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你记于此,顺带将往事尘封于此,落笔是开始,停笔是结束,此后,便没了以后……我喜欢你,除你之外不敢声张。
2020年3月4日,我们第一次见面,地点是公司。我去参加面试,因为疫情,公司的氛围有些冷清,但面试的人挺多,同事接待我之后让我等一等,一等就是两个小时。
期间萌生了离开的想法,纠结之间到我面试了。大家戴着口罩看不到全貌,眉宇间觉得你是个不好惹的主,面试时间有点长,你问了我一堆个人多于工作的问题,零基础入行。
我表现得谦卑且真诚,就算简历已经清楚写的内容我又重新口述一遍。隔几天收到入职通知,我以有事为由推迟了一周入职,后来你问我说:“你记得吗,面试之后你给我发信息要晚入职。”
“嗯。”
“你哪天下午给我发的信息,我很晚才回你,当时本来打算不要你的,但是我没说,也幸亏我没说,不然就遇不到你咯。”我还记得你当时抱我的手紧了紧。
后来,入了职。我浑浑噩噩过着日子,在毫无防备的状态下参加了第一次职工大会,满心期待,结果一开始就是全公司的点名通报,你说我不认真,不努力。
说我对这份职业没有深爱,让我如果爱请深爱……批评来的毫无防备,我全程配合,对你的期望点头示意。会后不服气的我找了你理论,最终以你对我说了道歉,我保证会用心上进结束。从此,众所周知每次开会必有我名,我想我是被针对了。
7月公司计划派两个人去上海和南京学习,不知道出于什么考量,决定派我去。事情的起点便从这里开始了,有些东西开始变得不一样。
你对我的态度突然转变,关心我的饮食状况,后知后觉的我只以为是领导对背井离乡少数民族下属的关心,并未深想。
出差的后两周,你到了上海又随我们一起到了南京,还带了好吃的,说怕我饿死在他乡,家里人找你麻烦,少民员工就是难伺候等等。
刚到上海,我们就一起和上海的领导、老师吃了饭,对方可能是你不错的朋友。你单独给我点了饭,我只当你是照顾我。
席间,你自己说出了你的八卦,我和同行的同事姐姐默契的交换了眼神表示震惊,然后默不作声,静静听着。
你说你早在15年就和太太离了婚,当初结婚是觉得要对她负责,她很依赖你,你们现在还住在一起,像家人一样,我当时内心就在想:渣男,不爱娶了又离。
但终究是领导的瓜,我和同事姐姐私下聊了一下,谁也没说,你也嘱咐我们不要告诉别人,拿我们当朋友才和我们说的。
你带了我们一起去了杜莎蜡像馆,海洋馆,上海之巅,东方明珠……诸多地方,说是犒劳我们。期间一些举动让人觉得没有分寸,不舒服,于是我能躲就躲,能快一点就快一点,尽可能不和你单独一道。游玩的过程中,你说:“我给你拍张照吧?”我说:“不用,人丑。”
“你在这里我给你拍一张?”
“不了,谢谢。”
“我给你背包吧。”
“不用,一个小破包,我自己可以。”
你的言辞里少了往日的严苛,一度让我觉得这次的学习可以帮公司赚一百万的样子,要么就是老板转性,良心发现以前太针对我了。
平时太过正直的形象,以至于你对我的行为没让我联想到衣冠禽兽这四个字,事实证明你可能也不是。
当天晚上,同事姐姐问了我一个问题:“亲爱的,你觉得分寸感这个东西怎么说?”
“你也发现了?”我震惊地看着她。
“嗯……但是我不敢说,以为是我自己多想了。”
“嗯……我也有感觉,太奇怪了。不敢细想,不要揣测圣意。”
“不过也正常,如果按照之前他说的情况的话。”
“正常个屁,打工就好好打工吧,别吓我了。”
“你别多想,可能我们两个想多了,哈哈哈哈哈,睡觉睡觉。”
刚结束话题,你就给我发了信息,问我今天玩得怎么样,我说:“感谢公司,感谢组织,让公司破费我真是个罪人。”
“关公司什么事,关组织什么事。”
“谢谢老板。”
“老板太土了。”
“谢谢林总。”
“距离远了。”
“谢谢林老师。祝您好梦全家好梦!”
“给你辛苦带的吃的你基本没吃,浪费!”
“感谢公司,感谢领导,是我给公司添麻烦了。”
“知道就好。”
“知道知道,公司对我的好,我会好好努力的。”
“关公司屁事!”
“林老师了,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子的。”我本来是想委婉提醒他,不合适,但好像方向偏了,我也就直截了当了。
“是变好了还是坏了。”
“好了好了,你以前太针对了我了。”
“有吗?”
“没有没有。”
“你是不是感觉到什么了?”
“有点”
“什么?”
“就挺奇怪的。”
“不要奇怪,时间会告诉你答案的。晚安薇薇,晚安上海。”
后来到了南京,我们还有一周学习时间,你要提前回去,前一天晚上,一起去了夫子庙。刚到夫子庙就下起了雨。
我们一起跑进一个雨花石店躲雨,顺便看看,同事姐姐选得认真,要给家人买,看见两款好看的链子让我试,我就试了一下,你就跟在我后面。
同事姐姐说好看,你也说好看,你竟然还问了价格,让我有一阵不好的预感,迅速取下链子,逃一样的遁走一边,正当我一个人看得起劲的时候,你又出现在我身边,“有没有喜欢的,我送你。”
“不用,不用,不喜欢戴这些东西。”
然后找到同事姐姐建议出去逛逛,雨小了一些。我们又连续逛了一些店,你就跟在我身边,问有没有喜欢的,我确实没有喜欢的,你这样问就算有也不敢说。气氛确实诡异了。
然后乘着小雨坐画舫游了秦淮河,我挺喜欢这样的感觉,坐在窗边看着外面发呆,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和同事姐姐换了位置,坐到了我旁边,我听见快门声响,吓得不敢动,下船时感觉半只手都没了知觉。
第二天你走了,微信嘱咐我要多喝水,要照顾好自己。我客套的谢了你。当天是我的生日,我给自己买了喜欢的小雏菊,发了一个朋友圈,随即就收到了你的信息
“祝三岁的薇薇生日快乐!”
“谢谢林老师。嘻嘻嘻。”
“他真是有心了,把花给你送到南京。”
“嗯?”
“知道是你的生日我都不敢多留一天。”
“哈?您drunk了?”
“从来不喝酒。”
“呃,花是自己买的,您注意形象!”
“周六怎么到机场怎么回?”
“搭肖雅姐家的车,周一能准时到公司报道。”
“周六我到机场接你,到时候你和肖雅说你家人来接你,不和她一起了。”
“不用,谢谢,我搭肖雅姐家的顺风车就行。”
“就这么说了。我正好要送个朋友去机场。”
“不用。”
我拒绝无效,周六你到机场接我了,我是拒绝的。我弟也到机场事先我并不知道我妈安排了人来接我。
就直接去找我弟了,告诉你谢谢你,我弟来接我了。你打电话给我说有公事要谈,比较急。
于是我弟拉着我的行李回去了,我和坐着你的车一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印象较深的是,有太阳照在我的脸上,你给我拉下了遮光板,我说:“没事,我喜欢晒太阳。”你笑了一下,不做声。
到了家楼下,我道谢后迅速上楼,刚落座,你就给我打电话。
“你到家了吗?”
“到了,林老师,您路上注意安全。”
“我还没走,你下来我有个东西要给你。”
“不用,谢谢。好意我心领了,您快回去休息吧,周末愉快。”
“就一会儿,你拿了东西我就走。”
“不用谢谢。我有点累。”
“你都不知道是什么就拒绝。”
“无功不受禄,我慌,您快回去吧。”
“你真不下来?”
“嗯。”
“那我送上去。”
“回去吧,你又不知道几楼。”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然后就是信息,你等了挺久,我没有下去,然后你回去了。
之后你借着顺道的借口送我回家,后来才知我你家我家一南一北,根本不顺道。
大概一个月的时间里,你对我的关心漫溢,我随便一个朋友圈你都关心得不得了,一点情绪失落就立刻来找我。
有了点积蓄,为了更方便上班,我打算在公司不远点地方租房,你听说之后跟我说,你朋友在公司周围正好有个房子空着,让我去住,价格从优,听到价格从优的我,应声道谢。
你说要周六帮我搬,拒绝无果,我周五搬的房。进门就是一顿暴击,布置温馨,有我喜欢的张国荣和奥黛丽赫本,一看就是精心布置过的模样,瞬间明白了什么。
“林老师,是不是有些过了。”我发了房间的图给你。
“你搬过去了?”
“不是说好明天我帮你搬的吗?”
“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搬了。”
“怎么了,不喜欢吗?”
“很诡异你知道?”
“不诡异啊,我也就随便布置了一下。”
“随便?”
“正好我也喜欢奥黛丽赫本。”
“哦。”
你又交代了些事情,告诉我哪里有什么,什么怎么弄,事无巨细。我也就厚颜无耻的的住下了。
后来的我,就像是泡在蜜罐里的虫,醉生梦死,拒绝着你的好,同是也接受着你的好,拒绝了你也有其他办法让我接受。
那段时间你似乎天天变着花样逗我开心,送我礼物,高档的礼物用一个破袋子装,让我觉得是我还得起的平价。
我说一遍的事情你总能记住,哪怕是随口一提,虽然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你说的多。聪明如你总能套出你想要的话。
我还在拒绝着你,也明确告诉你:“别对我好,不值得。”
“你值得这世间最好的。”
“不,我不配。而且我不喜欢你。”
“时间会告诉你的,你只要接受,不要拒绝我就好。”
“我会拒绝的。”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不信你不喜欢我,就算不喜欢也不至于讨厌,只要不讨厌就行。”
“担心什么?”
“简薇薇,我必须告诉你,我对你是真心的,我就是想对你好。说实话,这些年我也见过不少女子,甚至有不少主动往上贴的,我试着跟她们约会,但是我会觉得烦,就很麻烦。但是对你不一样,我做什么都不会觉得烦,相反甘之如饴。
我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也算是见过一些世面,比你好的人我也见过,可是我对她们没有这种感觉。我也是个极其理智的人,但只要是关于你的事情,我就容易乱。”
“没事儿,你这只是一时冲动,时间长了根据平复了。你还是理智的你。”不得不说,你说的话对我很受用,但理智告诉我,必须拒绝。
说完这些话后,我断了你所有的联系方式。你换了号码重新联系上了我,我也觉得没意思,时间长了你自然就放弃了,况且还要在你手下干活,闹僵不好。又重新加回你了,并承认不知道哪个点触动了,竟然有些动心了。
十一假前公司团建,户外烧烤,你的家人也去了,我竟然有些不开心,控制不住的那种,于是整个活动过程我离你很远,跟其他同事一起。
结束时回家时,你让我坐在了你的副驾驶,美其名曰有事情要交代,确实交代了一件工作上的事情。我们集体在公司下了车,刚步行到家就收到你的信息。
“怎么一路都气呼呼的?”
“有吗?”
“很明显好吧。”
“你说是就是了。”
“今天和小何玩得很开心吧?”
“所以你游戏针对他有意思?”
“我吃醋了。”
“你和你的家人也很开心