莓味道的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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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丢不掉这个习惯,一看见棒棒糖就想买的习惯,而每一颗棒棒糖都一定是草莓味道的。有时候,摆在桌上,也总是会被一旁的女同事一边取笑一边借故抢走了自己享用。
是的,我已经工作了。
毕业没多久就进了现在这家公司。在我毕业之前的两个月,她消失了。所有的现代科技都失去了效率。我们有着一个两年的约定,我想她一定还记得,只是她所记得的角度在此时还一定与我的是一样吗?
我也经常会去快餐店,坐在明亮的橱窗后面。每一次我都会叫上一份草莓圣代,放在手边,幻想中她正晃呀晃地晃着双脚,干净的手放在桌上,眼睛对着我也或许对着橱窗外面静静地微笑着。新的城市并没有让我拥有全新的生活。我的记忆停留,或者说定格在了那个读书的小城,城里有着随时刮过的风,没有尘土飞扬,只有抬头望见的蓝天白云。干净得很。
还有她,那个喜欢含着棒棒糖边走边看,脸上始终有着微笑的女孩。我又去了经常去的那一家糖果店,去买三颗草莓味儿的棒棒糖。可巧,草莓味道的正好也只有三颗了。我握着它们走向柜台,一段对话轻轻地飘进了我的耳膜。
“没有草莓味儿的吗?”是一个女孩。
“要明天才有了。”这是店员的回答了。
后来,女孩发出了一声无奈的叹息。我握紧了手中的棒棒糖,或许我并不是它们最好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